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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章 中——by筱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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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章顿时红了脸,轻轻挣开芷清的手:“妹妹长大了,怎好如此不顾行迹。我刚才听着妹妹的事迹,心里自豪得很!”

“哪有……什么事迹……”芷清扭捏了起来,低头绞着衣摆,全没了刚才的泼辣模样。

郑一晏看得有趣,笑嘻嘻地对金益说:“是我不好,搅了人家小兄妹说话!”

金益上下打量着李章,面色不豫:“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见一回差三分,如此不知爱惜,我又怎能让芷清跟着你受苦!”

芷清吓了一跳,本能地出声打断:“叔叔!”

李章更是愕然于金益的话,惶惶地回道:“神医多虑了。李章怎敢耽误妹妹。”

“哥哥说的什么话!怎么是耽误呢!……”芷清快言快语地说完,突然醒觉,顿时羞红了脸。

金益不快地哼了一声,芷清的脸更红了,羞得抬不起头来。

郑一晏哈哈大笑起来:“金老弟,这不是挺好的嘛!”

李章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如此情状,一时搞不清金益和芷清到底是什么意思,尴尬得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金益依然面色难看,上前捡起李章的手,皱眉盯着手臂外侧露出来的灼伤痕迹,搭住了脉门,随后,不能相信地抬头瞪住了他。

“你……这是怎么回事?!”

芷清被金益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看着李章比上次更差的形貌更加担心,伸着手也要来探脉,被金益侧身挡住。

郑一晏不着痕迹地分开金益和李章,笑着安抚越来越担心的芷清道:“清姑娘,我们走了大半天的山路,肚子可饿坏了!”

芷清依然惊疑不定地看着李章。李章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轻声温和地说:“我没事,妹妹不用担心。”

金益气得一跺脚,分开芷清,先往屋里走去。

丰盛的晚餐摆在了火塘边的矮桌上,芷清手脚麻利地端上炖得浓香的野菌山鸡汤,替大家一一盛上。

郑一晏端起碗一口气吃完,满足地赞道:“清姑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金益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同样一气吃尽。李章埋头喝了半碗汤,正想放下,见芷清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犹豫了一下,也把碗里剩下的都吃完了。

芷清这才满意地笑起来,眼睛灿烂地亮着,笑意始终挂在脸上。她长得并非绝色,但因眉宇间自然流露的自信豁达而使秀气的眉目光彩熠熠,像颗天然成就的珍珠,不事雕琢,依然美得慑人。

李章坐在她的对面,头一回感到了无比的局促,始终低垂着眼帘,不敢轻看一眼。他的胃有旧疾,不能多食,刚才硬吃完了一碗肉汤,就已撑住,勉强再吃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哥哥吃这么少!是菜不对胃口吗?”芷清见状也放下碗,又想起身去重新做些李章爱吃的。

李章连忙拦住了她:“我病了一回,不能吃多。等下饿了妹妹再给些就行。”

芷清勉强坐下,探究地看着金益,金益沉着脸假装看不见,闷头吃饭。

郑一晏再次打马虎道:“他就是肠胃弱了些,慢慢儿养养就好。这里三个名医,莫非只是个空衔不成?”

芷清于是又红了脸,小声辩道:“哪有三个,郑伯伯莫要取笑芷清。”

李章忍不住笑了起来。

饭后,石家小弟又来请芷清,芷清有些犹豫,看着李章。李章依旧微垂着头,没有和她视线相对。她略想了一下,半是撒娇半是认真地要金益答应好好替李章瞧瞧身子后,对李章说了声去去就回,跟着石家小弟走了。

郑一晏正色起来,对金益说了李章假死之事,金益听罢震惊非常,瞪着李章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李章被他瞪得发毛,硬着头皮解释道:“假死三天,我怕不够……”

金益继续瞪着他,好一会,才叹息着转开了视线。

“我就知道!偏这孽缘,就是避不过!”

李章见金益又提这没来由的话头,不禁皱起了眉。

“李章不会拖累妹妹的。神医放心!”

金益又瞪起了眼睛:“这是你说了算的?这一年多,汉家、苗家来求亲的那么多,那孩子硬就没一个肯点头的!她不说就当我不知道么!她偷偷出去替人诊病,就是想瞒着我去打听你的事!宁王案时,偷偷打了包袱就想进京,好歹被我拦住,几天都不和我说话!新皇登基后,关于你的传闻越来越多,却没一样是好事!她不知为你偷偷哭了几回,这才安稳下来没几天,你又……!你说你,还有那什么王爷,做的这叫什么事!”

李章抿紧唇,低头不语,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他过去再懵懂,经过了与司马逸的反复纠缠,也已明白自己曾经对芷清有过的隐约心情。只是因为全无可能,才让他小心地收藏在心底最深的地方,连自己也刻意地遗忘。如今被金益这般翻出来,才知道那颗不为人知的种子竟也在芷清心里扎了根,让他既是欢喜又是心疼,一时间满心俱是陌生的甜酸苦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郑一晏解围道:“他这不是出来了嘛,你就别抱怨了!清姑娘自己有打算,也是好事。还是说说他这蛊怎么办吧!”

