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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驸马爷——by春溪笛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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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衍本想把这两个碍眼的外人赶走,可见端王目光落在那把琵琶身上,又顿住了,颔首说:“唱吧。”

端王不动声色地啜茶。

抱着琵琶的是老头,这画面未免有些不美,端王的目光落到了歌女身上。一老一小明显是赶鸭子上架,都紧张得很,手掌微微发颤。歌女更是怯怯地望向他。端王向来怜香惜玉,唇角微扬,给了她一个鼓励般的笑容。

耶律衍脸色一变。

老头弹起了琵琶。曲调一出,端王便顿住了,眼神稍稍飘远。这是阳关三叠,要将阳关曲来来回回地弹个三遍,一遍比一遍沉郁悲凉。这首送别曲是谢则安搜罗来哄晏宁公主的,端王也有幸一听,后来那些曲谱都被刊印成册、广为流传。

端王一瞬不瞬地看着那唱歌的歌女,她年纪很小,脸色微微发白,声音压根说不上稳。而他越看,歌女神色越害怕,调儿都跑了。

端王总算察觉不对了,他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耶律衍。

果然,耶律衍脸色很难看,仿佛要把那歌女就地格杀一样。

想到耶律衍连自己人都能下令剜掉眼睛,端王觉得还是别祸害无辜了。他摆摆手说:“下去吧,不用唱了。”

歌女父女俩如蒙大赦,诚惶诚恐地看向耶律衍。

耶律衍冷笑一声:“叫你们下去,你们没听见?”

父女俩赶紧抱起琵琶离开。

端王冷嗤:“要是见不得我多看别人一眼,你还是继续把我关着好了。”

耶律衍说:“我知道南人向来以风流为雅事,但我是不会允许你做那种‘雅事’的。”

端王轻轻一笑:“什么雅事?那是乐事。难道耶律大王没试过?那可是一等一的快活事儿。”

耶律衍说:“我试过,”他上上下下地扫了端王好几眼,颇为赞同端王的话,“确实是一等一的快活事儿。”

那目光非常直白,端王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耶律衍适可而止地转开话题:“你好像挺喜欢刚才那曲儿的?叫什么曲?”

端王淡淡应道:“阳关三叠。”

耶律衍记在心里,没再叫人添茶,等端王搁下茶杯后就说:“回去吧,改天再出来。”

端王没反对,从容地跟着耶律衍回府。

耶律衍要忙的事很多,送端王回家后又入宫一趟与狄国国主说话。耶律衍养着个大庆人的消息已经传开,狄国国主和耶律衍商量完正事后多问了几句才放耶律衍离开。

耶律衍走出宫门时脸色变化不定,心里又想起端王听到《阳关三叠》时的表情。他知道端王肯定不是看上那个只有中上之姿的歌女,那问题绝对是出在那首《阳关三叠》上的。

耶律衍叫手下去查探这首《阳关三叠》的含义。

这段时间耶律衍收了不少曲谱,去了解过这东西的人还真有,没一会儿,手下便带回了消息:这《阳关三叠》和其他几首时下正流行的名曲,都是谢三郎那本《梅花谱》里面出来的。

《梅花谱》里记录的都是谢三郎为其妻晏宁公主搜罗来的名曲。

耶律衍脸色发沉,他拿着手下递上来的《梅花谱》。这东西他还曾经收下来送到端王手里,只不过从前他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压根没去打听过。

听到“谢三郎”三个字,耶律衍顿时明白端王听得出神的原因。

原来竟是想起了那个谢三郎!

耶律衍快步走向水榭,还没走到一半,忽听那边有琴声传来。琴声的调子听起来有点儿耳熟,仔细一分辨,不是今儿在茶馆里听到的那首《阳关三叠》又是什么?

