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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如火 上——by月下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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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一顿,微有别扭,含糊地应他一声是。

叶文礼盯着我,安静一下就抬手看表,“——都这个时候了。”再瞧来,“出去一上午,都不知堆了多少文件,要上去了。”

他对我挥手,转过身,去按电梯。

在和叶文礼的事情上,我确实做得不妥切。叶文礼在这方面是很爽快的,思绪亦清楚。

他本就不求我什么。

回到办公室,我深想一会儿,看了看分机,最后还是没有拨过去。如他所说,都是成年人,多解释,反而显矫情。

我便办公,直到分机响起来;那时已要五点半钟,秘书Elin才进来对事项作最后确认准备下班。

Elin尽最后一秒钟的责任,帮忙接电话。

“是董事长。”

都这个时候了——我感到意外,接过电话,一面挥手让她能离开了。

陈立人对我讲:“今晚有临时任务。”

我心中无奈,“又需要我去当陪客?”

那头陈立人笑声讪讪,“你懂得的。”

陈立人于公雷厉风行,于私,得看是什么事,至少在爱情面前,他可以很愿意当个忠诚奉献的仆人。

我摇头叹,道:“好说。董事长,给个时间地点吧。”

他说:“七点半钟,有音乐会,在台北国家音乐厅演出,但这之前要由你去接个人。”

我听他讲了地址和人名,心中有叹。

因何始终有人热衷于拉红线?这件事的投资报酬率一点都不好。

“记得不要迟到,回头见。”

“是。”

我挂电话,看了一下表,时间太赶,已来不及回去换衣服。但身上的西装穿一天,沾了不少烟味,还是该换掉。

我赶紧收拾离开,先去附近的三越百货,直接上亚曼尼专柜,终于一身崭新才驱车去接人。

车开到约定的街口,王子迎已在那里等待。她穿一套削肩紫罗兰短连身裙,盘了头发,模样脱俗。

看是我来,她似乎不觉得讶异,微笑道:“程大哥,真麻烦你了。”

我笑了笑,示意她上车。

自上一次吃过饭,王子迎和我就有通讯往来,回回由她主动。聊话内容很家常,举凡近期看的电影或吃到的东西,都能提一提。

去的路上有点堵,车内音乐初时放得小声,这节骨眼调转音量太明显,我只得和王子迎聊话。

我并不对她感到不耐烦,比起别的女人,她可太好相处。但她不一样,不能够轻易说玩笑话。

况且,她是王子洋的妹妹。

我和王子洋的交情,说实话深也不深,浅也不浅。一直以来,大家都在一个圈子的,但谈到正经,总也分得清楚。

前次一个酒局,王子洋也在,到离开,他又醉得很,扶他上车时,他对我讲他妹妹应该找一个比我好的对象。

我心中复杂,但更多是哭笑不得。

此时,王子迎说到了一部新电影,再慢慢地谈到她自己。我始终拿捏寸度,维持平常心,有些话,不当轻易应,但也不好被她察觉。

无论女人是不是主动,都要维护住她们的自尊。

王子迎顺便和我说了一件事,原来,这一场音乐会是市府主办,再拉拢几家企业赞助,邀请到柏林广播交响乐团,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演出。

