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bywing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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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还能让他哥出去干活?扯谈!
故此,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半年多。
某日,叶海涛从外头回来,静静地靠着古谷川,有些茫然道:“日本投降了。”
古谷川并没有觉着很意外,他微睁着无神的双眸,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九四七年四月,家家户户欢喜地过了泼水节。叶海涛扶着古谷川坐上了卡车,卡车里还堆放着一些琐碎的用品——两个人亦是欢欢喜喜地往城里搬去了。
这主意是叶海涛自己提起来的,他们这是要赶好几天的路,到了麻瓦底歇了歇,接着再赶车到曼谷去。
曼谷,那是个大城市,一定有好医生、好大夫。
叶海涛把脸贴在古谷川的胸膛,挤在角落。两人十指交握着,与对方相依偎着。
叶海涛含着笑,总觉得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想起了妈妈、素云、小月儿、亨利、林大哥……过去的一切。
“哥。”叶海涛轻轻道:“我们到了曼谷,挣钱治好了你的眼睛。有了闲钱,就领养一对孩子。”
古谷川微笑点头,“好。”
“一男一女。”
“好。”
“……再养一条狗吧。”
“好。”
——全文完——
后记:
原本是说六个小时撤文的,
但是想想未免太严格,所以决定了,还是公开结局吧。
故此,请大家珍惜作者的劳动=v=
之后书里的番外就是老夫老妻的异国生活了。
《囚徒》网路连载到这里,算是画上了一个句点了。
在这里,我要说说林庄文——
林庄文的戏份,原本不是这么少的,我也不是故意要在最后泼墨……
但是原本此文就是除了川少外,没有其他的小攻人选,
所以我就……砍了他的戏份。
而林庄文之后如何,其实也是很简单的。
他在感情上受到了各个方面的束缚,还没来得及去经营就注定要一败涂地。
但是,他会在他的事业上取得成功,像第一章里写的——做一个伟大的人物。
至于其他的,只能说,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吧,理性地走向毁灭。
叶海涛和古谷川这一对,也许只能说是,
王八看绿豆,互相看对了眼——叶海涛到底爱不爱古谷川?
那自然是爱的。
这个其实是有迹可寻的。
不过,他却要强烈地去否定这个情感——我认为这是人之常情。
然而,不得不说,他的感情最大的变化,源自于“感动”。
但是,谁能说,这样产生出来的爱情,不配称为爱情呢?
这篇文里,另外值得一提的就是亨利了。
亨利对叶海涛的感情,应该是偏向于——对亲人的爱,然后更超出强烈一些。
他最后的死,实际上是早就安排好的。
这篇文陆陆续续有人走近叶海涛的生命,接着又离开,
这一切都让叶海涛明白了,领悟了,而并不是妥协。
古谷川有很多机会死去,可是到最后,他却是唯一永远伴着叶海涛的人。
只能总结出,囚徒——本身就是个介于现实与童话之间的小说。
这算是我个人的坚持吧,尽管也许悲剧比较合理,
可是我写这篇文并不是要让它成为什么世纪著作,也不是和读者去探讨人生哲理,
只是单纯地想去在现实中圆一个童话罢了。
篇名的意思我相信也不用多说了,大家都明白的。
《囚徒》,文里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的枷锁束缚着。
没有哪里有绝对的自由。
古谷川把自己囚在了对叶海涛的执着里,叶海涛把自己囚在了道义亲情里,
林庄文也把自己囚在了表面的荣耀之中——
而战争的背景,只是我要尝试的一个领域。
最后,抱抱大家。
第一回
囚徒 川姨太 (短小慎入)
