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by一弦子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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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手无缚鸡之力,等会被傅羿岑弄伤了,他醒来得懊悔自责许久,还要怪自己看管不力。
周忍冬仿佛听不到楚毓的警告,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杏眼瞪得浑圆,泪水在眼底打转,脸上丝毫不见惧色。
傅羿岑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掐,疼得他发出难忍的“嗯哼”声。
他眼里布满红血丝,一双幽深的黑眸盯着他看了几秒,像在确认什么,手逐渐放轻了力气。
“冬儿……”
他痛苦地捂住头,用尽全力,才在嘶哑的声音里挤出这两个字。
他向来高傲,如神祗一般令人高不可攀。
此刻却万分狼狈,脆弱得不堪一击。
周忍冬听到这声呼唤,再也忍不了,脑袋一热,用力抱住他。
傅羿岑低下头,见到投怀送抱的小人儿,呼吸平缓了些许,停下来看了他片刻。
“亲亲……亲亲就不痛了。”周忍冬颤抖着双唇,踮起脚尖靠近他。
“唔……”傅羿岑一张开嘴,就是细密的呻吟,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周忍冬学着他哄自己的样子,顺着他的后背,轻声安抚:“不怕哦……”
说着,他离傅羿岑越来越近,趁他镇定下来这几秒,献祭一般将自己献了出去。
冰凉的唇贴在一起,滚烫的触感随之而来。
空气仿佛静止了。
周忍冬只听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声。
他不懂亲吻,每回都是傅羿岑主导,这回他却异常主动,连周围一群人,他都不觉得害臊。
毫无章法又细密的吻,夺走了傅羿岑的注意力,他的手缓缓放了下来,环住周忍冬的腰。
“唔!”
傅羿岑的力气太大,仿佛要把他纤瘦的腰掐断。
楚毓见差不多了,给侍卫使眼色,他们拿着婴儿胳膊般粗大的铁链,迅速拴住傅羿岑的手脚,将他捆在床上。
周忍冬心如刀割,想上前去安抚,却被楚毓搭着肩膀推开了。
“你帮我拿针。”
周忍冬捧来楚毓的针,站在一旁,满脸关切。
一刻钟后,傅羿岑的头顶和胸膛,被扎成了刺猬,他紧皱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展开来。
周忍冬双腿一软,倚着床沿坐下。
“为什么会这样?”他有气无力,声音虚弱。
楚毓叹了一声:“八年前,他误中敌军埋伏,胸口中了箭,后脑勺撞到尖锐的石头,若不是我……游历经过救了他,怕是很难挺过去。”
周忍冬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悄无声息。
“恢复后,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头疼难忍,痛到自残,痛到……六亲不认。”
楚毓洗了手,接过下人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继续说:“世人都说他英勇神武,护住边疆安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却不知……这都是他拿命换来的。”
周忍冬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着唇,一个劲发抖,什么话也说不出。
“我一直跟在他身边,就是担心这个旧疾。”楚毓累得揉太阳穴,“这个病已有三四年未发作,这次的毒太迅猛,引发了。”
周忍冬低下头,耷拉着肩膀,沉吟半晌,仿佛喃喃自语:“怪我,都怪我……”
他胡乱抹去泪水,吸吸鼻子,看到他因为挣扎被铁链磨红的皮肤,拿出绷带,仔仔细细将铁链缠了一圈。
“这样会好受点的吧。”他摸了摸傅羿岑紧闭的双眼,低头轻轻吻了一下,“我不该靠近你的。”
说完,他站了起来,哒哒往外跑。
楚毓这会儿也累得够呛,没听清周忍冬嘀嘀咕咕跟傅羿岑说了什么,见他跑了,还以为他在害怕,也就没追出去。
周忍冬回到客房,门一关,蹲坐在墙角,脑海里全是傅羿岑痛不欲生的样子,耳边全是这些年来别人的恶语。
一字一句,化为实质,成了坚硬的匕首,刺中他的心窝。
脑袋嗡嗡作响,他跌坐在地上,面色铁青,捂住耳朵,眼底尽是迷茫与惊恐。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他手脚冰凉,浑身僵硬,脑袋一片空白,才缓缓抬起头,嘴里喃喃着:“对不起……我不该靠近你,对不起……”
接受了这个别人强加给他的事实,他终于不再惊惧,眼底没了迷茫。
他扶着墙站起来,环视一周,四下无人,他踉跄着往外走……
“啊!”
