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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故人归——by浮光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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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帮他,我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罢了,为了他的报酬,我给他举行了千古禁术。

幻夭离去的时候,我笑着,这下堕花谷,终于又清静了。

昔日那些举杯共饮的人,来去匆匆,杯盏交错的功夫,流年暗换,故人不再。

我想我以后是见不到幻夭了。

终于,我有时间来回味自己发生过做过的一切了。

我喝了一盏酒,滚烫刺激的味道还在喉咙中徜徉,泣玉在我唇边吹响,喑哑的声音回荡在只有我一人的堕花谷里,显得异常曲回。

管它浮生几许,不过是一场醉,醉过之后,红尘陌路,饮下那孟婆汤,昔日在花前月下感人的山盟海誓便和那汤一起,永远消失在无边的轮回里,渺渺茫茫的命数,谁都看不清。

我曾经见过那些执意停留在忘川河水边等待的人。他们早就忘了要等谁,为什么要等他,却还是凭着那尘世间的执念熬过千年,等待着那最开始也是结束的轮回之路。

纵然是心爱得刻骨铭心的人从自己眼前走过,他们也认不出来。

尘世间管这种东西叫做,“错过”。

可我更喜欢,叫它“无缘”。

坠入忘川的人,是少了一魂一魄的人。因为他们那残留的魂魄,还带着今生主人无法平的执念和怨恨,孤独地替主人在人世间寻找着前世至死不愿忘记的人。

我听着那些人的故事,真真假假,哭哭笑笑的。

我终归还是无心啊,不过,我觉得无心,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花烬,燃烧自己,换取谁在世间遨游的权利?

我闭上眼睛,将泣玉打碎,看着那缕轻烟越升越高。幻夭给我的暖玉也有了作用,让我的手心里越来越滚烫,直到玉的表皮碎裂,燃烧了绚烂的光。

我笑了笑,觉得身体越来越乏力。

叶骨,回来吧。

如今轮到我了,我会用千万年的时光,护你在世间的平安。

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忘记悲苦的极乐世界。彼岸有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见此花者,恶自去除,名为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彼岸花,开彼岸,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开叶逝,叶生花谢,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不得见,独自彼岸……

在时间的孤立国度里,我的身子越来越轻,我想,这一次沉睡,醒来时又会是怎么样呢……

彼岸彼岸,唯汝之岸。

【笛声泣玉本无心,千世浮生彼时尽。】

——番外完——

外传·情不悔

25、谁人凄怨白骨埋

“白公子……”

身边的女子生得极其古艳,几缕黑发碎落在耳畔,锦绣绫罗有意无意向下滑去,露出少女素白的腰身……

身边的男子接过那酒盏,一饮而尽。萎靡双眼迷离遥远,薄唇微张,姿色竟毫不输应妆楼花魁千姬。

不过是略然一瞥,她便失了神。那般美丽的姿色……

他白衣墨发,竟没有丝毫不染凡尘的淡然,而是似谪仙般的欲醉情迷。

他轻呵一口气,指尖冰冷的温度触及女子下颚滑润的肌肤,饮一口最烈的酒,欺身压下去,将女子细碎诱惑的呻吟声堵在那饱满莹润的丹口。

“嗯……”

青丝交结,铺满了三丈软红春帐宵,暧昧无限的娇柔声音中一夜的旖旎拉下了帷幕。

夜半时分,他突然惊醒。一双眼睛再睁开的一刹那竟然洗去了半醉迷离的恍惚,而是那般单纯,像一块没有经历过磨损的玉。

身边的女子酥软靠在他胸口,红酥手若有若无环着他的腰。他从身侧抽出一把匕首,银光一闪,手起刀落,一朵方才他还说这温存话的花在未有盛开前被人折断了花径。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披上了名贵的白衣,下楼时随手撒了些银子。看着明月清辉,他暗暗庆幸,还好没有晚。跨上那匹黑色的骏马,在月影翩跹的小路上越来越远,直到月华散去了他的踪迹。

古旧的木屋中,绿竹随风摇曳的身影可以清晰地在墙壁上看到。

他猛然推开门,惊慌失措,“我回来……了。”

他最后一个音吐得极轻,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屋子里空无一人,那张简陋的木桌上,连刻痕都斑驳了,只留下尘埃,连同过往。

他默默地站在那里,突然发现下雨了啊,雨水湿了他的发,他的衣。

眼中好像已经是湿润了,他看着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以前总是这样的。

他推开门后,可以看见那个人,手中端着一碗不知道热了几回却还是热气腾腾的面。他会怯怯站在门口,踱步转圈。

“你回来了,趁热吃了吧。”

