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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上——by字字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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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端起了酒杯,走到了燕玖的身边,打着哈哈,将那群还试图上前敬酒的大臣挡在了外面,道:“诸位大人,本王可被你们晾着好久了,这要喝酒,怎么能忘了我呢。来来,咱们一起喝。”

那群老臣虽然看我不爽,但碍于燕玖的面子,也只能虚情假意的与我喝上了。

而我这一救场,就把自己给填进去了,几杯酒下肚,本王直接找不着东西南北了。

再几杯酒下去,便不省人事了。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本王就不知道了……

夜半,本王睡得迷迷糊糊,刚想着翻个身,却发现动弹不得。睁开眼,只见燕玖缩成了一团,靠在本王怀里。纤细的手臂环过本王的腰身,紧紧地抱着不放。

本王还没有醒酒,脑子浑浑噩噩的,尚未搞明白自己的处境,就见燕玖又往本王的怀里缩了缩,说:“冷。”

本王呆愣了一阵子,总算惊醒过来。

等等,这里是东暖阁?

话说,昨晚本王喝大了没错,可怎么就爬上了龙床?!

借着帐外快要燃尽的烛火,本王看了一眼怀里的少年。这孩子不知道是又起了高烧还是什么,脸上红了一片。

来不及多想,本王赶紧下了榻,将炉火挑旺了一些,然后添了床被子,将他裹紧了,问道:“还冷吗?”

他循着热源,往本王胸前靠了靠,道:“好点了。”

眉眼弯弯的,一脸满足。

本王这一沾床,睡意顿时又上来了,也不管自己身处何地了,闭上眼就准备睡。可这才刚打了个盹,又被怀里的熊孩子给闹醒了。

只见燕玖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一脸神游天外的表情,道:“朕要解手。”

本王自个儿还不清醒,便没有理他,闭上眼睛继续睡。

他使劲晃了晃本王,一脸难耐的表情道:“朕要解手!”

“哦……”本王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照旧是没有动作。

“混账东西!”他有些愤愤,踹了本王一脚,道:“狗奴才,起来伺候朕。”

无奈之下,本王只得爬了起来,摸索着找来了夜壶,递给了他,道:“赶紧的。”

他直愣愣的坐着,一副等人伺候的表情。

本王有些迟疑,心想这熊孩子该不会是想让本王给他脱裤子,摸鸟,放水吧……

犹豫过后,本王说服了自己。罢了,这孩子小时候穿着开裆裤,经常尿我一身,本王那时没说什么,这会也没什么好嫌弃的,两个大老爷们,帮一把能有什么。那物件,谁身上还不长一个呢。

摸一摸又不会亏。

解开他的裤腰带,本王将那尊贵的太子爷请了出来,攥在手里道:“皇上,求您赶紧的吧。”

他吧唧了一下嘴,大咧咧地解决了,一时懒得提裤子,就那样躺了下来,悠哉悠哉的遛起了鸟。

这一脸的无赖相,倒是和从前有几分相似。

本王扯来被子给他盖上,重又将他揽进了怀里,心想着终于可以睡一觉了,却发现燕玖睡得并不安生,在本王怀里扭来扭去,上摸下蹭。

本王被他扰的实在无法,只得长臂一收,将人狠狠地桎梏在怀里。

这一睡,本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达第二日醒来,看着立在榻边的奴才们,个个神色怪异,欲言又止,本王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越界了。

姿势暧昧也就算了,本王还将口水流了皇上一脸。

趁燕玖还没有醒来,本王赶紧拿袖子给他擦了擦,然后为他敛了一下衣襟,顺便盖好了被子。

下床时,本王只见自己的衣衫更是凌乱,胸襟大敞,裤子不知去向,亵裤挂在腰上,摇摇欲坠。

本王赶紧抓住了亵裤,低头时,只见胸前有两排牙印,看着整整齐齐的,一看就知道是那熊孩子咬的。这一抬头,就发现奴才们的眼神更怪了……

本王没有揣摩他们的心思,坐回了榻上,摇了摇宿醉后还有些胀痛的脑袋,问道:“本王为什么会睡在皇上的寝宫里?”

“回王爷。”一名宫女道:“昨夜里皇上喝多了,抱着昏睡的您死活不撒手,奴才们怎么拉都拉不开。这夜里寒气重,奴才们怕皇上受凉,只好先将你们送回了寝宫,原本想着安顿了皇上就派人送您回去的,可谁知道,您沾床就睡,任凭奴才们怎么喊,您就是不起来,奴才们实在无法,就只好由着你们——”

本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这也难怪,本王既听不到又感觉不到,一般人想着唤醒本王,的确是不太容易。

只是,这借宿一宿也算了,两人却衣衫半褪,搂搂抱抱的,也不知昨夜里还发生了些什么。

揉了揉额头,本王命奴才们去御膳房要来两杯醒酒汤,一杯自个喝了下去,剩下的,留给了燕玖。

穿戴好衣裳,本王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寅时三刻了。”宫女说。

本王一个激灵,赶紧束起了头发,吩咐了奴才们伺候皇上穿戴洗漱,然后提起下摆,匆匆往大殿走去。

这眼瞅着就要早朝了,要是被大臣们撞见我从皇上那里出来,指不定还得惹来什么疯言疯语呢。

本王这断袖的名声可不大好,给那群老臣知道本王昨夜里爬上了龙床,一准觉得本王是想着承欢帝侧,献媚取宠。

再不济,会觉得本王是耍氵壬威,逼皇上就范的。

这可真是,不能好了。

我这匆匆走出了几步,又猛地刹住了步子,折回东暖阁,问道:“本王留宿的事,都谁知道?”