今日是首场,门票有管控,来的嘉宾多为金贵人物。

因早早地宣传出去,一到现场,各方媒体都已就位。除了该到的贵宾,也请来不少男女明星,大门前白灯闪个不停。

陈立人和我相约在贵宾室,算时间,他应该带着女友进去了。

我自觉非大人物,就算被拍,大约也上不了版,挽了王子迎,快快地穿过道,进到大厅里。

工作人员即来引导,我便带王子迎走往楼道。

此刻,门外有大动静,似来一个什么人物。我不由望去,正好见赵宽宜一手挽住风姿典雅的林珞苇款款走进。

二十六

我不意外看见林珞苇。

音乐会主办单位为市府,她于新闻处任要职免不了露面。况且近一阵子,她因职务缘故受到很多好的方面的注意;无论如何,今天这样的场合,市府公关总也要请她到场走走。

不过,我没想到赵宽宜会和她一起现身,印象里,今晚他该在别处有饭局。

对媒体记者们来说,众多有为的青年企业家里,最具神秘色彩的无疑是赵宽宜。不仅在于他成功早,还有他的身世背景,以及那雾里看花数不清的绯闻。

历来,赵宽宜女伴多为演艺红星或社交名媛,动辄被拍,时常在报纸或杂志本上见到哪个谁又和他约了会。

每次被拍了,赵宽宜都一贯态度,不遮掩,不解释,不承认。

可他并不对应付媒体觉得棘手的。一次,当时正火红的女影星和他接连三天共进晚餐,被拍后,照片刊出来,那一阵他受采访总会被纠缠着问,有时夹杂挖苦;他始终不见怒,功底深,四两拨千斤。

若干采访过他的记者,对他看法总复杂,又爱又恨。

今天他和林珞苇公开出席,能够想见,又要在明日的娱乐消息上占尽锋头。

工作人员一样将他们引了过来。

楼道前就几人,赵宽宜当然能看到我。我不及看他神色有无变化,已率先迎上了一抹彷佛很熟络的笑意。

“咦?好巧,是不是?”林珞苇道,一面去看赵宽宜。未得他响应,她似不以为意,就再和我说话:“好久不见。”

我笑道:“是,好一阵子不见。”停了停,去瞧赵宽宜,“——没听说你要来,早知道,就好约一起了。”

赵宽宜亦看我,淡道:“临时决定的。”

林珞苇接腔:“是啊,他本来讲不到了,我好说歹磨,才终于愿意赏脸。”

我不语,再瞥一眼赵宽宜,就笑一笑。

林珞苇倒把注意力转至王子迎身上。

“这一位是?”

王子迎含蓄的往我看,我领会,便为她们相互介绍。

“这位是王小姐,王子迎小姐,庆洋王董事长的千金。这一位是林珞苇,林小姐,在市府新闻处服务。”

两个女人都客气,对彼此微笑当打过招呼。

我又给王子迎介绍:“这一位则是兆美的赵董事长,赵宽宜。”

赵宽宜闻言,仅平淡地点了头。

几句工夫,工作人员二度来请上楼。后头还有两对宾客至,面孔都熟,不过于我算不上认识,可和赵宽宜则熟稔。

趁他们寒暄,我挽了王子迎先一步往上走。她一面走,一面和我低声:“其实,我和赵董事长前日才在一个酒会上打过照面,但没人给我们介绍就是了。”

她又讲几句关于林珞苇的。女人之间总存有微妙的敌意,她倒没有,对林珞苇,从容貌到谈吐和打扮多有赞美。

“——她和赵董事长看来很相配。”

我仅默默的笑。

开场前,宾客们全聚在贵宾室中。里面备了香槟点心,众人分聚成几个小圈子,脸上都挂着笑,眼神也似精彩,聊天的口气彷佛很随意,即使正批评着什么。

陈立人看我带王子迎来了,和他的名模女友Lily.S笑意都深。我装不明白,幸而王子迎也未作娇羞,大大方方,问了Lily.S一起去拿香槟。

陈立人对我调侃,“你俩看上去不错。”

我道:“没有的事。”

