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到底给小爷吃了多少种毒药?”这是得多恨他才怕他死不透,一遍又一遍的想毒死他。陌七默默庆幸当年帅哥方丈逼他吃了那么多的药是对的,他再也不恨帅哥方丈了。
“不记得了。”白衣人又陈述了一个事实,“一开始只是想你安静些,可是你吃了软骨散竟然还有力气翻身,才引起了我的好奇。”
“谁睡着了都会翻身,好不好。”
“那吃了春药竟然没有……呢?”白衣人戏谑的望着陌七下身的某个部位。
不带这样侮辱人的,咱也是正常好男人:“好吧,小爷承认,小爷我有那么一点百毒不侵。”
“这个我已经验证过了。”白衣人再次眉眼笑开,熟练地挑起陌七的下巴:“所以我在考虑拿什么来威胁你,利用你。”
“我只是一个质子啊,寄人篱下,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你利用的价值。”陌七苦着脸,真是流年不利,怎么谁都想利用他。
“你最好有,不然你的下场只有死。”
陌七说:“好吧,我是有,我是王孙贵胄,爹疼姐爱,为人高尚,品性善良,百姓喜欢……呃,你干嘛要把刀架我脖子上啊?”
陌七问的天真无邪,“你把刀拿开吧,我不会跑的。”
白衣人一副看穿他的样子:“你以为你故意跟我胡搅蛮缠就能脱住时间,等人来救你。东方景程身边的人我比你熟悉。”
陌七收了表情,低着头,一副受挫的样子。记得冰山面瘫脸曾经一脸嘲讽的对他牛哄哄的说过:“连理没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你来齐国只不过是个质子,是交换南桓和平的棋子,国家的兵权我掌握着三分之一,如果你想逃跑尽可一试,本王会在三天之内出兵攻打潇王。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啊,所以为了南桓的和平他也绝对不会偷偷跑回潇王府。所以事实就是冰山面瘫脸不但不会来救他,反而会当做他有意逃跑,而且三天后他不会去就会发兵攻打南桓。这样想着陌七越发觉得更恨冰山面瘫脸,简直是欺人太甚了,他明明是自愿主动来做质子的,为什么总有一种被逼迫的感觉呢。
“我不是拖延时间,我也没有等东方景程来救我,而且那个真正想救我的人也不会来,因为他是个超级大路痴。”陌七无耐的笑了笑,“他现在肯定坐在门口大哭呢。”
白衣人仔细打量着他,像是在分辨他话里的真伪。陌七又恢复了天真的样子,笑地却有些无耐:“我只是想多活一会儿。”
白衣人也笑:“戏演的不错,可是不会博得我的同情。”
陌七不解的说:“我没有演,也不是让你同情我。”
白衣人冷哼,“对付你只要威胁就够了,其他的什么都不能信。”
这次陌七笑的很灿烂:“哎呀,你好像很了解人家哦,这可有些不好办了。”
白衣人点点头:“听说你很怕虫子,所以最讨厌的毒是蛊毒,因为蛊毒你真的是没办法对付。”
陌七不想笑了,知道这些的人除了在寺院里的花方丈,他爹,他的姐姐们,根本没有其他人。这个白衣人是怎么知道的呢?“小爷知道自己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枝梨花压海棠,但你也不至于嫉妒的要治小爷于死地吧。而且咱们好像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吧,你是不是抓错了,你其实是要抓我刚才易容的那张脸吧。那是六王爷,老有钱了。”
白衣人笑着揉揉自己的手腕:“不会抓错的,我为了抓你可是在六王府观察了一个月呢。”
一个月?竟然没有被景程的守卫们发现。陌七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这个人来,又想起他之前说面瘫不吃甜食,这人一定对王府特别了解,而且武功不弱。这人为何能如此熟悉东方景程他不关心,可是他是怎么来熟悉自己的呢?
刚才被吓跑的小姑娘托着一个盒子进来,用脚趾头想陌七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了,一直未说话的黑衣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到的信号,走过来死死按住他的双手,刚才一直注意白衣人,没仔细看看,这会儿黑衣人突然靠近,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陌七自信记忆力很好,眼前的人,他确实没见过,却又莫名的熟悉。也许问题就在这黑衣人身上。陌七想。
小姑娘犹豫的看了一眼黑衣人,又有些担心的看了眼陌七,想张嘴说什么却被黑衣人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陌七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眼珠转了一转着急道:“等一下,等一下,怎么着小爷也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吧。”最少他要知道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还有那个小姑娘,她眼里有的担心是什么意思?
