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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与子成冤 中——by海苔狂魔大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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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块,对于病床上的奶奶而言,意味着很多天的肉汤,意味着一个礼拜的住院费用。他心底隐隐有预感,可他那个时候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奶奶的房子到底还是没有被拆迁掉,但是姑父彻底跟这边翻脸了,姑姑偷偷来医院交过一次费用,就再也没出现,他就算去姑姑家也会被姑父打出来。居委会借的钱也快被划光,他借不到钱,赚的那一点微薄的收入也不够。他就是要钱,不管怎么来的,要很多钱足够的钱,能让奶奶好起来的钱。

所以还是选择闷不吭声地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他们去了公园的小树林,假山挡着,天然的藏污纳垢的地方。男人很激动,让他先脱衣服。

那晚上挺冷的,一件一件脱掉衣服,简直冷得让人牙齿都冻僵了,整个人都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身体和心都冻木了,没有知觉,所以感觉不到羞耻,也不觉得有什么难受。

男人的手冰凉的,蛇一样在身上游走,他先给了两百块,做完会付清剩下的三百。他就麻木站着,眼睛落在地上自己的衣服,那兜里有两百块,接下来还会有三百。

可是到底他不是真正的石头,等男人叫他跪下来“舔”的时候,他终于抓起衣服旁的那块石头,狠狠砸下去。

他是一个恶劣的不讲信用的骗子,答应出卖身体,却做了一个抢劫犯,一个故意伤害的行凶者。哆哆嗦嗦套上衣服后,他甚至都不敢回头看躺地上的男人,就带着兜里的两百块钱逃离了现场。

后来居然什么事情都没闹出来,不知道那个男的怎么回去跟家人解释自己受伤,也许他也害怕,恐惧自己的丑陋会大白于天下,所以没有报警也没有再来找陈粱翰。

陈粱翰用那两百块钱让奶奶在逝世前的几天起码能有几顿好吃的,而接下来就没有他的事情了。医院欠下的费用,奶奶的出殡费用,无论从法律还是道义上,姑姑家必须都出了。

姑姑作为唯一一个女儿,顺理成章地接手了奶奶留下的所有东西,包括那老房子,然后她说陈家养你到现在,看在我妈的份上欠陈家的费用我也不要你还了,也算对你仁至义尽。

过了头七,回到学校办退学手续的陈粱翰,被人指着议论“我听人说他去卖的恶心死了”时,才知道那个男的因为嫖娼罪被抓了。

做错了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会为它付出代价的,谁都逃不过。所以被人扒开遮羞布,把自己最丑陋一面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在那些曾经熟悉最后却对他避之不及的人的眼神下,也是咎由自取。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他低着头,像是一个游街的犯人一样,在众人的审判目光中,走过那条通往刑场的长廊。

长廊尽头是四个字,穿着洁白的衬衫,白皮肤黑头发,轮廓像是画出来的一样,眼中闪烁着星辰的光芒。他看上去那么好,站在阳光下像是能够发光一样。

可是这一次他却是皱着眉,眼里也许是怀疑是鄙夷是嫌恶,他分不清楚,总之都没有什么差别。然后他听见他问,听见那终于到来的审判。

七十一、付出的代价

大概是因为感受到了陈粱翰的视线,街对面那个男人缩着脖子往左右看了看,眼神终于与陈粱翰对上了。

他一开始有些疑惑,大概因为对陈粱翰的印象太过深刻,时隔十几年,居然还是认出来了。于是微微驼着背缩着脖子的已经五六十的老男人对着陈粱翰裂开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陈粱翰站得僵直,就像是突然回到了十五岁,无能无助的时候,那个寒冷的夜晚,他被剥开身上所有的衣裳,暴露在蛇的视线中。

幸好此时公交车到站了,挡住了对面的人,他有些心神恍惚,被身旁的人挤着,不由自主就上了公交。站台人多,车上人更多,大家都赶着下班回家,推推搡搡的又耽误时间又让人心情浮躁,有人不耐烦地推了推他:“挤什么挤挤什么挤,没看见没地方了吗?”

陈粱翰被人一推,好像睡梦中被叫醒一般,终于稳住了心神,在人群的间歇中抓住扶手,让自己站稳。

车子终于发动,向着下一站驶去,再看那边站台,已经没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

陈粱翰住的那个小区因为建得比较早,安保做得不怎样,小区大门那里成天就一个上了年纪的门卫兼管着包裹代收,再放行下车辆,其它什么都不管。所以等陈粱翰察觉不对时,他已经快走到自己家楼下。

秋冬季节,日长夜短,六点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小区的路灯因为年久失修,零零散散就几个亮着,灯光也不怎么明亮,一路尾随他跟过来的那个男人的脸在这昏沉的路灯下,有些失真地狰狞。

然而也只是错觉,这个男人已经老了,也许都已经过了六十,近看更是老态明显,头发灰白相间,脸上的皮耷拉着,因为驼着背的原因,比陈粱翰看上去还要矮几分。

老男人也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现在的差距,因为畏缩的缘故,越发显得猥琐。

“你还认得我吗?”

