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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章 上——by筱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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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死了!

不!

不可以这样!

他还没有走近自己!

他身上有那么多自己未曾发现的惊喜!

他怎能如此这般死在自己面前!

不能!

绝对不能!

成辙只觉得眼前一花,司马逸已腾身而起,一手一脚把两个行刑的衙役扔(踢)出老远,弯腰抱起李章。

成辙把醒木拍得山响,阴沉地看着司马逸:“王爷如此又是何意?”

司马逸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他除了是本王的侍卫,还是本王的男侍?本王不舍得了!”

“宁王如此护短漠视王法,却教本官如何相信王爷与此事无关?”

“本王护短就护了!没认的事就是没有!你待如何?!”

“请宁王莫忘了,此地乃是大理寺!本官或者审不了王爷的案子,这小小侍卫,既然来了这里,就由不得王爷了!继续行刑!”

“你敢!”

成辙不再理他,向下扔了签令。众衙役一拥而上,司马逸左踢右踹,脚下毫不留情,被他踢到的衙役个个带伤,哎哟连声地倒地不起。成辙大怒,着人去请太子的旨意,封了大门,严令衙役擒拿大闹公堂的司马逸。

司马逸越闹越是癫狂,压抑许久的心情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登时一发不可收拾。他双手抱着李章,脚下没有半点停顿,进退回旋,踢起人来更是阴狠地直往要命处下脚。衙役们被他踢怕了,又不敢违抗成辙的命令,只好远远地围成一圈,让司马逸既够不着,又跑不掉。

李章的上身被司马逸抱在怀里,下身却拖在地上,断腿顿挫,没多久又痛醒了过来,睁眼看清司马逸的作为,既惊且痛,挣扎着要推开司马逸,却哪里推得动!只好低低地叫了一声“王爷”。

司马逸目眦发张,整个如庙里的金刚一般,已入了浑然忘我的境地,李章细若蚊蝇的声音压根没入得他的耳廓,仍是拖着李章与衙役周旋,恨不得把他们一脚都踢去见阎王。李章只能双手尽力推着扣死在自己胸口的胳膊,想要尽力减轻点对受伤肋骨的压迫,却仍是抑制不住地呛出口血来。

太子的御旨到达时,司马逸刚刚察觉了李章的动静,正低头看着手臂上刚刚溅上的热血发愣,余光瞥到李章拖在地上颤抖痉挛的腿时,恍然清醒,连忙蹲低放平李章,却对他形状古怪的腿扎撒着手没了办法。

“太子殿下御旨到——!”

众人皆跪,唯独司马逸仍蹲坐在李章身边。

“宁王无视王法咆哮公堂,着大理寺代为惩戒,以正视听!”

“遵旨!”

随御旨前来的禁卫逼近司马逸,气势绝非衙役可比,连半昏迷中的李章都感觉到了,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王爷,请吧!”成辙闲闲地看着司马逸,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表情:“莫非,王爷仍要抗旨?”

司马逸冷然一哼,低头看向李章讶异的眼睛,沉声道:“你是本王的人,本王护得住!”

李章本能地厌恶这个说法,滑开了自己的视线。

司马逸也不恼,站起身冷冷地扫一眼紧围住自己的禁卫,嗤道:“太子殿下真是看得起本王!”他乜斜着成辙,背起了手:“成大人想必心里高兴得紧。只是,莫要乐极生了悲才好!”

“好说。成某定当谨记王爷的教训。请吧!”

衙役早已抬出刑凳,司马逸自己脱了外衫,俯身卧了,众人七手八脚地绑住他的手脚,为报之前被踢之仇,下手俱是狠毒,特意选了簇新的麻绳,直勒进了肉里,司马逸的手脚不一刻已是憋得胀紫。

成辙瞧着堂下已成鱼肉的司马逸,凉凉地道:“王爷既然护短,刚才没打完的就由王爷收了吧!”

