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阔佬竟是我——by邀月酒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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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
温德尔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可他的眼里却毫无笑意:“你是在等我吗?”
见到“格雷森”,威廉眼睛一亮,当他看到格雷森脖子上那把闪着寒芒的长刀,神色顿时一僵。尤其听到“多尔西”那漫不经心的招呼声,威廉脸上的褶皱瞬间加深,颇有些愁苦的意味。
“多尔西。”威廉干涩地招呼着温德尔,眼神下瞟,快速地从表盘上划过:还有四十秒。理查德如果被砍伤,琥珀金修复伤口需要二十五秒,剩下的十五秒……该死!来不及!
计算完时间,威廉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抬头挤出慈爱的笑容:“多尔西,快过来,时间不多了!”
“别管手里的利爪了,快来!”
“真的不管?”
温德尔挑眉,刻意一抖握刀的手腕,威廉的眼珠子随之一颤。
与此同时,厚重的石门发出一声不详的沉闷刮擦声,声音不大,却足以令所有人心头一震。
威廉望着头顶前方的石门,喉结一动,发出了情真意切地低吼:“快过来!”
“喊我,还是喊你的乖孙?”
石门已经开始缓缓下落,但温德尔依旧不紧不慢,悠闲地像是在后花园漫步。他盯着威廉的眼神里充满了嘲弄与讥讽,毫不掩饰羞辱的意味。对上这样的目光,威廉不由地捏紧了拳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咬牙切齿地质问: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耐心真差,老师。”温德尔瞥了一眼石门与地面的高度,面色不变:“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说呢?”
“他被关在里面,你也出不来!”威廉冷硬道,但他黄色的瞳孔悄然泛起血丝:“我感应到了,662已经自爆!你现在根本无法控制利爪,你出不来的!”
“是吗?”温德尔轻笑着加快脚步。威廉神色一喜。
就在他以为多尔西已经屈服之际,温德尔突然再次停下。
此刻,威廉和温德尔距离不过一米,只要两步,就能——
“你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威廉气得大吼,恨不得伸手去拽格雷森。奈何石门之下另有激光,非候选人一旦经过,就会被这些激光片成碎肉。
“威廉,你猜石门落下后,我能不能出来?”温德尔似笑非笑。
威廉一顿,手表指针移动的“哒、哒”声震耳欲聋,那石门下落的速度此刻看来也快得不可思议。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和理查德快出来!”威廉的声音终于染上了惊恐。
“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老师。”温德尔不为所动。
两人目光相对。
一个好整以暇,无所畏惧;一个焦头烂额,惶悚不安。
威廉阴沉地凝视着温德尔,终于双眼一闭。
他咬紧牙关,膝盖重重砸向地面。
“老师……求你。”
闭着眼的威廉没有看到,原本双手被束的布鲁斯突然反手拍了拍温德尔的手掌。
差不多了。布鲁斯提醒道。
温德尔不动声色地回拍了他一下。
“我很满意,老师。”
温德尔轻笑一声,纡尊降贵地扯着布鲁斯迈过闸口,走出迷宫。
一过闸口,事态骤变。
威廉一跃而起,将布鲁斯推到一旁,抬手从腰间抽出那把早已准备多时的匕首,将刀刃对准温德尔的胸膛。
他的脸上是那种因为极度兴奋而微微扭曲的笑容,恨意与得意交融,看得人毛骨悚然。威廉狞笑着,将匕首向前一送:“多尔西——退回去!”
温德尔自然不会后退
,他冷笑着回视威廉,佁然不动。
匕首锋芒逼至眼前,千钧一发之际,温德尔腰间传来诡异的巨力,他刚低下头,整个身体随即被扯得一个踉跄,不由地后退一步。
在外人眼中,温德尔不过低头看了一眼匕首,随即面色大变,狼狈向后躲去。好不容易躲过锋芒,温德尔被吓得瞳孔紧缩,呼吸急促,才抬起头就不停向四周张望,许久才勉强平静。
“看来你认出来了。”威廉得意一笑,抖了抖手,示意温德尔望向自己的匕首。
匕首是利爪常用的、最普通的款式。唯一不同的是那刀刃的材质,竟然反射着诡异的暗金色光芒,像是抹了一层粘稠的液体,有一种介于液体与固体之间的质感。
温德尔看着那把匕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纯白迷宫响起了冰冷的倒计时:
“十、九……”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毒药……没想到吧,我早把它制成了匕首随身携带!”威廉握着匕首向前示威般挥舞,满意地看到“多尔西”僵硬地向后倒退。
一时之间,形势倒转。
威廉步步紧逼,温德尔缓缓后退。
“六、五……”
“虽然你顶多算个半利爪,但只要浸过琥珀金,毒药就能起效!”威廉冷笑着款步上前,终于将温德尔逼回了迷宫内。他品味着温德尔脸上那复杂、怔愣、不可置信的脸色,痛快地大笑起来。
“三、二……”
“多尔西,”威廉抬头看那摇摇欲坠的石闸,苍白的脸颊染上兴奋的酡红,一字一句,兴高采烈:“我赌你出不来!”
