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by一弦子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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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站在后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发出怪兽般的嘶叫声,长指甲一划,身上碍事的衣裳尽数掉落。
“唔……啊……”
傅如裳嘴里发出怪叫声,轻轻一跳,便拦在了周忍冬面前。
周忍冬暗道大意了,忘了傅如裳百毒不侵,这点迷魂散对她没用。
见躲不过去了,周忍冬将袁岳往里面一推,大喊:“去找将军!”
袁岳抹着泪,咬了咬牙不敢耽搁,从庭院的围墙翻出去找傅羿岑。
周忍冬见傅如裳龇牙咧嘴靠近,只觉得一阵恶心,连连后退,可惜还是被她一爪子抓住肩膀,动弹不得。
“想找傅羿岑救你?”
夏执今几步到他面前,冷笑道,“朕等着他呢。”
这一回,他若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又怎敢明晃晃将人绑走。
他手一挥,傅如裳如同接受到了指令,拎着周忍冬,像一头矫捷的猎豹冲了出去。
夏执今勾起满意的笑容,背着手跟了上去。
“啊!”
周忍冬被傅如裳扔在一个山洞内,背后是坚硬的石头,硌得他痛呼几声。
待痛感过去,他仔仔细细一看,这山洞有一张石床和石桌,桌上摆了一根照亮的蜡烛,便再无其他物品。
他嘲讽一笑:“堂堂夏朝天子,好好的皇宫不住,偏偏如肮脏的老鼠,钻在这种荒凉的洞里。”
“呵。”夏执今将他拽了起来,扔到床上,“待朕处理了傅羿岑那孽种,这天下便是朕说了算。”
“若没有傅羿岑,你以为你能高枕无忧?”
周忍冬的手紧握成拳,咬了咬牙,继续说,“北边的蛮族,还有西北和南边蠢蠢欲动的小国,你说……若傅羿岑死了,他们会怎么样?”
“啪”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力道,扇肿了周忍冬的脸。
他丝毫不惧,又笑了起来,用轻蔑的眼神看夏执今。
夏执今这次不是简单要抓他,怕是要利用自己,在江南把傅羿岑解决掉。
那他只能用这种办法,刺激夏执今,让他明白傅羿岑对于边境小国的威慑作用,不敢能轻易对他下手。
“你以为这天下,除了傅羿岑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将军了?”
这一回,夏执今似乎胜券在握,半点也没被周忍冬的态度激到。
他捏住周忍冬的下巴,指向傅如裳,“待朕养出一支所向披靡的‘不死’军队,即便没有将军带兵打仗,那些蛮夷也不敢轻易来犯。”
周忍冬瞳孔骤缩,对夏执今疯狂的想法感到胆颤。
“不死人”的制造办法阴毒,本就是禁术,夏执今竟想让无辜的子民变成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以此稳固他的帝位!
这狗皇帝真是一次次,刷新他对“恶”的理解。
“朕需要钱,也需要矿山。”他手往下移动,掐住周忍冬的脖子,“老实交出来。”
周忍冬“呵呵”笑了两声:“我不知道。”
“翡国的矿山和宝藏就在你身上!”夏执今恶狠狠道,“朕查清楚了,你休想骗朕。”
周忍冬赏他一个白眼:“我从来没见过,你杀了我也一样,我就是不知道。”
夏执今的手十分用力,掐得周忍冬脸颊涨红,呼吸困难。
濒临窒息时,他也是紧抿着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说?”夏执今意味深长的笑了,放开他。
周忍冬捂住被掐红的脖子,倒在床上大口呼吸。
“好。”夏执今挥挥手,傅如裳便来到他的面前,他捏住傅如裳丑陋的面容,转向周忍冬,“既然你不听话,朕就让你变得跟她一样听话。”
“不……”
周忍冬浑身颤栗,一阵恶心,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似乎要吐出来了。
夏执今拍了拍手,掌声在空荡的山洞里回荡。
没多会儿,从一块石头的后面走出一位拿着拂尘的人,他看上去仙风道骨,却让周忍冬害怕得发抖。
此人正是当时从将军府逃走的荣大师。
他多次煽动傅如裳和傅羿岑,拿他的身体试验奇怪的药物,最后一次……还、还想生生割下他的大腿皮给傅如裳修复面容。
论起来,这位笑容阴森森的荣大师才是他的第一大噩梦。
可当时他胆子小,不敢跟傅羿岑告状,后来听说他在牢中被人救走,跑到了楼国,怎么……怎么又变成夏执今的爪牙?