傅羿岑噩梦惊醒,弹坐而起,扯到肩膀的伤口,“嘶”了一声。
缓了缓,他发现目前的处境,意识逐渐清晰,终于记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久未发作的头疼突然来袭,周忍冬冲过来抱住他,他用仅剩的一点点理智,克制自己不伤害他。
那疯了的模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坏小家伙?
他苦笑一声,惊醒了一旁打盹的楚毓。
楚毓瞪他一眼,见他肩膀的伤又在渗血,气得拍桌:“还笑!还有力气笑!”
嘴上念叨着,他还是过去给他把脉,询问情况。
昨晚的病来势汹汹,楚毓只能用针灸减轻他的痛苦,此刻看着与常人无异,却无法保证不会复发。
加上那想要取了他性命的毒药,情况并不乐观。
楚毓摇头叹息,忧心忡忡。
傅羿岑听着他的叹气声,不知为何,心突然慌乱地跳了几下,似乎有什么超出他把控的危险即将来临。
他垂眸想了想,问:“冬儿呢?”
楚毓拿起毛笔开药方:“安排在客房了,这段时间你们尽量别单独相处,万一……”
“我明白。”傅羿岑颔首,“昨晚……他吓到了吗?”
楚毓耸耸肩,正要说什么,就见袁岳着急忙慌跑进来,由于太急,差点摔倒。
“将军,不好了!”他跪在傅羿岑面前,气喘吁吁,“公子……公子不见了!”
哐当!
铁链撞击的声音响起,傅羿岑咬了咬牙,冷声道:“解开。”
楚毓蹙起眉头,转而问袁岳:“怎么回事?”
“今天一早,我去唤公子起床,房间里被褥叠得整齐,没见着人。我、我在将军府找了一圈,没见到人。”
傅羿岑脸色阴沉得可怕,重复道:“解开。”
楚毓无法,只得帮他打开:“先给你包扎……”
傅羿岑无视伤口,直接穿好衣裳,裹了一件披风,脚步匆匆走了出去。
楚毓捂住额头,又累又气,唤来几个下人,让他们这两日好生照顾柳思逸,他明日要殿试,不能受到影响。
这些人,全都不省心!
等找到了人,他定要闹一闹!
他是傅羿岑雇来的大夫,不是他们的老父亲,气死人了!
心中怨念颇多,他还是不放心跟了上去。
郊外路上,寒风呼啸,银装素裹。
周忍冬不停搓着胳膊,呼出白茫茫的烟雾,漫无目的往前走,在薄薄的积雪上留下浅浅的脚印。
面前出现一个破庙,他小跑过去,躲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抱住膝盖,埋头“呜呜”哭了起来。
他挣扎了一晚上,心里有两个小人儿互相拉扯。
最终,那个说他是灾星转世的小人儿打赢了,叉着腰哈哈大笑,命令他赶紧离开。
若是不离开,傅羿岑受他牵连,只会更痛苦。
周忍冬舍不得,可想起傅羿岑被病痛折磨的样子,他只能狠下心。
浑浑噩噩的,他连多拿一件衣裳都忘了,踉跄着从后门离开了将军府。
没想到,一早下了雪,他冷得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所,一坐下来,他却开始想念傅羿岑。
明明才离开两个时辰,他就好想好想他。
现在将军府不能回,他无处可去,日后该怎么办?
混乱的脑袋正胡思乱想着,突然破庙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位身材高大,长相憨厚的年轻男子抱着柴火走了进来。
周忍冬抬起哭得跟花猫似的脸,目光落在男子脸上时,眸子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大壮哥!”
“冬冬!”
大壮手里的柴火掉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周忍冬几眼,方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他兴奋地跑过去,握住周忍冬的手,若不是觉得唐突,他定要好好抱一抱他。
周忍冬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大壮,连忙抹去泪水,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到了破庙外的傅羿岑,正要抬脚进门,却正好看到周忍冬与别的男人手牵手,笑得比平时开心数倍的画面。
第三十九章 他想要独占周忍冬
两人围坐在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堆旁,总算暖和了些。
“冬冬,你怎么会在这儿?”大壮挠挠头,颇有些苦恼,“我去丞相府找过你,他们说你离开了,却不告诉我去了哪儿。”
千言万语,周忍冬一时无法跟他说清。
他看着火堆,眼底尽是悲伤。
“三年前,我去了将军府。”周忍冬叹了一声,“现在……我要离开了。”
大壮见况,不忍心问他缘由,朝火堆扔了干枯的树枝,“你要去哪儿?”
