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by一弦子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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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将军不会觉得我太坏了吧……”
“冬儿不坏,乖得很。”傅羿岑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站在一旁轻笑,“我很乐意为冬儿效劳。”
周忍冬立即像定格了一般,以奇怪的姿势停在床上,张开手指偷瞄了一眼,见到傅羿岑似笑非笑的样子,抿了抿唇,把脸捂得更紧了。
“怎么了?”傅羿岑走到床沿坐下,故意逗他,“冬儿不喜欢吗?”
“不许说啦!”周忍冬凶巴巴的话透过指缝,变得闷声闷气,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软得不像话,半点也唬不住人。
傅羿岑摸了摸鼻子,忍住笑,把可可爱爱的人抱起来,拿开他的手:“起来洗漱用膳啦。”
“好吧。”他嘟囔一声,吧唧一下,主动亲了傅羿岑一口,亲完脸马上红了。
傅羿岑心满意足,抱着人家洗漱、喂饭,穿好衣裳,送到了山上,才依依不舍离开,去河边跟柳思逸一同监工。
楚毓见周忍冬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傻笑,被肉麻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屈指在周忍冬的额头轻轻敲了一下,赏他一个白眼:“回神啦。”
周忍冬不好意思地挠脸,拿起药箱跟在楚毓身后。
昨晚的事楚毓听柳思逸说了,恨铁不成钢,开始念叨周忍冬:“以后别乱来,你若是出了事,我看傅羿岑都活不成了。”
周忍冬脸颊一热,乖乖点头附和。
忙了一整天,又要检查病情,又要熬药,待他们回过神来,夜已经深了。
“先一同回去?”楚毓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问周忍冬。
这阵子傅羿岑和柳思逸那边进展貌似不太顺利,每晚都要忙到凌晨才回。
周忍冬脸红了一瞬,小声说:“我去找将军。”
前阵子他见傅羿岑眼下的乌青,心疼得不行,在忙碌之余缝了一个香囊,准备等找到缓解疲劳的药材,就给他做一个提神醒脑的香囊。
今早新来的一批药材中,正好找到几味不错的药,他顺手塞进香囊。
好不容易看完病人了,周忍冬想赶去给他送。
楚毓听完,揶揄的看他一眼,嗤了一声。
几秒后,他仿佛想到什么,摸了摸鼻子,别扭问:“你还有多余的香囊吗?”
周忍冬摇头:“我手艺不好,就缝了一个。”
“哦。”楚毓眼底闪过失望。
“你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
楚毓转身拿起药箱,拍拍他的肩膀,“当我没问过。”
说完,他脚步如飞离开了。
哼!自己缝的不起啊!
他也可以自己缝……的吧!
别让书呆子知道就好,省得他太得意,又要折腾自己。
他浑身一颤,扶了扶腰,仿佛再一次感受到这把老腰被过度折腾的酸爽……
周忍冬纳闷地挠挠头,他方才好像看到楚大夫脸红了?是错觉吗?
想不通,周忍冬耸耸肩,背起小药箱去找傅羿岑了。
还未靠近河边,他便见到傅羿岑跟一个暗卫在不远处谈事情。
怕打扰到他们,周忍冬先走到旁边的石头后等待。
两人的谈话无意间飘来,周忍冬听到几句,心猛地咯噔一声。
“禀将军,宝藏的事,我们查出眉目了。”
“打开宝藏的办法,在公子身上。”
“我们不能让公子落入谷霍手里,否则……”
周忍冬咬着唇,手指蜷了蜷,浑身血液冰凉,谷霍说的话突然冲了出来,在脑海里一遍遍回荡。
——只有你能打开宝藏!
——他对你好,不过是觊觎翡国的宝藏和矿山。
第四十八章 别骗我我承受不起
傅羿岑听完暗卫的禀告,蹙起眉峰,一脸凝重。
他叹了一声,揉揉眉头,冷声下令:“此事尚不能告诉公子。”
“属下明白。”
暗卫识趣地退下,只留傅羿岑独自沉思。
且不说横在傅家和翡国之间的仇恨,仅仅那笔被那么多人惦念的宝藏,就足以令周忍冬陷入无数险境。
上一世,夏执今就是用自己的命,骗周忍冬把宝藏交出去,最终害得他人财两空。
想起临死前那个瘦弱得不成样子的小傻子,傅羿岑心揪了一下,猛地握紧拳头,暗暗下了决定。
这一世,他必须想到万全之策,让周忍冬与那笔宝藏划清界限。
先瞒住他,让他心无旁骛当一个小大夫,不也挺好的。
只要自己的人盯紧点,别让谷霍再接近,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这般想着,他加快脚步,迫不及待回去找他的小大夫。
谁知,往常都会给他留一盏烛火的房间里此刻黑漆漆的,若不是听到周忍冬沉重的呼吸声,他还以为屋里没人。
“冬儿?”
