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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故人归——by浮光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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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天命者,但此事身关阿穆的性命,本座岂可大意。天命者若不是心甘情愿祭献自己的心,便是徒劳。而今,虽本座不知幻夭的来处和靠近本座的目的,但本座也一定要……救回穆斜。一定。”

“教王既然心性已定,传溯来又是何故。”

许久,索涂才不慌不忙地回答他。

“月祭司可曾听闻过一种上古禁术,‘心魂换’?若祭司不知晓此等禁术,即便找到天命者,以我伏月秘术,恐怕不会有几成胜算,倘若祭司知晓,那穆斜回天,也必定能成竹在胸。”

月祭司沉默半晌后,平淡诡异的腔调似是在背诵什么法咒,朦胧低吟,仿若从亘古之地穿过重重岁月的迷茫,重新在迷城中焕发出涅盘洗礼后的圣光。

“我伏月教溯月祭司,果真未叫本座失望。”

回应他的,始终是祭司的沉默。

索涂并不介意,习以为然一般,低笑着,“至于怎么让幻夭自己交出心,那还不简单么……”

门外,幽冷的烛光下,少年妖异的面容也变得柔和,却映出了一种堕落地狱间的神袛的错觉,却没有分毫违和。

一双墨绿眸在黑暗中如警觉孤傲的猫,眼底的讽刺若隐若现,若有如无。飘渺的光线聚散下,他唇边,缓缓勾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

片刻后,门外寒风扫去吹落的残叶,不见那抹暗红。

刚才的一切,更像一场幻觉,尽管无人察觉到。

曈昽。

王座上的他,一手拿着教众呈上的帛书,一手抚摸着怀中人秀美柔软的长发。

幻夭一双墨绿色大眼睛中带着好奇和畏惧,偷偷地瞄了几眼帛书上的内容。但苦于读不懂暗号密文,他只得沮丧作罢。

索涂有些好笑地看着怀中蜷缩成一团的人,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也正注视着他,好似柔弱无害的纯良小猫,一举一动间皆是挠人心肺的魅惑。

他收起了对怀中人的轻微不忍。

幻夭,是一个谜。在得到肯定对自己没有任何不利的情况前,不能对任何人心软,哪怕是看似单纯无害的动物。

他像怕冷似的,想靠近他怀里取暖,却遭到了微不可见的抗拒。幻夭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眼睛,掩盖住绿眸深处如同即将破碎的浮冰一般细碎的痛楚。

原来一切,都一如既往。

3、魂失·星耀九天

伏月教,脍炙人口的一个名字。

幻夭。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来。他就像来自忘川水旁的花,看不清楚,一旦看清,也只有面对死亡。

教王索涂对幻夭,说是宠溺都大不为过。

尽管没有开口要过任何东西,他拥有着最玲珑精致的楼阁,最华美奢侈的衣食,以及至高无上的地位。

幻夭来的第一个月,尽管没有任何官位,伏月教上下没有人敢忤逆他,只因教王对他独一无二的恩赐与宠爱;

他来的第二个月,尽管有时行事阴狠毒辣,伏月教上下无人敢弹劾他,只因教王对他放肆行为的默许与包庇;

