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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与子成冤 下——by海苔狂魔大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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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坦然面对来自那些被损害了不正当利益者的指责,他们自己选择了同流合污,为了获得不正当的利益而采取错误的办法,现在只是他们为自己错误付出代价罢了,咎由自取,并不能怪到任何人头上。可是面对刚刚从鬼门关被拯救回来的受害者,面对她的痛哭和咒骂,那浓烈到有如实质的憎恨,杀人凶手的指控,他无法想明白这是为什么。

但这种不明白却不妨碍他背负起罪恶感,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为绝望而不愿意活下去的差点被扼杀的生命,而它说,我是被你逼死的,是你害死了我。

你就是凶手。

一百、走过你来时的路(二)

然而这些说起来也不过轻描淡写寥寥数句而已。

“本来表叔公他在美国读博跟着老板做研究,后来因为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他把他老板送到了法庭,顺便让一些人丢了学位和让一位女同学自杀未遂。”

“然后表叔公正好又病了要手术,长辈们就把他叫回来治病休养散心,带他玩游戏也是让他打发时间。”

“所以你说得对,按照正常轨迹发现,他现在不应该跟你在一起不应该在这里,甚至不应该在国内。”

小表叔公从小就习惯了压抑内心感受和情绪的表达——当然这个问题并没有被及时发现——所以他就长成了现在这个缺乏自我表露和共情能力的样子。他的生活他的学习都变得那么一团糟,但他不会向国内向家里倾述抱怨,他什么都不会说。

直到他真的说不了话,其实毛病并不很大,息肉而已,做个手术就可以了。

而这个时候,小表叔公的家人才恍然发现,小表叔公其实并不对劲。他们并不是不关心小表叔公,只是习惯了他的优秀和安静,习惯了他让所有人省心和骄傲罢了。他们稍微用了点办法,就弄清楚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小表叔公当时在学校的情况。

小表叔公的父母一起赶赴A国,在经过一番交涉后,他们决定把小表叔公带回国,理由也很现成,请病假回国做手术,调养身体。

他们静下心来陪伴、照顾、观察小表叔公,然后很悲哀的发现,在他们的疏忽之下,他们一直优秀得过分的孩子成为了一名情感淡漠的轻度抑郁症患者。

其实很久之前他们就应该发现的,面部表情不足,缺乏笑容,没有明显的喜好,没有过恋情同时也没有欲望去发展和任何人之间的恋情,甚至没有很亲近的朋友,对于认定的规则死心眼的去遵守执行,有时候简直可以说是活得没有人气。然而他们忙于自己的事业,只以为这些是沉迷于学术的科学家的通病,不食人间烟火也不算什么问题,反正小表叔公不必为经济问题操心。

他们想了很多办法,包括带小表叔公去看有名的心理医生,但是有着高智商高学历的小表叔公对心理医生天然地不信任,反而是对着凌克昭,还没能拿到心理学硕士学位的半瓶子水学生,愿意说一些心里话。

凌克昭其实是因为父母的嘱咐,“多聊聊天,看能不能开导他一下”,他真的就是跟小表叔公聊聊,不带有什么目的性,漫无目的什么都聊。小表叔公在他的倾听下,说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终于也难得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愿,他不想回A国了。

不想再去面对那样的指控,背负凶手的罪名。

小表叔公的父母在为他办理休学的同时,也把希望寄托在凌克昭身上。他们现在已经不再去想什么了,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真正开心快活地活着。

小表叔公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带着他去一些热闹的场合跟人多接触之类的办法其实没什么效果,但是他又需要跟人的接触交往,于是凌克昭就想到了在学校年轻人最风靡的网络游戏。

——网游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世界,它自成一体,与现实被隔开又于现实紧紧相连,它的一切都建立在虚假的数值之上,里面活跃的玩家却是真实的人。它拥有形形色色的玩家,体现的也是人世百态,最好最坏的人心都能够在这里体现。它最现实,直白粗暴地用数值来决定地位区分阶级,但数值却也不是它的全部。

玩游戏也许只是一种打发时间娱乐自己的消遣,但也有人,能在这虚拟的数据世界中真正收获什么。

凌克昭的师兄是一位不务正业的游戏达人,国内数得上号的网游都玩过,所以凌克昭决定把表叔公交给师兄,由师兄带领去领略游戏风光。

没接触过网游的他没想到后续的发展,不过是师兄那边晚了数个小时上线而已,表叔公就经历了完成新手任务—出城—被误杀—被人复活的过程。

游戏里不问缘由没有恩怨就大开杀戒的人比比皆是,顺手给人套增益buff复活陌生人的人当然也有,小表叔公两种人都遇到了,他告诉凌克昭的却只是——“遇到一个很好的人。”