他叫了多少次让端王弹琴,端王没一次愿意弹,这回只是听了首曲儿,他怎么就愿意了?《梅花谱》上怎么说来着?《阳关三叠》说的是离情别意……

耶律衍怒火中烧,快步走向水榭。

端王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到来,目光微凝,专注地拨动琴弦。

耶律衍拔出长剑,一剑将古琴砍成两半。

端王双手顿在剑的两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

这就是耶律衍所谓的“爱”和“容忍”。

逗起来还蛮好玩的。

端王淡笑起来:“你不是一直叫我弹琴吗?怎么我一弹起来,你又把琴给砍了?难道你连我碰碰琴弦都吃味?”

耶律衍一看到端王那笑容,哪还不明白端王又在故意惹怒他。端王这么做其实是在试探他的底线?耶律衍自觉猜到了端王的想法,立刻没了来时的暴怒。他朝左右吩咐:“再送一把琴到这里来。”

端王微顿,并不说话。

耶律衍伸手将端王抱起来。他身材魁梧,横抱着端王也不显突兀。两人很快又到了卧房中。

耶律衍心中的火气小了很多,面上却并不表露。他伸手脱起了端王的衣服,力道依然强硬得不容拒绝。

端王皱起眉头:“大白天的,别发疯!”

耶律衍俯身吻上端王的唇,直至亲得端王快喘不过气来,他才稍微退开,带着笑倒打一耙:“你不就想看我发疯吗?”

端王一滞。

耶律衍越看越觉得有趣。这一次他不再只顾着自己享乐,而是温柔地舔吻着端王的身体,试图找出每一个能让端王燃起欲念的敏感处。端王当然不想配合,可他到底是男人,在耶律衍的刻意撩拨之下总会有点反应。

耶律衍看在眼里,伺候得更为卖力。

端王眼角泛起几分湿意,眼前雾蒙蒙一片,仿佛已看不清身处何地。

在端王稳不住低吟出声之后,耶律衍抱紧他说道:“这是天底下最快活的事儿……阿凌你说对不对?”

“阿凌”两字让端王一颤,已经被撩挑到最高处的欲念在耶律衍手中释放出来。

耶律衍哑声一笑:“你快活了,该我了。”

端王身体微微僵硬。

耶律衍哄道:“这次不会痛了,放松……”

即使耶律衍再怎么保证、再怎么温柔,端王还是无法承受他饱含侵略意味的侵占,他的意识有些发沉,只能软弱无力地偎在耶律衍怀里咬唇死忍。

耶律衍心疼极了:“乖,别咬伤了唇,”他把端王的脑袋往前一按,“咬我,我不怕疼。”

端王在他肩膀上用力一咬。

耶律衍哈哈一笑,胸腔微微颤动,侵入的动作更为放肆,惹得让端王身体阵阵发颤。

端王不曾习过武,不久前又被下了近两个月的药,身体越发虚弱,耶律衍尽兴之后他已经没什么力气。耶律衍将他抱起来替他将身体清理干净,重新抱上床让他好好休息。

耶律衍知道把人关起来不是什么好事,要让端王身体恢复过来,除了要好好调理之外还得多带端王出去走走。身体弱不是什么大事,多锻炼锻炼就好,马背上长大的汉子有哪个是这样的?从前他就看不惯端王的娇惯,经常督促他练习骑射……

想到“从前”,耶律衍又收紧了手臂,将端王牢牢地抱入怀中,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果然没有听我的话……”

端王眉头微皱,显然不太喜欢这个姿势。

耶律衍却不愿放手,反倒自顾自地给端王定罪:“等你好起来了,我要好好罚罚你才行。”

自从“明白”端王是在故意气自己之后,耶律衍变得很大度,极少和端王计较。比之平日对端王的种种限制,如今他已经允许端王带着人去外面走动。只不过他可不是真大度,他还做了一件事:禁止王都任何地方弹奏《梅花谱》上的曲儿,如有违令,最轻的惩处也是下狱。

