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bywing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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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海涛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离开之前,又回头看了看林庄文。林庄文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望向他,叶海涛登时想道——古谷川平时也是这么温柔地和自己说话啊,可到了晚上为什么又要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呢?
叶海涛并没有先回去,而是折回了直落古楼的英校去了。然而这一天,古谷川依旧没来得及接送他下课,叶海涛一路紧紧地抱着他的背包,因为里头有三千块钱的支票,还有一块价值名贵的金表。
当他回到家的时候,率先跑到了母亲房里。
苏芝华已经在镜前梳妆,像是要出去一样。她听见了脚步声,就知道是儿子回来了,站起来的同时,就瞧见叶海涛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大叫着“妈妈”。
叶海涛喘着粗气,在母亲面前将背包打开了,拿出了那三千块的支票,递给了母亲。他口渴地舔了舔唇,哑声说:“……我就找到这么多了。”
苏芝华接过那张支票,心里是有些意外的——她没想到儿子一下午就凑了三千块,只听叶海涛又道:“妈妈,妳放心,我还会想法子的。”
苏芝华惊喜地看着儿子,她俯身把叶海涛抱住了,哽咽地说:“阿海,你真是妈妈的宝,妈妈没你可就惨了。”
叶海涛听见母亲哽咽的声音,鼻头也微微一酸。
苏芝华搂了搂儿子,将那支票仔细地折了放进了手提包里。叶海涛这时候才发现了母亲盛装打扮,像是要出去一样,他一个激灵,急忙拉住了母亲的裙子,叫道:“妈妈,妳今晚要出去?”
苏芝华顿了顿,赶紧解释道:“对啊,妈妈趁叔叔今晚不回来,要去还钱啊。”
叶海涛“哦”了一声——原来今天古谷峰一不会回来,那是不是说,古谷川也不会回来?
苏芝华又在镜前施了点胭脂,出门前抱了抱呆坐的儿子,道:“阿海,你放心,妈妈还了钱就快快回来。”
叶海涛也跟着把母亲搂进了,在母亲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还是他们三年来,最为亲密的一次相处了。
第十二回
囚徒
由于叶海涛认为古谷川今天晚上不会回来,故此当晚,他是睡在母亲的房间里的—— 一方面可以等苏芝华归来,一方面他也许久没有闻到属于妈妈身上的味道了。
当晚,叶海涛先把金表和那个当铺单子给藏了起来,然后早早爬上了那粉色的床。因为不用担心古谷川在不在,他就只穿着一条短裤和背心,整个人趴在床上,使劲地在苏芝华的枕头上闻了闻。不过叶海涛很快就让那浓浓的香气给薰得头晕了,他干咳了咳,仰起头放弃了寻找母亲过去的味道,倒头呼噜地睡去了。
他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但是,叶海涛在半夜的时候,就让一声声的叫喊给吵醒了。
“阿海!阿海——!”
由远而近的呼唤,把叶海涛从睡梦中拉了回来,当他听清了那把声音的时候,门已经“砰”的一声打开了。
果真是古谷川回来了!
叶海涛很是意外地看着前头一脸愠怒的人,他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哥哥”,却见古谷川直直向他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直接把他从床上扯了起来。叶海涛“啊”地大叫一声,就给古谷川硬拉着回了房间。