他来的第三个月,再也没有人敢有非议,只因他高不可攀的地位,在教中的地位,在人心中用血腥和杀戮建造起的地位。

一个与伏月教尊贵的月祭司并列的地位,一个仅一人之下的身份——星祭司。

幻夭的加冕典礼,做得相当隆重庄严,甚至索涂不惜以伏月教最为盛大的昭告仪式,昭月之礼,向教众无声宣告这位异族少年的隆恩盛宠以及不可比拟的地位。

夜正浓,月最是皎白之时。

幻夭一改往日妖红的装束,一袭深紫色长衫紧紧勾勒出优美动人的身形,层层幽紫重衣如幽莲,凌风掀飞。身上简洁的饰品,在月光下闪耀着,贵气逼人。

三千青丝绾成整齐的发髻,中间横插一支七头灵蛇银簪,头上无瑕的白玉冠并没有繁杂的装饰,却给人至尊无上的感觉。

墨绿的眼中无一丝妖惑,清明一片间是寒冰围绕的无情冷漠。

凭是这气质,竟不输教王索涂。

月下暗影中长身玉立,恍若看见了凡世中的谪仙,又似见到了地狱中无法融化的冰冷。

索涂看着那人,若有所思。

古老的祭鼎下,庄重的仪式已步入最重要的环节。

幻夭单膝跪在地,恭顺地低下头。

堪比天上繁星般耀眼夺目的华贵发冠重重压在清爽的白玉冠之上,一时间星辰归位,似天边有流星划过,繁盛也寂寥。

幻夭承受着命运带来的重量,低下头,对天边的月叩首三拜。

月隐去。

4、魂命·玄冰禁生

幻夭心情颇好,玩弄着手中星图布局的古韵帛书。

良久,勾出一个笑容。他回眸看着身后的奴,轻声问他:“呐,这锁魂境,当真就在此地?”

“回祭司,奴所言俱真。只是这锁魂境…是教中禁地,祭司……为何执意要去?”

幻夭依旧笑嘻嘻的,教那西域奴失了魂魄,眼中只剩下这艳绝天下的美色。

“本座此番,可要去会会故人呢。只是这个故人,本座更宁愿他……”说罢弯曲了玉指,“生不如死。”

奴回过神来,看着那绝色美人,只觉得像被推入寒冰之中,冷汗涔涔而下。

幻夭纤弱的身子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绕过西域奴走了出去。奴刚松了一口气,却觉得心口一痛,却已是血迹斑斑。

瞳孔涣散,弥留前他听到那入骨酥麻的声音感叹道:“呀,怎么让你知道了,看来以后本座可不能再这么放任下人了呢。”

身后随了几名西域进贡来的美娇女奴和媚人的少年。

幻夭缓缓靠近那块禁地,却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还有一股寒流注入心田。

怎么会。

他略微疑惑。正当他停下来的片刻,月祭司正从不远处走到他面前。

幻夭看着他,并未做什么动作,眼神含笑,柔弱无骨的手扶在身后少年身穿华服的手臂上。

两人就这样站着,一个不染凡尘漠然无情,一个慵懒魅惑笙歌醉酒,不同的风情,却是同样狠辣的心性。

一旁,一个小女奴带着畏惧,低声对幻夭说:“祭司,虽然您位极人臣,但是,月祭司辈分高您一等,您应当,向月祭司行礼的。”

幻夭嫣然一笑:“夭不懂这里的规矩。月祭司能否指教夭,她说的是否是真的?”

“然也。”

“那也就是说,夭应当向月祭司行礼,并且让月祭司先过去?”

“于理不错。”

幻夭眼底笑意更深,他仰着头看了看天,继而笑得纯真,手指有意无意拨弄着青丝,“夭倒是觉得,这星月祭司,可不是这么排的呢。”他看了看面前的男子,继续道,“虽然人们常说‘众星拱月’,月也确然是这最中央独一无二的存在,也是伏月教的神明。然而,依夭浅见,虽然这月明亮且光耀,倒像是被周围的星星锁在了天空上一样。是也不是?”

月祭司依旧平静如水的眼神,什么也没有说。

“若将这星辰万象看做一局棋,如果能控制好这看似杂乱无章的星,则能困住孑然一身的月。月祭司意下如何?”

他依旧沉默,却不见声色向后退了两步。幻夭也不客气,谢了一句后从月祭司身前走过。

直至他的背影远去,一句不辨男女的嗓音在空中凝聚散远。

“好重的妖气。”

幻夭走了一会儿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西域奴,笑意盎然地问道:“刚才是谁提醒本座向月祭司行礼的?”

