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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许风流地 下——by陈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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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千帆豪迈地说:“你懂个屁,这叫情怀。”说完这话,试着迈过栅栏去沙滩。安迪急忙抓住他,阻止了他这个作死的举动,并且告诫他海浪汹涌,能把一头大象拖进去。

最后两人退而求其次,沿着海滩旁边的公路慢慢走。路边洒落着濒死的章鱼、透明的螃蟹和未成熟掉落的椰子。吴千帆紧紧地抓住安迪的手,以此保证自己不被台风刮跑。

安迪极娇弱又惜命,嘤嘤呖呖地喊:“哥,看都看过了,回去吧。”

“散散步。”吴千帆把衣领立起来,好整以暇地说。

安迪双目含泪,悲愤道:“我快要被吹死了。”忍着没有骂吴千帆神经病。

“你那么胖,怕什么,台风也吹不动你。”

安迪想把他的手甩脱,无奈吴千帆抓的极牢,他只好撩起衣服包起耳朵,大声抱怨道:“我耳朵疼,我头疼,我冷,我虽然很胖,但是我身体很虚弱的。”装腔作势地咳嗽了几下。

吴千帆于是领着他原路返回去,好容易坐回了汽车。两人长吁一口气,发现彼此都被吹成了狗的模样,于是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头发。这时电台广播里传来了第二次台风预警。两人都有些慌乱,吴千帆也顾不得情怀了,发动汽车回家。

因为海岸线距离他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吴千帆决定抄近路走。安迪坐在后排座椅上喊叫道:“你干什么走那条路,那边道路不通的!”

“这条路近嘛!”

“跟你说这条路被封住了。”

“没有,我昨天还路过这里。”

两人争吵了一阵,雨越下越大,车顶发出震耳欲聋地声音,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而路灯还没亮起,周围一片漆黑,车灯探出的一条道路宛如通向地狱。他们两个被这森然的气氛所震慑,渐渐地没了声音。

汽车行不到几公里,忽然车轮下陷,乃是踩着了一个被雨水冲开盖子的窨井。吴千帆试着发动了几下车子,道路上的水位越来越高,忽然车灯晃悠了几下灭掉了,汽车也陷入了寂静。

安迪顿了一下,猛地直起身体:“怎么了?”

“没事,汽车底盘进水了。我们要等人援救。”吴千帆平静地拿出手机一看,啧了一声:“信号中断,哈,今天真是好日子。”他从车内抽屉里拿出一截备用的电棒晃了晃,车内顿时亮起了微弱惨淡的光。

安迪苍白着一张胖脸,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深邃茫然,有点像《咒怨》里的小男孩。

吴千帆吓得哎呀一声把电棒扔在地上,顿了顿又一巴掌打在安迪的后背上,怒道:“你搞什么鬼?吓死老子了。”

安迪揉了揉眼睛,无奈而茫然地说:“我害怕。”

正说着,一个尖锐的硬物被狂风刮起,打在车玻璃上,发出砰地一声,宛如子弹。安迪啊了一声,下意识地捂住了脑袋。吴千帆举起电棒凑近看了看,发现玻璃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不由得很是心疼:“啊,我的爱车。”

“台风要持续一整夜呢,我们会死在路上吗?”安迪问他。

吴千帆笑:“怎么可能!”

他们现在距离海岸线很远,被海浪卷走的可能性为零。城市的排水设施不错,道路积水不多,溺水的可能性也不大。至于被风刮走或者被广告牌砸死,吴千帆对他说:“我的汽车性能好,坚固到甚至能防弹。”

吴千帆很坦然乐观地安慰安迪,还从后排座椅上给他拿了毛毯,叫他躺着睡一觉,第二天天亮就没事了。

两个人各自把座椅调低,睁着眼睛听车顶砰砰砰的响声。吴千帆慢慢地握住他的手腕,低声问:“很冷吗?”安迪在瑟瑟发抖,一方面是怕,另一方面也是冷,他嗯了一声:“我好冷。”