古谷川白净的脸上微微泛红,身上也有一股烟酒味,这让叶海涛觉着,古谷川应该是在和别人喝酒的时候闹得不愉快了。今天叶海涛不断地想到了古谷川的好,便生出了想关心这位继兄的想法。
但是,古谷川扯得他实在太疼了。
“哥,你放开……”叶海涛是想好好跟古谷川说话的,但是古谷川不知是受了打击,他将叶海涛带进了房里,一个翻身,把叶海涛给压在了门板上搂住了——然而,不知是不是叶海涛身上都沾了香水味儿,古谷川极其快速地跳了起来,他用日语大骂了一声,眉头紧紧纠结在一块儿。
叶海涛被古谷川弄得头晕目眩,然后又被这个疯子给拎了起来,抓着带进了浴室里。
古谷川是很嫌弃那甜腻的香味的,这让他从头到脚都觉得恶心。
叶海涛被扔进了浴缸里,而古谷川直接扭开了水龙头,叶海涛浑身就被淋湿了。叶海涛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古谷川就上前来,把他的衣裳给扯开了。
“啊——!”叶海涛惊叫一声,他抬起脚,用力地往古谷川腹部一蹬。古谷川在毫无预警之下不偏不倚地受了一脚,痛得往后一倒——叶海涛因为受足了惊吓,大叫了一声“你发疯么!”,颤颤地坐在浴缸里,哽咽地看着看着地上爬起的古谷川。
这一踢让古谷川稍稍冷静下来了,他喘着气站了起来。然而,他怔怔地看着叶海涛,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在叶海涛面前脱起衣服来。
叶海涛以为古谷川又要干那种事情了,但是古谷川此刻的表情是一脸悲愤的——就像是要赴死一样。
古谷川脱去了湿漉漉的上衣,然后扯开了裤带。
叶海涛这会儿更加懵了,古谷川在他的面前是从来不全身赤 裸的。他现在真不知道古谷川这是要干什么了。古谷川快速地扯掉了裤带,然后褪去了长裤。只剩下一条奶色的内裤,两条腿赤条条的,光洁白皙,连腿毛都没有。
叶海涛不知为何觉得羞窘,他侧过了头。
“阿海……”古谷川轻唤一声。叶海涛感觉那疯子向自己靠近了,手还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周围泛着水汽,叶海涛瑟缩着,心里是越发觉得诡异害怕了。然而,古谷川得不到叶海涛的回应,又软软地叫了一声:“阿海……”
那声音像是要哭了一样。
过了一阵,叶海涛颤颤地抬起头来,果真从古谷川那双眼里瞧见水雾了。
“哥?”他跟着叫了一声,古谷川眼眶泛红,突然拉住了叶海涛的手腕,仿佛极是虚弱地唤着:“阿海,你快、快看看这个。”
叶海涛原来不知古谷川让他看什么,然而,他迅速地领悟过来了。古谷川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那个地方——叶海涛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倒流了。但是,古谷川却偏着头嘤咛了一声,然后像是找到了抒发的方法,用力地把仅剩的内裤给扯了下去。
他们终于是坦承相见了。
然而,叶海涛却顿住了。他惊得忘记要把手给缩回来,只顾着看古谷川下 身那一处了——叶海涛并不是没有看过成年男性的下 体,他以前还跟那个教书先生一起光溜溜的洗过澡呢。但是……
叶海涛咽了咽口水,他浑身发抖地抬起头。
他哥那个地方,居然是……叶海涛在曾经看过以前街巷那家人闹过,说是要拉着他们的独子去治病。那时候叶海涛的奶奶也是病了,他到日本医生那里去拿药,刚好也看到了那一家子。他们的病儿子也是瘦巴巴的,皮肤白皙,二十几岁了脸蛋还跟姑娘一样地光滑——说起来,这跟古谷川也有相似之处,不过古谷川是生得很漂亮的,要是和那家人的病儿子比起来,古谷川简直可以说是绝代佳人。
叶海涛曾经跟一条街上的孩子去悄悄看那日本医生怎么给那家人的病儿子治病。那时候,他们在一间小房子里,鬼鬼祟祟的,那病儿子的婶子在旁边着急,然后,就见医生慢慢把那人的裤子给褪下了。
那地方,白白净净的,一点杂毛也没有。
此外,那部位,也明显地比一般成年男子小得多。
叶海涛记得,当时,孩子里头一个年纪较长的立刻大叫一声“白掌鸡”。
这句话是很有贬义的,叶海涛知道,这样的人根本不算是男人,他们未来也不能娶老婆生娃娃。
现下,叶海涛怔怔地看着古谷川。
他怎么也料想不到,原来他哥也得了这样的病啊!