一九四七年,曼谷。
叶海涛在挽叻区的隆南路找了一处店屋,带着古谷川入住此地。这小房间的房东正是楼下杂货铺的老板娘,是个泰国华侨,在此处勉强能与叶海涛做些沟通。
“哥,好东西。”叶海涛把东西都整理好了,又从楼下气喘吁吁地抬了一个小电风扇上来,放到古谷川跟前,用手掸了掸这电风扇上头的灰尘。
“是什么啊?”古谷川微睁着眼,想伸手去碰一碰。叶海涛说了一句“等会儿”,就钻到床头那里,把插头给接上,接着便兴冲冲的跑回来,“卡塔”地按了开关。
等了好一会儿,这电风扇慢慢有了感应,发出了嘎嘎的声音,弱弱地传动起来,吹出了一点凉风。
古谷川明白过来了,叶海涛也热呼呼地凑到他的脚边,在地板上坐了下来,惬意地感受着那阵阵凉风拂面,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曲儿。
古谷川笑了一下,叶海涛听到了他的笑声,仰起头来说:“大爷,听小生唱曲,你笑什么呢?还没跟你收银子呢。”
古谷川顺着声音面向了他,满脸笑吟吟地道:“多少钱?大爷给你赎身。”
叶海涛还没来得及回话,古谷川便弯下腰去搂住他的肩,说:“宝贝儿,大爷身上没钱,看样子,只能以身相许了。”
叶海涛啧了一下,“谁稀罕。”
古谷川去亲了亲他的脸,“你不是很稀罕我么,宝贝儿。”
叶海涛面皮薄,这会儿是闹不下去了,由着古谷川亲着他,嘴里骂了一句,“嘴贫。还有,别叫我宝贝儿。”
古谷川在叶海涛脸上亲了几下,就扳过他的肩,两人嘴对嘴地亲了一阵,古谷川便探手去揉摸叶海涛的腰。叶海涛伸手拍了他一下,道:“你别劲按,怪疼的。”
古谷川先是一愣,后来想到叶海涛前些日子搬东西时,差点把腰给扭到了,不由得心疼地皱眉说:“怎么不请个人帮忙?你又不是铁打的。”
叶海涛听他哥这句话,伸手揉着自己酸疼的肩,道:“能省则省吧。”他把头抵在古谷川的肩上,侧过眼去瞧着那无神的双眼,轻声说:“……过两天,还得给你去找医生啊。”
古谷川闻言低叹了一声——这早就治不好了,阿海怎么就是还看不开啊。
古谷川满怀心疼地去搂紧了叶海涛,两人唧唧喳喳地说了一些窝心话,接着便拉下了床帘,小心翼翼地去搂做一块儿亲热。古谷川虽然眼盲,不过在这事上完全不妨碍,一劲儿地去把叶海涛摸遍亲遍了,把手搭在了那两瓣上准备造访之时,一声甜腻响亮的叫唤就由楼下清晰地传了上来。
“叶先生呀——”
这一声叫唤直把叶海涛吓得都软去了,连忙应了声:“来了——”扯了衣服裤子,匆匆地就从床上跳起来。
古谷川也皱紧了眉头坐起来了,想要去叫住叶海涛,却听见叶海涛穿上了鞋子,开了门啪嗒啪嗒地跑下楼去了。
古谷川顿了一下,呆坐在床上等了许久,也不见叶海涛回来。他摇了摇头,摸索着旁边,从床缘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要去给自己倒一杯水来喝。他才喝了一口,就喷了出来。
古谷川呸了几声,擦了擦嘴。
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并非这水里有毒,而是——他忽然想起来了,这房东乃是个女人,而且,是死了丈夫的年轻女人!
第二回
囚徒番外 川姨太
古谷川在房内苦等了大半天,到了傍晚连腹中都觉出了饿意时,才又听见叶海涛那零零碎碎的脚步声。
叶海涛手里拿着两碗饭,满头大汗地用脚推门而入,呼呼地把饭菜给放下来了,回过身来就要去把他哥牵过来。
不想,叶海涛才刚伸手去捞古谷川的掌心,就让他哥软软地推开了。
“哥?”叶海涛揩着汗的手垂了下来,傻愣愣地看着古谷川,“你怎么了?”
古谷川沉默了片刻,忽然觉着自己这样不像话,可又觉着一口闷气压在心头上,抿着唇闹思忖半晌,才喃喃出声问:“你上哪去了?”
叶海涛见他哥肯开口了,碰了碰额头手心,也是正常的温度,可见并无发烧,心下顿时松了口气,应道:“老板娘刚进了货,人手不够,我就去帮个忙。”他拉起衣服擦了擦汗,又说:“老板娘看咱都是同胞,把租金算便宜了,这点人情啊,咱是要记着的。”
古谷川闻言,明面上理解地点了点头,却在心里恨了一声——同胞?怕是还生了什么龌龊主意才是,才搬来一天就把他的阿海给使唤上了!