话音方落,等不及的衙役已抡圆了刑杖,啪啪地打了起来,每一下俱是十足的力道。司马逸本已运好气做足了准备,这么挨下来仍是痛得他眼冒金星嗓子发甜,心底像似有个人拼了命般要挣出来痛喊求饶,才知道挨板子受刑竟是这样的苦楚!不禁拧过头向地上的李章看去,正看见李章震惊莫名的表情,心里忽然就平和了起来,好似一直亏欠的终于有了补偿,李章也再没道理远远地躲开。于是他促狭地对着李章眨了一下眼睛,全然不知忍痛下的表情是何等的怪异可笑。

李章自从弄明白眼前的事后就一直震惊地看着司马逸,不明白这个王爷又发什么疯,把自己送上去给人打,再看到他竟然还对着自己做鬼脸,就更是哭笑不得。他其实从没想过要为司马逸担下什么,一切都是箭在了弦上,而他只是避无可避。

但他如何也不曾想过事情会有倒过来的时候。

替自己受下剩余的责罚?

为了什么?

真的只是护短?

他不相信。

也没法去相信。

衙役手中的刑杖穿花蝴蝶般此起彼落,司马逸虽运了内功护体,身上也早已血迹斑斑。他不肯示弱地咬紧牙关不出声,身前地下的淋漓痕迹却清楚明白地昭示着他的痛苦。

李章越看越是苦笑,虽不知司马逸唱的是什么戏,却觉得他如此做法实在是多余。他被金针封穴的当日已无法运气,这么些日子的重刑捱下来,早已内外俱伤,对刚才的杖刑更是一分一毫都抵挡不住。此时的他连每次呼吸都痛似熬刑,已是但求速死。

于是他拼尽全力翻身抬头,向着成辙低声请求道:“小人……该受的…责罚……不敢由…王爷替代,还请…大人……继续责罚小人。”

他的声音夹在刑杖起落的声音中几不可闻,全身每一个细胞都醒着的司马逸却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气得竖起了眉毛:“你……胡说什么!”他本就捱得辛苦,见李章如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你是不是想死?……你是本王的人……没有本王允许……谁敢…死?!”

李章力竭,重又趴回了地上,忍下阵阵晕眩,无视司马逸的话,继续低声请求道:“王爷当日……病重糊涂,入云南赵府…寻人……确是小人…自作主张,望大人…明鉴。”

“李章!”

成辙一直抱着手在堂上看热闹,见司马逸当真挺着挨打,倒也颇为意外。这时见李章忍不住求情,不禁倾身俯在公案之上,道:“李侍卫,本官敬你是条好汉,只是这宁王又何曾当你是个男人!李侍卫在三王府的日子本官不提也罢,本官只是不明白,宁王如此待你,你还要为他拼上性命却又是为何?”

司马逸闻得此言顿时变色,小心地瞥向李章,见他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正以为他晕过去了,就见他又微微抬了下头,仍是低哑得难以听清的声音,说:“小人……是王府…侍卫,自当……以王爷…为重。”

“你!”

司马逸和成辙同时说了这一个字,又同时闭上了嘴巴。

杖刑已被成辙挥止,堂上一时静得瘆人。李章撑到现在已是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自觉该说的都已说完,再也无力支撑,松了精神昏死过去。

第43章:胁迫

“李章!”

司马逸忽然挣扎起来,带得身下的刑凳大幅摇晃,最后竟被他整个带倒了,唬得衙役们七手八脚地摁住他。

司马逸的脸胀得通红,对着成辙破口大骂:

“成贼!告诉你家老贼和狗屁太子!想拿本王开刀就冲本王来!本王不惧你的阎王殿!都到这地步了,还装什么仁义岸然!想知道本王要做什么是吧?来啊!直接来问本王!只会拿个小侍卫折腾算什么本事!本王要做的事还轮不到让他知道!欺软怕硬的软蛋龟儿子!……”

成辙原本见李章那样还有些犹豫迟疑,这时见司马逸只顾逞口舌之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啪地一下把醒木敲得山响,盖住了司马逸的叫骂,问一边记数的衙役:“尚余多少?”