吴千帆真怕他被冻死了,想了想,慢慢移动身体,合身趴在了安迪的身上。狭窄的座椅倒是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但是这样一来两人不得不交叠着躺下。

安迪惊讶地“咦”了一声,直到吴千帆的鼻息近在咫尺,他才有些尴尬地别转过脸。

“这样好点了吗?”吴千帆体贴地问。

安迪面颊通红,身体早已熟悉了吴千帆的触碰,从冰冷变得火热。他舔了舔嘴唇,低声说:“还是好冷。”

“真的吗”

“嗯,真的。”

吴千帆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窸窸窣窣地掏了一会儿,然后一阵金属撞击声,车厢里升起一团蓝色的小火苗。吴千帆执着打火机放在安迪左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安迪举起右手,要挡不挡的样子,怔怔地望着吴千帆,然后莞尔一笑:“干嘛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吴千帆于是把火熄灭,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我觉得你挺好意思的。”

第二天风平浪静,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一辆汽车停在满是积水的大街上。吴千帆和安迪先后醒来,睁着眼睛看窗外,见一排天鹅呼啦啦地飞过,果然是天晴了。

安迪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又惊觉自己衣衫半褪,忙抓过毛毯盖住。

吴千帆讪讪地起开,随便整理了衣服就下车,又从后备箱里找了一瓶水和一块毛巾递给他:“你先擦一下。”

安迪满脸通红地接过来:“我自己来。”把车窗关得严严实实。

两个人用矿泉水洗了手和脸,一起站在路边撒尿。安迪看看自己的,又看看吴千帆的,很暧昧地笑了笑。吴千帆笑道:“摸了一晚上,还不够 ?”安迪把脸别转过去,不搭理他。

因为街上没有卖早饭的,两个人只好从车里找了一点葱油饼干和巧克力。饼干太硬,巧克力又太甜,而水就只剩下一瓶了。安迪只抿了一口水,就把食物和水都慷慨地给了吴千帆:“你吃吧。”

吴千帆自然不会跟他抢食物,正要推辞时,安迪靠在汽车椅背上,闭着眼睛说:“我要撑到回家,吃楼下的蟹黄包。”坚决不愿意碰劣质的食物。

吴千帆无奈地笑,胡乱把东西都吃了。然后发现汽车还是发动不起来,就率领安迪一起步行回家。

路上既没有出租车也没有公交车,太阳渐渐升起来,气温回暖。安迪饿得头晕目眩,汗水涔涔而下。吴千帆见他脸色白的可怕,就提议背他回去。

安迪左右四顾:“不要,很丢脸。”

“没人看见的。”吴千帆拍拍肩膀:“快来吧,走过这条路就到家了。”

安迪几经犹豫,终于扭扭捏捏地爬上了吴千帆的背。他早饭没吃,自觉身体瘦弱不堪,其实体重基数很大,依然是很庞大的一团肉。因为吴千帆额头上已经显出青筋了。

“还是把我放下来吧。”安迪十分羞愧,并且觉得这种行为太过矫揉造作:“我又不是女孩子。”

吴千帆的言行举止出奇地温柔耐心:“我愿意背着你,跟男孩女孩没有关系。”

出于一种,连吴千帆自己也解释不了的原因,他就这样背着沉重痴肥的安迪行走了两公里的道路,一直走到了自家楼下。安迪满心幸福地跳下来。吴千帆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晕死过去,幸好安迪及时抱住了他。

“你这是自讨苦吃,怨不得别人。”安迪忙着推卸责任:“我都说了不要你背,又不是拍言情剧。”

吴千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手一挥:“你去吃早饭吧。我上楼了。”

安迪心思不算敏锐,然而也察觉到今天的吴千帆对他似乎怀有一种别样的情愫,他欲待上前问个清楚,又被旁边茶点店的虾饺和包子所吸引,最后生理欲望占了上风,他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了茶点店。

在店里吃了半饱,安迪打包回来一堆食物要给吴千帆,然而吴千帆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迪把窗帘拉上,又给他盖上毯子,自己打开电视调成无声状态,一边看一边吃蒸鸡爪。

