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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打脸系统下——by流年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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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之,你适可……”“而止”两字还没说完,江泓之就不给他喷粪地话头截了过去。

“祖母,要证明孙儿的清白十分简单。”江泓之指向那浑身是伤的瘦小男子道,“此人被打成重伤,身体发热,头脑已是不清,他在被打前究竟说过什么,在场众人除了父亲都无人知道。况且,戏班中人均有可能参与了谋害事件,但却只有一人见到了收买过程,那么父亲在知道知情者是谁之前,不是应当全部严刑拷打,直到知情者受不住主动招供为止么?但为何偏偏此人的伤最重,其余人皆是轻伤?除非是……”江泓之的目光在场上走了一圈,最后落在陈氏及其一双儿女身上,眼神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知情者先招出了一个父亲不想要的答案,以致父亲再严刑拷打,逼其道出另一个父亲想要的答案。”

经江泓之一说,老夫人觉得还真有那么一层意思。

“那是因此人招供后,满口秽言,还口口声声称幕后主使是你。本……为父不敢相信,以为他是冤枉你,便严加拷打,不曾想他无论如何拷打,均称幕后主使是你。为父甚是心寒,不由得为父不信。”

刚刚还自称本侯,现在却大发好心地称自己“为父”,这假惺惺的嘴脸看得华丞一阵恶心,忍不住就道:“那真是奇了,此人被拷打多回都不改口,应当是对三少爷怨念十分之深了,那为何当初见到三少爷收买他人时,不出面阻止,或是禀告侯爷您主持公道?”

华丞把江建德问住了,江建德面色一阴,踹了一脚到那瘦小男子身上:“说!为何当初你见到时,不来禀告本侯!”

那人全身是伤,江建德这一脚不偏不倚,正踹到伤重之处,疼得他满地打滚,倒抽凉气,哪还说得出话来。

他的同伴各个都睁大了眼,目光流露出同情,可没人敢去帮他就把引火上身,还是戏班头领——一位年约五十的老人看不过去,扑到那人身上,嚎啕大哭:“东子,东子,你知道什么就全说吧,别再受委屈了。侯爷,老夫上了年纪,带着这些孩子都不容易,请您饶了他们吧,老夫给您磕头了,给您磕头了!”说着,那老人就跪地磕头,老泪纵横,整个大堂都充满了悲痛的气息。

在场的大都是心性凉薄的人,没几个会将这些身份低下的戏子放在眼底,即便心善如老夫人,也因嫌恶那些人身上发出的恶臭,而捂着鼻口,皱紧了眉头,没说一词。

江泓之是受过苦的,那种不被人当人看的日子过得太多了,对老人受欺身有感触,他走去将老人扶起,贴心地拿自己的袖口给老人擦了擦额上的鲜血,吓得老人大喊一声“使不得,老夫的血玷污了少爷的衣”,立刻就要磕头道歉。

江泓之扶住了他,摇头道:“在这里,没有少爷没有下人。您一把年纪,我身为小辈,尊重您是应当的。”说着,又扶住了东子,用很小的声音说道,“莫怕,公道在人心。”

那一刻,东子灰蒙蒙的眼里散发出炽热光芒,眼泪里盈满了愧疚,他呜呜地发出低喘声,脑袋点了点,像在感激江泓之的理解,随后趁着众人不注意,眼球转向了陈氏子女那处,示意着江泓之。

江泓之点了点头,拍了东子的肩头,把他交给了头领,轻声嘱咐照顾好他。接着,又回到那气氛凝滞的场上,讽刺道:“父亲明知此人受了重伤,还拳打脚踢,孩儿是否可认为,父亲您是想故意了结他的性命,堵了他的嘴?”