寂静。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奴站了出来,头压得很低,慌忙跪下来,浑身忍不住地颤抖着。

她开口,清脆的嗓音带着哭泣,低头磕了头:“奴不识规矩,自作主张,星祭司……请祭司责罚!”

一席话说完,竟有几丝释然。幻夭看着她被判了死罪一般的神色,略有些好笑,手中的暗器蓄势待发,一举夺命!

他看了一眼跪着的女奴,手中的暗器竟被强行改变了轨迹,落在地上,发出清泠的声响。女奴紧闭双眼,死死咬着下唇。

不觉疼痛降临,却听到幻夭温柔的嗓音在头上响起,带着内疚与慌乱。

“你……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惊讶,清澈纯净的大眼睛及其疑惑惊喜地看着他,支支吾吾地答道:“我……不,奴单字杉。”

“杉……”幻夭转过身,轻叹了一口气,“你既然没有姓,我赐你一个好了,思慕的慕,你就叫‘慕杉’。”

“对了,我好像并没有看到你来我的宫殿里干过活啊,你应该是品级较低的西域奴吧。”

不等慕杉点头称是,他自顾自地说:“既然这样,你以后就来宫殿里吧,也不用做什么重活儿,贴身服侍我就好。呐,我升你为一品好了。”

她万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重重磕了几下头,欢喜得几乎哭了出来。

“谢祭司赐名!”

继而,幻夭摘下来一只佩环,白玉色泽通透,一看便是上等。“这白玉环虽说本座不大喜欢,但也是教王赏赐的,本座贴身戴过一段时间,倒是有几分灵性的暖玉。本座不缺这些,慕杉你拿去吧。”他冷冷环视一眼身后的人,“从此,见此物如见本座,若有人胆敢欺负本座的人,下场,你们应该清楚。”

他将玉环放到慕杉手中,便向前方走去,“你留下,其他人回去。”

慕杉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

半晌,她慌乱提醒道:“祭司,再往前……可就是禁地了。”

“我自然知道。”

“那祭司您,需要奴做些什么”她几乎不敢看他,低头看不到脸。

“你叫我公子便可,也不用自称为奴。不必对我如此拘谨,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他苦笑一下,“我忘了,我好像在人心中,比吃人的怪物还可怕。”

“是。可是公子明明是星祭司啊,此等光耀的身份,公子为何偏要隐藏起来呢?”

“你说这个啊。教王有求于我,就算我想将月祭司贬下去,他也未尝不会做,如果没有这个所谓的宿命,我又怎么会得到他那么多宠爱,怕是连这公子都担当不起吧。”

慕杉观察他的神色,无奈看不出什么,斟酌了下词句,“公子……公子为何如此厚待慕杉?”

“你很像我一位故人。我对不起她。只是这债,永远都还不了了。”

慕杉有些失望。自嘲,要不是因为这层缘故,难不成真是幻夭看上她?

失落间,她隐隐约约听到幻夭轻声叹了一句。

“轮回啊。”

“再往前走,就真的是禁地了。你在这里守着罢,我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弄清楚。如果天亮之前我还没有出来,你就去找教王。”

幻夭淡然吩咐了几句,走向面前冰封的巨门。

他嘲讽地笑了笑,感觉心脏处异常疯狂地跳动着,就想要跳出自己的胸腔。

他推开寒冰打造的石门,森寒之气迎面扑来。

锁魂境内,竟全是用千年寒冰打造的地宫。透明纯净的冰折射出光线,并不觉得暗。

身体就像被寒冰包围,心脏却像有烈火炽烤,水火交加下,像有什么牵引着搏动的心脏。

幻夭稳住心神,强行以妖力护围心脉。他尖利的指尖划破胸前曼珠沙华覆盖下的冰肌,血液蜿蜒而下,竟迫不及待向前流淌,拉出一道长长的红色轨迹,引着他。

他拔出银针,插在几处穴位上,又扎破了十指指尖,血液滴落下来。还未及地面,竟将血变成一根细长的血红色丝线。血生线,线分线,不过片刻功夫见,血红色丝线将幻夭围在中央,织成了一张强大的结界网,将刺骨寒流抵御在外。