吴千帆睡了一小会儿,忽然毫无预兆的醒来,只觉得周围温度微微发凉,窗帘低垂,光线暗淡。他略抬起头,瞧见了坐在自己脚边的安迪,正两手撕扯一只酥烂的凤爪。

安迪不经意地回头瞧见他醒了,不禁吓了一跳,手上的鸡爪掉在地上。他忙低头去捡,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胡乱用手背擦拭脸颊上的卤汁和尖椒,狼狈地笑了笑:“你醒来?我给你留了一笼蒸饺。”又把旁边刚泡好的茶放到他面前。

吴千帆喝了一口茶,又很疲倦地继续躺下,心安又宁静地,继续沉入了梦乡。半睡半醒之际,吴千帆想:他就是我想要的。

安迪见他睡了,于是放轻了咀嚼的声音,又盯着桌子上的蒸饺,很矛盾地想:他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这东西放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先替他尝一个好啦。偷偷把饭盒打开吃了一个,又赶紧摆放成原来的样子,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67、人间情

吴千帆与安迪正在度过一段颇为甜蜜的蜜月期。尽管吴千帆并不是那么深爱安迪,但是他是个实用主义者,明知道皎皎白月不可得,索性就怜取了眼前人。

并且相处时间长了,他发现安迪是一个使人觉得舒服妥帖的男人,跟这样的人共度未来,其实也挺不错的。

安迪没有想那么长远,只觉得每天跟着吴千帆吃吃喝喝非常快乐。吴的房子又大,车又漂亮,吃穿用度很豪奢,安迪觉得很满意。唯一介怀的就是,他想知道那位令吴千帆魂牵梦绕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林梵行目前满世界疯跑,他自然是见不到了,后来倒是很偶然地瞧见了梁倾城。

那天两个人刚从海鲜饭店出来,安迪手里拎着橘子水,站在金碧辉煌的台阶上等待吴千帆把车开过来。谁知吴千帆在停车场遇到了熟人,站在一起聊个没完没了。安迪等得不耐烦,嘟着嘴巴气呼呼地走了过去。

他看见吴千帆面前站着一个穿茶色衬衫和牛仔裤的男人,袖口齐肘挽起,戴着一副宽大的黑色墨镜,虽然只是那样随意地站着,然而身形高大,器宇轩昂,丰神俊朗,湛然若神。

安迪目光发直,吸着口水慢慢走到吴千帆身边,眼睛好像是黏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吴千帆笑着把手搭在安迪肩膀上,跟梁倾城介绍:“这是我弟弟。”

梁倾城礼貌地点点头,随口说:“还是个小朋友啊。”

安迪听见这男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登时如闻天籁,脸颊发红,声音发软:“梁先生说笑了。”

安迪脸颊丰润白皙,个子又矮,站在吴千帆面前自然显得年少,所以梁倾城才认错了。梁倾城又仔细看了他一眼,于是道歉,顺便挖苦梁倾城:“真是你亲弟弟?”

吴千帆一本正经地说:“干的。”

安迪在梁倾城面前羞得几乎站不住,心脏在腔子里彭彭乱跳,身子也软软地要往吴千帆身上倒。

那两个人又随意说了几句话,梁倾城说林梵行的父亲病了,自己要去医院送饭,指了指自己车里的饭盒,又很无奈地说:“他今天忽然说要吃米粉,医院里没有,我只好开车到这边买。”语气里倒是没有抱怨的成分。

又说了几句话两个人才告辞。梁倾城走了之后,安迪的神智渐渐恢复正常,他娇怯怯地问:“这个男人是谁啊,看起来好眼熟。”

吴千帆慢慢发动车子,说道:“他登过很多商业杂志的封面,姓梁。你随便翻一下新闻就知道他是谁了。”

安迪的嘴巴变成了O型:“来头挺大的嘛。”

吴千帆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要不要我把你介绍给他,他老婆现在出国,他现在挺闲的。”

安迪信以为真,先怒后喜,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嘤咛道:“你你你你!下流。”过了一会儿安迪又不甚自信地问:“那你觉得,他愿意和我交朋友吗?”