“这能怎么办!那蛊在寒毒里困了许久,蛊性已变,又遇火毒猛烈激活,已非当初的纯火之性,便是再有只冱蛊也无法相合彻底。你用冰针压制它,却是更加助长了它的寒性。你且说说,最近它发作时,是否另有寒气起于四肢?”

李章愣了下,点头。

“莫以为这寒气入了心脉就能与炙烧心肝的火气中和,它们既出自一体,就不会相合相灭。到时只怕更加生不如死!”

郑一晏这下笑不起来了,蹙紧眉头问:“大巫师有无取蛊方法?”

金益叹气道:“也只能请他试试了。只是听说他最近又炼新蛊,不知躲去了哪里,找起来恐怕得费点功夫。”他皱眉看着李章,对郑一晏说:“我明日就去找大巫师。这几日你给他用艾炙,越觉得烫热的地方越要多炙,别说受不了!若再用冰针,只怕大巫师来了也没办法。”

郑一晏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李章满脸不忍。李章轻轻咬住嘴唇,脸色有些发白,却点头道:“若是这样才能去除燚蛊,李章愿意一试。先生若怕我挣扎太过,绑紧我就是。”

郑一晏看着他,无言叹息。

李章又看了眼金益,不太确定地说:“妹妹……还是瞒着好吧?”

金益的脸色又黑了一层,仔细想了想,叹气道:“石家那小娘子滑胎多次,芷清替她调理了数月,这回已过百日。芷清应该会日日过去盯着,你们,趁她不在的时候吧!”

李章暗暗松了口气。郑一晏摇头不语。金益也不再多说。

第二天,简单告诉芷清自己要进山找一味药材的金益离开了家。芷清见金益脸色无异,李章与郑一晏也安稳如常,便信了李章并无大碍,顿时安心了起来。她备好早饭,看着从潭边走回来的李章,笑得如晨曦一般。李章在这样的笑容中软下了坚硬的心防,同样笑得和煦温暖。

芷清离开后,郑一晏便趁着无人,将李章紧紧绑在床上,开始炙艾。燚蛊遇热即开始活跃,李章内外交困,像条架在火上烤的鱼,没多久就已失去神智,却又昏不过去,只是无意识地挣得整张床都摇撼欲垮。郑一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头,几次忍不住想住手,又狠着心继续,等终于消停时他自己都已是浑身湿透,李章更是迫不及待地沉入了黑暗。

芷清中途回家时,便看见郑一晏疲惫地撑着头,看着里屋不知在想着什么。

芷清极少看见郑一晏这样的神态,顿时惊慌了起来,几步跑进屋,郑一晏想拦已是拦不住了。

“郑伯伯!哥哥这是怎么了?”

芷清一眼看见浑身湿透被绑在床上的李章,脸上的红润瞬间退去,一双眼睛惊鹿般充满了恐惧。

郑一晏知道瞒不过,将事情简单说了,怕吓着她,故意只挑好的说。芷清刚才关心则乱,这时听得明白,医者的本能回了来,仔细探过李章的脉,又详细问了燚蛊的事,出去烧了热水,卷起衣袖就要给李章擦身。

“清姑娘,你……还是我来吧。”

芷清粲然一笑:“芷清不是不知羞。芷清只是,早已把哥哥当做了家人。芷清不会嫁给别人!”

郑一晏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重重地煞到,一时竟不知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娴熟地解开李章虚掩的衣襟。

然而解开衣襟的芷清却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看着那一身的伤痕哭得泪雨纷飞。即使她已无数次想过与哥哥的重逢皆是因为他的伤病,她也无法接受眼前所见的事实,无法相信噩梦般的过去会一次次地在哥哥身上重演。她只觉得心疼得恨不得一刀切了去,觉得自己苦学了医术却依然只是无能为力!

芷清边哭边帮李章擦身,吞着呜咽像是怕惊醒了李章,数度哽得喘不过气,闭上眼睛硬生生地转回,心肺仿似炸开,她也全然不觉,只是不停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擦拭干净后,芷清取出自己偷偷缝就的新衣,替李章仔细穿好。肿着眼睛又去做饭,和着眼泪吃过,悄悄又去了石家。

郑一晏全程皆是无语,不知如何劝,也再无心思取笑,只是继续沉思地看着李章。

李章直到未时方始醒来,浑身无力地又躺了好一会,才慢慢坐起身来。

郑一晏喂他喝了一大碗参汤,缓缓地问他:“感觉如何?”

李章疲惫地笑了一下:“还行。”

“清姑娘……很难过。”

李章吃惊地看着郑一晏。

郑一晏叹道:“她是个好姑娘。”

李章默然,轻轻地说:“您别听金神医的,我……从未如此想过。”

“这又为何?”