躲躲闪闪地往陈粱翰脸上看的老男人,立即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僵硬和不自在。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意味着什么,于是向前一步,意味深长地:“你还认得我,我花了五百块钱买你。”

陈粱翰听见自己的声音,机器人一样,冷冰冰的,但是没有丝毫脆弱。

“抱歉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先生麻烦你让一下好吗。”

老男人上下扫视陈粱翰,干净整洁的衣着,带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一看就知道上班族,工薪阶层,这种人最渴望安慰胆子最小,根本经不起吓。底气就更足了,又往前一步,咧开嘴,露出一个有些歪曲的笑,“你还记得,记得那时候我花了五百块钱买你,叫你脱你就脱衣服,小婊子。”

陈粱翰几乎都能看见那露出来的沾满黄色牙垢的一嘴烂牙,他掏出手机,作势要拨打电话:“让开,不然我报警了。”

老男人嘿嘿笑起来,“你结婚了吧已经?家就住这里,老婆在家里等你吃饭,是不是还有孩子?他们知道你为了五百块钱出去卖过吗?明天我在小区门口把你的价钱写出来,他们要是知道你还挺值钱,会不会还要你出去卖?”

陈粱翰的拇指从按键上移开,左手握成拳头,指尖掐进肉里,怎么都感觉不到痛。

“你想怎么样?”

“我那时候看你可怜,给你五百块,那么多,你不给睡,还打了我,抢了我的钱。我现在要回来,五万块,不多吧?”

五万,一年的工资奖金加起来,差不多就是这么多钱。

陈粱翰正想说什么,身体却先一步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知觉在一瞬间被恢复然后被放大,那一刻的冷就像是被刺猬拥抱一样,冰做的尖刺狠狠刺进骨子里。

冷得感觉不到自己身体里血液的存在,感觉不到自己还在呼吸,还是个活人。

老男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慌慌张张往后面看,却被迎面而来的拳头打得往后踉跄了几步。

从初中到高中,他看见的四个字都像是学园王子一样,不管性格怎么样,表现出来的都是文质彬彬的形象。他从来不知道四个字也是会跟人动手。

明明第一次四个字对他就说过,打架不好。

真是好笑,为什么他现在还能立在这里,看四个字,宗政圣华对着一个老男人挥拳,为什么他还能够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只能看着啊,太冷了,他穿得那么少,没有遮蔽的衣物,浑身都暴露在外面,当然要被冻得僵硬。他都可以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听到骨头在冰渣子中发抖的咯咯声。

就算这样,他也只能看着,看四个字从手中黑色的袋子掏出什么,扔到匍匐在地上呻吟的老男人身上,听到四个字开口说。“钱。不要再出现。滚。”

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楚,声音嘶哑,像是磨砂一样。

这声音像是一个魔咒一样,他终于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可以动了。

此刻他只想回到他的房子,那是属于他的,没有任何问题,可以遮挡寒风,挡住来自他人的视线,在紧闭的房门后,就算他没有衣服,面容再丑陋,都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四个字,那个宗政圣华,却紧追着他的脚印,追到了他的房子里。于是他依旧是一个在人前赤身露体的小丑。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

陈粱翰浑身哆嗦地在自己房间翻出存折和卡,胡乱塞给跟在自己身后的宗政圣华。

还拎着黑色袋子的四个字没有接,皱着眉看他,似乎是在问这是什么。

——可他能说话!

陈粱翰意识到这个,眼眶里的热气一阵一阵往上翻涌,没关系,这些都没关系,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他只需要关注把存折塞给对方就好了,一定要给的,欠什么都不能欠了人钱。他现在欠不起,一分钱都欠不起。

“五万块,你刚才给的五万块,我要还给你,这里都给你,密码是……”

密码是某个人的生日。

他顿了一下,还是报出了那六个数字。

四个字的脸色有没有变化,他也不在意了,没什么好在意了。

可是没想到,再一次的,他还是想不到,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四个字,从他手上那个普通的黑色购物袋,掏出了一扎一扎的钱,堆成厚厚的几大叠。

刚才就是这样,他从里面拿了五扎,甩在那个恶心的老男人身上。

陈粱翰终于崩溃了,抬起头看眼前的人,不敢置信的,从嗓子眼里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是某种受伤的精怪的嚎叫。

“这些钱,这些钱是什么,你什么意思?”

他自己以为声音很大,其实并没有,受伤的精怪因为太过虚弱,就算是呼救,声音也很小,传不远,传不到别人耳朵里。

所以眼前的人没能听见,所以他还是用他沙哑的嗓音,说——

这些钱都给你。

如果你需要钱,这些都给你,不要再做错事。

不要再为了钱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是现实却是,曾经犯过的错,必然有一天你要为它们付出代价,这不是说你改,就可以抹去的。

陈粱翰简直想笑,笑着笑着脸颊就湿了。

“宗政圣华,你真是,真是个……”

“我谢谢了你,你是个好人,真的,我太感谢你了。”

“以前我要自尊,明明没有钱,还是撒谎说我不需要,其实当时我恨不得跪下来向你们所有人乞讨,只要给我钱我什么都愿意做。就这样我还死要面子,你好心行善,我还要生你的气,装着不要你的钱。了现在我说,我谢谢你的钱但是我不需要,这是真的。”

“……是真的,这是实话。”

他胡乱抹了一把脸,没什么眼泪可流的,大老爷们说实话而已。

“宗政圣华,谢谢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善心大发,还是那么,那么大方。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衣食无忧的,不缺钱吃饭住宿,你的钱,这些钱,有这么多,根本不必给我。你要是实在想捐出去,红十字会挺好的,要不希望工程?”