这事他没瞒着端王,还饶有兴味地主动向端王提起:“你想听的话,只能自己弹了。不过我们先说好了,你弹一曲,我当天就多要你一次。”

端王懒得和这种不要脸的家伙争辩。

耶律衍觉得端王这点小别扭特别可爱。两个人都找到彼此间的平衡点,曾经宛如天堑的距离一下子缩到极小。

时间一晃便到了元宵这一天。

耶律衍拿起从人送来的新衣服亲自替端王穿上,问道:“今晚有花灯会,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端王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显然不太感兴趣。

耶律衍握紧端王的手:“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去吗?”

提到“以前”,端王定定地看向耶律衍。耶律衍离开那一天,向他发誓说三年之后一定会回来陪他看花灯,那一去之后再有消息,便是全军覆没的噩耗。战场被一把火烧光了,他连尸首都寻不着,接着是母亲的逼迫、未婚妻的含泪忍辱……

他一生之中拥有的本就很少,自那之后更是一无所有。他活得不明不白不生不死的那些日子里,耶律衍正朝大庆的军队挥刀。

事已至此,还谈什么情不情爱不爱。

端王静静看了耶律衍好一会儿,转开了目光。

耶律衍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虽然晚了很多年,但我以后都会陪你去看。”

端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不再答话。

端王越是这样,耶律衍越是要带他出去。

他觉得等端王看到他的布置时一定会高兴起来。

耶律衍继续游:“王都这儿也有白马寺,照着你们京城白马寺的样子建的……”

第一七二章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花灯节上,白马寺前,端王遇到了“伊勒德”。一开始少年并不愿告知他姓名,他浑不介意,只当多了个哑巴玩伴。这个玩伴武技高强,做什么都很厉害,端王渐渐对他越来越依赖。

伊勒德也慢慢地改变着。最明显的改变是伊勒德开始和他说起话来,并且告诉他“伊勒德”这个名字。伊勒德当时和他说,伊勒德的意思是战刀,天生是为战争而生,如果自己愿意的话,他愿意当他的战刀,替他扫平前方的险隘。

端王从来没有拥有过一个像伊勒德那样完全属于自己的人,所以他小心地把伊勒德藏了起来,不让伊勒德遭遇任何危险。

那是他们一生之中最平静也最美好的时光。

回头一看,名字是假的,誓言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端王听到白马寺,便知自己没有料错。这大概有点讽刺,即使两个人已经渐行渐远,他仍能预测出耶律衍会怎么做。

只不过今夜之后,他们之间会走向何方,他也许再也料不中了。

端王再三拒绝,才“勉为其难”地点头答应耶律衍一起去花灯会。

白马寺果然是照着京城那边建的。耶律衍记性极好,竟把当初相遇时悬着的花灯一一还原,端王置身其中,竟像回到了初遇的那天。

端王有些吃惊。

耶律衍握紧他的手,眼底映着暖色的灯火:“阿凌,我们相遇后的事,我一刻都不曾忘记。”

端王淡淡地一笑,并不搭腔。

有些事确实不会忘记,可是也不会去想起。这么多年来,耶律衍从不曾出现在他面前,如今想念起他来了,又把尘封在记忆里的一切翻出来,拍拍上面的灰,当成自己多深情多痴心的证据。

这买卖还真划算。

要是耶律衍别摆出这么深情的面孔,端王可能不会介意和他处一处,他都不年轻了,和谁玩不是玩。偏偏耶律衍却在他面前装得深情款款,真有那么喜欢他,早干嘛去了?不过是陶醉于自己“情深意重”的好戏之中,舍不得醒过来罢了。

端王任由耶律衍牵着自己穿行于花灯下。

走出不远,端王目光微顿,定在一处灯谜擂台上。

端王说:“连这个都有?你们狄人有几个会猜灯谜的?”