李章苦涩地一笑:“我这样子,怎好拖累别人。”

郑一晏叹息,不再多说。

晚上芷清回来时,面色已是如常。和李章打过招呼后,选了温补的药材和野物炖得烂烂的,给李章盛上,再配上一小碗米饭,不多不少,正是昨日差不多的分量。

李章心中感动,虽然没什么胃口,仍是慢慢都吃完了。芷清看着一脸释然,挂在脸上的笑容也轻松了起来。

饭后芷清没再出去,和郑一晏仔细讨论炙艾事宜,李章靠坐在床头听着他们说话,恍恍惚惚的仿佛灵魂出窍般,看着陌生的、让人心里暖透的一切,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跳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得再折腾李章一下,不过这回不比在牢里和宫里,有良医,有芷清,他的心也慢慢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嗯!

第68章:去蛊

第二天,仔细安排好石嫂子之事的芷清和郑一晏一起帮李章炙艾。

郑一晏初始不肯让芷清参与,芷清百般央求,坚持说自己会是个好帮手,郑一晏才勉强同意。结果看着李章遭罪的芷清反不似替李章擦身时那么难过,用艾条小心熏炙着李章的四肢,照看李章的反应,确实让郑一晏少分了许多心。

李章依然像条被煎烤的鱼,除了本能地想要逃开,根本分不清其他感觉,徒劳摇晃着唯一能动的头,若非口中紧咬着的布巾,无意识的惨叫怕是能把屋顶掀翻了。

芷清起初尚能镇定,渐渐浑身也抖似筛糠,用力握住李章的手,终于忍不住落泪,一边哭一边继续着手中的工作,不敢再去看他。

李章再醒来时芷清正坐在床前的竹椅上,手托下巴看着他发呆,黑黑的眼睫上仍挂着泪珠,看见李章醒来,愣愣地,呆滞的眼珠子回了神,鼻子却又发酸,想笑却哭出了声。

李章看着心里难受,想去安抚却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轻轻地叫了一声“妹妹”。

芷清一把抹掉眼泪,起身扶起李章,慢慢喂他喝参汤。

“芷清真想替了哥哥……”

眼见着李章慢慢喝完了一大碗参汤,芷清才幽幽地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李章缓回了些精神,抬眼看着像个孩子一样委委屈屈地低声抱怨的芷清,缓缓失笑道:“好啊,我可巴不得……”

芷清眼圈一红,嘴巴撅了起来:“哥哥故意气我!”

李章莞尔,有些想去拍拍她的冲动,却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就消失了。

“妹妹不用难过,我是自己求的,苦也值当。”

芷清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空碗,迟疑着,小小声地问:“哥哥这是……从宫里出来?”

“嗯。”

“那还……回去吗?”

李章的声音冷了起来:“不。”

芷清飞快地看了李章一眼,声音更小了:“那……哥哥……会留下吗?”

“……”

芷清的声音大了一些:“会吗?”

李章沉默着,好一会,困难地开口:“妹妹……”

芷清惊鹿般抬起了头。

李章却没看她,垂着眼帘,一字一字艰难地说:“你我兄妹的缘分,已是上天垂赐。我……十四岁时,就已是他的……男侍。妹妹应该嫁个好人,不该……越过兄妹之情。”

“可那不是哥哥愿意的啊!”

李章浑身一震,抬起眼睛看着芷清:“……你,怎知……?”

“那时候,哥哥一直对芷清说,不是公子,哥哥难道忘了?”

李章紧紧闭上了眼睛,热流涌进眼眶,薄薄的眼帘怎么也挡不住,他咬紧牙关扭过头去。

芷清看见李章落泪心里又是刀子插绞般的痛,忍不住俯身抱住了他,埋头在他胸前用力地说:“哥哥就是最好的人!芷清只想嫁给哥哥!”

李章浑身一僵,心上的硬壳被芷清砸得粉碎,露出脆弱得仿佛婴孩的柔软,不知所措地,然而又是热烈地,呼吸着从未感受过的又酸又疼的温暖气息。他迟疑着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放在芷清的背上,像羽毛轻轻落在水面,颤颤地,激起一圈浅浅的涟漪。

“妹妹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我,给不起。我本来,是求死的。如今这样,已是上天极大的眷顾。我能活着出来,已很知足,哪里还敢再得妹妹如此……妹妹好好地去过自己的日子吧,我能看到,已是满足。”

芷清更用力地抱紧了李章,呼吸着他身上尚未散去的苦艾味道,哭湿了一片衣襟。

“便是只有一日,芷清也要嫁给哥哥!”

“傻妹妹!说的什么话来!我……若是能够,定当不负。然天命如此,又何必强求?”

李章满心皆是苦涩,心里的柔软被浸得发涨,堵得他呼吸困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芷清突然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李章:“哥哥又怎知芷清的天命是什么?若只是燚蛊,芷清相信大巫师定有法子!”

“芷清!……”

芷清红肿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李章,起誓般地说:“芷清此生,非哥哥不嫁!”

李章轻抚在芷清背上的手终于重重地落了下去。无限喜悦从心底漫开,却无可遏止地带着更加酸痛的余韵,让他止不住地反复审视自己,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去接受,去喜欢。

一直在外屋听着的郑一晏叹息着走出屋去。

之后数日,芷清和郑一晏继续帮李章炙艾。芷清表白了心意后,神情更加坚定,严肃的样子让郑一晏有时错觉她不再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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