“笑话!一个卖命的奴才,做错了事,还要本侯好生伺候?”江建德震袖一甩,倨傲地道。

“哦,敢情进了你府的,不论是不是爹生娘养的,只要是卖命的都是奴才啊。难怪,我说我怎么受到苍鹰袭击,侯府侍卫都不第一时刻来帮手,徐大人受伤就各个像冲锋陷阵一般积极,敢情是把我当奴才看了。”华丞故意打了个寒颤,讽刺道,“那小的还得感激侯爷不杀之恩了。小的记清了,回去定禀报王爷,下次王爷来侯爷府上拜访时,必得孤身前往,连伺候的小厮与侍卫都不能带,否则一不小心,他的下人就会被侯爷的人当奴才使唤了。”

“你!”江建德直被华丞气得头顶冒烟,都快烧起来了。当日侍卫没及时赶到,是因为事情发生太突然,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华丞已经负伤了。

华丞真是使了一手好移花接木,把他狠狠讽刺了一把。不让王爷带小厮和侍卫?要是王爷来府上出了什么事,他一百个脑袋都担不起!更别说把王爷的人当奴才使唤了!

江建德沉着脸道:“昨日是事情太过突然,侍卫反应不及,你是王爷的人,本侯一直将你奉为上宾看待。”

“哦,原来武阳侯府对待上宾的态度,就是让上宾住在简陋的房屋里,吃穿用度跟奴才一样。”华丞讽刺道。当初说要跟江泓之住的是他,但现在他却反过来说,江建德是故意苛待他的,还暗暗讽刺了江泓之的吃穿用度与奴才无异,直把江建德气得鼻孔都冒了烟。

“别个人也是爹生娘养的,就您不把人当人看。怪道人心向背,连你的妻妾儿女都害你!”华丞继续添油加醋。

老夫人听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大声道:“够了,此话就此打住。得罪王爷之处,老身事后定向王爷负荆请罪,目下还是回归正题。”

“如果侯爷认定三少爷是幕后之人,敢问他动机何在?”华丞钻着空子,讽笑道。

第三十六章:再骂极品渣

江建德哪知道什么动机,哼了一声道:“本侯怎么知道,你问本侯倒不如问他本人。”

“呵,”江泓之觉得这问题实在好笑,这场上最不可能会动手害徐名的就是他了,“父亲,孩儿与王爷是深交,那天你们也见着了。孩儿想巴结王爷都来不及,为何还要撕毁兄弟情谊,去害王爷的人?更何况,当时华丞就在徐大人身边,孩儿有何理由去害一个曾经侍奉我,对我忠心耿耿的人?比起孩儿来说,父亲您的嫌疑更大啊,方才听华丞的意思,似乎您有什么把柄在王爷手上,那您借此机会给王爷一个下马威,也合情合理啊。”

“你勿血口喷人!”江建德怒吼,“本侯还没蠢到在本侯府上刺杀重臣!”

“哦哦,那就是说你在外面就会刺杀重臣了?原来如此。”华丞与江泓之一唱一和,差点把江建德气得背过气去。

“这是本侯的家事,还请您不要插手!”江建德努力平压怒气,才忍住一脚踹翻华丞的冲动。

“家事?侯爷好大的脸,”华丞摇摇头道,“竟把受害者都当成了您的家属,把他们受害之事当成了您的家事。我本是侯府出身,被人传出去还没什么,但徐大人就不一样了……不好,您比徐大人年长,您将其视为家属的话,是要他叫您一声‘爹’,哦不,‘大哥’啊!”

“嗤。”江泓之被华丞逗笑了,忍不住笑出了声,想不到华丞比他还油嘴滑舌,拐弯骂起人来也是耐人寻味。他看到江建德已被气得只有鼻孔出气了,给华丞递了个见好就收的眼神,继续道:“既然父亲没有动机,那身为您儿的我自然也不会那么蠢到在侯府上刺杀重臣了,不然整个侯府被拖下水,孩儿也要受罪,那么,这有可能刺杀重臣,又能与侯府脱离关系的会是谁呢?”