耶律衍听出端王语气中的不屑,说道:“我就会。”他吩咐石敢当,“你跟着阿凌,我上去打打擂台。”

耶律衍说完还真上台猜起了灯谜。

他是下过功夫的,一路过关斩将十分从容。

拿下最好的花灯后,耶律衍回身一看,只见端王立在人群之中朝他轻轻一笑。唇角光是那么微弯,耶律衍已觉得那是世上最好看的笑容了。耶律衍正要拿着花灯往下走,忽见一条火龙挤开了擂台前的人群,引起了短暂的混乱。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身后的花灯擂台突然烧了起来。这下糟了,眼前更乱了。

耶律衍心头突突直跳,抬眼寻找端王的身影。

很快地,石敢当等人朝他围拢过来:“大王快走,烧起来了!”

耶律衍没找着端王,怒不可遏地看向石敢当:“阿凌呢?”

石敢当悚然。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看见大王这儿烧着了,只顾着赶过来!”

耶律衍怒声下令:“去把人全都调过来,封锁城门,搜!”

看着被搞得一片狼藉的花灯会,耶律衍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他咬牙大喊:“阿凌,我劝你最好别玩了!你要是乖乖出现,我说不定还能饶你这一回!”

四周根本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耶律衍盛怒之余,又生出几分空茫。他握紧拳,像是很想攥紧点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抓住。

他知道端王不会喜欢处处受限的生活,那时候端王会那么依赖他,就是相信他能带他逃离那高高的宫墙……

他知道的,他当然知道。可他不敢给端王自由,因为一旦给了端王自由,端王恐怕会马上离开他,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结果端王还是跑了。

在他的重重限制下跑了。

耶律衍猛地想到了什么,抬头吩咐身边的人:“去看看赵蝉还在不在!”

话刚落音,一人急匆匆来报:“大王,赵蝉不见了!”

耶律衍一手拔出长剑,想把石敢当和来报的人都杀死,最后却只是把剑狠狠扔到地上,怒喝:“封锁全城!给我搜!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别错过!”

耶律衍目眦尽裂,正要亲自回营再调些人过来,却听见一声喝止:“够了!”

耶律衍猛地抬头,看向来人。

来人正是狄国国主,他的亲兄长——比他年长三十岁的亲兄长。

狄国国主年迈体衰,本来已经极少离开王宫,这次却亲自过来了。他严厉地看向耶律衍,教训道:“阿衍,不过是玩一玩的人而已,你都已经玩过了,难道还真想守着他一辈子?你那么肆无忌惮地和他招摇过市,以后怎么服众?大庆那边的使者已经来了那么多次,这回他走了就走了,你别想再去追!”

耶律衍说:“我就想守着他一辈子!”他看向狄国国主,“你以前不也很支持?我喜欢阿凌,你不就更放心我吗!”

狄国国主说:“那是因为那时我以为我会有儿子!我会有中用的儿子!”周围的人已经被清走,狄国国主说了实话,“而且那时我还年轻,并不想让你坐大。现在不同了,阿衍,我已经老了,大庆又日益强盛,狄族需要你。”

听着狄国国主沧桑又衰老的声音,耶律衍的怒火一下子梗住了。这位兄长待他不薄,当初他差点被族人杀死,是这兄长把他保了下来,他们兄弟俩一开始时刻猜忌着对方,这几年来却渐渐没了隔阂。他能感觉到狄国国主越来越器重他、越来越信任他,但狄国国主第一次把话说出口,还是第一次。

这第一次开口,要的就是他的命根。

耶律衍颓然地闭上眼。

第一七三章

“父……爹,这样真的好吗?”故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像少女应有的,说话的人却是少女打扮。

与他同行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人,面相漂亮,身材比普通女人要高大,不过非常匀称,穿起相对中性的女装并不突兀。他正是逃离狄国王都端王,虽然他说通了耶律衍身边的石敢当,也摸清了狄国国主的态度,可他心头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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