“禀大人,尚余五十有六!”

“好。这么有精神,那就接着打!”

“是!”

刑杖又抡了起来,司马逸的骂声一顿,随后又响了起来,他甚至不再压抑痛呼,边叫边骂,把成家上上下下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再不管什么气度修养,但凡听过的、能想到的,一股脑地都骂了出来,直把个公堂闹得比菜市还喧嚣。成辙气得一叠声地叫加刑,结果当司马逸渐渐没了声气的时候早已不知道多打了多少下。

行刑的衙役累得抱着刑杖直喘气,司马逸身上则是惨不忍睹的凌乱血红。成辙被司马逸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这时静下心来,又有些后怕,忙叫人解了绳索,找来医师,亲自随医师的动作看了伤,见只是伤了皮肉,对司马逸的修为颇为讶异,却也放了心。他阴沉地看看司马逸又看看依然昏迷不醒的李章,盘算着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否足以逼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大人,这人的情况很不妙。”

“嗯?谁?”

“他。”

成辙这才看见医师又尽职尽责地蹲在了李章身边,手下把着脉,神情严肃。成辙随意地一摆手:“断了的骨头再接上就是。”

医师摇头道:“他的经络似被外物阻塞,不能融通,且时日已久。故而虽有内息却无法运行,反在受刑中下意识提气护身时更受其害,又兼情绪不稳诱发了草毒,积伤之下,心脉已经十分孱弱,若非曾服用过护心保命的丹药,只怕早就心瘁而亡。如今又添内伤,再不把封堵的外物取出,应是,熬不过了。”

成辙愣住:“这么严重?”

医师郑重点头,指点着几处穴位给成辙看。成辙看过去,只看到纵横交错血肉翻卷的累累伤痕。医师示意地伸指戳了下去,李章顿时全身都痉挛起来,死死咬住的牙关溢出模糊不清的呜咽,显是痛到了极处。

“什么东西这么霸道?”

“像是……针。”

“针?能否取出?”

“容小人试试。”

“好。你且试试。这人,本官尚有用处。”

这医师是成辙特意从宫里找来的御医,医术自不是大理寺的医师可比。李章身上的金针,原本在体外留有针尾,却在一次次的拷打刑讯中被尽数推入深处,更有弯折变形的,让李章吃足了苦头而无人察觉。这医师既诊了出来,且药箱里还正好带有磁石,摸准位置后用刀尖挖出针尾,再用磁石吸出,遇到弯折变形的,磁石亦无法直接取出,还要继续用刀尖剜割。他的手又稳又狠,李章的身子却抖得要几个衙役才按压得住,人更是时昏时醒,但全无神智,只是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喘息间尽是痛苦的嘶鸣。

医师停了手,歪头看了李章半晌,叹口气,自向药箱中取出一包药粉,递给衙役:“取些水化了。”

成辙警惕道:“怎么?”

医师摇头叹道:“他如此僵硬抽搐,金针固是难取,他自己更是痛不欲生。若仍是硬取的话,怕是都取完时,他也要痛死了!”

成辙暗暗皱眉,侧目瞧了眼被衙役压得死死的却仍是抽动不止的李章,余光瞥见刚刚清醒过来的司马逸满脸震惊的样子,心下已有了打算。

“看来王爷当真紧张这小侍卫。”

司马逸正为刚听到的话震惊莫名,成辙貌似不经意地一说,他也就顺势点了下头,随即惊觉,警惕地瞪着成辙:“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了?”

成辙稳稳地一笑:“本官要审的,不过就是这小侍卫做过些什么,是否奉了谁的令。偏偏他总不肯合作,本官莫可奈何之下才动了刑。王爷既然要护着,不如,就替他都说了?”