幻夭凭借心头血的指引,一步一步向内里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越发吃力起来。红色的丝线越来越稀疏,直至最后一根化为乌有。他强制使用内力,走到地宫的核心部分。

那是一具棺材。

冰棺中的男子面容祥和,容貌依旧保持着少年时期的俊朗清秀。

幻夭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冰棺旁,费力扯出一个凄凉的苦笑,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却吐出了一口鲜血,在极端寒冷的境界下很快结成了冰。

四肢已经失去知觉,胸腔却火热得要烧起来。那颗心脏像是要不可抗拒地与冰棺之中男子的躯体融合复苏,抛弃这具为它而存在的身子。低眉一看,那朵盛火中绽放的彼岸花以极快的速度生长着,渐渐覆盖全身,花芯处,已有殷殷鲜血淌出,流入寒冰的缝隙中,渗入冰棺中,染上淡淡绯红。

寒冰如洪水般蔓延至身上,这具盛放与枯败并存的身体演绎出妖异染血的绝代倾城,冰火极端间是命运的绝杀。

眼角眉梢处,已经覆盖上细碎的寒霜,血液流淌的伤口吹进更多寒风。

这是命。自己也逃不出看不破的命局。

他凄苦一笑,滚烫的泪水滑过眼角的瞬间凝结成了透明的冰珠,连同主人的绝望一同坠落在无情的世界。

幻夭用尽最后的气力,断了自己的心脉。

朦朦胧胧间,只觉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自己,再也不想醒过来,也不想去追究这一切。

他醒了。

第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众人。

“教王恕罪。”声音清脆,便是慕杉了。“都是奴不好,没有劝住祭司大人,教王不要责罚祭司,奴……奴愿,以死谢罪。”

言毕,只听见几声磕头声,血腥的气味沿着屋子分散开来,宫中一片死亡来临前的肃静。

半晌,他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

“你们死了又有什么用。”

是。低微不及草芥的生灵,从不会有人怜悯。纵然那些如四月荼蘼正午之阳的美好生命,逝去时亦得不到一声惋惜。

“你不必杀她的。”幻夭徐徐睁开媚眼,却不见一丝温存,皆是冰冷清明,“我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我是你们所谓的‘天命者’,你对我所有的宠溺与温柔只是想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他笑了,扯动了破损不堪的筋骨,却依旧没有丝毫痛苦:“教王,你何苦,直接说就是。我既是‘天命者’,自己的命数又怎会不知晓。”

索涂脸色惊讶,说不出话。

“不过有的时候,我还挺想试试的,你到底肯为他做到哪步。”

柔柔的阳光照进殿堂,细碎的灰尘迎着风飞舞着,他勾起淡然的一笑,只令日月失了光彩,“我这一生……罢了。”

索涂看着面前的少年,无比熟悉且陌生,就好像一纸跨越千年的戏文闹剧,按部就班演绎着荒唐的尘世,遮掩着岁月掩埋的神情。

好像从来……不曾了解过他。

然而千万疑问,到了嘴边只说出了一句单薄的话语。

“为什么。”

幻夭苦笑。如今做了这么多,早就不指望什么,如今那人依旧不信任你,还会疼呢。试问谁最不解风月。

他看着远方,恍若隔世。

“你,相信轮回么?”

良久沉默。

“我一直都敌不过他的,穆斜啊。”

他喃喃自语着,不知在说给谁听。

“你既然都知道了,本座就不多说,望你遵循诺言。离祭天之仪不过一月功夫,这一月中,你若想要什么,想见什么人,想去哪里,便自己去好了。”

幻夭讽刺一笑,“我自不敢有何过分之举。不过我若死了之后,好生照顾着慕杉,我本欠她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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