“周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荣大师摸了摸胡子,皮笑肉不笑,眼底还装着浓浓的恨意。
周忍冬攥住拳头,咬着牙强装镇定,心里却盼着傅羿岑早点找到他。
他宁愿一死了之,也不愿变成如傅如裳一般的怪物。
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人交给你改造了。”夏执今痴迷地盯着他的脸,“脸不许毁了,声音也要保留。”
“混蛋!”周忍冬咬牙切齿。
夏执今笑了笑:“这声音留着床上再叫。”
说着,他一扬手,荣大师便拽着周忍冬的衣裳,拉着他往里面继续走。
原来山洞别有洞天,里面湿漉漉的,养了一堆令人胆寒的毒物。
颜色鲜艳透亮,婴儿手腕般大小的蛇盘绕在剧毒的藤蔓上,吐着信子,发着幽光的眼睛盯着周忍冬白皙的脖子。
地上是发了臭的水洼,里面养了许多虫子。
一群紫色的蟾蜍围着水洼蹦蹦跳跳,兴奋得不得了,时不时往水里捞虫子吃。
“呕——”
周忍冬终于忍不住了,胃里一阵翻涌,吐了出来。
“哼。”荣大师冷笑,把他推到阴暗的角落,得意道,“以后你还得靠他们活着。”
周忍冬闻言又吐了出来,直到胃空荡荡的只剩酸水,还是没能止住恶心。
他吸吸鼻子,害怕地抱住胳膊,逐渐生出绝望。
这一回藏得这么深,傅羿岑还能找到他吗?
可他不知道的是,发生了那么多事后,傅羿岑一旦没有陪在他身边,便给他留了一个暗卫,下了死命令寸步不离跟着他。
暗卫打不过变成“不死人”的傅如裳,害怕线索断了,便一路偷偷跟在后头,将他们的行踪尽收眼底。
傅羿岑见到气喘吁吁的袁岳没多久,暗卫已经回来将他们的藏身之处禀告。
“你回去春风堂等着。”傅羿岑吩咐,“烧好热水,他回来定然嫌那里脏。”
“好。”
袁岳被傅羿岑冷到极点的声音吓到了,不敢提跟去这回事,怕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去了只会添乱。
傅羿岑拿起长剑,带着几名暗卫出发。
夏执今没想到人来得这么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颇有些手足无措,却在看到傅如裳时稳了下来。
他要的是傅羿岑的命,手头上有那么多张牌,怎么能怯场呢?
他吹了几声口哨,傅如裳如同鬼魅朝傅羿岑冲过去,而他则像见了猫的老鼠,往肮脏的地方钻进去。
“傅羿岑来了。”他朝荣大师道,“准备好了吗?”
周忍冬掀开眼皮,只见荣大师拿出一瓶药粉,倒在一旁的巨大池子里。
里面顿时水花翻动,一条头有成年男子大小的蛇从里面蹭地飞跃而出,张着巨大的口,吐出粉色的信子,似乎一口就能咬掉半个身子。
周忍冬吓得丢了魂,半晌动弹不得。
荣大师上前拍了拍巨蛇的头,笑眯眯:“今日便宜你了,夏朝最神勇的大将军即将成为你的腹中餐。”
“不、不……”
周忍冬回过神,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再一次见识他们手段的恶毒。
“我告诉你。”周忍冬咽了咽口水,爬过去拽住夏执今的裤腿,“我什么都依你,别……别让这东西……出去……”
傅羿岑再怎么厉害,也是血肉之躯,哪里能抵挡得了这庞然大物?
周忍冬怕了!
是他连累了傅羿岑。
“不着急。”
夏执今满意于他的态度,蹲下拍了拍他红肿的脸颊,“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话间,巨蛇已经拖着巨大的身体,往外面游了出去,发出“嗉嗉”的响声。
周忍冬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跟在后头跑,没几步就被夏执今抓住,扔了回来。
他心口一阵绞痛,身体乏力,应当是旧疾发作了,只能靠着僵硬的石头,大口大口喘气。
突然,他摸到脚底下有一块尖锐的小石头,握在手里刚刚好。
这里光线阴暗,他们都没注意到周忍冬的小动作。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紧紧握住石头,屏住呼吸看向正在商讨如何建造“不死”军队的两人,伺机而动。
约莫一刻钟后,夏执今等不住了,想出去一看究竟。
他走了几步,正好背对着周忍冬。
周忍冬猛地抬眸,像小炮仗一般蹿了起来,用石头尖锐的一面对准夏执今脖子上的血脉,砸了下去。
瞬间,脖子破一个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周忍冬眼底蒙上从未有过的狠厉,用尽力气,一下一下,全都砸在他的脖子。
“我要给将军报仇!”