司马逸冷嗤一声:“你以为,本王会把脑袋自己伸出去让你们砍?”

“那本官只好得罪了。”

“你待如何!”

“不如何,只是,让医师继续取针罢了。”成辙说完笑容一沉:“王爷既然舍得,汤药也不必了。继续吧!”

“你敢!”

“这有何不敢的?本官是为他疗伤,一片好意!”

“大人?”医师手中正端着化好的药汤,闻言也是不信。

成辙冷冷地一甩衣袖:“叫你取就取!”

“你!……”

司马逸怒目贲张,腾地起身,随即痛得踉跄,被两旁的衙役狠狠拧住了胳膊。

“放肆!”

司马逸运力震开,怒视着众人浑身尽是狠厉的煞气:“皇上尚在,本王也仍是亲王!太子想定本王的罪,本王等着他拿出证据来!尔等宵小,竟敢欺君犯上不成!”

成辙眯眼看着浑身狼狈气势森然的司马逸,躬身施了一礼,让衙役搬来软榻,放在李章和医师身前,请司马逸躺了,又让人上好茶,奉上时令瓜果,待司马逸狐疑不屑地一一目接了,才转身对呆愣的医师说:“小心仔细着!若有不测本官不追究,宁王殿下可放不过你!”

“大人!”

“赶紧着!动手吧!”

“你!麻沸散!给他喝麻沸散!”

司马逸一把摔了茶盏,翻身坐起,狠狠怒视着成辙。

衙役紧紧隔开司马逸和成辙、李章,成辙端起那碗药汤,轻轻一翻腕子,药洒碗碎。

“此处简陋,向来没那种金贵药。”

司马逸气得头顶生烟,正要起身发作,成辙又冷冷地续道:“王爷若真舍不得,本官可派人入宫取药。”

司马逸死死地瞪着成辙,成辙一派气定神闲。

司马逸闭目,屏息。良久,睁开眼睛,穿过人堆望向地上的李章,眼里重新露出野兽般的冷酷狠戾,一字一字从齿缝中蹦出话来:“成辙!你给本王记好了!本王的人,如无实罪,任谁也不能私自处死!”

成辙脸色微变,恼怒地一挥手:“本官明白!动手吧!”

受了惊吓的医师抖着手正要继续,司马逸厉声喝道:“慢!”

“又怎么了?”

司马逸死盯着李章,咬牙切齿地说:“弄醒他!本王有话要对他说!”

成辙挑眉:“王爷知道弄醒他的后果?”

司马逸狠狠地咬着牙:“本王知道!”

“那好。”

成辙说完再一次挥手,一旁衙役又取来银针,用力刺进李章埋着金针的穴位,李章再次哑叫着睁开眼睛,乌蒙蒙的眼底深处,疲惫惨痛之下,是司马逸最怕看到的了无生志。

司马逸几步扑到李章身前,一把捧住他的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李章!你给本王听好了!你若是敢放弃,本王就将李顾氏千刀万剐!绝不食言!”

李章混混沌沌地听见,无法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抬手想去抓司马逸的手,却只够力气抓住他垂在自己手边的衣摆。他想摇头,拗不过司马逸捧得死紧的手;想说话,又如何努力也扯不动紧滞的声带。他看着司马逸狠绝如那个冬夜的神情,眼里的绝望乞求渐渐转成了深深的恨意,点在力竭虚弱的无奈中,有种地狱般的凄绝狞厉。他死死盯着司马逸,黑沉沉的眼睛深处,跳出两团痛恨的火花,顿时烧得他脸上散去了三分死气,灰黯的神色重现了两分光彩,却是司马逸从未见过的狠厉决意!

司马逸莫名觉得背上一寒,却轻轻松了口气,不再担心他会放弃,只是心口,尖锐地疼了起来,像是刚才那根针,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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