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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桃 下——by桃子君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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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子脸上泪痕犹在,表情却一下子变得阴狠,迈着步子就向院外走,弥子瑕没有明白她的话,但是看她陡然转变如此大,生怕发生不测,拦住她的去路,问道:“太后你要去哪?”

“他不愿再见我,就去他永远也见不到的地方。”

永远也见不到的地方?弥子瑕一顿,紧张的道:“太后,您莫要想不开。”

“想不开?”她嗤笑讽刺,“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我这一生都在被人诋毁中度过,还有是什么我想不开的,不过生生死死的事罢了。”

“太后……”弥子瑕皱眉。

“他变心了,我就让他后悔一辈子!”她突地阴测测的道,在深夜中,那话语传到弥子瑕耳边仿佛放大了数倍的恐怖。

“太后,你何苦呢?你现在正值茂年,花样年华,您若是不愿再呆在宫中,臣可以想办法帮您出宫,让您以寻常人身份生活,您将来会遇到更好的男子,他待您真心,您以后还会有孩子,常伴您膝下,如何早早生了去意?”弥子瑕叹然,他失去双腿尚苟且偷生,她如何能轻易就放弃一条生命?

南子一顿,弥子瑕描绘的生活太过美好,她曾无数次想过和公子朝过着平常百姓的生活,他们共同抚育一个孩子,就这样一直到老,没有那些宫廷尔虞我诈。

可是,未来有多么美好,如果那个人不是他,什么意义也就没有了。

南子绕开了弥子瑕继续往前走,弥子瑕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只能说出实话:“公子朝没有变心,他是不得不离开,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现在已经回到了两千年以后,他百般疏离于你,就是怕将来有一天,他突然离开你,你会伤心欲绝。”

80、施救

南子短暂的震惊,讥笑回头:“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太后,你现在不得不信,五个月后您将有生命危险,臣属意您尽快随臣离开王宫。”弥子瑕一脸严肃的将事情的严重性说出。

“你让我一介妇孺离开王宫去哪里?”南子嗤笑,这终究是一个男人的天下,若是女子没了男子的庇护,如何在这乱世活下去,也罢,她本来就无意留下这个残命。

“太后,臣会为你安排好住处,你不用担心。”

“我不会离开王宫,它毁了我一辈子,我死也要死在那。”裙缦飘起,南子扔下一句话,不再流连此地。

弥子瑕无法,只得暗中派人保护她,然后设法从蒯聩那入手,可是现在的蒯聩已经又变了一个样了。

弥子瑕踏入王宫的时候,一派奢靡之色,宫中全是娇小瘦弱、面容修好的男子,这是蒯聩大肆搜罗天下男子充实后宫所致,而这些男子大多数根本不是同性恋者,却迫于蒯聩的威胁,不得不屈身于他下,有的甚至干脆转变取向,通过此种方法为家人谋求利益,一时间朝野上下全是脂粉之气和唯利是图之人。

朝中正直之人要么被蒯聩赐死,要么不得不保全性命奔走他国,整个卫国如一个将要碎裂的鸡蛋,只需那么再那么一个轻击,就会四崩五裂。

现在,弥子瑕皱着眉头,看着台上饮酒如水、左拥右抱的蒯聩,靡绯之色不堪入目。

“聩……”弥子瑕上前了几步,想要劝他。

他却在听到声音,立刻怒目嗔道:“谁让你叫寡人的名讳?”

所有的言语堵在口中,一时竟说不出来,弥子瑕望着他厉色变柔,转头却是对怀中的男子轻声安慰,深吸一口气,将视线移开:“大王,您已经多日没有上朝了。”

“这些事交给那些大臣管理。”蒯聩敷衍着,手中举着的酒杯缓缓的向怀中男子的口唇倒去,笑逐颜开。

“大王……”

“你怎么那么多事?”蒯聩不满的放下杯子,以前他懒得和自己多说几句话今日怎么如此多话,难道……

突地,蒯聩眼中泛出异样,他推开身旁男子,胸前衣衫卫束,直直的垂下去,露出他骨瘦如柴的胸膛,他迈着缓步,唇角勾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在弥子瑕面前立定,手指轻勾面前人的下巴,露出氵壬笑道:“还是你吃醋了?没关系,我的床你什么时候都能爬上来。”

他说着,手指还往台上一指,得意洋洋的再道:“你看,他们不是过的好好的?你为何不可?”

