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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如火 上——by月下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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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仍是去了酒吧。

我以为赵宽宜不过只外表的改变。高中时他已算不上规矩,但其实他在大学才真的叫放纵;我窥见的不过是冰山一隅。

他喝酒,嗑药,一夜情。他的对象,我从不敢猜是否有过男人,虽然那一天,我确实看到他在酒吧中和一个男人拥吻。

我不晓得在心中起伏的情绪要怎么归类。我后来喝得很醉,我管不上赵宽宜和他同学或者谁去了哪个角落。

那一天的隔日,赵宽宜和他同学回了学校,我宿醉的起不来送他。

邱亦森来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默然无语。

我和赵宽宜一样在网上聊天,我甚至还排过假去找他。他从没有提过半分那晚的后来,但也从不在我面前掩饰他对生活的狂放。

但有一天,他忽然收束了一切疯狂的行止。

二十五岁时,赵宽宜拿了硕士回台,他跟几个拍档,用赵小姐父亲给他的毕业奖金开了一家公司。

他稳扎稳打,生意慢慢的扩展,恍然回神,他已经成了好几家企业的股东,所有资产粗估超过了好几亿美元。

赵宽宜变得低调,变得好似对什么都波澜不惊。

我捎着外带的五香咸水饺,去中山北路上的一家发型沙龙。

周末假日,生意正好,几个设计师快转不过台来,助手小弟小妹更手脚忙乱。我早熟门熟路,和几个人打过招呼,上了二楼后的办公室。

雾面玻璃后的大办公桌边,一个有型有款的男人穿得花枝招展,屁股倚在桌缘,正乐滋滋的挂掉电话。

我结束交换学生计划,仍然和邱亦森保持良好的友谊。

邱亦森念完了大学后,弃商从设计去,他跑到英国学发艺,倒还学得不错,得了几个奖。

他回台开店,问我意思。我也想尝尝当股东的滋味,于是投资了一笔。

我推门进去,对他笑道:“歌神这么欢喜可是要开演唱会?”

邱亦森白了我一眼。

“给你带的。”我把食盒放他桌上,径自坐到一旁的大沙发。

邱亦森坐到我身边,“哎,你去饮茶啊?这么早,真难得。”

“被挖起来的。”我说:“我想洗个头,修个发。”

“你也太会选时候来,E.J休假去了,不然找Iris吧。”邱亦森说。

“我上来时,看到Iris手上还有两组客人在护发。”我懒洋洋的翘起腿,睇了邱亦森:“你去乔一下吧。”

邱亦森第二次给我一记白眼。

“今天是大日哪老板,你要让我得罪谁啊?”

我大笑,“你都叫我老板,难道你不怕得罪我?”

“怕了你啦,我亲自帮你洗剪。”邱亦森站起来,拉了我一把:“快点快点,我三点有个约。”

哎,邱亦森从来就是重色轻友。我道:“你可别给我来什么快速剪发。”

“我砸过招牌吗?”邱亦森大挑眉,只差没一手插腰,一手指尖点我,“放一百个心吧,快速也都让你有型有靓。”

我好笑,跟他走出去寻位子,便舒舒服服的躺在冲洗台作了一个精油按摩洗发。

助理帮我吹好干头发,邱亦森来和我讲发型,我搁在玻璃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邱亦森看了一眼,将手机递给我。

我接起,温言讲了几句挂掉。

“那赵小姐连假日都不放过你呀?”邱亦森说。

“这什么话。”我笑。

邱亦森皱了皱眉,语重心长道:“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不是那种感情,还是赶紧提出态度来,别让人纠纠缠缠。”

我默然,才道:“她一个长辈疼爱后辈,哪里是纠缠。”