不过那个时候不是玩游戏的好时机,小表叔公息肉手术半个月后又发现一侧声带红肿,被诊断为术后闭合有缝,于是又花了两个月时间再次手术、观察,确保手术真正成功。

两个月后,小表叔公重返游戏,甚至掏钱弄了一个很好的银蔷薇流亡骑士号。

对一样事情开始产生兴趣,有想要玩下去的动力,这是很好的表现。

虽然那位引起小表叔公兴趣的圣徒删号不玩了,但凌克昭抓住了这个机会,他让小表叔公继续玩游戏,甚至自己也一头栽进来。

建号,手把手把那个号养大,然后建立家族,背负一族之长的责任感,认识各种各样的人,跟他们成为朋友或者展开争斗。这些类似于小孩子在启蒙时期的过家家游戏,或者是它的升级版,是小表叔公人生中缺掉的一课。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跟人打交道,认识朋友一起玩,几乎就是本能,自然而然就做到了,但对小表叔公,一切都是从头学起,从头去摸索、习惯然后领悟学会。

凌克昭还想到了在网游里给小表叔公找一个妻子,当然只是虚拟的关系,也算是一种模拟体验。其实他也想过网恋的问题,对于小表叔公而言,如果能和某一个人网恋的话,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了吧。

对于恋人恋爱感情之类得话题他们聊过,小表叔公根本不感兴趣,他没有动心的对象过,没有对谁产生过那种“不合理的荷尔蒙”,也不想去和某个谁一起捆绑生活直到老去。对于这种人最原始的情感或者欲望,他认为保持良好的每周两次疏导习惯就够了。

凌克昭没办法就这个话题聊下去,于是另辟蹊径,跟他聊聊遇到的那些印象深刻的人,从有记忆开始,总有些人,因为某些原因,让你印象深刻,记忆犹新,对吗?

那个名单不长,与他们相关的那些事都很清楚,来龙去脉都说得明白,历历在目。

少年时期曾经遇到过那么一个人,他叫陈粱翰,他好像活得很辛苦很努力。

他好像在看着我,没有原因的,就是总看着我。

于是我也看着他,他和那些人不一样。他总是要做得最好虽然可能要花费我两倍的时间。他好像在努力让别人觉得优秀。

可是最后他却变成那样。

他也只不过是一个,为了不正当利益而采取不正当手段的那种人。

要过了很久,才有可能知道自己当初错了什么。

并不是喜欢也并不是想要,才会变得不好,而真的是生活太难,所以才不得不,没得选。

所以你觉得对的,应该的,必须的,对于其他人而言,可能并不是如此。

凌克昭看着小表叔公因为某个特定的人而慢慢明白这些道理,看着他变得越来越鲜活,会因为喜悦担忧疑虑顾忌愤怒安心等等的情绪而动容。

想要去接触某个人,去了解他的过往和现在,想要一直看着他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要在他身边一起生活下去的这种心情,终于有人能让他产生并且懂得。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可是奇迹本身却还浑然不觉。凌克昭醒来之后,看到病房里的小表叔公,知道到底还是把他叫回来了。担心会影响到表叔公和那位的发展,一开始也没能有机会问,危险期之后换到普通病房了,找个机会把人叫过来单组一问,就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个问题儿童明明对彼此情有独钟,到底是怎么才会发展到,一个认为对方喜欢别人,一个干脆默认自己有病的地步?

就这样小表叔公还没发现不对,他只是像一头挫败的狮子一样,隐忍的暴躁的,又沮丧又愤怒,咆哮着“他怎么能喜欢那种人?”

怎么能喜欢那种男人?

在同志歧视观念深厚的E州念了几年书的小表叔公,虽然对同性相恋持不赞同意见,但牵扯到某个特定的人,重点就放在了“那种人”,而不是“男人”身上。

他,陈粱翰,怎么可以喜欢那种人?

不负责任花心滥情,生活乱七八糟更别说照顾他,对他也不好。

喜欢上这种人,然后把自己交出去,任由对方毁掉自己来自不易的安稳生活。

怎么可以?

凌克昭终于跟小表叔公说,你有没有想过,陈粱翰喜欢的那个人其实你呢?

他亲眼看到小表叔公从一头困兽变成一座石像,然后石像解封,变成了怀抱珍宝的孩子。

——你没有想过吗?

——明明那么明显,所有蛛丝马迹都在指向一个事实,你从来没有看到,没有想到过?

不顾一起把一个不清楚底细的多年未见的老同学捡回家,然后任劳任怨养着。明明手头并不是很宽裕,生活勤俭却对你毫不吝啬。自己用的是旧手机旧台式,给你用的是新苹果和笔记本。给你添置的衣服和他自己本来的衣服的价钱起码相差几倍。他做的饭菜选的菜式都是你的口味。他的银行密码,开机密码,所有你知道的那些密码,都是同一组数字,那六位数,你出生的日子,你也应该眼熟。

那些不自在的眼神交汇,带着慌乱紧张的交谈,在你面前那过于敏感的情绪。

还有那个从少年时代起就有的,看着你,莫名其妙地就一直看着你的眼神。

多么明显。

“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的心意全部揭穿了。”

凌克昭闭上眼,想起当时小表叔公的样子,一瞬间穿过二十多年岁月重新出现的那个孩子,站在那里,惶恐无助的,却紧紧抱着自己的珍宝。

他的珍宝,它们被封存在时间和人世浮沉变化中,几乎没有改变,十年后重新开封,依旧真实浓烈,直达心灵。它们那么美,不应该就那么一直被封存,不被人所知地蒙灰风干,就像未曾出现过。

它们不知道,对于特定的人而言,它们又多重要。

“你知道他当时跟我说什么吗?”