“是哦。”白衣人仿佛刚回想起来,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那也要先把蛊虫放你体内才能告诉你吧。”
这什么破逻辑,陌七看着肉肉的蛊虫顺着自己手腕上划开的口子爬进了体内,一想到有只恶心的肉虫子在自己身体里,他就忍不住的要吐:“会死的,会死的,有话好说啊。”
“这个不会,它很乖。”白衣人拿出一支玉笛轻轻吹起,明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可是陌七却感觉整个头都要炸掉了。
“怎么样,很难受吧。被下蛊的人方圆百里都会因我的笛音而头疼欲裂,直至控制心神为我所用。”白衣人轻擦拭掉陌七额头渗出的汗珠,表情近似妒恨的抚摸着他的脸,“真是让人心疼的表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陌七用杀人的眼神怒瞪着白衣人,七爷发誓,等七爷毁了你的破蛊,七爷一定让你欲死不能。“七爷虽然知道自己有几分帅气,但七爷貌似没有抢你女人吧,哦,难道,难道是小爷抢了你男人?”最近有太多的女人说他抢了他们男人,要跟他拼死拼活。
白衣人轻挑眉毛,眉间的朱砂又红了几分。
陌七目瞪口呆,不会是真的吧?“难道你男人……也叫东方景程?”可是他没来的急说出口,大脑就一片一片又炸开了,“疼疼……别吹了,好商量嘛。”
“早点学乖点何必受这些苦。”
陌七撇撇嘴,不满地说:“我一直很乖啊,一直是你在不乖。”
白衣人眯起眼,陌七立刻感觉危险靠近。
“好吧,我错了,求你快点说出你的目的吧。”陌七最怕疼了,小的时候摔一跤就要一院子的人哄好久才行,长大了忍耐力提升了,但还是受不得疼。
“东方景程掌握着大齐兵力的三分之一。”白衣人停了一下,陌七知道他还没说完。不敢插嘴。
“我要你把他统领这三分之一兵力的虎符偷来。”
大哥你也太高看我了吧,陌七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如果你做不到我就让你尝尝活活疼死的滋味。”白衣人恶毒的盯着陌七那张绝美的面容,挑眉一笑,“这么好的皮囊何不利用一把。是不是呢,未来的六王妃!”
“你,你……你不会想让老子去色诱那个冰山面瘫脸吧?那些流言都是骗人的,我们关系没那么好的。”
“去或不去自己选。”白衣人完全没有耐性,陌七知道自己现在没得选择,连忙点头。
“去,去。”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啊。他奶奶个腿儿的……流氓。
第七章
景程想他不会在乎那个人的生死的,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想那人要是就这么死了可能会更好,至少他不用再被误会喜欢一个男人。可是当他带着人闯进那荒废已久的大杂院时,破旧的木屋里简陋的木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苍白精致的脸上已没有了平时傻兮兮的笑,也不会做出一系列的小动作引起人们声声惊艳的喘息。此时安静的像只熟睡的小猫让人又喜欢又怜惜,可这样没有生气的他就不是他了,景程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此时的这种心情,好想去摸摸那张苍白的脸,好想叫醒他。
“怎么样?”景程问。
“世子并无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抹点金疮药再调理几日便可。”医者欠了个身退了出去。
“主子。”荷拿着一把折扇,素雅的扇面,一把翠竹,落款轻轻的一个允字。
景程久久盯着那个字,本来就没有表情的脸更严肃了。
“属下去查。”荷转身要走,却被景程阻止了。
“他会再来的。”
“王爷,菊、雪醒了。”梅在门口报。
“属下无能,在未救出世子前就被发现了。请主人责罚。”菊和雪低着头,很是沮丧。不是因为任务的失败,而是那个人他回来了,却以这样的方式。
“他们还对世子做了什么?”
“属下无能,他太了解我们了,梅、荷刚走我们就被……”菊有些说不下去了,那个一手把他们言周教出来的人,对他们的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他们自己,这么多年依然是对他们一招必中。
“自己去领罚。”
“是。”四人异口同声谁都没有辩驳。
四年的时间他们依然没有进步,轻易的就被那人制服,那个人是他们的师父。
景程看着床上昏迷的陌七,蹙了眉:“醒了?”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床上原本挺尸的人,立刻睁开眼睛,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装睡可是七爷的绝学啊。”从未被识破过。
景程冷哼。
陌七吐吐舌头,扒着床帏坐起来:“喂,我说冰山面瘫脸啊,‘他’指的是谁啊?是不是那个眉心有朱砂痣的人啊,你们认识吧,梅梅、荷荷、菊菊、雪雪也认识他吧?”