弥子瑕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冷声道:“大王不要把臣和那些你玩弄的男子相比。”

“玩弄?我喜欢这个词。”突地,蒯聩大笑了起来,迈着大步,又返回台上,楼主身旁人,露出威胁轻柔道:“你说,你是不是玩物?”

那男子一颤,眸眼温顺笑着轻声道:“是。”

“哈哈……”蒯聩的笑声更加肆意,回荡着整个大殿宫中。

等到他笑够了,他才发现弥子瑕怔怔的看着他,目光悲悯,仿佛再望着一无所有的潦倒之人。

不,不!他才没有潦倒,他现在是大王,他拥有这世界最美好的一切,他身旁的男子,这个美丽的王宫,数之不尽的珍宝……所有的人都要听他的命令,所有的人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想到这,蒯聩平息了慌乱之色,厉声对着弥子瑕道:“你怎么还不出去?”

“大王,臣此次前来,是为太后迁宫一事。”弥子瑕没有理会他的驱赶之意。

“这些事不是说了交给太傅处理?”蒯聩耐心有限。

“大王,太后出宫要您的王印。”弥子瑕解释。

蒯聩不耐的从案几上的抽屉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印章,就要扔给弥子瑕,突然手势顿住,弥子瑕为何突然管起后宫的事?

他重新收回印章,在手中把玩中问道:“太后为何出宫?”

“宫中多是男子,太后在宫中多有不便,臣已经向有司提交了谏言,建议太后在宫外居住。”

他回答的有理有据,可是蒯聩却凭着多年对弥子瑕的了解,直觉察出异样,不置可否的笑着:“太后出宫,这个便利是挺大的,要不直接搬到公子朝府中如何?

他暗指弥子瑕是有意帮助南子出宫幽会情郎。

弥子瑕忍着不豫,道:“大王,公子朝已经辞官归隐山林,这是您知道的。”

“我不知道耶。”蒯聩漫不经心,“他说他归隐山林,我又不可能把所有的山都翻遍了来证实他确实归隐了。”

弥子瑕紧抿着唇,知道这又会是一场无疾而终的话题,只要是自己所提,他总会想尽办法阻拦。

“子瑕一向对朋友都是掏心置腹,为何对喜欢你的人就那般残忍?”蒯聩含着笑望他。

弥子瑕一怔。

蒯聩挥手让身旁的男子退下,那些男子望了望弥子瑕,才不甘的离去,转过身时,弥子瑕看到那些男子眼中的怨恨。

“子瑕,你喜欢父王对吧?”蒯聩坐在台上,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自嘲道,“可怜我竟然这么迟才知道。”

“……”

“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冷清之人,不会喜欢别人,原来早已心有所属,便是我千般努力,你也不为所动。”

弥子瑕心头一颤,其实是有过心动的,只是那心动没有来得及付出就破灭了,他随他到卫国,是真的想过和他好好生活的,弥子瑕以为离开晋国那个令他耻辱的地方,两人的关系会缓和,却没有想到卫国才是一切剑拔弩张的开始。

81、南子身死

“可惜你喜欢的人已经死了。”蒯聩在说这句话似是嘲讽似是幸灾乐祸,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口中的已死之人是养育他多年的的父亲。

弥子瑕什么话都没说,走出宫殿,外面乌云密布,与来时的万里晴空相差甚大,谁也没有料到这场突来的暴雨,雨帘中人影匆匆,弥子瑕从侍中手中接过伞,也成为了雨中众多匆忙身影中的一个。

五个月,那么多天,弥子瑕深深感受到了无能为力,蒯聩对他所有的谏言一屡否决,南子又对他避而不见,他隐约感觉她似乎在兴奋,似乎在期待,在期待公子朝口中那场预言,她像一个旁观者考究着自己的未来。