“一、零……”
石闸落下,出口封死。
与威廉想象得完全不同。石门一落下,温德尔神情骤然放松。
他敲了敲面前的石门,沉闷的声响证明了石门的厚度和重量,温德尔猜测里面可能掺杂了其他特殊质料,摸上去竟然有一种奇异的金属手感。
“亲亲,这可怎么办啊!”995见温德尔还有闲心感受石门材质,不由得替他着急:“韦恩在门外,他肯定抬不动石门……多尔西、多尔西人呢?他不是说会在迷宫出口等我们,他怎么还不来?”
“你问多尔西?”温德尔挑眉。
他不慌不忙地转身,平静地朝前方的空气伸出手:“他不是在这里吗?”
“哥哥?”
第147章
温德尔话音刚落, 眼前一花,视线骤然转换。
多尔西启动了【梦行术】,两人成功交换, 回到各自体内。
尽管温德尔做好了准备, 但多尔西这种毫无征兆的、甚至不打算假装问一句“可以吗”“好不好”的强硬做派还是让他真切感到了这十七年掌权者给多尔西留下的印记。温德尔想了想,撤去身上的隐身术, 主动朝阴着脸的多尔西伸出手臂。
果不其然,多尔西的脸色瞬间多云转晴。正如温德尔想的那样, 他没法拒绝这个。
多尔西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可奈何, 紧抿的唇角却流露笑意, 多尔西抬起手,将温德尔拥进怀中:“温德尔,我从未如此害怕。”
“是你吓到我了!”温德尔抬手回抱多尔西,嘴里轻声抗议:“威廉掏刀吓不到我, 腰上突然环了一只看不见的手才叫可怕。”
“你是不知者无畏。”
多尔西直起身, 他面色严肃, 眉头紧蹙,试图摆出哥哥的威严做派:“威廉那把匕首上的毒药是杀死利爪的唯一武器,你知不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危险?”
温德尔抬起头,不甘示弱:“那哥哥知不知道炸弹很危险?”
反问的语气令多尔西习惯性地沉下脸, 但一对上温德尔那充满关怀的蓝眼睛, 他又不禁和缓了脸色。多尔西用力地揉了揉眉心, 仿佛温德尔的反问给他制造了一阵真实的偏头痛。
“行了, 不说这个了……你用瞬移把我带到审议厅门口,然后你和布鲁斯就先回去吧。”
“你去那里做什么, 哥哥?”
“我要去找威廉——有些事情, 我必须和他做个了断!”多尔西的语气非常平静, 像是在念日程表上的既定行程,漫不经心中又有种“早点开始早点结束”的厌烦和狠厉。
温德尔垂眸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抬手贴住多尔西的心脏,隐晦地询问:“所以我又要一个人了吗?”
这句话很轻,但带来的冲击却重若千钧。
“听话!”多尔西声音喑哑。顿了顿,他整理了一下情绪,用尽全力保持平静,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我不会留你一个人,温德尔……哥哥不会留你一个人。”
这是一个心照不宣的谎言。
怀柔政策行不通,温德尔深吸一口气,果断挣开多尔西的怀抱选择明牌:“哥哥,我不想走。”
多尔西眼神一暗,扬起声音:“你必须……”
“哥哥!”温德尔高声打断他。
“我也是一个赛尔德!”
两张相似的面孔彼此相对。温德尔扶着多尔西的脸,不许他躲闪视线:“九头蛇基地里,我曾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抛下你。即便你现在反悔了、不再需要我了,可我还是会跟在你身后。”
“哥哥,无论有多么危险,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我绝不会离开你!”
