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by一弦子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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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军队养精蓄锐,正在等待攻破楼兰的好时机。
傅羿岑不敢怠慢,除了详细作战计划,便是每日组织将士操练。
见到万文元,他马上收了长枪,跳下高台:“可是冬儿出了什么事?”
万文元背着手,摇头叹息:“你去看看他吧。”
傅羿岑蹙起眉头,将长枪扔给金锋,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慌乱。
“人啊,心如果死了,谁都救不了他。”万文元道,“若他执意要走,你别拦着了。”
傅羿岑脚步一顿,手紧握成拳,深呼吸:“若是放他离开,他能……活得更久吗?”
万文元拍拍他的肩膀,摸着胡子走了,并没有给他答案。
傅羿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变得坚定。
重生回来后,他只有一个念头。
将小家伙留在身边,倾尽全力护他周全。
可这一切,现在看起来多么像一个笑话!
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迈着沉重的步履,走向周忍冬的营帐。
“好痛……”
远远的,他便听到周忍冬呻吟。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看,小家伙紧皱眉头,以往红润的唇色泛白,人又瘦了一圈。
“冬儿。”他小心翼翼上前,握住周忍冬冰凉的小手。
周忍冬掀开眼皮,看到坐在面前,满脸担忧的人,呵呵笑了一声,如同梦呓般呢喃:“我又做梦了……又梦到他了……”
傅羿岑颤抖着手,擦去他脸颊的泪水,轻声哄着:“不是做梦,我来了。”
碰到他的脸颊,傅羿岑才发现他浑身滚烫,正在发高烧。
周忍冬烧得迷迷糊糊,心口的痛也从未停止,仿佛里面住了一个小人,拿着一把钝刀,无时不刻往伤痕累累的地方砍。
“羿哥哥……”
他沙哑着嗓子,本能地往傅羿岑的怀里靠,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没多会儿就沾湿了傅羿岑胸膛前的衣裳。
傅羿岑被他一声“羿哥哥”叫得心一抽一抽的,像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抚摸他脸颊时,手都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捏碎了他。
“傻冬儿。”他低头,在周忍冬滚烫的额头亲了一下。
周忍冬哼唧一声,揪着傅羿岑的衣领,仰起头,半阖着眼睛瞄了他一眼,嘀咕一句:“做梦真好。”
“梦里还痛吗?”
他轻轻摸过伤口的周围,眸光带着哀伤,只希望至少在梦里,他可以好过一点点。
周忍冬似乎没听见他的声音,又睁开眼看了他一下,咽了咽口水,突然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他的下颌。
傅羿岑眯了眯眼,呼吸沉重了几分:“冬儿……”
“唔……”他这一乱动,又扯到伤口,疼得皱眉发出小小的呻吟,揪紧傅羿岑的衣裳,不满道,“你……你头低一点嘛。”
傅羿岑心疼,又觉得好笑,听话地稍微弯下腰,低下头。
“呵呵。”他已经烧得睁不开眼睛,却还是傻傻一笑,仰头胡乱亲他。
傅羿岑手掌撑住他的肩膀,固定住他乱动的身体,担心他扯到伤口,又要忍住他舔出来的燥热,甚是辛苦,却甘之如饴。
“羿哥哥……我、我好痛啊……”周忍冬环住他的脖颈,虽然闭着眼睛,眼泪却一颗一颗往下掉。
傅羿岑喉结上下滚动,目光逐渐深沉,低头缓缓吻去他的泪水。
苦涩的味道涌入口腔,他却半点不嫌弃,轻轻的,一点一滴,直到周忍冬难受地发出“哼哼”声,软绵绵瘫在他怀里。
没多久,小家伙便张着口呼吸,在他怀里沉睡了过去。
傅羿岑舍不得放开他,想给他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手一握上他的腰,心又猛地抽痛起来。
周忍冬的腰本就纤细,如今瘦了一圈,更是不盈一握,怕是比那十来岁的小姑娘还要瘦小。
“对不起。”
他紧紧抱住周忍冬,一动不动坐着,始终低着头,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眸光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万文元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抚摸着白胡子,无奈地叹息,替他们把门关好。
明明心里都装着彼此,何苦弄这一出互相折磨?
万文元不懂这些小年轻,想起自己年轻时失败的感情,也不敢对他们的事指手画脚。
那时候……傅羿岑的母妃可真是冠绝天下啊!