古谷川是很痛苦的,他抓住叶海涛的手,使劲地往自个儿那地方撞去。他觉得那地方痒得厉害,难受极了。他以前也是有过这样的感觉的,不过自从叶海涛来了之后,这种感觉就容易纾缓多了——严格来说,叶海涛来了之后,这样的感觉也跟着多了起来,但是只要抱着叶海涛,摸一摸碰一碰,他便能慢慢地压制下去。
然而,今天,古谷川陪父亲去了天香会所。那是个充满了女人、大烟的地方,这让古谷川很是不适应,但是他们是要去见一个能与他们合作并带来利益的中国人。古谷川即使再不愿意,也是一定要跟去的,因为近来他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他的父亲,实际上是个蠢东西,太平盛世的时候也许能安然度日,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他父亲的那一套做法简直一点用处也没有。
古谷川负责接待那个中国人,他看见那个肥硕的脑袋枕在一个大姑娘腿上,一口一口地吐烟吸烟,心里唾弃万分,等谈好了事情,便急急从那乌烟瘴气的房里走回来了。然而,他知道他的父亲决定是要在这里留宿了,甚至还给他要了一间房。虽然古谷川满心不愿意,他还是要留下住一晚,因为隔天早上,他还要带那个姓罗的中国老板,去看看他们在码头的船只。
当古谷川走到备好的房间,他越发觉得浑身燥热,仿佛是发烧生病了一样,不管喝了多少水也降不下温度。古谷川茫然地坐在椅子上,一直到无法忍受的时候,他走出房门去找父亲。古谷峰一就在他隔壁的房间,当儿子闯进的时候,他正在埋头在一个小姑娘的胸脯里。
古谷川是很不习惯这样的画面的,他面色难看地站在一边,向古谷峰一表达了身体的怪异。而那时候,古谷峰一抬起头了,然后将身下的小姑娘扔向了儿子,说——乖儿子,试一试你就知道了。然后从裤带里抓了一把钱,往小姑娘脸上拍了拍,嘱咐这才是十三、四岁的女娃娃好好伺候自己的儿子。
那会儿古谷川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他并不知道这事情是古谷峰一策划好的——他得要让儿子开荤碰一碰女人,别整天想着跟那小猴子厮混。实际上,古谷峰一是知道儿子身上的病的,先前他亦为此深深地烦恼过,然而他相信自己的儿子绝对是个男人,就算小了点,只要硬得起来,哪里有什么不成事的。
但是,古谷川像是天生就排斥女人——古谷峰一为这找到了一个解释。古谷川的母亲生下他就难产死了,而这孩子从小就身边就没什么女人,后来跟着他四处跑,就更难接近那些温文可爱的女子了。古谷峰一是很希望为儿子找到漂亮的女孩的,只有美丽的姑娘才配的上他这标志的儿子。
就这样拖了几年,古谷川反而更加怪异起来,等到古谷峰一意识到儿子长大的时候,古谷川已经不能接受任何一个女人在自己身旁了,甚至只要有女人靠近,古谷川便会嘶吼愤怒。
故此,就这样到了古谷川二十岁。
古谷峰一这一次是铁了心要让儿子“破处”了,他不等儿子逃跑,就拉着他到了床上,也把那小姑娘一并扔了上去——这小姑娘还是他精心筛选的,他刚才并非要对这姑娘做什么,而是在为儿子验货。儿子的第一次,自然得是干干净净地姑娘最好了。
古谷川被扔到了床上,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一具柔软的身体压在他身上。那个小姑娘是收了指示的,她知道要是她今晚把这人伺候舒服了,未来就能跟着他,不用再吃苦了。小姑娘是很愿意的,毕竟古谷川在一堆臭男人之中,长得可说是极致俊俏。
古谷川在火热之中,发现到有人去掀他的衣服,他难受的抬了抬头,情动地叫了一声“阿海”,没想到一睁眼,就瞧见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脱自己的衣服!
古谷川惊了,他怒吼了一声把那姑娘一脚踹下去,然后愤怒地踢着地上的人。那姑娘哭着哀叫了几声,古谷川更加心烦意乱,他觉得这样下去事情要不好了,而那会儿他脑袋只有两个字——阿海。
于是,古谷川把重要的事情全部都抛于脑后,让司机赶紧把他给带回来。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满屋子地寻找叶海涛的身影。他的心理是很清楚的,只有阿海能够碰他。
现下,古谷川抓住叶海涛的手,持续性地在那个部位用力地摩擦。叶海涛是有些吓到了,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因为他总算明白了——原来他哥哥不是疯子,是生了病啊。
他记得那会儿街巷的老人说过,得了这种病的人,不仅不能生娃娃,连个性也会变的。
“阿海、阿海……”古谷川有些腿软地跪了下来,叶海涛让他拖着半个身子都拉到了浴缸外。他也发现了古谷川的不对劲。因为,古谷川此刻的表情是这样的痛苦无助,甚至马上要哭出来一样,叶海涛震惊之后,却听见古谷川在自己耳边难过虚弱地喃着:“阿海,我要死了、要死了……”
叶海涛一听,就觉得不得了了。
他连忙开口问道:“哥,我、我要怎么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