听到这句话,他还是会跑进去,欢快地向他道歉撒娇。

那个人会摸着他的头,虽然面色还是那样冷峻,可是眼里,分明只有温柔和幸福。

他像是没有了魂魄一样,跌跌撞撞走过去,伸出手想要触碰,可是再也没有人,再也没有人会等他,只为让他吃上一碗面。

他跪在桌子旁,发丝落在木桌上,沾满了灰尘。那一袭名贵的白衣也会如此。他将头埋在衣袖里,肩膀颤抖着。

幽静的竹林里回荡着他的哭声,那样后悔,那样悲痛。

就像一个孩子,他丢了他的整个世界。

今天,是他的生辰。

雨点斑斑驳驳击打着石碑。

墓碑发去凄哀的响声,或许是土里的白骨还想去安慰一下他的少年,又或者是那墓主人,还想再说一次,“生辰快乐”。

26、谁家年少心算尽

昼影宫长公子白誉,自幼以出人的美色闻名江湖。这位白公子天生好相貌,墨发白衣,一双眼睛惊心动魄的美,乌黑的眼瞳深处好似一块天然的玉石未经雕琢。

仅仅是凭着这将来必倾绝天下的色,白誉长公子少年时被江湖人戏称“白面玉公子”。

白誉的身世更是傲人。昼影宫在江湖算得上有头有脸,以行侠仗义颇得赞论。白誉的爹白剑虞也是江湖人耳熟能详的逍遥剑客,浪迹天涯,他娘亲苏辞月是江南水乡出了名儿的大美人。

白誉这名字起得很是考究。“白誉”谐音“白玉”,加之又有清白名誉的意味。其实白誉还有一个小字,不过只有他娘亲苏辞月这样唤他,白纯熙。

白誉这块被昼影宫的人捧在手心里的绝世宝玉,在他十一岁前,干净得看不见一丝灰暗。

我知道最近宫中出了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在也看不见爹明朗的笑容了。

江湖人都觉得,我爹这个浪迹天涯的潇洒剑客,是被我娘困住的,实则不然,我爹,是被昼影宫宫主的位子困住的。

在很多年前,我娘亲的娘家人要的聘礼只有一份,就是昼影宫宫主夫人的位子。当时我爹没怎么想就答应了,等继承了昼影宫后,他才发现,自己与夫人儿子隐退江湖的梦再也实现不了了。

下一任宫主,是我。

可我一点都不想当,每次看到爹为了宫中繁琐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我娘独自一人呆在房中感叹,本来豪爽的爹被江湖中的勾心斗角磨润了棱角时,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我的剑术不低,但是世人不会关注,因为他们只关注我的相貌会不会像预言中的那样倾国倾城。

那天清早,我又和往日里一样,偷偷摸摸准备去逃出昼影宫去玩。束桑和尺枫忽然跑了过来,束桑说:“公子,宫主说今日天气正好,正好公子可以出去踏踏青,公子一直都想出去,今天正好不必如此偷偷摸摸了。”

束桑和尺枫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束桑比我大三岁,是我的侍卫,平日里做事周全谨慎,尺枫是我的伴读。我还是比较喜欢束桑,尺枫虽好,但有时还是太罗嗦,束桑则不同。

束桑打点好了一切。我骑上马背,在昼影宫门口回首,竟然看到了爹。爹站得肃穆,身姿一如既往的高大挺拔,他看着我,有几分难以形容的神色。他身上的那把剑,被精心磨过,剑鞘还泛着光泽,一股寒气从心底而生。

夕阳坠,暖黄色的光芒照在我们的身上,萎靡而温柔。

我玩了一天,终于到了回去的时候,若是再晚些,只怕会被爹说上一通。

我恋恋不舍吃下最后一块糕点。一抬眼,恰好看见束桑的侧脸,往日里的温柔被蒙上了一层灰。

我想了想,觉得不太对。一向喜欢对我说教的尺枫今天突然变得默然,而束桑却罕见地做事心不在焉的。

我走出了食馆,跨上马背准备会昼影宫的一刹那,尺枫忽然双膝跪倒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再也没有站起来。

“喂,你要干什么啊?起来啊!”我莫名其妙,扶起尺枫时,却见他泪流满面,“你,你……怎么啦?”

“公子……原本,原本宫主不让我们说的,可是……”

我心里没由来地发慌,爹从来不会瞒着我什么,即使是江湖上的一些不为人知的腥风血雨,“你都说了一半了,就赶紧说完啊!我爹……我爹他说什么了?”

“公子……不要再回昼影宫了。昼影宫,不在了。”

“什么?”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堂堂昼影宫,怎么可能会这样?

“隐阁来人了。宫主……要故意支开公子啊!我们昼影宫……哪里打得过隐阁啊……公子,你快逃吧,金钱细软,宫主早就有准备了,就连替身都已经找好了……公子……”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你瞎说什么呢?我们昼影宫和隐阁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你别骗我!”我死命摇晃着尺枫的肩膀,不想他再对我说一句话。我把他拎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公子,走吧。不要再回去了。这是宫主和宫主夫人最后的吩咐了。”

我看着束桑他的脸,眼中的悲哀像针一样刺着我全身。

“你们都……骗我……”

我挣扎着逃离束桑温暖的怀抱,跌跌撞撞骑上马。

“就算只这样……那又能怎么样。我白誉,生是昼影宫长公子,死是昼影宫的鬼魂!”我缓缓拔出腰侧的佩剑,心里出奇地平静,“大敌当前,若我白誉临阵脱逃,弃家于不顾,怎对得起爹娘十几年的养育?怎对得起浴血搏杀的昼影宫人?怎对得起养我十余载的家!”

