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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主编来追我——by薄酒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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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明天就辞了这工作。”

付仕严笑得脖子往后仰了仰,笑骂,“你啊你啊,你这个没出息的。”

付仕严吃饭之间喝了两杯酒,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和付遥聊天,询问一些生活上的事。说了一会儿就自顾的睡了过去。付遥伸出还算健全的右手比划了一下,咬咬牙刚想把左手也用上。

徐阿姨拿了一块毯子过来,给付仕严盖上,“别管他,他睡一会儿就自己醒了。这么多年了,老样子。”

“来,我刚给你收拾了一下。我知道你这孩子不太爱回来。你看你爸今天难得这么高兴,在家住两天陪陪他。”徐阿姨说着推开了一个房门。

这间房子是在徐阿姨和付仕严结婚的时候买的。那时候他们生活不是很富裕,但付仕严却一直挖空心思买三居室。一间是他们夫妻的,一间徐阿姨女儿的,还有一间是留给付遥的。为了这个三居室当时付仕严没少求人借钱,好在后来生活渐渐好起来,还了债就没那么拮据了。

只是付遥却没能在这房间里多住几天,通常只是在客厅里坐坐,晚饭之后就回宿舍。

“谢谢徐阿姨。”付遥说完走进房间坐在了床上,看着徐阿姨笑了一下。

徐阿姨也笑了一下。付遥突然想起来没有见到弓语,便询问道:“弓语呢?上班去了?”

“你姐搬出去快半年了,和她男朋友在公司旁边租了一套小户型。眨眼就二十七了,孩子长大都要出去闯嘛。”

说完徐阿姨就出去了,厨房传来水声。

第二天付遥刚吃了午饭,手机响了,是主编,只有简明扼要的一句话下楼。

“爸,徐阿姨,我出去一趟。”付遥不敢怠慢走到玄关处和屋里人喊。听到两人的回应以后,他才穿好了鞋子,往楼下走。

这房子很老了,只有八层,不像是现在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它没有电梯,只有楼梯,一层一层都安装有声控灯的廊灯。楼梯的扶手都已经生锈了,楼道里满是尘埃。

但说不定这才是真实。

下了楼他直接冲着主编的车走了进去,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按下车窗。

“主编,你吃没吃饭?”

“刚下班。”

“下车,我带你去吃饭。”还不等陆沉前答应,那人已经走出好几步之外了。

陆沉前不太饿,但没有办法,只好下了车跟着人走了。这个小区的一层有很多小餐馆,面积都不算太大,但种类倒是齐全。

付遥似乎也不太认路,在小区里面转来转去,转了足足有两圈才眼睛一亮,“真的还在。”

一个特别小的牌子,本来是白底现在都有点泛黄了,上面用黑色的楷体写着薛家热汤面。付遥推了门进去,里面也是很小,摆了六张桌子就摆满了。

“两碗热汤面。”付遥跟老板兼服务员说道,说完乐呵呵的坐在陆沉前的对面。

“这家面很好吃的。我小时候来Q市的时候吃过几次,好几年都忘不掉。”付遥看了看屋里的摆设,“什么都没变。”

陆沉前皱了皱眉,付遥笑了一下突然解释道,“我是在县城长大的,大学之前我只来过昶州市几次。”

家在昶州市,却在县城长大。还有昨天那个开口就要房子的女人。陆沉前脑子有点乱,对于付遥的家庭关系有些捋顺不清,只好放弃。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热汤面就上来了。

付遥刚才吃过午饭,但实在经受不住诱惑,吃了大半碗。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等付遥抬头的时候发现陆沉前已经吃完了,正端详着自己。

“味道怎么样?”

陆沉前看着付遥的模样,觉得有点有意思。这家伙一脸的快来夸我,说好吃的话就像彩票中了五百万一样。

“好吃。”然后陆沉前就真的说了。

付遥满意了,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跟老板结账去了。

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一点多一些,已经有医生上班。付遥拉起袖子,医生小心翼翼的给他解开纱布。付遥感觉身后陆沉前的目光火辣辣的投射在他手臂上。

伤口愈合的不错,医生擦了擦药换了纱布就放了付遥。

两个人站在医院门口。

“主编,你直接回报社吧。我坐出租回去就行。”付遥看了看表,然后举到主编面前,用事实说话。

陆沉前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不一会儿才松开,“好,你注意安全。之后我还会给你打电话。”

陆沉前说完就匆匆的走了,像是真有急事。付遥看着他的背影,沉吟了一会儿折回医院,买了消毒的药水、纱布还有医用胶带。

付遥做完这些才十分满意的坐车回去了。

三天假期结束,付遥吃完早饭去上班。大家的态度平淡出了奇,连张申都没有凑上来和他说话。

付遥感觉有点奇怪,但又不得不马上投入工作之中去。

直到下班的时间刚过,张申立马力气,付遥还没等抬头看,就觉得自己各种碎纸还有金星洒了自己一脸,连带着还有砰的一声,“晚报记者付遥,英勇与歹徒搏斗,空手夺刀,特此嘉奖!”