并没有欣喜若狂,反而是惶恐,慌张的,问:可我没他想象的那么好。

怎么办?

就像此时此刻,数据线的那一头,有人为了心中那个人的经历捂住嘴,因为对他的心疼和在乎,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心意如何,只是一心想着那个人,替他去痛,去伤心。

多般配的两个傻瓜。

一百零一、走过你来时的路(完)

“然后呢?”

电话里的娜娜安静听了半天,终于反问。

陈粱翰顿了顿,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没了啊……”

“所以除了知道了你家四个字的过去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娜娜气急败坏:“我真是服了那个什么克哥了,他其实具体跟你承诺什么没有?四个字去A国继续读博,然后呢?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说会不会回来?回来了之后呢?会来找你?找你之后会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懂了,说得这么含蓄,什么叫做‘很在意你’?说清楚好不好,在意到底算怎么回事?这些都没说清楚,就让你又‘此心如昨’,对他继续死心塌地,说不定还在喜滋滋的等着。你在等什么?王宝钏守寒窑十八年,好歹薛平贵走之前他们成了亲是有名有份还有个儿子,你拿什么去等?不清不楚的,你就又把自己吊死了?”

陈粱翰下意识缩缩脖子。

“我说沉沉,”娜娜叹了口气,“你不会真的这么傻吧?”

克哥的事情牵连到了刑事犯罪,所以作为被害者和证人,克哥需要面对很多法律上的程序。四个字因为嗓子原因,不能和克哥的父母、师长们一起在看守所、公检部门和医院之间来回奔走,他就一直留在病房里陪床看护。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闲得无聊,克哥就跟他聊天,一个写一个说,翻过来覆过去探讨那些鸡毛蒜皮的细节和玄之又玄的哲学。

克哥说,他觉得这是一次意外,是他自己的失误导致,但身边的人却都是一副内疚的样子,知道没办法说服他们,所以在半个月后他好了很多的时候,他才对四个字说,我这里没事了,你该去做你自己的事情了。

就克哥知道的,四个字回了首都,跟父母长谈了一次。又一个人去了好几个地方,最后终于定下决心,回A国。

克哥说,四个字回去是想要面对曾经逃避的东西,复学,读完博士。说,陈粱翰,你愿意等吗?

等什么?拿什么去等?

他虽然没问,克哥也没有说得很明确,但克哥告诉他,四个字走之前曾去过一趟他的城市。“他应该是去看你的。但你不知道,对不对?”

四个字曾回来过,什么时候?是哪一天?他是站在哪里,图书馆外,还是公园对面?他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

“站在远处静静看着,然后再一个人走开,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这种行为?”

很久以前,他们还只是校园里穿着校服和白衬衣的少年时,陈粱翰有一个不能诉诸与人的习惯。在特别疲倦,心情特别低落的时候,他会走到某个小区,远远地看着某栋楼的灯光。

那些温暖明亮的灯光,其中有一盏属于某个人。那个人在光芒中生活,学习。

虽然根本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层哪一间窗,也看不清楚任何身影,但是没关系,只要抬头远远看几眼,就觉得满足了。

仓惶离开夏湖的前夕,夜已深了,他神使鬼差又走到那里,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然而很多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寥寥几扇窗子还亮着灯。

寒风吹过他站的那个角落,那么冷。

那个时候真的是万念俱灰,什么都没有了,奶奶走了,他整个人一下子坠入深渊,之前规划的人生全部被打破,前途皆无,茫茫不知归处。除了背负的罪恶感,他没有钱没有支撑,马上要面对的是未知的城市未知的生活,就连想看的那一盏灯,也没有。

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关系了,反正他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也只能躲在那里,灯光照不过来反而更好。他可以安安心心站在那里,久久地站着,然后在自己的想象中看见想看见的灯。

天亮之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

可是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不被提起来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克哥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然后克哥给了他一个地址,被锁上的一个私人博客。

“虽然我很好奇,但这应该是由你来破解。”

后面还有一句,“你的密码太好猜了。”

陈粱翰的QQ一直不用常年隐身万年不跟人联系,空间也锁得死死的,从来没有过访客。所以能够安心在上面尽情倾泻情绪,就像一个私密的树洞垃圾桶一样。

里面几乎都是负面的东西,他自己都不愿意回头去翻的那些黑泥,黑历史,怎么会想得到会有一天,被人登堂入室,然后一篇篇地翻阅?

那些秘密隐私就这么被人私自揭开,他都来不及生气,就已经快被羞耻感围得喘不过气。

“这件事做得不对,也违背了表叔公他自己向来的准则。应该从很早之前他就好奇了吧,之前你们同居的时候,他撞到过你写日志,你那么慌慌张张,他怎么可能不注意到?不留心?现在搞清楚了你是在干什么,就想要知道更多。你的密码设置的那么简单,他的生日,简直就像是摊在他面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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