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格沃兹做问题学生——by大爱severus

　　“啊，这个，我更情愿做独一无二的我，而不是什么某某某的继承人。”汤姆说。
　　“哼。”马尔福显然把这当做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空话。
　　“然后你知道了密室里有一只蛇怪，就把它放出来瞎溜达？”
　　“不是瞎溜达！斯莱特林把它在地下关了一千多年，多可怜！我第一次喂它的时候它一口气吃了3头小羊羔呢，就像从没吃过好东西似的……之前都靠吃老鼠过活！斯莱特林的蛇怪居然靠吃老鼠过日子！”马尔福说得眼眶都红了，“这要不是我亲眼目睹，谁能相信呢。”
　　“啊，我看它那个体型，大概老鼠只是零嘴吧。你冷静点儿，马尔福。”
　　“那也不行！”马尔福瞪了他一眼，“它被关太久了，所以我就放它出来散散步，我还和它约定了不要伤害别人的。”
　　“你们家应该没有斯莱特林的血脉？不然一开始就该怀疑你了。”
　　“但是学几句蛇语没什么难的，”马尔福眉飞色舞地说，“几句最简单的还是可以的。”他清了清嗓子，发出一种古怪的嘶嘶声。
　　“好吧，”汤姆饶有兴趣地看着马尔福显摆了一会儿，“但是显然，蛇怪在散步过程中还是发生了一些你意料之外的情况，比如洛丽丝夫人。”
　　“……那是意外。”马尔福不情不愿地说，兴致又降了下来，“而且它被关得久了，能出来溜达之后就不是很情愿再回去。我毕竟不是真正的蛇语者，控制不了它，直到圣诞节之前……”他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汤姆若有所思地接道：“在你发现事情开始失控之后，就告诉了你爸爸。马尔福先生显然非常着急，迫不及待地就为你挑选了一个替罪羊。为了方便你收拾首尾，你圣诞节选择了留校，他还贴心地为你支走了邓布利多校长。”
　　“我费了很大的劲，用食物引诱它回巢——谁知道那个差点没头的幽灵会在那里呢。”
　　“那圣诞假期之后呢？”汤姆慢慢地问，“你为什么对赫敏下手？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她已经猜出了那是一只蛇怪……所以你决定再用最后一次让她永远闭嘴……”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害死任何一个人！”马尔福喊起来，“我只是、我只是想放它走！”
　　“我知道那个多事的万事通小姐发现了蛇怪的身份，”马尔福咬着牙说，“他们商量事情从不知道压低声音，只要打发一点儿小钱，就能轻而易举知道你们的调查进展。我知道她一旦告诉你，你这个告状精肯定就要去报告教授，那时候蛇怪还能活吗？我只是想放它走！我都跟它说了快跑！”
　　“然后事情就进一步失控了。”汤姆冷静地指出来。
　　“……是的，”马尔福不情愿地承认道，“然后事情就彻底失去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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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少年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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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袭击了格兰杰，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或许只是偶然撞上了，又或许它察觉到了恶意所以本能反击了，总之，这是个不妙的预兆。果然，再之后它就一直游走在校园里，我不得不疯狂投喂小牛犊、小羊羔、小花猪……最好把它喂撑了以免它去袭击人类。我也不敢跟爸爸说，他还以为我已经把它关回去了……我的零花钱都快花完了！”
　　“你是不是傻，”汤姆直截了当地吐槽他，“怎么关键时刻反而不告诉爸妈了？”
　　“……我不想再让他们失望了。我答应过他们会把事情收拾好的。”
　　汤姆看着马尔福红红的眼眶闭嘴了。
　　“但是事情还是越来越糟糕。”马尔福收拾了下心情，继续说，“蛇怪暴露了，洛哈特死掉了。”
　　“随你信不信吧，洛克，我没有想害死任何一个人。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总得做点什么……”