宫女太监们对视了一眼,回道:“回王爷,就我们东暖阁的几个奴才知道。”

“是吗?”本王冷笑一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那你们几个就给我把嘴闭紧了,要是敢透露出一点风声,给本王知道了,你们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几人哗啦跪下了,诚惶诚恐的说:“奴才们一定恪守本分,不会说出去的。”

“那便好。”本王耍完了氵壬威,重又抬步走了出去。

临走前,本王觉得那群奴才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鄙夷。

就像在痛斥本王,吃过了不认,提上裤子走人。

本王:……

去到了大殿上,本王等了半晌,也没见着燕玖。许久之后,还是殿头官太监来到了朝上,陪着笑脸道:“诸位大人,实在对不住了,皇上昨夜里喝多了,这会身子还不太利索,今日早朝就免了吧。若无他事,诸位请回吧。”

本王拢起了袖子,转身便要离开,却见那太监快步追了上来,将一件黑色的貂绒大氅塞给了我,道:“皇上交代了,这外头冷,王爷身上也没件厚实的衣裳,这出门啊多穿点,当心受凉。”

本王:……

众大臣:……

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本王倒连掩饰都省了。

要是连累皇上也断了袖,可就怪不得本王了。

第8章

出了宫,本王乘轿去了“一梦南柯”。

先前说过会回来,那便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进了门,只见风慕言正斜倚在廊下的栏杆上,手里握着根红玉烟杆,一边吸,一边看着满院绽放的红梅,面色淡淡,不似先前的邪魅和招摇。

只是这天气虽冷,他却照旧是胸襟大敞,火红的里衣趁着雪白的肌肤,外罩黑色的锦缎长袍,满头青丝流泻,看着性感而魅惑。

犹如这红尘里的妖精。

见了本王,他懒洋洋地扣了扣烟筒,道:“来了。”

“嗯。”本王走上前去,问道:“今日怎么不见有客人来?”

“小店每个月初七不开张,来过的人都知道。”他说着,随手折了一枝红梅,道:“我让伙计们奉上茶,劳烦王爷稍待一会儿。”

说着,执了梅花,转身进了屋。

本王跟了进去,坐在桌边喝了一杯茶水,过了许久,也不见风慕言出来,便问伙计:“你家老板在忙什么?”

那伙计有些不好开口,鬼鬼祟祟的附身过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我家掌柜的,这里,不太正常。”

“哦?”本王看向他,“此话怎讲?”

他左右看了看,小声告诉我:“这每逢初七啊,掌柜的都躲进客房里,对着一个死人嘀嘀咕咕的,一待就是一整天。那人死了也快两年了吧,尸体被掌柜的拿熏香和药草垫着,一点都没腐坏,我这不小心撞见过一次,可吓人了。”

“竟有这事?”本王倒是来了兴趣,问道:“你可知那尸体,是你们老板的什么人?”

那伙计更显得难以启齿,吱吱呜呜了好半天,才说:“是他的恋人。”

“恋人?”

“是啊,不过是个男人,我们展柜的啊,是个断袖。”

本王:……

我大燕也算是民风开放,这断袖虽说不是很光彩,但也丢人不到哪去。传说开国皇帝燕容在世的时候,和我太太太爷爷还有一腿。

可惜我那老祖宗死得早,不然,这大燕的江山,还指不定由谁来坐呢。

倒不是我家老祖宗权大欺主,想着自立为王,而是传闻说,太祖皇帝原本就想着在政权稳定后,就把皇位禅让给他,自个儿居于幕后。

这些故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终究是埋葬在厚重的史书里,成为了一件秘闻,已无从考究。

搁下了茶杯,本王问道:“初七,是他的寿辰还是忌日?”

“那人死于前年的冬月初七,这以后啊,每个月的初七,掌柜的都撂下生意,陪那‘人’说说话。”

“哦?”本王站起身来,道:“我去后院看看。”

“可别啊,爷。”那伙计拦住了我,“掌柜的下了死令,谁也不准踏足后院,特别是东厢的客房,您就别让小的为难了。”

本王给了他一锭银子,道:“无妨,他若追究下来,本王会一力承担。”

那伙计收了银子,有些惊疑的问:“您,您是王爷?”