陈立人终究男人,红娘工作非他本分,话就点到此。自家女人好容易走了开,他和我大谈别家的风花雪月。

今日有几位明星在场,都能喊得出名号,男明星主要陪着贵太太,女明星则作男士花瓶,分工合作。

其中哪家为戏假情真,还待品鉴。

不过两句话,刚才在后的赵宽宜等人都进了来。

赵宽宜一到,很快给另一拨人绊住。我注意到,林珞苇不知去何处,未在他身边。

陈立人也早早地看到他,过去寒暄。

我未跟上,留在原地和另外认识的人打招呼。

说着,再多了别的人,话题走至国际股盘趋势。我略略分心,观向另一端,赵宽宜和陈立人正兀自交头接耳。

不知谈什么,就看陈立人扬起眉,笑意明显,抬手拍了拍赵宽宜肩膀。

有人问我喝不喝香槟,我方回神。

已近开场,工作人员来请,众人陆续入场。

座次早有安排,王子迎被排坐在我的右侧,她的另一侧是Lily.S跟陈立人。我越过她俩,望见陈立人似算计的神情,只能好气又好笑。

此会非临时,是上了当——我心中叹。

王子迎看来一眼,略有羞赧,递给我一本节目介绍本。

“今晚表演曲目,有布拉姆斯第三号交响曲,我最喜欢第二乐章那一段。”

我接过,笑了笑,“我会仔细听。”

我翻开节目介绍本,但未及读,就看前排坐下一个女影星。她穿杏色露肩洋装,裸露出的臂膀很自然不彰显地紧贴她右侧男士的胳膊。

那位男士——我有半晌才记起是谁。

感觉左侧有人入座,我瞧一眼,是赵宽宜。

他自如地坐下,似看来,但我只注意去瞥他的另一边坐了谁。

多看,只多惹烦恼。男人应酬,不外如此。

我不正是了,实不好双重标准。

灯光微暗,舞台布幕升起来了。波兰籍指挥缓步上台,再来是在欧陆有名声的小提琴独奏者。

掌声乍响,再倏忽而静。

第一首演奏曲目为西贝流士的小提琴协奏曲。

清亮的琴音拉开序幕,缓缓叙说一段压抑的哀戚的心情,伴奏沉沉缓缓,逐步磅礡,彷佛要掀起一场风暴,相互在对立,那份孤高犹然,不愿妥协,不被理解。

我浑身都难安适。

弦音一声一声划过心间,就如惊涛骇浪。我在这里坐着,猝不及防,回避不能,只任大浪翻腾。始终在深处的复杂的,那一些始终不肯理得清的情绪,变得分明,变得深刻的,变得——不再模模糊糊。

一层层的,太多东西,要将我湮灭了。

进第二乐章时,我终于坐不住。

顾不得礼貌,我骤然起身,低道抱歉,几乎仓皇的往外出去。

出了音乐厅,拉住一个人问了洗手间方位,我默数着步伐走,心思依然不宁。

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很安静,一面墙上挂了好几张画或者照片,我一点都无心赏析。

洗手间在尽头后过转角的地方。

我推开门,入眼就是一面镜子,里头的人好似犯了事,气色差,形容惊慌。幸好里头无人,不然该被我的样子吓一跳。

我深吸了口气,空调中那分明不讨喜的柠檬芳香灌入鼻息,霎时,感觉好一些——只是好一些。

我两手支撑在洗手台面,盯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足足——不知多久,或许很有一会儿,方才缓神。

我开水洗手,水流花哗地,水珠子喷溅起来。袖口被沾湿,我并不介意,更再了些掬水抹一抹脸,感受终于好很多。

曲子的前段太抑郁了,太听不得。

但我一直不以为情绪会那么容易被勾动。虽然,我总也不觉得坚强。

台子上搁了面纸盒,我抽了几张,擦干脸和手中的水珠。

又对镜子看了看,我才转身推门离开。

方出去,就见赵宽宜抱着手臂站在门前的墙下,我怔了一下,门在身后甩上。

闻声,赵宽宜放下手,对我看来。

我略恍惚,不觉往左右瞧了瞧,才确定了只他一人。

赵宽宜打破沉默,问:“你不舒服?”