邱亦森嗤了一声,再不讲这个。

我知他很不以为然,我和赵小姐的关系。

可其实,真如我所讲那样,不过长辈和后辈。

我和赵小姐,如何越得了这一条线。我诚实的说,确实是不敢。

但人都是这样,越是不敢的,越要去做。

情爱可以无关对一个人喜不喜欢,可以分得那样清清楚楚。

真是很奇妙,当动情的时候,从来预期不到。

我迷恋这样的感觉,不能自拔。

傍晚到家,客人已经来了。

是父亲的长年旧友,也是从前事业的伙伴,我喊他陈伯伯。

陈伯伯在两年前退休,偕同太太在世界各地旅游,加上儿女都在国外,一年难得回台几趟。

这时父亲与他两人在客厅里,好似谈兴正浓。看我过来,父亲的话音一顿,口吻严肃的问:“这时才回来?”

“路上车多。”我道,对着陈伯伯问候:“陈伯伯,好久不见。”

陈伯伯笑,“我才和你爸爸说你呢。”

我亦笑,未去看父亲一眼,“是吗?”

父亲接口:“应该能开饭了。”

“我去问问。”我便道。

厨房里,徐姐早已张罗的差不多,就等父亲一声命令。

饭菜一样样的摆到餐厅去,四菜一汤,都是传统简单,但其实讲功力的闽南菜。

我陪他们吃饭。

席间,多是父亲和陈伯伯闲话,我偶尔插上几句。

陈伯伯是开车来的,这一顿便不饮酒了,着实可惜,桌上几道菜式除了下饭,配点三十八度高粱亦是不错。

吃完了饭,喝过茶消食,父亲和陈伯伯移驾书房,把门一关,不许人打搅,似要谋画大秘密。

徐姐来告知我母亲打过电话,今天不返家,要留在大阿姨那里过夜。我点头表示明白,让她若无事就去休息。

我拿了烟灰缸,至小阳台上抽烟,静望远处晶亮的大楼。

不知多久,身后的玻璃门被敲响,我转头,拉开门,“陈伯伯。”

陈伯伯指了指我手上的烟,“少抽点,我都戒了。”

我笑了笑,把烟按熄,走进屋里搁下烟灰光,看只有他一人,便问:“您要回去了。”

“是,我让你爸爸不用送。”陈伯伯道:“想找你讲几句话。”

我领他往门口走,“您尽管说。”

“你爸爸疼你不好讲,但我却是要说的,你在外玩得也够了,是时候进你爸爸公司磨练。”

我笑,“我在外一向是认真工作,从来不玩。”

陈伯伯伸手拍我的肩。

“你爸爸公司终要给你管的。”

“也不只我能管。”我说:“公司里人才济济,他从高阶主管里头挑一个,都比我好。”

陈伯伯不笑了,严正道:“你不一样,你是你爸爸的儿子。”

我一笑,心中有话。

陈伯伯继续耳提面命:“想一想我说的。”

我只得点头,恭恭敬敬的,“我会,您慢走。”

好容易送走了对方,我关上门,衣袋的手机正好响了。我接起,对里头的提议表示附和,挂断后回房取衣。

再出来时,父亲人又坐在客厅沙发,我道:“出去一趟。”

父亲从书中抬头看来,微微皱眉,但未说什么,径自端起茶喝。

我走了两步,想了想,回头道:“妈今晚不回来。”

父亲平淡回应:“我知道。”