“襄王,岳初。”我回道。

他一愣,正待行礼,却被我一把拉住了,说道:“罢了,本王轻装简从,不愿引人注意,你也不必多礼。”

“是。”他躬了躬身子,退到了一旁。

本王从侧门出,去了后院。

要说这住人的后院,比着待客的前院,显得更有人情味。小桥,流水,八角亭。

满院盛开的海棠花,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大冬天照旧娇艳,火红一片。

过了石桥,本王向东一拐,进入了东厢。

要说这“一梦南柯”从外头看并不起眼,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而且看院落的设计,用的全是上好的木材石材,植被也是奇珍异种,竟和姚府有几分相似,可谓穷奢极欲。

一看便知这风慕言,也是个爱享受的主儿。

经过雕花镂空的松木窗子,本王停下了步子,看向了房内的两个“人”。

只见风慕言正坐在玉床前,挽着床上男人的手,低头诉说着什么。他神情很温柔,几乎是小心翼翼。比着平日的闲散傲慢,此刻看起来深情而专注。

在他宽厚的手中,握着一只苍白而纤细的手掌,轻轻摩挲着,珍而重之。

本王看向了那床上的“人”,只见他眉清目秀,丰神俊朗,隐隐带着一股子书卷气,身上穿了件雪白的袍子,更衬得君子如玉。

若本王没有记错,这人名叫苏青墨,是前几年,京城里最负盛名的才子。本王原本有心与他结交,只可惜还没来得及,他苏家便遭人屠门,一个活口都没剩。

在苏青墨的身下,铺了许多干花药草,大约是用来防潮防腐的。总之那男子看起来神色安详,脸上全无一丝的晦暗,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只可惜,只可惜……

风慕言将携来的红梅插到了一边的瓶子里,低头吻了吻苏青墨的手背,道:“我记得你说最喜欢这傲骨的梅花,我种了满满一院子,这会全都开了,连着血海棠,整个院子里都火红火红的,我总想着,你要是能起来看一眼就好了……”

床上的男人双目紧闭,神色如初。

“呵呵。”风慕言笑了起来,伸手抚上他光洁的面孔,“你是不敢看吧,也对,那天,我提刀杀了你全府的人,也是这派景象吧,到处都是血,整个地面像是被粉刷过一般,红的刺眼。可正是这样,你不是更应该起来,杀了我替父报仇吗?你看,你就是这么怯弱,你连杀了我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酸腐的书生,你有本事起来杀了我啊。”

他笑着笑着,终于强装不下去,一身疲累的趴在了玉床前,将额头抵在苏青墨的手背上,喃喃道:“两年了啊,我时常想着,与其这么痛苦,还不如活在梦里算了。吸入了‘潇湘梦’,我就可以看到你,看你不计前嫌,对我掏心掏肺的好。可我不能,我得时刻保持着清醒,时刻遭受着煎熬,我得用未来所有的痛,来偿还曾经犯下的错……”

屋子里光线很明亮,冬天弥足珍贵的阳关穿过了窗子,洒在那死去的男人身上,他的肌肤便如透明了一般,随时都要化成光点,消失了不见。

风慕言守在一边,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本王自然不能打扰了他们相聚,便收回了目光,拢起袖子,穿着了海棠胜放的庭院,回到了前厅。

落座之后,本王倒也不急,这长河慢慢,岁月悠悠,本王有的是时间,可以静下心来,慢慢等。

何况,是我有求于风慕言,总该拿出一点耐心的。

这桌子上的茶水,冷了又热,热了又冷,本王足足等了近两个时辰,那风慕言才回到厅前,瞧着我还在,微微一怔,继而嘴角一弯,又露出那轻佻的表情,“我倒是忘了,今日有贵客在。”说着,落了座,问道:“王爷是想着——要一场潇湘梦?”

本王搁下了茶杯,“正是。”

他笑笑,“这玩意,小店并不限量,王爷想着试用,让人取来便是。”说着,从柜台上来了一个檀木盒子,递给我了我,“王爷最好再斟酌一下,这人啊总是贪婪的,生活里不如意,就想着在梦里快活。可这香粉一旦沾上了,就很难再戒掉。我风慕言,就是靠这个发家的。”

本王接过了木盒,谢过了他的提醒,道:“本王不求醉生梦死,只想着问问自己的心,我这辈子,到底是想要什么。”

“哦?”风慕言眯起了眼睛,嘴皮子动了动,拿唇语道:“请恕在下猜一猜,莫不是想着坐拥天下,登基称帝?”

本王剜了他一眼,只见他立马收起了表情,道:“草民知罪,说说而已,王爷莫要上心。既不是天下,那——王爷是想着恢复常人的健康,耳听,鼻嗅,舌偿,身触吗?”

本王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木盒,道:“这几样,本王自然想着拿回来的。”

他不解,“拿回来?”

“拿回来。”本王看着风慕言,“你有着天底下最灵敏的嗅觉,故而能调出天底下最诱惑的芳香。而本王失去的嗅觉,就在你身上。”

他一愣,“请恕草民愚钝,听不懂王爷的意思。”

“你不必懂。”本王踏出了门槛,边走边道:“总之,本王要你的嗅觉。作为交换,本王可以实现你一个心愿,只要不是贪赃枉法,有违天道,本王都尽可能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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