　　“那玩意儿告诉我邓布利多收藏了一本神秘的魔法书——一本记载了死亡和永生秘密的秘典……我可以用它来做转换秘仪，暂时性地呼唤洛哈特的亡魂回归。”马尔福站了起来，脸上慢慢浮起一层黑气，而他自己恍若无觉。
　　“显然你被骗了，”汤姆警觉地捏紧了魔杖，“这是一本施加了诅咒的日记本而已，根本没有什么死亡与永生的秘密。”
　　“不，你对邓布利多的生平一无所知，”马尔福嘲笑道，“你不知道他对此有多么痴迷……”
　　汤姆看着他脸上的越来越浓厚的黑气，后退了一步。
　　马尔福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时间快到了。”他说。“洛克，你是愿意帮我的，对不对？这也是在帮你自己……如果必须有人为这一整年的事情承担责任，损失最小的当然是让死人来承担一切。我们需要他留下必要的证据……与此相对的，我愿意尽力完成洛哈特的遗愿。”
　　“多么公平啊。”马尔福脸上的黑气终于蔓延凝固成一幅不断有细小蠕动起伏的面具罩在了他的脸上。
　　“我没看出这个计划中非我不可的部分。”汤姆又后退了一步，提防着这个看起来就不对劲的马尔福冲上来抢日记本。
　　“我也没有看出来。”马尔福袖手站着，“遗憾的是，有的人认为你很有参与的必要。”
　　“谁？洛哈特吗？”汤姆问。
　　“是我。”一个清亮的男声含笑在汤姆耳边响起，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到自己紧捏着龙皮口袋的那只手被紧紧握住了，在握住的瞬间，那只手就立刻被寒冷侵蚀得动弹不得了。
　　在身后！
　　汤姆另一只手立刻倒握魔杖狠狠往后一捅！同时一个后抬腿打算狠踹对方一脚。
　　可惜两下袭击都落空了，汤姆还踉跄了一下险些失去了平衡——如果不是那个恶鬼一样从袋子里钻出来的家伙好心扶住了他的话。
　　“终于见面了呀，汤姆……洛克。”那个浑身阴冷的家伙亲密地从背后环绕着汤姆，叫着他的名字。
　　它的脖子伸得老长，从背后绕了半圈面对着汤姆，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汤姆的模样。汤姆极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保持平静和它对视着。
　　它的轮廓是模糊不清的，就好像隔着一层雾蒙蒙的玻璃在彼此打量着。只能勉强看出那是一个少年的脸，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一种古怪的、不协调的英俊感。
　　“你好。”汤姆说，“请问该如何称呼呢？”
　　“你知道我的名字。”那恶鬼心不在焉地说，仍然抓握着汤姆的手正在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仔细抚摸着，令人毛骨悚然。
　　汤姆想起那个日记本上的名字，试探着问：“里德尔先生？”
　　里德尔点点头，另一只扶着他肩膀的手开始一寸寸地摸索他的肩胛骨了。
　　“我喜欢你的身体，”他带着一种亡者对生者的迫切饥【渴感说道，“年轻，结实，魔力饱满……”
　　“谢谢夸奖，但请不要用挑选外套的语气评价我。”汤姆警惕地说，“我想您并不真的打算附身我，不然也不必驱使可怜的马尔福画一整天的魔法阵了。”
　　“不是我——不能完全算是‘我’驱使他画魔法阵的。啊，你以为他在骗你？你以为他说他打算招魂只是一个欺骗你成为我的猎物的谎言？”
　　“那倒不至于，”汤姆坦诚地说，“我只是觉得他可能也被人骗了。”
　　“唔，不完全是，这个魔法阵的确可以起到招魂的作用，只是对象不是那个洛哈特。”里德尔说道。
　　“所以您的日记本也的确记载着生与死的秘密了？说实话，我有些感兴趣了。”
　　里德尔爆发了一阵大笑。
　　“我也喜欢你的脑子，”他舔了舔嘴唇，“在生不如死地被锁在一本日记本里五十年后……我真想吃一点滚烫的、新鲜的东西来感受一下活着的气息……”
　　“比如火锅？”汤姆立刻把话题岔开，“我们可以等会儿就去吃。”
　　“邓布利多很看重你，”里德尔把手伸进龙皮口袋里，把那本日记本掏了出来，“他一心把你往正道上引……哈，但是只有来自黑暗的人们才能在你身上嗅到同类的味道……”
　　“忘记那些迂腐顽固的规矩，”里德尔在他耳边引诱着低语，长长的脖子一圈又一圈地环绕着他，“向你最黑暗的梦想屈服……抛弃那些束缚你的东西，感受温柔围绕着你的黑暗，让世界感受你的力量吧……”
　　嘈杂的呓语在耳畔回荡，一个个邪恶的念头从心底冒出来，加入了耳边窸窸窣窣的嘀咕，汤姆能感受到里德尔贴在他身上的部分带来的寒冷甚至被减弱了，换成另一种阴冷但顺服的能量，像蠕虫一样扭动着试图钻进身体中。
