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雪》——by作者:水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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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骋远,你也太听皇上的话了吧,这种事情怎么能答应呢?那位公主的所作所为都是真的,一点水都没掺啊,你还是赶紧去向陛下,回了着门亲事吧。我知道陛下对你比较有偏见,不过这个事情可是你一辈子的事,你赶紧去求求陛下好了,请陛下收回成命。”
梁焯絮絮叨叨的说着,把听到的关于北蛮这位公主的丑闻一一告诉宁骋远,生怕他是因为不知道才答应下来的。
“我已经领过旨,不能改了,而且,也没有什么改的必要。”
宁骋远感激梁焯的好心,但是,他和骖聿之间的事情,是他所不能明白的,这门亲事,怕是骖聿特意为他挑的吧,他除了接受,那里有什么别的选择余地?
“陛下怎么能这么对你呢?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立过功的……”
梁焯仍然在不解的埋怨着。
“梁兄,这件事已成定局,我不想再说什么。骋远多谢你的好心,但是你不用为我鸣不平的。”
宁骋远淡淡的说完,一拱手,匆匆离开。
梁焯楞住了,宁骋远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愿意娶那样一个女人回家吗?到底是他不正常,还是自己不正常?
宁骋远猜的一点都没错,骖忻一听到这个消息,气冲冲的就要闯进皇宫找骖聿理论。宁骋远堪堪在宫门外拦住了怒火高涨的骖忻。
“什么叫你愿意?”骖忻抓住宁骋远的肩膀,象是想把他摇清醒一样拼命晃着。
“他让你打仗,你就去打仗,他要你娶那个蛮女,你就答应下来,是他疯了还是你疯了?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可是,就算你要赎罪,也用不着这么听喝吧?”
“我迟早总是得娶妻的,娶了也就了结了一件事。”宁骋远的声音是那么的虚浮,解释的话语更是苍白无力,听在他自己耳中都觉得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我不是不让你娶妻,可是,那是什么人谁不知道,那是有名的浪荡女,周围的国家里谁不知道啊?你要是娶了她,今后你还能见人吗?”
骖忻几乎是暴怒的吼了起来。
宁骋远苦涩的笑了,恍惚的眼神仿佛落在很遥远的地方,“那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娶谁对我是都一样,反正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而我爱着的那个人,又永远的,不会再爱我了。这句话,宁骋远默默的咽了下去。”
“与其娶一个好女子害了她,还不如这样呢。至于别人怎么看我?”
宁骋远微微侧头,静静的看着骖忻,“到现在为止,我还有什么尊严和面子而言吗?”
垂下眼睑,他几乎是用哀求的嗓音求恳着,“算了吧,骖忻,我已经认了,你就由了我吧。”
骖忻楞了,定定的看着宁骋远,眼前的男子凄楚而憔悴,深黑色的眼眸里毫无光彩,有的只是浓的化不开的伤悲,重的可以压死人的忧愁。当年那个外柔内刚,风神如玉的宁骋远已经不见了,现在的他,已经被折磨的苍白虚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骖忻象是被谁当胸打了一拳,胸口闷痛难当。他绝对不允许骖聿再这么对待宁骋远,有什么错他担着,有什么怒气冲着他来好了,只要能护着他的远平安周全,他不怕粉身碎骨。
“不,绝不,”骖忻摇着头,决绝的语气让宁骋远怔住了,骖忻的口气里有着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的坚决和强硬。
“我从来没拂过你的意思,你说的话,我也从来没有不听过,可是,今天这事我绝对不能这么由了你。你一让再让,他只会得寸进尺,我一定要找他说个清楚,论个明白,最多不过是这条命给他罢了,不过,就算他要我的命,他也得要个明白给我。”
绕过宁骋远,骖忻冲进了皇宫内院。
“不行,骖忻,你回来……”
宁骋远拦之不及,只能跟在他后面追过去。骖忻毕竟是王爷身份,又是一副暴怒的样子,一路上居然没人敢拦,让他直闯到了骖聿的寝宫--紫干宫。
“我要见骖聿,你去告诉他。”
骖忻总算还有一点理智,在紫干宫外停下了脚步,对宫外伺候着的太监说道。
“是,王爷请稍侯,小的马上去禀告皇上。”
小太监被骖忻铁青的脸吓坏了,赶紧跑了进去。
“骖忻,和我回去,这不是你能阻止的事情。”宁骋远这会子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仍然想劝说骖忻放弃。
“我不会再听你的了,你永远只是忍耐,可是,他这么待你,你能忍,我可忍不下去。”
宁骋远几乎急疯了,他已经负了骖忻良多,实在不想骖忻再因为他而惹怒骖聿,从此自己也陷进这个泥潭里去。现在不管怎么样,骖聿并没有对骖忻如何,虽然没有实权,但是骖忻这个王爷却是当的舒舒服服,可是,一旦惹恼了骖聿,怕是从此骖忻如他一样再也难得平静了。
“陛下请王爷和宁将军一起进去。”
小太监跑出来,战战兢兢的回报着。眼睛瞟着眼前的两个人,暗自抱怨今天为什么偏偏轮到他值勤,到时候怕是又要殃及池鱼。
骖忻抿着唇,大步而进。宁骋远重重叹息了一声,知道骖忻已经固执的决定卷进来,而自己,面对骖忻的决定,却还是无能为力。无力的闭闭眼睛,一想到要面对骖聿,宁骋远不禁瑟缩了一下,仿佛有一股寒气从心底冒出,一直侵袭到他的骨骼深处,让他周身冰冷。可是,他不能放骖忻一个人去面对骖聿,再害怕面对那个人,他也必须进去。咬咬牙,宁骋远跟着骖忻走进了紫干宫。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骖聿独自一人,他斜依在塌上,手肘下面靠着一个白绫弹墨绣着弄枝梅的抱枕,手中拿着一本书,似看非看的放着。
“陛下。”
骖忻忍着气还是依礼跪下参拜,口气里可满满的都是怨怒。
“哦,原来是皇兄?倒是难得,不知道皇兄有什么事情急成这样?”骖聿仿佛才发现骖忻一样,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目光又在随后进来跪下的宁骋远身上转了转,又收回放在了手中的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