“坏蛋!你也去死吧!”
“你不配做人……”
夏执今发出的惨叫声把惊呆了的荣大师唤回现实,他正要跑过来,周忍冬便将石头对准夏执今的心脏。
“你再过来,我马上要他的命。”
他的威胁起了作用,失血过多而浑身乏力的夏执今无法反抗,只得对荣大师摇头。
周忍冬双腿瘫软,却强撑着跟他们谈要求:“把巨蛇叫回来。”
话音刚落,洞口再度发出巨大的惨叫声,掺杂巨蛇的嘶叫,令人胆战心惊。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边传来。
第八十三章 羿哥哥,我们……来“按摩”吧
周忍冬不敢放松,警惕地望向外头。
夏执今捂住不断流血的脖子,喘着气,期待进来的人是傅如裳。
荣大师紧盯着周忍冬,想趁机将人制服,没想到这小傻子变得无比警惕,他压根钻不到空子。
“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脚步声的主人终于出现在阴暗的环境里。
傅羿岑提着滴血的剑,面色冷若冰霜,踩着深深的脚印,一步步走了进来。
夏执今的心咯噔一下,暗道:坏了!
傅如裳没拦住傅羿岑,怕是刚才的惨叫声是她发出来的。
变成巨蛇腹中餐的是那没用的废物!
周忍冬见到傅羿岑,憋住的一口气瞬间松了,眼泪一颗一颗砸在手背上。
“羿哥哥……”
他虚弱地喊了一声。
傅羿岑看了他一眼,瞥见他惨白的小脸,眼底的杀气顿时浓烈了几分。
荣大师见周忍冬有所松懈,想上前救夏执今换取皇帝的信任,却见傅羿岑余光瞥了过来。
“冬儿小心。”他声音沙哑,几步上前,长剑往前一扔,正好穿透荣大师的心脏。
“唔!”
荣大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胸口的剑,缓缓跪了下去。
夏执今见况,再也顾不得脖子上的窟窿,用尽全力将周忍冬撞开,跌跌撞撞跑到一个洞口,像一只没有尊严的狗钻了出去。
傅羿岑抽出荣大师胸口的剑,抬腿想追上去,余光瞥见周忍冬撞到旁边的石头,趴在地上不停颤抖,顿时止住脚步。
“冬儿。”
周忍冬双目无神,手里依然紧紧握住那块染血的石头。
傅羿岑心疼得一抽一抽的,抚去他的泪水,小声安抚:“冬儿,看着我。”
“没事了,我来了。”
“别怕,我在……”
周忍冬的目光终于迟缓地转移到他身上,呆滞了几秒,慢慢恢复过来。
“羿哥哥!”
他大喊一声,手中的石头掉落,猛地朝傅羿岑扑了过去。
傅羿岑顺势将他拥入怀里,手在他后背轻轻拍着,不厌其烦道:“我在。冬儿别怕……”
周忍冬紧紧搂住傅羿岑的脖子,呼吸急促,像受了惊吓的小孩,什么都说不出来,只顾着没命地哭。
傅羿岑猜测周忍冬见过那条巨蛇被吓坏了,或者以为自己对付不了那头畜生,才生出与夏执今对抗的决心。
如此一想,他的心如同被人攥住捏成一团,一阵阵绞痛。
“没事了,我们回家。”
傅羿岑原本想等他哭够了回神再带他回去,可四下一看,这里的环境无比肮脏,他这么干净的冬儿怎么能被这里玷污!
“回……回家。”
他啜泣着,愣愣的,小声回应了这句话,担心傅羿岑丢下他一般,搂得愈发紧了。
“嗯,回家。”
傅羿岑单手收了剑,将他拦腰抱起,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不让他看到外头的血肉模糊。
那条巨蛇难缠,加上邪门的傅如裳,他本没有那么快可以脱身,好在那畜生不认傅如裳,他索性将人丢过去,此刻应当被巨蛇吞下了。
“别抬头。”
周忍冬不知听没听得进去,从一开始就把脸埋在傅羿岑胸口,没多久眼泪就浸湿他的衣裳。
那条巨蛇吞了一人,此时餍足没有方才那么躁动,一大坨缩在旁边,听到声音巨大的头慢悠悠转了过来,泛着寒光的大眼睛闪过贪婪,“嘶嘶”吐出信子。
傅羿岑拍它吓到周忍冬,没跟它多耗着,抱着周忍冬避开巨蛇的攻击,快速跑出洞口。
他眸光一暗,一手抱住周忍冬,一手拔出长剑,用内力将聚起一旁的沙石,将洞口牢牢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