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开起玩笑,所以说,他还挺好的。

“所以,能麻烦你,带着你的钱,离开我的房子好吗?”

七十二、说出来才被知道(一)

寂静中,只有房门开了又合的声音。

陈粱翰没有抬起头,仿佛用光了浑身了力气,靠着墙慢慢滑到了地上。

真难看。

他想,过了这么多年,其实他还是没什么长进,还是那个差劲透了的陈粱翰。

其实只是迁怒而已,因为不敢面对自己,因为自己的错,所以去责怪别人。四个字做什么了呢,明明是他自己,特意赶到夏湖把人找到的。

可是现在,也是他,在大晚上,要把人生地不熟的四个字赶出去。

虽然他身上有钱,能够跟人交流,可是……

他想站起来,想出去把那个人追上,起码,起码过了这个晚上再说。寒夜里,无家可归无处容身只能在街道边慢慢走然后找桥洞安身的滋味他尝过,真的特别糟糕。

不,你在想什么。宗政圣华,宗政圣华啊,怎么可能有沦落到那个地步的时候?

随随便便就掏出那么多钱给不相干的人,他果然还是当初那个视金钱如无物的黄金王子,说不定现在走出门,一个电话,就有管家开着豪车来接了。

脑海里乱七八糟,很多事情在转,却都是碎片,没什么是能够好好想一想的。

然而他却又听到了脚步声,开门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就看到脸色不太好的四个字,抱着他房间的笔记本电脑,在他面前蹲下来,把屏幕转给他看。

干净的电脑桌面上只有几个系统自带的图标,和一个眼熟的游戏图标。

陈粱翰的脑子还是很乱,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四个字点开一个空白的文档,当着他的面开始打字。

【你太激动了,我们明天再谈。】

他特意去把电脑报过来只想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吗?

陈粱翰低声道:“你能开口说话。”

所以为什么要装成哑巴?

……而且,为什么声音变得那么沙哑?

四个字修长好看的食指指指自己的喉咙,继续打字。

【长息肉,很麻烦的那种,手术做完要禁声休息。而且只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尽量少说话。】【不是故意要骗你,但是我骗了你,抱歉。】【不过以后不会了。】

“所以哑巴什么的,是我想太多了?无处可去身无分文,也是我想多了?”

四个字凝视着陈粱翰的脸,似乎在判断此刻他的情绪。

【其实这应该是一个误会。我回到夏湖,是为了找一个人。只是当时我太冲动,根本没做任何准备,夏湖的改变又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该从何找起。然后你出现了。】【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而当时我又因为某些原因,默认了你的误会。】因为那些语焉不详的话,他特意赶回夏湖,满世界找那个被传闻落难残疾的人。

若说冲动,他才是那个冲动地可怕的人,完全没有任何脑子,居然就那么认定了四个字的情形。

所以,最开始还是他的错,是他误会,闹了笑话。

陈粱翰越来越低落的心情却在四个字的下一句话变成了震惊。

【我是去夏湖找你的,沉沉。】

他被惊得差点撞翻眼前的人,幸而四个字很淡定,稳稳扶住了笔记本。

他瞪着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四个字直直对上他的目光,略一皱眉,继续打字。

【也许现在我不该说,起码不是这个时候,你情绪不稳定,说了你肯定又要生气。】陈粱翰渐渐反应过来了,同样的ID名,电脑桌面上熟悉的游戏图标,那沙哑的嗓音。 还有,“晚上不在线的时候都一致”。这么多的蛛丝马迹,现在都串到一起了。

“假面公爵?”

除了声音和钱之外,这是今晚的第三个笑话。

他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如果不是太累,都想笑出声来。这些戏剧的情节,太滑稽了,就像是一场喜剧。

【你果然生气了。】

【等你情绪稳定一点,我再跟你说。】

根本不觉得自己哪里像是生气得陈粱翰,对着这些话,终于感受到了怒火。

他几乎脱口就想说,线上线下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要看着别人演就行了,是不是很有意思?

可是忍了忍,还是没说出来。

别太像个刺猬,他对自己说,不要表现得这么尖酸刻薄。

可是就算尽量克制了,仍然还是泄露了些许。

“你简直就是这个影帝。”

虽然被教过在对方气头上时最好要顺着来,但四个字想了想,还是反驳了。

【你说错了。我没有演过。】

对,这位真的没演过,无论在游戏里还是游戏外,表现出来的都是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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