他试探唤了一声,缩在床上的人动了动,吸吸鼻子,红着眼眶往门口看。
屋内的烛火亮起,昏黄的光线映照在他白里透红的脸颊上,多了一层柔和的滤镜,乖巧的眉眼更加惹人心怜。
“怎么了?”傅羿岑走到他身旁,见他眼尾泛红,显然是躲在床上偷偷哭过一回,“谁欺负你了?”
周忍冬眨眨眼,胡乱抹去泪水,顶着红通通的鼻尖,摇头,软软道:“没人欺负我,我……我想娘亲了。”
闻言,傅羿岑皱了皱眉,伸手要抱他:“宝贝……”
周忍冬没有抗拒,顺势窝在他怀里,攥着他的衣角,仰起头,满脸焦急,声音软软的却透着慌乱:“将军,娘亲的身份……查得如何了?”
别骗我!
我……承受不起。
周忍冬如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一双明亮的眸子专注地看他,屏住呼吸,只为等他想要的答案。
傅羿岑并没有察觉他的异常,只当他太过思念娘亲,安抚般顺了顺他的后背,随口道:“还在查。”
“还在查啊。”
他身体一僵,眼底的光瞬间熄灭,缓缓低下头,手松开了他的衣裳。
“那、那玉佩呢?还能拿回来吗?”
“自然可以。”傅羿岑揉揉他的头发,“等西南的事务稍微少了些,我便亲自去对付那群翡国余孽,为你拿回玉佩。”
周忍冬眨了眨眼,无声落泪。
翡国余孽……
他明明知道自己抱着的人,是翡国皇室的血脉,却还是用这样的字眼形容。
他咬着唇,擦去泪水,缓了片刻又问:“我、我听谷霍说,翡国灭亡前,修了一座宫殿藏了好多宝藏,还有……一个矿山。”
“别听他胡说。”傅羿岑不由提高了声音。
“不是吗?”周忍冬抬起头,用小兔子一样的红眼睛看他,“你也说过的。”
“不管有没有,此事都与你无关。”傅羿岑道,“别乱想了,好好睡,明日睡懒觉又该被楚毓笑话了。”
周忍冬见他转移话题,宝藏之事,提都不敢提,心顿时凉了一截,不由多信了谷霍几分。
他突然对自己好,只不过为了利用自己的身份。
谷霍说那笔宝藏富可敌国,那座矿山是上好的铁矿,是难得的制作兵器的好材料。
傅羿岑应当非常想要得到。
他应该早些想到的,就不会傻傻地沦陷在他的温柔攻势里。
以前没被宠爱过,他不抱希望,每天都在为了活着咬牙坚持。
现在他过惯了有傅羿岑的日子,一颗心早已完完全全交代出去,若……一切都是骗局。
他该怎么办?
他掀起眼皮,看了看傅羿岑,对方似乎毫无察觉,拿来他的里衣,脱了他的外袍,亲手为他换衣裳。
往日种种细节在脑海里走马观花,傅羿岑对他呵护备至。
这些生活中的琐事,怎么可能演出来?
还时时刻刻不露馅?
如果一开始是骗局,后来……他是不是真的慢慢喜欢上自己?
周忍冬心中百转千回,慌了半天,给自己寻到一个卑微的借口,方才安心躺在他的怀里。
无奈,心事太重,他还是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里,他还在将军府的下人房住着,傅羿岑变回冷冰冰的样子。
他被荣大师拉走,割了大腿皮,恢复了傅如裳的面貌。
傅羿岑更加宠爱变得漂亮的傅如裳,从不多给自己一个眼神,他只能躲得远远的,带着满身伤痛,偶尔看他一眼就心满意足。
梦里的时间是跳跃的,不知怎的,傅羿岑好像被人陷害了,血淋淋躺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
夏执今笑得猖狂,要他拿出宝藏和矿山,不然就杀了傅羿岑。
他像傻子一样,在梦里趟过河流,爬过高山,走了好久好久,终于见到一个好看的红衣男子。
求了许久,红衣男子终于拿出宝藏,让他去换傅羿岑的命。
片刻间,梦境转换。
他吃力地背着傅羿岑逃亡,夏执今和傅如裳在后面追杀他们。
密集的箭林如雨滴,避无可避。
尖锐的箭刺穿胸口,他吐了一口血,痛得快要窒息……
“啊——”
梦境戛然而止!