秋高气爽,卫国整个都城下都是低沉的气压,仿佛有什么要爆发,突地一声惊雷,是有人用鲜血撞向了大殿上的白玉砌墙,一瞬鲜血仿佛将所有的墙壁染红,蒯聩坐在高坐上,淡漠的看着那个刚才出言顶撞的臣子。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迅雷不及掩耳,先是内大臣顾言抽出手中的长剑,扬言要杀死昏君,然后是接二连三醒悟之人纷纷效仿,当下所有臣子惊醒,少数仍然致死效忠蒯聩的臣子赶忙亦抽出剑阻挡。

“大王,快走。”那些忠诚之人纷纷呐喊。

蒯聩望着台下混乱一片的斗争,有着事不关己的默然,他怀中的男子却早已在第一个臣子抽出剑时就已吓傻,面色惨白的倚在怀里,颤巍巍的抬着惊恐的小脸:“大,大王……”

蒯聩听到耳旁人的话,终于兴致乏乏的站了起来,向行宫走去,那里有禁卫军。

弥子瑕这几天一直让几个侍者留心城中任何异动,此时接到消息立刻就赶往宫中,想要趁乱带走南子。

他几乎翻遍了宫里,宫里此时也是一片混乱,四处逃窜的人唯恐这场风波波及自身,只有那湖中心悠闲的撒着鱼食的平淡无波。

弥子瑕满头大汗,喘着出粗气站在亭外的时候简直就要气死,但是他来不及生气,快步上前拉着女子纤弱的手,就往亭外跑。

鱼食落入湖中,在湖面飘洒在一片棕色的米粒般,引得鱼儿争先恐后的吸着鱼食,溅起的水花全落到了弥子瑕和南子身上。

南子被迫行了几步,才刹住脚步,冷然的想要甩开弥子瑕的手:“弥子瑕,你好大的胆子,敢对哀家无礼?”

弥子瑕沉默着不说话,攒紧了手,再加上一把力气,就直接强行拉着南子快走到了宫门,一路南子百般挣扎都未果,却是引起禁卫军的注意,两人皆被带到了行宫。

蒯聩望了望弥子瑕和南子,皱眉:“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个禁卫军在他耳边附语,语罢,蒯聩竖着眉头厉声道:“弥子瑕,你屡次怂恿太后出宫,寡人已多次包含,现今竟然挟持太后,罪不可恕!”

“大王,您就不能放了她,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不会干涉您的朝政,你只要在暴乱平息后说太后在暴乱中意外身亡,不会失了王室的威严,为何要禁锢一个女子在那个冰冷的后宫?”弥子瑕哀声向蒯聩求情。

蒯聩冷笑出声:“这是她的职责。享尽万般荣耀的同时,也是付出应有的牺牲。这可是子瑕以前和我说的,子瑕这么健忘?还是区别对人?”

弥子瑕被堵的说不出话。

蒯聩用着鄙夷的睨了眼南子,那目光仿佛是遇到肮脏的东西立刻移开。

“还有公子朝,他别以为他归隐山林他的罪就可赦免,勾引当朝太后,秽乱后宫,按罪当斩!”蒯聩无情的道。

南子脸色突变,她逆着眉讽刺的话就出口:“说道秽乱后宫真是哪朝哪代都不如我们卫国的大王,连养育自己多年的父亲都能背叛,赶走自己的妻儿,搜罗男子充入后宫,哪朝哪代能有我们大王如此行径?”

“你说什么?”蒯聩被击中逆鳞,沉着声音阴测测的问道。

南子冷冷笑着,继续道:“大王如此行为,不知到了地下,如何向卫国的列祖列宗交代?”