吴千帆大怒,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顿了好久才咬牙道:“愿意,他这人很爱交朋友。”

安迪拍手道:“太好啦,你先把他的微信给我。”又疑惑地盯着吴千帆的脸:“你的脸怎么黑了?”

吴千帆几乎咬碎一口钢牙:“你这个氵壬妇。”

“咦?”安迪不明所以地睁圆了眼睛:“说我吗?”

“水性杨花,人尽可夫。”

“哦。”安迪捧着圆圆的脸,释然道:“原来不是说我呀。”又抢住吴千帆的话头:“开车的时候不要发脾气。”自己把脸别到一边装睡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吴千帆余怒未消,摔摔打打地要找碴。安迪避其锋芒,躲在书房里玩游戏,等到天黑的时候才出来,见房间里清锅冷灶的,只好自己动手随便炒了几个菜,收拾停当之后才去卧室叫吴千帆。吴千帆身体饥饿,灵魂也失去了支撑,于是默不作声地来到饭桌前,捧起饭碗吃菜,过了一会儿才忍不住开口:“你炒的是什么?”

“醋溜白菜,糖醋鱼,海带酸汤。”

吴千帆砸吧着筷子:“可是,一点酸味都没有。”

安迪笑着看向他:“我以为你今天吃的醋已经够多了,晚上还吃,是要消化不良的。”

吴千帆又是窘又是笑,终于不再生气了,并且狡辩道:“为你吃醋?那还不至于。我只是在思考一个棘手的案子。”做出对安迪不屑一顾的样子。但是吃过饭后,主动收拾饭桌,还洗了安迪最爱吃的水果,两个人算是和好如初了。

韩禅之所以住医院,一开始只是因为感冒引起的身体虚弱,在医院住了几天,感冒没好,其他身体隐患宛如被引爆了似的接连不断出现。他本来年纪就大,面对各种疾病都只能采取保守治疗的手段。医生甚至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书。

这天韩禅从昏睡中醒来,叫了自己儿女的名字,又喊金红颜和沈鹤。然后他看见窗边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韩禅眯着眼睛看了很久,也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于是把脸转向门口,继续喊他的亲人和他的爱人们的名字。但是那些人却全都不在他身边。

梁倾城把手中的杂志放下,走到他床边看了看,掖了掖被角,清扫了地上的秽物,然后才悄悄地走了出去。

他跟林梵行打电话,并且讲了家里的事情。林梵行并没有很在意:“他身体总是有病,一直都这样的。”

梁倾城不能把话说重了,以免吓到林梵行,又不能轻描淡写,不然林梵行根本不在乎。他想了想,慢慢地说:“梵行,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你父亲也不例外。”

林梵行果然买了当天的飞机票,预计第二天上午就赶回来了。

但是韩禅却很突然地就死在了夜里。

当时梁倾城回公司处理了一单生意,又考虑到韩禅病情稳定,就在公司睡下了。而护工夜里睡得很沉,几乎是雷打不动。第二天护士来查房的时候,才发现韩禅身体已经凉透了。

他在人世间并没有种下太多的善因,冰冰凉凉地被推进太平间的时候,大家都是一副“终于了结了一桩事”的如释重负的表情。梁倾城一向寡情,是看在林梵行的份上才当了这么多天的孝子贤孙,如今韩禅去了,他就也无牵无挂地回了公司,处理前段时间堆积如山的事务。

公司里的人见他回来,热热闹闹地凑过来,有的呈批文件,有的过来搭讪攀谈,一直忙碌到中午,凯瑟琳十分贴心给他倒茶揉肩,又把闲杂人等撵出去,又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梁倾城略有些倦怠地闭上眼睛,大脑一时还处在放空状态,随口说:“想吃牛肉。”

“咱们楼下新开了一家料理店,牛排做得特别鲜嫩。”凯瑟琳说到这里,也有点流口水了:“我叫他们做两份送上来。”暗喜可以跟高冷总裁度过私密的午饭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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