他当年还是小小御医,跟在先皇身边只看了她一眼,便念念不忘。
即便后来她跟自己有了更深的渊源,可两人的身份注定无缘。
为了两国和平,她被迫成为先皇贵妃。
可她性格刚烈直爽,压根不适合后宫勾心斗角的环境,冒着难产的风险生下傅羿岑,可没多久便被陷害打入了冷宫。
后来,她死在了冷宫,傅羿岑被先皇送出皇宫,对外宣称小皇子与母妃一同走了……
“万神医!”
金锋喊了几句,万文元才从回忆中抽身。
“做什么?”
“袁岳醒来了,您能过去看看他吗?”金锋毕恭毕敬。
万神医摇头晃脑,跟着他走了……
傅羿岑原想等周忍冬快醒来再走,盯着他看了不到半个时辰,金锋便敲了敲门,满脸急切跑了进来。
“嘘!”
傅羿岑担心吵到好不容易睡着的周忍冬,挥挥手,示意金锋出去外头等着。
他小心翼翼将周忍冬放回床上,掖好被角,亲了他一口,这才舍得出门。
“怎么了?”
“楼国的军队已到城下,要求放了白知秋。”
傅羿岑冷笑一声,许久未见的暴戾一闪而过。
“终于来了。”他交代金锋,“按照计划行事,你先去将白知秋提出来。”
“是。”
短短几日,白知秋尝遍了傅羿岑的手段,身上已无一块完整的皮肤。
突然被拉出大牢,见到刺目的阳光,他的眼睛差点睁不开。
见到背手而站的傅羿岑,白知秋笑得猖狂:“怎么样?你还不是得乖乖放了我?”
傅羿岑挑挑眉,几步来到他面前,捏住他的脸颊,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毒药。
“七个时辰后,你该回到楼国了吧?”傅羿岑不再解释毒药的效果,让金锋将人带上。
白知秋此刻明白了傅羿岑不会放过自己,甚至还要连累楼国。
他攥紧拳头,转着眼珠子,寻思着如何跟傅羿岑鱼死网破。
正巧这时,袁岳端着药膳,走进了周忍冬的营帐,想跟他叙旧,劝他吃点东西。
白知秋瞥了营帐一眼,勾了勾唇,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非死不可的话,拉个人垫背,倒也不亏……
第七十三章 傅羿岑,我只是太爱你了
傅羿岑一走,周忍冬又睡得不安稳,感觉伤口仿佛在灼烧,难受着哼哼唧唧醒来。
他睁开眼,傻愣愣望着床顶发呆。
他好像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傅羿岑抱着他,跟以前一样轻声哄着,他看上去很难过,傻傻的,都不知道亲自己。
他吸吸鼻子,突然有点想念梦里的傅羿岑。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他再哭唧唧找傅羿岑,也太没面子了。
正胡思乱想时,门突然被推开,袁岳的脑袋探了进来,转了转,见到床上的他眼睛一亮。
“袁岳!”
周忍冬见了他,终于露出一丝喜色,他虚弱地喊了一声,一出声又猛地咳起来。
袁岳连忙进屋,扶他坐起来,拍着他的后背,见他瘦了一圈,伤成这副样子,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公子……”袁岳抱住他胳膊,呜呜哭了出来,“公子,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周忍冬摸了摸他的头发,余光瞥见他脖子上的痕迹,眉头一皱,“你这段时间去了哪?这……这是怎么回事?”
袁岳目光躲闪,把衣领拉高了。
“谁欺负你了?”周忍冬握紧拳头,气呼呼的。
他向来把袁岳看成弟弟,自己被傅羿岑欺负得这么可怜都不觉得生气,看到袁岳的模样,他顿时怒上心头。
就想研究出一副药,把欺负他的人毒得再也……做不了那种事!
袁岳见他一激动又咳起来,连忙递来热水,正想安抚他,却见窗户突然被人破开,冲进来一个脏兮兮的人。
白知秋手上还戴着铁链,看到周忍冬,他目露凶光,忍住浑身的伤痛,直接往他面前冲,一脚踢开袁岳,用铁链环住周忍冬的脖子。
“唔……”
“冬儿!”