多尔西费劲力气地压制着胸口中翻滚的滚烫感觉,他真切地感觉到某种情感,如此庞大,将他彻底压倒。他不由地闭上眼,如果他再多和温德尔对视多一秒,他生怕自己就会开始不自觉地流眼泪,这也太丢人了。
“行了……你把原身放到安全的地方,换神眷过来。”他终于妥协。
多尔西话音刚落,温德尔就不见了身影。
多尔西抬起护目镜,碾去眼角湿意。刺目光线占据了他的视线,但多尔西这次反常地未感烦躁,甚至觉得眼前大理石折射的白光竟然看上去该死的温暖。
几秒后,神眷从这一片白光中向他走来。
该死的温暖。
……
审议厅
外,隐身的温德尔和多尔西站在角落里商讨计划。
说是商讨计划,实际上是多尔西单方面的絮叨。他原本少言冷傲,端得是一派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掌权者作风,可自从身后多了个温德尔,他就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听着,温德尔。”多尔西摁住温德尔的肩膀,神情严肃:“一会儿你跟在我身边,看着就行,不要轻举妄动。”
温德尔自然无不应允,他看了一眼面板,发现布鲁斯和威廉还在前往审议厅的路上。趁此时间,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卡牌和卡槽,却发现一丝不对劲:“哥哥,我卡槽少了一个?”
温德尔无视脑海中995那些“多尔西把亲亲抽卡次数用掉了”“非酋,彻底的非酋”的告状言论,抬头望向多尔西。
多尔西面色淡淡,看不出端倪:“嗯,在我这。”
温德尔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我抽到一张卡。”多尔西言简意赅。
温德尔一动不动,继续盯着他。
不知为何,多尔西似乎并不想曝光抽中的底牌。他左顾右盼,语焉不详,朝远处张望了一会,丢下一句“跟紧我”就向前走去。
远处走来的正是威廉和布鲁斯伪装的利爪格雷森。
布鲁斯依旧穿着那身利爪制服,戴着猫头鹰样式的头套,只是身上的武器已被卸除,两手空空地跟在威廉身后。
而威廉阔步走在最前面,他的脸色是出人意料的阴沉,刚才逼退多尔西的畅快神色早已不见踪影,只剩山雨欲来的压抑和冷凝。
“老师。”多尔西噙着笑意,主动迎了上去。
与温德尔设想的冷嘲热讽完全不同。威廉见到多尔西,眼神竟然毫无波动,就好像多尔西本就应该出现在这里,刚才迷宫出口处的争锋相对从无发生。他朝多尔西点了点头,态度是对掌权者惯常的恭敬温和,有一种古怪的平静。
多尔西亦是如此。
多尔西面上露出浅淡笑意,相当自如地走到威廉身侧,和他并步前行。
这对“师生”之间有一种不被外人理解的恐怖默契。就像是击剑交锋前的敬礼,微笑和恭敬掩盖着心照不宣的算计。
推开富丽堂皇的大门,一阵冷意扑面而来。
审议厅的高台上坐满了金色面具的议员,这些戴着面具的议员无不衣着华贵、盛装出席,举手投足间,皆是金钱和权势堆砌出的优雅傲慢。
可偌大的审议厅悄无声息。
七十一个议员,无一例外异常沉默。若不是他们偶尔转动身体,乍一眼看去,竟有一种人形木偶的阴森感。
四人一步入审议厅,七十一张金色面具齐刷刷转向他们。
威廉驾轻就熟地堆起恭敬笑容,朝着高台深深鞠躬。多尔西却径直走到舞台中央,神色厌烦地坐上猫头鹰王座。所有议员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但多尔西视若无睹,自顾自地双手交叉,朝威廉一抬下颌:
“走流程,速度快点,我赶时间。”
听到多尔西的话,威廉眼神一闪,笑意愈深。
他回过身,示意“格雷森”站到多尔西的王座旁,而他自己则走上了主持台,拿着话筒,对着高台上的议员装模作样地说了一长串感谢辞。
议员们毫无反应,沉默地看着他。
威廉不以为意,神色自如地继续往下说:
“那么,我们现在进入掌权者投票流程。”
“本次竞选,在纯白迷宫环节共有两位候选人幸存。一位是目前在任的掌权者噩梦大人。”威廉朝着王座微微鞠躬,多尔西抬了抬手,算是给了回应。“另一位,是由苏利文家族推举的理查德·约翰·格雷森。”格雷森纹丝不动。
“现在,我们进入最后的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