　　“你知道你无从抵抗……”里德尔轻快地说，“走向一个陌生的世界也无需惊惶，让我来引导你……让我来引导你得到重生……”
　　汤姆狠狠咬着舌尖，试图用疼痛唤醒自己的控制力。但是疼痛和鲜血的滋味只让此刻的他从心底冒出一种嗜血的兴奋感来。
　　这样……不行……他模模糊糊地想。
　　大腿某处突然剧烈的灼痛起来，让汤姆稍稍醒了下神——是洛哈特的宝石在裤兜里剧烈地发烫——但不妙的是那玩意儿发热的动力源好像是他的魔力……
　　汤姆虚弱地眨了眨眼，看着凑在面前的里德尔的脸说道：“劳驾，放开我。”
　　里德尔显然是觉得有些意外的。
　　他稍稍后撤了一些——汤姆觉得耳边的呓语声也跟着淡去了一些——然后伸手抚摸着汤姆的脸，以一种顽童不知轻重地把玩着玩具模型的姿态，甚至恶意地轻点汤姆的眼球，逼迫他生理性地流出眼泪来。
　　“我不太喜欢别人这样看我，现在就好多了。”里德尔满意地瞧着汤姆泪汪汪的眼睛。
　　“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里德尔笑着把脖子缩了回去，终于以一个正常的人形站到了汤姆面前。
　　“这才有点谈话的价值嘛。”里德尔换了一种友善的语气说道，“本来想给邓布利多看看他心爱的学生变成堕落的异怪的，但是现在嘛，”他兴致勃勃地向汤姆伸出手，“来吧，让我引导你领略黑暗的魅力，那是学校里的老顽固们永远不会展示给你的——”
　　“你想和邓布利多校长博弈？”汤姆虚弱得站不住，浑身冷得发颤，干脆扶着旁边的旧家具坐下来了，但是在生死危机下他的脑子转得更快了，“你想看一看，到底是他引导我走向光明，还是你引导我走向黑暗？”
　　里德尔放声大笑起来：“听听你自己的措辞吧，孩子！你并不排斥黑暗！就是这样！力量有什么黑白可言？只要你能掌控，只要你能拥有——仔细想想吧，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不多的可能不仅仅是机会，”汤姆说，“我觉得可能时间也不太多——不管你原本打算做什么，现在已经快到黄昏了。”
　　“说得也是。”里德尔平静地说，没有因为汤姆的态度而流露出不渝，大概是因为他也知道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他转过身，打了一个响指，于是罩着黑色面具的马尔福以僵硬的姿态走到了魔法阵的中心。
　　“说起来，马尔福是怎么啦？”汤姆攒回了一点儿力气，缓缓地摸向了自己的口袋。
　　“啊，可怜的小德拉科，我得说卢修斯未免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他是如此的单纯可笑。”里德尔高兴地说道，“当然，‘我’也稍微花了一点儿时间，强化了一下他的念头，他现在被自己的执念控制住了，一心想要完成这个招魂仪式。多棒！”
　　“我以为他是今天才把你的日记本拿到手的呢。”
　　里德尔身子不动，脑袋径直地转了180度，带着一丝神秘地微笑看着他说：“我无处不在，无所不知——”
　　“谢谢，了解了。”汤姆点点头，“你是一，也是万，是刹那，也是永恒——接下来的话各个非法【教派都差不多。”
　　里德尔宽容地笑起来：“那只能说到最后所有人的追求都是殊途同归的。你如今发笑，只是因为无知而已。”
　　他把头转了回去，把手里的日记本也放在了魔法阵上。
　　“好吧，或许你愿意向无知的我解释一下，”汤姆在口袋里缓缓抓住了自己的魔杖，“那你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一段记忆。”里德尔瞧了瞧天色，漫不经心地解释起来，“出于某种纪念意义，‘我’决定把十六岁的我留在日记本里，就是你看见的这样了。当然，这一切还要感谢可爱的卢修斯之子的贡献，他的想法是如此地容易被操纵，让我能轻而易举地把我的概念扎根在他的脑子里——”
　　“听上去只要谁脑子里有你，你就能凭借这个联系掠夺到能量似的。”汤姆压抑着急促的呼吸说道，“一定是某种……很神奇的魔法。”
　　“不然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呢？”里德尔回头似笑非笑地说，“总不能是你指望我和小马尔福一样天真吧？”
　　他不再和汤姆说话打发时间了，指挥着马尔福跪了下来，随着黄昏的光线投射在阵图中，整个魔法阵慢慢发起光来，同时，马尔福的身体也痛苦地扭动起来——虽然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但是他的手背上青筋都鼓了起来，指甲徒劳地挠着地面，皮肤上的光泽慢慢褪去，变得枯干发皱，就好像这个魔法阵开始吸食他的生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