“尺枫,你一代弱书生,便拿了一些细软回家去吧,束桑……”

我话未说完,只觉得马上加了重量,回头,看见了束桑。他的眼角划过一滴泪,“如今昼影宫已沦为他人囊中之物。若公子执意……束桑,定当以死相护,保公子平安!”

我来不及细想,马已经飞奔起来,束桑那滴泪落在我脸上,很烫,也很凉。

我推开一扇一扇宫门,昔日里金碧辉煌的天堂沦为蛮荒狼藉的地狱。

我觉得人生都是恍惚的。那是我的爹么?我那个行侠仗义几乎百战百胜的爹,现在只剩下残缺的半边身子。

那是我的娘么?我那个温婉美丽从来都没有打骂过我的娘,现在衣衫凌乱,刚毅用三尺白绫逃脱了被人凌辱的身子。

那我呢?从高高在上的江湖第一贵公子跌落到了落荒而逃,都没来得及看上亲人的最后一眼?

那个少年又是谁?有着和我一样的脸,穿着一样的衣服,他为什么要替我死,他曾有过怎样的人生?

江湖?

原来,这就是爹常对我说的江湖。

残垣断瓦。乱尸陈横。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束桑凌厉的剑锋画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染红了桃花的花苞,好似盛开的桃花沾染上了这场浩劫一般。

“不!”

我嘶吼着,眼睁睁地看着束桑早已经疲惫不堪的躯体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鲜血染红了他的黑衣。

他喘着气,锋芒一闪,那个人倒下了。

我慌忙走到他身边。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滴滴答答的。

“不要……你不要死,我,你不要只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束桑的身子软软到在我怀里,他的骨头硌得我心里更难受。

他的长发还在空中飞舞着,眼睛里是一片祥和。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他。即使是天大的困难,他不会……倒下的。可他是人啊,他是会死的人啊!

“公子……”束桑艰难抬起手来,抹去了我眼角的泪珠。

“我最庆幸的事情……就是遇见了公子你啊,其实我,我还想一直陪着你……公子,你不要伤心,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他的声音几乎弱到让我听不见,可他坚持着,“我这一生,只愿意为公子而死。其实,我一直都……”

那只手垂了下来。

束桑啊,陪了我十年的束桑啊……哈哈哈,到底还是个傻子啊……

我这样抱着他,再也感受不到他心脏的跳动,他温和的鼻息,他的身子一点一点凉了。

他死了。

外面的喧嚣声越来越不真实。我呆呆傻傻地抱着束桑的尸体,那个方才还替我挡去多少夺命剑的人。

他的血凝固了。他的身体上不会再留下更多伤疤了。他不会再被束缚了。他也不会……再叫我一声“公子”了。

可是,他却连最后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完。

我不想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可以骗自己,他是为了自己的责任去救我的,但我……害死了那个爱我的人。

我躲在石头后面,看着那斑驳粗糙的表面,恍然间想起很多年前的黄昏,我躲在石头后面,玩着捉迷藏,爹在外面的花园里练剑,娘在阁楼中刺绣,尺枫还在为了功课四处找我,而束桑,在找到我后,笑得温柔满足……

回不去了。

“快点找!哪里都要看!”

石头后面有人在吵闹着,可我听不见,直到有个男人将我生生扔出去。

“小子,你是谁?”

“我……我叫白誉啊。”

我回答着他,嘶哑的喉咙中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

“白誉……哈哈哈,真不愧是江湖第一的白面玉公子,心眼也就是多!叫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子替代,也幸亏阁主英明,瞧破了你们的诡计,叫我们来杀你……你爹也是死性子,非要和阁主闹翻了脸,你要是机灵点儿,跟着爷几个……”

我脑子里天旋地转,挣扎站起来,勉勉强强拔出了剑。

“不。你们杀了我爹娘,杀了束桑,毁了昼影宫……那我,就与你们一起去死好了!”

我拼了命斩出一剑,费尽全身气力向其中一人刺去!

那人一愣,随即竟跳了起来,凌空给了我一腿。我捂着小腹,坚硬的石头贴在我的背上。我伸出手,却再也够不着那把剑。

“小子有两下!剑耍得也漂亮,可是真是个小白脸贵公子,花花枕头,剑弄得一点儿没用,只是个漂亮样式!”

“你跟他瞎掰什么,就一小白脸,还死活一根筋,看也今天不教训死他……”

“哎,阁主说要弄死他,又没说怎么弄死他,看这模样……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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