听他声音平和,感觉霎时不再飘忽,我镇定下来,扯了一下嘴角,“没事。”

赵宽宜不语,仍端量着我。

我轻沉口气,“可能我一个俗人,听不了这么有气质的音乐。”末了,低声:“我看,不如我回去了。”

赵宽宜开口:“要走也得等中场休息,你再把王小姐丢下不太好。”

我一怔,听出关键——再?

赵宽宜又问:“你还可不可以?”

我含糊地点了一下头。

赵宽宜道:“先到贵宾室里坐一坐吧,离中场休息应该只剩几分钟。”

我未答腔,只是望他看表。

他今日穿一套深黑灰直纹西装,衣料笔挺合身,更衬他的好身段。我伸手,盖住他的表面。

赵宽宜便看来。我扣住他手腕,一拉,就把自己欺到他身前。我把头一低,抵在他一侧肩上。

赵宽宜不作声,但亦不动。他没有把我推开。

我闭上眼。他身上有烟味,不太重,但隐隐地夹杂一丝很淡的几乎闻不见的香水味。我不想多猜,可心思一起就止不住,因大起胆子,把另一手揽到他腰际。

到这地步——出格了,我心里有数,但不由自主,只想挑战他的底线。我抬头看他,他亦看来,就一下子的工夫。

我掌住他脸颊,吻住他的唇。

隐约地,看不见的那端走廊传出人说话的吵杂声,又似有谁,正踩着细碎的步伐而来。

听来,已是届中场休息时刻。

二十七

接连一个星期,天气都不稳定,前一阵子才温暖起来又变得冷了,午后更时常阴雨绵绵,出门得要留神多带一把伞。然而,台北人早习以为常天候不好,无论何时总有携上的伞,下雨或不下雨,似乎都影响不大。

邱亦森当然是土生土长的台北人,但他一到咖啡馆,就和我抱怨一通关于雨天中所遇的不方便的事。主要是,他新近追求的对象为从加州返台的华侨,因不习惯下雨出门,取消了他们在周末的计划。

我一面听,一面出神,偶尔才回他几句。

邱亦森何许人物——他了解我,总会以为奇怪。他终于结束他的恋爱烦恼,开始关切我。

前一日他来电,问我今天能否空出来。当然能的,我答他——因的确再能够不过。两日前,赵宽宜再飞往北京,要两三天才会回来,我们见不了面。

但这之前,我和赵宽宜就未有太多见面的工夫,电话讲了几通,亦不久长。他的口吻更比往常都来得淡。

个中原故,不用他话详细,我有明白。

赵宽宜待友一向都宽容,有时彷佛未有底线,但他心中当然有一把尺。他决意冷起来时,就不管那太多的交情。

若有谁放弃转圜,要远走,他只请自便。

我非第一回领教他这一面的残酷,心情上说难受也还好,但绝不会习惯。总之一句话,全我的不对。

公众场合当知行止的,尤其都已为成年人。管不住自己,那后果难担负;我非故意,但确实有意,他怎么看不出。

那一吻太禁忌,好在无人发现。

又好在,赵宽宜还愿意接我的电话——多少能让我感到安慰,他待我,仍和旁的人不相同。

听罢,邱亦森看着我道:“有个形容太好——自作自受,粗俗点来讲就是犯贱。别怪我直接,实在好得不能反驳。”

我两手抱在胸前,沉默着,但非是感到不快。我很彻底地思考了一下,但一点都不能找到一个更合宜的解释。

是犯贱,必须承认——本来也是如此,我摊开手,点头道:“所以我要努力想一个能弥补的办法。”

邱亦森好似听到个笑话,“你还要努力啊?程老板,你第一次交对象吗?以前怎么哄,现在也就一样去哄了。”

正因为比较过以前,我的办法更不是办法了。况且,以往的都不必我开口去哄,更不会让我甘心犯贱。

我道:“假如他很好哄,我当然不烦恼。”

邱亦森叹气,指给我一条明路:“花言巧语哄不来,就用实际的东西去哄吧,这个总不会不行吧。”

我想了想,感到有理——因也没有更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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