他把最后一字掉得老高,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看向脸色偏白的大夫人:“戏班的人是母亲请的,母亲又是嫁进来的外人,父亲不觉得母亲也很可疑?是了,父亲你可是因为此人一开始供出了母亲,所以为了维护母亲,才让此人做假供的?但仔细想想又不对,”江泓之一直自言自语,把众人的心都玩得一跳一跳的,“听闻前阵子父亲收回了母亲管家的权利,将其给了陈姨娘,这么看来,父亲是偏心陈姨娘的,又怎会帮母亲呢?孩儿实在不解,还请父亲母亲解惑。”说罢,他很恭敬地给两人道了个礼。

“收回管家的权利,给陈姨娘?”老夫人眉头一紧,“立德,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是当家主母,也是老夫人指定的正室媳妇,江建德把大夫人的权利交给她不喜欢的陈氏手上,这不是在驳她面子么。是不是她不问世事太久,连这侯府都被那些没有规矩的奴才弄得乌烟瘴气了。

江建德都说不出话来,他给权利陈氏是背着老夫人做的,除了大夫人外大家都心知肚明,哪知道此刻江泓之竟然把这事抖了出来,这不是给他难堪么!

果然,被瞒在鼓里的大夫人,面色马上拉了下来,她只当江建德收回权利自己管,谁知道竟然给了陈氏那个贱人,这口气让她怎么吞得下去!

她狠狠地剜了陈氏一眼,怨毒的眼神明显显露,挺起胸膛,端起主母的威仪走到了老夫人面前,福了一个大礼,把礼数都摆得一丝不苟:“母亲,虽然戏班是媳妇请的,但天地可鉴,媳妇绝无害侯府之心。媳妇虽是嫁进来的人,但媳妇与老爷共同进退,对外可都是侯府之人,媳妇万万不敢留害侯府的心思。况且媳妇若是要害徐大人,那媳妇做得未免太明显了,若追究起来,直接便能追究到媳妇头上。”

“谁知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呢?”华丞撇嘴道,“故意以此为由,让他人不怀疑你。”

大夫人手心一紧,努力沉着气横了华丞一眼,依然有礼地回道:“妾身与老爷同站一条船上,且妾身生父是广陵侯,虽父亲远淡朝政,但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侯爷,妾身在寿宴上公然害徐大人,只会将父亲及老爷同时拉下泥淖,如此妾身又得什么好处华丞你毕竟是侯府出去的人,请您说话放尊重一些,不然被人传出去,还说我们侯府管教不严,出了个不知分寸的奴才,这不但丢了王爷的面子,还丢了我们侯府的面子。”大夫人这段话说得有理有据,进退有度,不但礼数周到,还显得华丞咄咄逼人的嘴脸丑恶。

要是一般人,见着大夫人这般沉着应对的态度,肯定会识趣地退下,不再招惹。但是华丞是个没脸皮的,加上对这些人渣憎恶至极,所以他很不“识趣”地又顶撞道:“哦,敢情我在侯府时,你们还管教过我,我竟然不知道……哦不不不,”他摇手道,“你们当然有管教过我,所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若非你们当日对三少爷咄咄逼人,主仆不分,我看见后将其学习了去,今日也不会把你们管教的成果,用回到你们身上了。”

“你……”大夫人气结,差点就要不顾摆了很久的仪态,一巴掌扇过去。华丞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才一段时间不见,嘴皮子竟磨得如此锋利,还敢这么对她叫板,莫非是王爷给他撑腰,故意让他给他们添堵的?

华丞眼神里流露出无辜的神态,笑眯眯地回道:“大夫人莫气,小的一时心直口快,不会遮遮掩掩,是就是,非就非,您大人有大量,别同小的计较。”

大夫人狠狠地抽了几口气,才忍住了出口的秽言:“你已非侯府之人,归不得我管,只是提醒你一声,望你谨言慎行,不然怎么惹到主子都不知道。”

“那是自然,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的道理,小的还知道。”华丞笑嘻嘻地回道,故意强调了“对鬼说鬼话”这一句话,把大夫人气得眼都瞪了出来,他明里暗里就是在说大夫人是鬼,但由于没指名道姓,大夫人又不好对号入座,只能生生吞下恶气。

江泓之的嘴角已经弯得上了天,华丞真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那些人渣他老早就想骂了,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开口,今日华丞替他扳了一局,真是爽快!心情舒畅,连多日的阴郁都驱散干净了,说的话也因好心情而留了几分情面。

“这么说来,母亲的动机也不大了。那么,有没可能想害之人不是徐名,而是……”他转向大夫人道,“请戏班来的母亲?”