周忍冬扣着手指,声音轻轻的:“西南。”
大壮摇头道:“西南现在可乱了,你去做什么?”
周忍冬吸吸鼻子,沉吟不语。
大壮索性站了起来:“我爹娘没了,我孤身一人,听说傅将军的私营正在招兵买马,原本想去参军,既然……既然你要去西南,我陪你去。”
周忍冬一愣,眨了眨眼,诧异地看他。
“不行的。”周忍冬摇头,“当年……是我害你们被毒打赶出丞相府……”
大壮扯着大嗓子打断他的话:“当年的事与你无关,是我爹不满管事嬷嬷中饱私囊,告发了她,她把你当做借口,赶我们走罢了。”
“啊?”周忍冬舔了舔唇,有了些许无措。
真的跟他无关吗?
他不是灾星吗?
“没有我跟你的事,他们也会找别的借口……”
“哦?”一道冷到冰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跟本将军的夫人有何事?”
傅羿岑躲在门后听了半天,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
再不出来宣示主权,他的冬儿就要跟别人跑了。
“将军。”
周忍冬抓着衣角,杏眼泛红,垂下眼睑,眼底的神色除了错愕,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眷恋,“你、你怎么来了?”
傅羿岑咬了咬牙,见他穿着单薄的衣裳,顾不得其他,几步上前将披风给他裹上。
披风一脱下来,肩膀上被血染红的衣服,变得异常刺眼。
“将军,伤口……”
傅羿岑将他拉到怀里,完全不管已经裂开的伤口 ,挑衅地看向一旁站着的高大男人。
大壮愣了好一会儿,双目瞪得像铜铃,在他们之间来回看。
“你跟冬儿之间有什么事,是我这个做夫君的不知道的?”
傅羿岑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似乎要把他的胸口盯穿一个洞。
大壮挠挠头,疑惑道:“冬冬,这是怎么回事……”
“冬冬?”傅羿岑咬牙切齿。
周忍冬感受到他周身骤然变冷的气息,身体抖了抖,可怜兮兮抬头看他,小声嘟囔:“将军,你、你别生大壮哥的气,是我自己要走的。”
傅羿岑深吸一口,攥紧拳头,用了十成的控制力,才没有一拳打向眼前男子的脸。
这一声声大壮哥叫得真甜。
怎么从没听他这么亲昵地叫过自己?
傅羿岑抿着唇,斜睨大壮一眼,暗自比了起来。
这人长得壮实,五官普通,哪一点比得上自己?竟让周忍冬冒险出逃,要跟他私奔去西南!
这边几人气氛尴尬,门口的楚毓气喘吁吁,跑了进来,大嚷:“傅羿岑,你怎么跑那么快!”
见到周忍冬,他松了一口气,“冬儿,好端端的将军府你不待,跑这破庙做什么?”
“楚大夫。”周忍冬低下头,满脸歉意。
“伤口!伤口又裂开了!”楚毓气得跺脚,“身体不要了是吗?”
傅羿岑捏了捏眉心,叹气。
“还有你!”楚毓一肚子气,转而指着周忍冬,“自己的身体什么样不知道吗?昨晚还吐血了,现在跑出来挨冻,命不要了是吗?”
“吐血?”傅羿岑抓到关键词,皱眉看向周忍冬。
他避开傅羿岑的眼神,咬唇不语,不停扣着手指,显得十分心虚。
“先回府。”
周忍冬听到这话,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拿开傅羿岑的手,往一旁躲。
“我……我不回去。”
傅羿岑眯了眯眼,从牙缝挤出声音:“为什么?”
周忍冬看向他还在渗血的伤口,握紧拳头,沉吟不语。
要怎么说?
说自己是灾星转世,只会给他带去灾祸吗?
“呵。”傅羿岑怒极而笑,几步靠近他,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指向大壮,“为了他吗?”
周忍冬摇头,泛红的眼尾看起来十分真诚无辜:“不是的,不关大壮哥的事……”
“来人。”
“在。”
傅羿岑扬扬下巴,指向全程蒙圈的大壮,冷声下令,“把人带回府。”
他必定要弄清楚这两人的关系!
话落,傅羿岑不再管周忍冬的抗拒,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走出破庙,跃上马背。
楚毓看得目瞪口呆,摸摸下巴,露出看好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