我便不再说什么,径自换鞋出门。

在我因为交换学生计划去美时,家里起了一桩风波。

母亲终于查到父亲外遇的证据。

对方被父亲安排住在南京西路的一处大楼。那里是热闹的商业圈,开有百货餐厅,父亲时常去消遣应酬,一点也不显突兀。

我从未想过父亲会有外遇,更不知母亲是从哪时生出怀疑的念头。

母亲出身望族,但和赵小姐不一样,性格朴直,而且传统,除了当初为我取名有些争取,其余时候都以父亲唯命是从。

她确实温顺,却从不迟钝。她敏锐的察觉丈夫情感的不忠,或许一天,又或许已是许多年。

那天,母亲一人在家,她未哭未闹,只打了通电话给父亲,让他回来把事情解决。

任一个人平时处事杀伐决断,但在感情面前亦要优柔不堪。父亲解决不了,因为对方有他的孩子。

孩子跟女人姓,叫许程诚,是个儿子,小我九岁。

母亲索性帮父亲决定,让女人领孩子去国外,生活杂费不必担忧,只要父亲不再见对方,亦不见孩子。

父亲当然不同意,和母亲吵起来,甚至提到离婚。

离婚是母亲的底线,她不同意,再绷不住情绪。

两人闹翻天,夫妻关系随便一个扇风都要点火,父亲甩头去了那女人家,母亲亦离家,找她的姊妹们哭诉。

那时我在美国,只要打电话回去,母亲总是未语先泪流,哭得我无话可讲。

坦白说,对父亲的背叛,我茫茫不知该何所觉。

父亲在我心里的形象,好似隔着千重山,一直是模糊的严肃。

我和他从不亲近。

他不和我讲亲密话,鼓励也少,只会搬出父亲架子对我训几句,尤其在升学考试那段时日。

可我知道了,父亲还有另一个儿子。

我只能不去想父亲和对方如何相处,免得恶心了自己。

等我结束美国的学业,回到台湾,父母仍未谈拢。

幸好他们没让我选边站,我好似无关系的旁观者,冷眼看待事情发展。

如此几年,有一天一切忽地平静,父亲回家的次数慢慢增多,母亲也不再一天到晚哭丧个脸,两人再谈笑如昔。

但我听到母亲和阿姨们讲电话,语气中充斥无奈。母亲终是妥协,让那女人存在她和父亲之间。

或许父亲也有让步,未坚持让另一个儿子认祖归宗。

我只觉得两方都可笑。

我去到安和路上常去的Shaka。

这个时候,吧台前早已无空位,我和店长打了声招呼,径自下楼。

楼下划分了三处半开放式的包厢,用乌甘纱帘隔开,我进到一处,那头沙发上坐了六、七个人,都是熟面孔。

这会儿几上摆了各种各样的酒杯,以及开过瓶的12年份格兰利威,还有一盒Punch雪茄。

看到我来了,几人和我点了点头。

我随意的招了招手,便坐到王子洋身旁的空位。

王子洋是一家上市金控公司的总经理,他父亲正是该公司的董事长。他这人交友广阔,时常约一堆人泡酒吧抽雪茄,顺便钓人。

不过,王子洋上月底结婚了。他请了差不多两百来桌,完毕飞去欧洲渡蜜月,直到三天前才结束休假回台上工。

还以为日后再也无他组织的局,谁想即刻接到他的来电。他递给我一根雪茄,我接过,是Super Selection No. 1。

“从英国带回来的。”

我点火,问他:“蜜月怎么样?”

王子洋呵笑一声,“能怎么样,比上班还累。娶老婆真的麻烦,你以为婚礼完了就不必哄,可不是这样一回事,蜜月一样尽心尽力。”

说到最末两字,他和我眨眨眼,我笑了笑。

“去了哪些地方?”

“米兰,伦敦,巴黎…哈,都是卖名牌的地方。”王子洋用力抽了一口雪茄,“但讲真的,我觉得,法国还是不错的地方,你去过没有?”