“好!”张申带着头鼓起掌来,其余的同事也立马站起身来。付遥坐在原地抹脸,堪堪擦掉了一半,有些金光闪闪的东西粘了他一脸,好难弄。

陆沉前在办公室正看文件,听到外面大呼小叫的内容,有点无奈的晃了晃头。他这个作为主编的,也理所应当有点什么表示。他站起来推门,说道,“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又是一阵欢呼声,张申连忙一脸八卦,“主编,这次咱们去哪儿?”

“去水榭,不太远,菜也比较好吃。我打电话给韩序禹让他订位子。韩序禹也跟着去,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张申连忙应和。

“行,大家收拾一下,跟家里都说一声。我们等会儿就出发。”陆沉前掏手机给韩序禹说了情况,那边也爽快的答应了。

韩序禹在吃喝玩乐方面是一把好手,这种事情找他最方便。没有座位也硬能托着关系找座位出来,夺人所爱的事韩序禹倒是常有理,常挑眉道,还不是没有我关系靠。

主编的车挤了四个女同事外加一个本来不属于新闻版的韩序禹,在前面。付遥和另外两个男同事坐张申的车,跟在后面。

在车上付遥给江照通电话打了声招呼,晚上自己不回去吃饭。

到水榭,几个爱玩的同事要了扑克,玩了几局,大吵大闹。付遥不玩就和别的人站在那里观战,津津有味。

付遥看了两局觉得眼睛有点疼,揉了揉眼皮,四处看一下,想让眼睛舒服一点。

他这才发现主编和韩序禹一直在他的身后,两个人挨得很近,在说话。付遥虽然认识韩序禹不长时间,但这人总是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儿,今天尤其的严肃,皱着眉。

主编的眉一直松着,似乎不太在意但也认真听着。

韩序禹和陆沉前说了半天事情的严重性,对方估计一点都没听进去,他有点郁闷的喝了一口开水,余光发现前几天见的新来的实习生正往他俩的方向看。

韩序禹朝付遥挑了挑眉,付遥笑了一下,把头转了过去。

“我说你啊,本来今天是我请你在水榭吃饭,小单间。你这可倒是好,请了一大屋子的人。你们为了什么来着,”韩序禹努力的望天看似努力的在想,“你们新闻版见义勇为的那个吧?是哪个,你给我指指看。”

付遥本来的心思就放在了身后的两人身上,这句话不难听见,他的背脊一下就硬了。

主编本来是打算和韩序禹吃饭的,怪不得非要拉着韩序禹一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种感觉是什么呢。就是自己的母校被别的人拉过去向自己炫耀,很不舒服。

陆沉前无奈,低声道,“你跟一个小孩这是干什么呢?”

“你多大啊?二十八,能大他五岁?”韩序禹笑道,“欺负他还有负罪感了?”

陆沉前不愿意理他,没说话。

第五章

付遥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句号,点了保存,身子往椅子的靠背上一靠,有点惬意。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报社的人都下班吃饭去了,他今天不打算回寝室,准备在报社里泡面解决一下。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烧牛肉味的桶面,跑去热水间接热水。回到座位上,他拿出抽屉里的塑料袋,里面是自己两天前买的消毒水棉签还有纱布。

一样一样的放在桌子上,把纱布事先剪好,然后他就开始拉起袖子,解胳膊上绑着的纱布。过程不算困难,但有点笨手笨脚难免伤口有点出血,他专注的擦了一会儿,然后再把纱布像模像样的系好。

等他把胳膊安置好的时候,泡面都有点凉了,面条都堆叠在一起,他无奈的拿塑料叉子搅弄了一下,塞进嘴里一大口。

出奇的味道不错。

陆沉前一上楼就看到付遥大口大口的吃泡面,眉稍微皱了一下。

“主编,这么早就回来了?”付遥手里还拿着叉子跟陆沉前打了个招呼。

付遥是听到有脚步声才把注意力从泡面转移到来人身上,陆沉前的脚步声很有标志性,每一步都踏的很沉稳,不慌不忙。而且最主要这人还是他的上司,付遥在报社待了三个月,对这个脚步声再熟悉不过了。

“就吃这个?”

付遥啊了一声,笑道:“懒得下楼,这个挺好吃的。”

陆沉前这次没有说话,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付遥歪了一会儿头,实在觉得主编这个人的想法实在很难揣测,只是想了几秒就又埋头全神贯注的解决自己的泡面去了。

午休之后,付遥吃完饭有点昏昏欲睡,强打起精神。旁边的张申嘟囔了句什么,挂掉电话,然后再锲而不舍的拨电话。付遥就算昏过去都知道张申在做什么。

打电话给熟人,问问看有没有什么新闻。

张申有一个专门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电话号码,多数就是一个姓氏然后后面来一个括号,里面标着性别。至于原因……

旁边的张申无意识解释了标性别的原因。

“邱小姐,今天有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就听张申又笑着说了两句,挂了电话,继续翻他那个小本子。

其实报社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小本子,上面都是记着电话号码。付遥也有,张申的就是付遥的。