周忍冬惊醒,弹坐而起,惊慌地转着眼珠子,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气,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
“冬儿?”傅羿岑被他的尖叫惊醒,连忙坐起来拍着他的后背,“做噩梦了?”
刚从将军府的下人房把人带回来时,他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
可自从自己对他袒露心迹后,这种情况就没了,今日是怎么回事?
见天边泛起鱼肚白,傅羿岑睡意全无,抱住他轻声哄:“没事的,我在呢。”
周忍冬缓了片刻,才从梦境中抽身。
不知道为何,这个梦比以往的都要真实。
真实到身临其境,仿佛他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才得以跟傅羿岑修成正果。
他猛地抱住傅羿岑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前,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没有理由的。
就是想哭。
劫后余生一般的想哭。
傅羿岑无比耐心,哄着他好久,直到他抽抽搭搭的,又沉睡了过去。
见天快亮了,他准备起床,一动周忍冬就像怕被丢弃的小兽,紧紧攥住他的衣裳,哼哼唧唧的,似要醒来。
傅羿岑又耐着性子哄了许久,待他完全放松,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他让袁岳去告诉楚毓,周忍冬今日晚些再去山上,便赶着去忙军务。
周忍冬浑浑噩噩醒来时,身旁的位置早已经凉了。
他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正要下床,手却摸到枕边有什么东西。
拿起来一看,是那个还未送出去的香囊。
他想了想,把香囊放回去,起身收拾妥当,背起小药箱,乖乖去了山上。
一整日,即便忙得不可开交,昨晚那个噩梦和对傅羿岑的怀疑都如影随形,照顾病人时,好几次差点出错。
楚毓看不下去,让他先回去歇着。
这段时间,周忍冬医治了不少人,整日笑呵呵的,说话轻声细语,耐心哄着病人,与时不时就炸毛的楚大夫比起来,他显然要温和很多,大家都很喜欢他。
见小神医今日闷闷不乐,以为他累着了,百姓纷纷劝他回去歇着,他们会听从医嘱,好好吃药的。
周忍冬看着如此可爱的百姓,心里的慌乱总算散去了一点点。
为了这群人能有安稳的生活,倘若有一天能拿到那两样东西,他不用傅羿岑耍什么心计,都愿意交出去的。
他不可能跟谷霍去做什么复兴翡国的梦,他拿着这些东西,没有任何作用。
思及此,他准备待今晚傅羿岑回来,跟他摊开了,好好聊一聊。
就算结果是他承受不起的,他也不愿活在骗局里。
他听话先回了屋,沐浴更衣,留了一盏灯等傅羿岑回来。
刚想拿起医书要研读,窗户那边便传来“嘟嘟”的声响。
周忍冬一愣,准备喊人,却见谷霍似笑非笑坐在窗台上,挑眉对他说:“你不用喊了,我用了点手段,现在四周无人。”
周忍冬收了书,眨眨眼,一脸防备。
“不信你可以试试。”他双手撑在窗台上,托着下巴看他。
周忍冬掀开被子,气呼呼走到窗台边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双手搭在窗门上,要关窗谢客。
谷霍趁机握住他的手腕,冰凉的触感与傅羿岑的滚烫截然不同,周忍冬很不喜欢,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怎么,你想明白了吗?”
周忍冬瞪他,理不直气也壮:“你别诬陷人,他对我可好了。”
“好?”谷霍冷笑,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染上几许恼怒,“苛待你三年,这就是你所谓的好?”
周忍冬咬了咬唇,一时语塞。
那三年,宛如一颗种子,被他埋在心里的角落,平时不给浇水不施肥,它发不出芽。
一旦有人为它翻土,它便能在片刻间,长成苍天大树,茂盛的枝叶压得周忍冬喘不过气。
“他、他现在很好。”他苍白地解释。
“哦?”谷霍勾了勾唇,“那你害怕什么?”
周忍冬攥着拳头,转移话题:“你快走吧,我不知道什么翡国,更不是你的小主人, 我、我夫君快回来了……”
谷霍拿出玉佩,脸上笑意瞬间消失殆尽:“为了夫君,连爹娘也不认了?”
周忍冬难得露出张牙舞爪的模样,半个身子探出窗外,争抢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