“去过。”我说。

王子洋还要说什么,旁边的人插了一句,两人讲起了别的。

我独自抽着雪茄,时不时和人碰杯饮酒。

不知又是谁问起了蜜月经过,王子洋便再讲起来。我听他说去巴黎街角咖啡馆,看见一个女明星的事。

那个女明星挺有名气的,曾当过赵宽宜的女伴。

之所以只讲当过,而不用交往两字,因为赵宽宜未曾认过两人在一起。

那个时候,我和赵宽宜的关系尚好。

我大学毕业后,再申请了美国的学校念MBA,和赵宽宜不仅不在同一个城市,也不在一个州。

当时是感恩节,赵宽宜排了假去看他生父,他回巴黎时,打了通电话给我。

他问我过不过去找他。

节日后我有一个重要的考试,但我毫不犹豫,想尽办法订到机票,飞到巴黎去见他一面。

在机场,赵宽宜一看到我,什么也没说,一上来便与我拥抱。

我当时已有半年未见到他。我其实心中激动无比,可双手还到他身上,忽然平静了下来。

在他身后,站了一个年轻的东方混血女人。

那是赵宽宜的硕士同学,是华裔法国人,住在巴黎。

本来他们说好,一起去Rivières,但对方父母不同意,于是赵宽宜一人上路,等回到巴黎再到她家拜访。

但赵宽宜回来后,跟她说:我有一个朋友要来。

于是,便没有去她家里,赵宽宜和我一起住当地的酒店。那个晚上,赵宽宜的手机响个不停。

赵宽宜接了两次,后面再不理。

我跟他一起上酒吧,他被一个法国女人搭讪,当着我的面和对方接吻。

隔日,赵宽宜的那个女同学一早即找来酒店,看他脖子上有吻痕,哭得唏哩哗啦,满口质问。

赵宽宜只冷漠以对。

他们是什么样的同学关系,我不必猜,也不用问。

自大二那时期开始,我们的关系就不曾再疏远。赵宽宜会告诉我关于他的生活,一如既往,都是很琐碎的事,而我亦然。

话题里,不乏男女交往的情事。

赵宽宜对性’事向来坦荡荡,我虽做不到如他一样侃侃而谈,但也不是没有过。

我第一个上床对象是女的。

有了第一次,很快再有第二次,然后再不顾忌男与女。

我不知道赵宽宜和人上床是怀着什么心情,但我觉得自己对每个都是动了心而后有情。

虽然我和他们都不交往。

关于这部份,我从未和赵宽宜说。我想,他肯定要不以为然,但如今,大约只认为我不懂得约束。

记得,我和他闹不合后的第一次说话。他讲,程景诚,你什么时候才要改变。

我无言以对。我不懂,为何要变。

王子洋喝得醉醺醺,连上楼的力气也没有。一个朋友只好摸出他的手机,拨电话给他的司机,让对方把车开到酒吧门口。

我和一个人一起将王子洋搀上楼。他对婚姻满口埋怨,说失去了生活的自由,怕连对体重的自持也给丢了。

“真沉!”另一人说,将王子洋抛进车里。

我和对方及另外的朋友道别,准备往另一条路走,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眼来电,是赵小姐的号码。

我接起来。

“喂?”

“是我。”那头是意外,却熟悉不过的男人声音:“你若方便,来一下振兴医院急诊,我妈妈在这里。”

赵小姐结束第三段婚姻后,为了忘却情伤,在姊妹的邀约下,参加了一家私人画廊所办的艺术聚会。

出自家庭的影响,赵小姐长期于艺术上有所投资,她所收藏的艺术品,包含画作,换算成币值,已超过了好几千万美元。

她品鉴的眼光,任谁都不会怀疑。

在那一场聚会上,赵小姐识得几位美术系的大学生,便因缘际会的学起了西画。

只是,画画这种事情,要讲究一点天份。

偏就这么巧,赵小姐不仅具备天份,还学出了兴趣。她一学便是好几年,后来还开了几场个展。

这一件事,我是听赵宽宜说的。他似有感而发,对他母亲从男女之情抽身,改热衷于绘画,有点安慰。

坦白说,赵宽宜向来少谈起赵小姐。

在一些事情之前,母子之间的感情其实扑朔迷离,只勉强能说好,加上作个男人本就不怎么会在外谈及母亲私事。

在赵小姐努力学作画家时,我仍在美国念MBA。

她和箫先生离婚,再不曾来过家里作过客,若不是赵宽宜讲,否则我半点不能知她近况。

母亲和赵小姐,从未因彼此丈夫交好便亲密的如姊妹。两个女人出身都不差,可根本上却有很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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