付遥有时候觉得挺没劲的,但听着张申在旁边像是复读机一样,一遍一遍的还觉得挺有意思的,没想到就笑了出来,脑袋上立马挨了一下。

“笑笑笑,光笑能有新闻跑你嘴里啊。快点过来。”

“噢……”付遥眯着眼睛拉长了声音,端着自己桌上的报社专用座机凑了过去。

两个人拼了老命了,座机上的数字键被按的啪啪直响,张申那边的脸终于绽放成了一朵大花,挂了电话和付遥挤挤眼睛。俩人欢天喜地的就出门了,至于是个什么样的新闻……

第二天一大早付遥上了班就坐在办公桌旁边看昨天社会版的版面,他和张申的只占了一个角落的位置,标题的字体倒是挺大的。

消防人员救下欲跳楼龙猫。

本报记者:张申实习生付遥

付遥越看越是觉得有点别扭,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把实习生三个字掩住,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

他又翻过来看了一眼最大的版面,是一篇人物专访,洋洋洒洒几千字,字密密麻麻的,他通篇看完以后,不禁有点想给这人点赞。

付遥习惯性每天早上看昨天的报纸,连续看了两个月之后,对于社会版同事的行文方式都很熟悉,第三个月的时候他就开始不看笔者名字,看完文章以后用猜的,也算是一种自我娱乐了。

虽然有时候也会猜错,但错的情况很少。他看完这篇以后脑子里一个名字都浮不出来。

“你看这篇是谁写的?”付遥把报纸递到张申眼前。

张申抬眼看了两行,“本报记者陆沉前。”说完把报纸递了回来。

付遥听这个名字,也太不熟悉了吧,刚想傻乎乎的问陆沉前是谁。突然想起来主编姓陆,有点诧异问道,“主编写的?”

“对啊,除了主编,谁还能写出来这种。”张申嫌弃的白了付遥一眼,“主编也会写稿子,但不会太多就是了。”

“哦……”付遥表示明白了,拿着报纸又看了起来。不过脑子里却静不下来的,反反复复的看那篇人物专访。

中午的时候,付遥破天荒的主动和张申一起下楼吃饭。其实他心里就一直打着小算盘,想从张申那里询问点报社以前的事,最好是和主编有关的。

刚走到楼下,出了报社的大门,主编的车就横在门口,车窗被按了下来,露出主编的脸。

张申笑着打了个招呼,付遥笑得眯起了眼睛。

“上车。”陆沉前简洁的说了一句,就看俩人都愣在门外,立马补了一句,“上车,我带你去换药。”

付遥连忙摆手,“不用了,我都已经……”

张申马上反应过来了,直接上手帮着主编把人推到了副驾驶上,付遥那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就看见张申站在车外和自己摇手告别。

“我都已经换完药了。”付遥嘟囔,声音特别小。

陆沉前连看他一眼都没看,更别说听他说话了。付遥嘟囔完识相的没有说话,心中不断的骂着张申这货,简直是卖队友世界第一人。

这次陆沉前没有去医院,而是找了一家卫生所。卫生所不大,但挺干净的,中午的时候都有人在。

陆沉前去挂了号,付遥被医护人员拉进了屋子解纱布,伤口有点裂,出血了又凝固连带着纱布也粘在了上面,纱布上深红色的一片。

“胳膊坏了怎么不注意点,伤口有点开裂。”医护人员放下付遥的胳膊,回身去取医用棉,嘴上也不停,“是不是拎什么重的东西,或者碰到哪儿了?”

付遥本来不想回答,但见医护人员这个情况根本不打算停下来,趁着主编还没回来,最好马上让医护人员沉默是金。只好小声的说了一句,“我昨天自己换了一下药。”

本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没想到医护人员的声拔得更高了,简直是女高音,“你自己换的药?刚缝几天你就自己换药?”

付遥感觉背脊一凉,“小点声,别给他听见。”付遥双手合上,连忙和医护人员求饶。

医护人员拿着医用棉粘了药,走过来,刚还想说什么看见门口站着的人,瞬间闭了嘴。

那人实在是让整个屋子气压都低了不是一两分啊,医护人员拿着粘了药水的医用棉,慢慢的抵在肉和纱布粘连的地方。

付遥手臂稍稍颤了一下,下一刻就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一个人抓紧了,侧过脸看,是主编。

而且值得一提,主编貌似有一丢丢低气压。

后来医护人员在主编的耳边一顿念叨,说着下次一定不要自己换药了,毛毛躁躁的伤口裂开了。付遥想阻止都不行,只好更郁闷的站在一边,把袖子往下拉,遮住重新绑上的纱布。

陆沉前和医护人员说了句谢谢,拉起还在床上坐着的付遥,往外走。

付遥这是第二次被陆沉前拽着走了,这次比较有经验,没有尝试任何形式的挣扎。走了几步就被塞进了车子,付遥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紧紧得皱起了眉头。

他接起来,没说话。这时候陆沉前也从另一侧上了车。

“遥遥……”柳惠的声音传了过来。

付遥冷淡的嗯了一声,柳惠像是想先铺垫一下,问道,“吃午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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