叶海涛为人还算坦荡,并无古谷川那般九拐十八弯的险恶心思,故此对他哥的内心想法全然不知,一颗心只念着要给古谷川找个神医来。
两人各怀心思地吃了顿饭,古谷川除了在叶海涛回来时跟被冷落的婆娘似地闹了点别扭之外,在之后两人还算是和睦甜蜜的。晚上叶海涛摸黑去烧了热水,提了水盆来给古谷川洗头擦身之后,自己才用那剩下的浊水随意把满身汗味的自己给洗净了,两人才一块儿往那张木床上挤去。
叶海涛干了一天的疲累活儿,甫一躺好就呼噜地睡下了。那不知哪里弄来的风扇弱呼呼地转动着,古谷川哄孩子似地轻轻拍着他,仿佛这样做能让他睡得更加舒服香甜。
现下夜深人静,古谷川成日坐着假寐,到了晚上就不太能合眼了。他如今就算是眼盲,也能感觉得到阿海为了他奔波忙碌,简直活成了一头瘦牛。好好一个读书人,干起了粗活不说,还为了几个钱去委屈自己——叶海涛这些年,真是什么活儿都干了,昨天当起人力车夫,今天就去当工人,挣的那一点钱全花在自己身上了。
古谷川想到此处,实在是大受感动——阿海真是太可怜委屈了。他怀着悸动去搂住叶海涛,摸索了一会儿,接着往叶海涛脸上去用力亲了几口。
叶海涛睡得迷迷糊糊,当是哪里来的大蚊子,抬起手用力一拍,总算把他哥给拍安分了。
◎ ◎ ◎
叶海涛是个过得起苦日子的,从来没去睡懒觉,还未等到鸡鸣就起身来,除了做打扫之外,还要去洗衣做饭。他跟老妈子一样地,把古谷川里外都打理得非常体面,供成了半个大老爷,却没在自己身上花一分心思——他身上是成年不变的旧衬衣黑长裤,这长裤偶尔还能卷起来当短裤来看,洗得花白不说,还成了软布条似地挂在身上。
叶海涛自己不怕吃苦,却害怕看古谷川受苦。他总觉着他哥是个天生的少爷,左边脸上就算留下了伤痕,总体来看依旧是白净尊贵的——古谷川可是因为自己才落到这样一幅田地,他这辈子给他哥做牛做马也不算亏了。
再者,他是心甘情愿服侍他哥的。
叶海涛在公用的灶房那里熬了稀粥,煮了水煮蛋,又抽空再去烧水,接着便一手抬着水盆,一手拿着托盘,忙碌地要上楼去。
“哟,叶先生起得真早呀。”叶海涛让这声叫唤给拦住了,他回头去对着那老板娘一点头,客客气气地道:“梅姐。”
叶海涛现年三十有二,而这房东太太大了他几岁,还称得上这一声梅姐。她前几年刚死了丈夫,如今一个人管着这一个小铺子,日子过得不错,就是难免有些寂寞。
“诶,叶先生,给你哥煮饭送洗脚水啊?”梅姐歪呵呵地倚着墙笑谈:“我说你这弟弟做得真是十足十的好,旁人兄弟都没你们这么亲,还闹分家打起官司来。哎,你这弟弟可真是个活榜样。”
叶海涛知道这房东太太爱说话,便耐着性子应付起来,“这是我该做的,我哥以前养我,现在得要报答他才对。”
梅姐脸上笑吟吟的,内心觉着这叶海涛也算是难得的老实人了,模样又可亲,不由得道:“叶先生,你这样的才俊怎么到现在还没讨个老婆?总不能这样顾着你哥哥一辈子。”
叶海涛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有些收敛,说了一句:“这事不急。”接着又急急转开话头,问:“梅姐,你上次说的那个美国医生,是在哪条路上了?”
梅姐见叶海涛转开了话锋,便识趣应道:“哦,你往是隆路走,就在那条街上了。”
叶海涛客气地道了声谢,就转头上楼去了。
梅姐瞅着这男人的背影,只觉对方合该是不错的对象,坏就坏在还得养着一个瞎眼哥哥。对于这瞎子,梅姐是很有意要去打听对方的底细的。叶海涛说他们是兄弟,可单看那模样,实在是差得远去了。
此外,他们这兄弟关系还有些乱套——叶海涛姓叶,他这哥哥上回却说自己姓古,而叶海涛这弟弟还把他哥当成了老爷一样地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