大夫人浑身一震,目光带毒地射向陈氏,要说这府上她跟谁结怨,唯一的可能就是陈氏了。

陈氏先她一步生了儿子,又得尽了江建德的宠爱,若非陈氏身世不讨喜,只怕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她还得靠边让。虽然陈氏什么都不缺,还当了半个主子,但谁敢说陈氏没有对当家主母的位置动了歪心思?要是经此一事,她被拉下水,那当家主母的位置还不得腾出来?

陈氏被大夫人看得一阵心虚,头皮发麻,错开了大夫人的眼神。她让一对儿女收买了戏子,谁知道临时出了差错,害到了徐名头上,虽然肇事戏子已死,江建德偏帮了她,但看今日江泓之这刨根问底的架势,是不扒到她头上是不罢休了,到时候她这条命还不得交代了!更何况这一次,得罪的不仅是王爷,还是大夫人啊,她的一双儿女以后还怎么在侯府生存!

大夫人微眯双眼,越看陈氏越是可疑,莫非真是她下的毒手要害自己?好啊,真是好,亏得她留了她那么久,是时候该让她下地狱去了!

江泓之看大夫人与陈氏之间的火苗燃得差不多了,就点燃了导火索:“祖母,若是同样看到了收买戏子的人,您是相信我们,还是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老夫人听他话里有话,身体微向前倾,就怕少听了一句:“老三,你此话何意,可是知道什么实情?”

“知道,只是……”江泓之眉心微沉,流露出担忧地看向陈氏,又犹豫地收回了眼色,好似不敢说一样。

老夫人急了,身体倾得更前,声音扬高了几分:“老三,有话便直说,吞吞吐吐地作甚!”

“是,孙儿本想顾及他们颜面,但是事到如今……罢了,”江泓之叹息一声,摇头道,“其实是孙儿亲眼看到了收买戏子之人,但孙儿顾念着亲情,不敢直说,没想到反而让人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顾念亲情?”老夫人扬高了声音道,“莫非收买戏子之人,是我们亲人?”

“是……”江泓之痛心地点头,一手指向江允与江月荷,叹声道,“收买戏子的,便是大哥与二姐!”

第三十七章:三个大人证

“你胡扯!”江月荷比较急,一看到江泓之指向自己,就吓得脸色发白,辩驳道,“口说无凭,凭什么说是我们收买的,你有何证据!况且我与大哥为何要收买他们,动机何在!”

“二姑娘,那么激动,还急着辩解,莫非是心虚了?”华丞笑眯眯地道。

“谁……谁心虚了,”江月荷越说越心虚,话都断断续续的,鼓足了一口气就一口气道,“我这是为自己辩解,不成么!”

“成,当然成,但是同样是辩解,大夫人与三少爷就显得镇定许多,你如此慌张这是内心有鬼,还是……”华丞吊了一个大大的胃口,满意地看到江月荷的脸色又白了白。

“什么内心有鬼!你勿胡言乱语,我……我这是……”

“月荷!”江允及时出口阻止江月荷道,“你同一个小人较什么劲。”江允横了华丞一眼,沉稳地同老夫人躬身道,“祖母,二妹脾性不好,让您见笑了。”

老夫人被这一系列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好好的一个寿宴弄成什么样子,现在她的孙儿孙女还内讧起来了,这家是该整治整治了!“有话就说!”老夫人躁脾气上来,没心思听他们奉承的话了,“若是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清白的,就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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