“锃”的一声,蒯聩手中剑拔了出来,直指向南子,南子无惧的迎着他的剑,面上笑容不减。

死?她巴不得呢。

弥子瑕一惊,立刻移步握住蒯聩的手,婉言劝道:“聩,不要这样。”

蒯聩怒火中烧,弥子瑕冰冷的手握住时,让理智回来了一点,他吸了一口气,断然冷清道:“太后不识礼法,从今往后不得踏出后宫一步。”

他下的命令刚传到众人耳边,南子就笑了起来,她的笑格外诡异,弥子瑕有一瞬恍惚,恍惚后才顿感不妙,却已来不及,南子的身体已经穿过剑身,剑心在她背后滴答着血迹。

这该有多么决绝的态度,才会插的如此恨,没有一丝余地。

蒯聩显然没有料到南子会自寻短剑,一瞬怔住,只有弥子瑕大惊的扑过去,抱住她下落的身体。

“太后——!”悲戚的声音响起在南子耳边,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她只是扯了一个笑容,想要告诉抱着他的男子,谢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可是她已经无力活在这世上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男子的呼喊声越来越弱,她感觉自己如一簇柳絮,飘飘的随风浮动,可是突然,她耳边又传来了尖刺的声音,还有一声急促的“嘀——”,她奇怪的想要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只能听到耳畔一直有一个聒噪的声音:“第一次电击,患者没有反应;第二次电击,患者没有反应;第三次电击……”

朝中反叛的大臣都给镇压了下来,蒯聩一个都没留,全都推出去斩了首,弥子瑕木然的看着这一切,然后请辞回家,蒯聩驳了他的折子,弥子瑕也不在意,只是让安山收拾好一切,启程离开卫国。

82、勾践和范蠡

去哪都好,他不想在卫国了,也不想回晋国了,那里都是权利的纷争,他非常向往公子朝的那个世界,人人平等,没有战乱。

他让安山随意的驾着马车,走走停停,连他都在不知道自己下一个目的是哪里,只是突然兴起觉得哪边的花儿美,就会往哪边走,或者突然觉得风望哪边刮就应该往哪走。

这种完全没有目的旅途,没有一点枯燥,相反他让弥子瑕感到从未有过的新鲜和喜悦。

所以,在蒯聩得知弥子瑕离开卫国后,马不停蹄追赶弥子瑕时,完全不知道弥子瑕到底去哪里,他琢磨后认定了弥子瑕回去晋国,却得到的回报是:弥子瑕根本没有望北方去。

蒯聩找不到弥子瑕,怎么都找不到,这就像一个依赖惯的孩子突然失去了所有依靠,他慌张迷茫,偏偏还别扭的故作镇定从不在别人面前表现他的软弱。这样直接坐下来,蒯聩的暴行越来越无所顾忌,他期盼那人会像以往一样劝他几句,可是他一直等不到那人,等到的是全国的暴动,等到的是一个个穿着破烂,瘦不拉几的百姓举着刀插进他的腹中……

弥子瑕早走也好,至少他没有亲眼见到蒯聩死去,没见到他的尸体被高挂在城头上最后腐烂发臭,没有看到他呆了将近十年的卫国最后变成了熊熊烈火燃烧的废墟……

死,是世上最容易最简单的一件事,不过是一个头点地,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蒯聩解脱了,南子解脱了,活着的人继续煎熬,而活着的人是勇敢的。

马车晃晃悠悠,秋日的季节很容易让人想要睡觉,弥子瑕倚在车厢上,突然马儿一声长啸急停,他差点就要飞出去,也幸好是练过武的,立刻稳住了身形。

前方,有十几个盔甲破烂,跑的歪歪扭扭的士兵跑了过来,士兵脸上皆是慌张恐惧,仿佛后面有猛虎想追。

弥子瑕奇怪的问道:“前方发生了何事?”

“越,越……”一个士兵指着后面道,突然他哆嗦了一下,就止住了话语,没命的向前奔去。

弥子瑕朝士兵指的方向看去,刚才还风平浪静的前方,已经尘土飞扬,哒哒铁骑飞奔而来,呼啸着就从弥子瑕身旁穿过,弥子瑕还没反应,方才跑过去的十几个士兵已经人头落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弥子瑕蹙起眉头,刚才杀伐决断的将领勒马回来,怀疑的目光在弥子瑕身上上下察看,仿佛要穿透衣衫看见那人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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