景程蹙眉:“你别把我的属下叫的这么恶心。”
“那也得怪你起的恶心名字啊。”眼看对方又有暴力倾向,陌七立刻改变政策,“把扇子给我看看。”
景程看着他不为所动。
陌七也不急,眯起桃花眼一脸天真的说:“你不给我看,我就把那人的长相画出来贴大街上通缉,哎呀,他竟然敢绑架南桓潇王世子,而且还在本世子来大齐的当天袭击本世子,真真是罪恶滔天啊,就该抓来千刀万剐。”
景程说:“你怎么知道那天袭击你的是他。”
陌七指着自己鼻子说:“七爷鼻子好使啊,他身上那股难闻的味儿爷一闻就知道是同一伙人。”
景程看他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想打击他:“你属狗吧。”
果然陌七面露憎恶,一把抢过景程手里的扇子,很不客气的打开看着扇面上的落款:“他叫允啊,怎么感觉这名字这么肉麻。”陌七抬头看着景程:“你们很熟很熟吧?”都知道你不吃什么。
景程点头:“他是我以前一个很好的故人。王府的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本王的四大护卫也是他亲手教出来的。”说完景程有些后悔,干嘛对这人说这些。
陌七撇撇嘴,总觉得景程的语气怪怪的,可是怎么怪呢?陌七想了想,靠,刚才那个面瘫说话时没放冷气。陌七低头再看手里的折扇,越发觉得这扇子难看,扇了两下随手一扔,又拿出自己拿描金玉骨的折扇:“什么破扇子,比不上七爷扇子上的一个字儿呢。”
景程面色难看得看着掉在地上的折扇,一把拉起陌七的胳膊,冷冷的说:“捡起来。”
陌七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怎么一说那个白衣鬼就一脸温柔,到了七爷这就一脸的要吃人:“哼,不捡,他屡次想杀我还这么的有恃无恐,东方景程,你们助纣为虐啊,还是始作俑者啊?”。
景程冷笑:“潇陌七,如果这五年你想在王府过的好,还是适时的少问问题的好。”
脾气差的景程很恐怖,陌七很怕他,可是不知怎么的今天心里就是不痛快,气闷的拉回自己的胳膊,刚换上的衣服袖子上被掐出了一圈血迹。
景程看着自己掌心未干的血,心想,自己刚才掐地是不是有些用力了。当然他不会因为自己过分而道歉,一切都是陌七自找的。
陌七用手指粘着衣服上的血在干净的布料上画画,笑的可爱,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疼的也不是自己。
景程见他这样,脸上愈发难看,语气不自觉得有些退让:“他是冲着本王来的,本王与他之间的恩怨,本王自会解决,只是希望你不要说出去。本王会补偿你的。”
陌七抬起头笑得很刺眼:“当然得补偿啦,我的胳膊腿都还在疼呢。都是因为你们的那个‘他’。”叫允对陌七来说简直太恶心了,“老子跟他近日无仇往日无怨的,要不是因为你,我能这样儿。这都是拜你所赐啊,我可是最最无辜的受害者啊。”
你是最无辜的不过那也是你自找的,景程被他笑得面色更难看:“潇陌七,你笑得累不累。”
潇陌七想想说:“我不累点,大家怎么能跟着我一起累。”大家累才是真的累。
景程冷哼,不再看陌七被伤口染红的衣袖:“潇陌七,你总是有本事打消本王想对你好点的心情。”
陌七歪着头想了想,咦?你哪里想对我好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整天把我锁屋子里想圈养我,虐待我难道就是对我好。你个死面瘫。
“能轻易甩掉本王的暗卫,易容之术如此之高,又百毒不侵。世子如此大的本事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呃,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不知道吗,没办法还击,那也得有能力自保,总归得让自己活下去吧。”陌七笑着眨眨眼睛。“你不知道人家从小特别娇弱,一点痛都忍受不了,却总被莫名其妙的人拿刀子捅吖或者不知不觉被灌了乱七八糟的药吃,又疼又难受,人家就整天哭整天哭,眼睛都哭的还只有这么大”陌七眯起眼睛给他看,“差点爹爹都不认我了,后来寺院来了个假道士,你说道士来寺院干嘛,来了就没好事,他天天追着我跑,还在人家这娇媚的脸上乱涂乱摸,还老让人家吃哪种黑乎乎的又苦又臭的东西,那时候人家真的好惨好惨吖爹不疼娘不爱……”呜呜,一个姿势保持着太累人了,身体僵硬的不行,那个白衣鬼简直是太恶毒了,逼着他吃了那么多毒药也就算了,还用刀子划伤他,还好没有划脸,那可是老子吃饭的本钱啊!陌七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祈求怜悯。内心却阴暗的想那个神马白衣人早晚小爷要虐死他。
景程冷着张脸,陌七大大的桃花眼闪的他心里难受,潇瑀如果疼你为什么如此放任你不管,是对你太放心还是放弃?想到后者,景程莫名的觉得心里不舒服,如若是弃子,那之前的疼爱又算什么?
没有得到安慰,陌七撇着嘴不耐烦的扯着身上的衣服,“呸呸呸,没良心的小人们。那么多毒一下子都使出来万一一不小心解不开老子死了怎么办。”说道最后都带了几分委屈,“小爷怎么也是有钱有势高富帅,还这么年轻都还没娶媳妇呢。”
“娶媳妇?”你还有时间想这事,景程鹰凖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陌七,那干净的桃花眼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影子。如果他就这么死了他会感到愧疚吧。
“嘻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人家这也是常情嘛。”陌七故作娇羞,引得景程一阵恶寒。
景程说:“阿奴会武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