傅羿岑和金锋破门而入,举剑冲向白知秋。
白知秋收紧铁链,挑眉看向傅羿岑:“再过来我杀了他。”
“唔啊……”周忍冬被他从床上拖起来,扯到伤口,胸腔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冬儿!”傅羿岑无奈放下剑,看向白知秋,“放了他。”
“我要解药。”白知秋咬着牙,“否则……我死也拉他垫背。”
金锋趁机扶起被踢倒在一旁的袁岳,见他要扑过去跟白知秋拼命,连忙将他护在怀里。
“别捣乱。”
“公子快疼死啦!”袁岳抹着泪水,“你们没看到吗?”
周忍冬大口喘气,目光转移到傅羿岑身上,垂下眼眸,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傅羿岑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金锋不得不小声提醒:“将军……还不能杀他。”
他们的计划,是要用白知秋引出楼国那位摄政王,将他一举拿下,这场仗便赢了八成,最大程度减少将士们的死伤。
傅羿岑捏紧剑柄,见周忍冬脸色越来越差,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再也管不了什么。
他挑眉看向白知秋,长剑在手里转了几圈,离手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白知秋的胸膛。
“唔——”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低头看到插在胸膛的剑,嘴角抽搐,用尽力气想拉周忍冬一起死。
傅羿岑似乎猜到他的想法,二话不说上前,拔出剑,往铁链砍去。
闪着寒光的剑从面前划过,周忍冬吓得闭上眼睛,感受到寒气拂过脸颊,下一秒“铿锵”的声音响起,桎梏他的铁链断了。
“轰”一声,白知秋瞪着眼睛,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傅羿岑……你……你好狠,我……只是太爱你……而已……”
周忍冬浑身发软,失去了支撑,往一旁倒。
傅羿岑大手一挥,稳稳接住了他。
“去找万神医。”傅羿岑看都没看白知秋一眼,抱起周忍冬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周忍冬回头看向断了气的白知秋,见他连死都睁着眼睛瞪向傅羿岑,顿时垂下眼睑,心情颇为复杂。
伤痛让他没有力气感怀,只得靠在傅羿岑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金锋蒙上袁岳的眼睛,拉着他往外走。
“快回去歇着吧,你的身体也还没好。”金锋看到他哭得眼睛红红的,莫名有点心疼。
袁岳气呼呼的:“就是这个坏人害了公子是不是?”
“人已经死了。”金锋叹了一声,“我得去收拾烂摊子,你先回去好不好?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
袁岳想了想,勉为其难地点头。
走出两步,他又回头问:“那个……谷霍没有找我吧?”
金锋脸色一沉,摇摇头:“待战事完了,我帮你报仇。”
“不用!”袁岳眼神闪躲,连忙说,“我、我不想再跟他有瓜葛,你别找他了。”
金锋眯了眯眼,“哦”了一声,似乎看明白了什么,眉眼间添了几许落寞。
他没再多说,转身招呼两个小兵,去处理白知秋的尸体了。
袁岳咬了咬唇,垂下眼睑,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谷霍被内力折磨的模样,心中闷闷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坏蛋!”
他愤愤跺脚,捂住脸,掩饰满心的无助。
谷霍明明是一个混蛋,为什么自己老是担心他……
傅羿岑将周忍冬放在他的床榻上,握住他的手:“他死了,再也没人能伤害你……”
周忍冬喘着气,喃喃道:“疼……”
傅羿岑手足无措,单膝跪在他面前,伸手抚去他的泪水,心慌得不行。
好在万文元来得很快,再次给他止了血,吃了保命的药丸。
“再这么折腾下去,他有九条命都得折腾没。”
万文元看了看傅羿岑,提议道,“我在江南有一处宅子,不如……我带他先去那边养病。”
傅羿岑目光落在周忍冬身上,沉吟半晌,握紧了剑道:“十天之内我会回来。”
“什么意思?”
“我保证,这十天他不会见到我。”傅羿岑眸光深沉,带着难以言说的悔恨和痛苦,“回来后,我会亲自问他答案。若他想走,我绝不阻拦。”
万文元瞬间明了:“你想十天之内破了楼国?”
“这一次,我要的不是两国和平。”傅羿岑微仰起头,目光灼灼,掷地有声道,“我要踏入楼国京都,我要他们臣服!”
话落,他步履坚定,转头走了出去。
万文元被他震慑得失语了一瞬,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这一场硬仗,怕是没那么好打,但愿……这孩子少受一点伤吧。
白知秋的尸体被傅羿岑带上,吊在城门上,故意刺激楼国将士。
果然,不出半天,他们就忍不了,朝夏朝军队大举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