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将军独占病弱万人嫌——by一弦子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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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还没从林皇后去世的哀伤中走出来,笑容没持续多久,眉眼间又全是愁绪。
“香草。”
周忍冬唤了一声,她放下手里的活儿,朝他行礼。
“不必拘束。”周忍冬将她扶了起来,“皇后娘娘的事,我……我很抱歉,如果早一点……”
香草摇摇头,忍不住打转的泪水:“公子言重了,你是大夫,已经尽人事了,奴婢心中明白。”
周忍冬叹了一声,实在语言匮乏,不知从何安慰。
“害死娘娘的,是夏执今。”香草目光坚定,说得毫不含糊,“若不是他冷待娘娘,娘娘不会心灰意冷,若不是他那一脚……娘娘也不会大出血……”
周忍冬给她递了一条手帕:“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些。”
香草假装坚强,一心扑在小主子身上,担心新主子不喜哭哭啼啼,她怕触了霉头忍住不敢哭泣。
周忍冬温暖的三言两语,顿时让她收不住,呜呜咽咽哭了出来,惹得袁岳也在一旁抹眼泪。
“我做主给你一个机会。”周忍冬道,“你想离开京城过自己的日子还是留在小主人身边?”
“我要留下来。”香草不假思索,“我要看着小主人长大。”
“好。”周忍冬也松了一口气道,“我和将军是男子,有时不够细心,日后就劳烦你了。”
“公子放心,这都是奴婢该做的。”香草看向摇床中的婴孩,终于舒气笑了一声。
“嗯。”周忍冬戳了戳婴孩的脸颊,笑着说,“我会将他当成亲生儿子的。”
他似乎感应到周忍冬的爱意,挥舞着小拳头,竟抓住他的手指。
“他……他抓住我了!”周忍冬面露喜色,下一秒,他就将手指拿到嘴边嘬了起来。
香草破涕为笑:“小主人是饿了,奴婢去请奶娘。”
说话间,有人匆匆赶来,说将军拿下夏执今,先帝遗诏交给礼部鉴定,若没有差错事情便成了。
周忍冬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下,跑到将军府门口,伸长脖子等着。
入了夜,街道上愈发安静。
这一场布局已久的逼宫,没有血溅三尺,也没有惊扰了京城百姓。
一切按照傅羿岑和柳思逸的计划进行,礼部的老臣是先皇的伴读,对先皇的字迹、玺印样式了如指掌。
经过半日的鉴定和对宫里老奴的盘问,总算确认了当年的小皇子并没有死,而是好好养在将军府,成了一代战神。
自古成王败寇,更何况傅羿岑还是正统皇室血脉,那班迂腐的老臣即便不满,也拿他没办法。
而年轻有为的那一群官员,早与柳思逸打成一片,在扳倒周恒的事情上出了不少力,自然要与他们成为一党。
新皇登基的事,就这样达成共识。
宫里乱糟糟的,忙成一团,连夜准备登基大典。
“不急。”傅羿岑居高临下,扫一眼跪成一片的大臣,“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一起准备。”
“这……”礼部的大臣满脸为难。
夏朝民风开放,喜好男风盛行,但男妻到底上不了台面,寻常人家都只是养在侧室,高门子弟更是只养男宠。
当时傅羿岑带男妻赴宫宴,已经被同僚私底下取笑过一回,如今……他竟要将男妻册封为后,这不是要让全天下耻笑吗?
“皇上。”礼部的一位白胡子老臣颤巍巍磕头,“建朝以来,从未有过男后的先例,请……亲皇上三思。”
傅羿岑嗤笑一声,用睥睨天下的口吻道:“那朕就来破这个例。”
“皇上不可啊!”
“此事没有商量余地。”傅羿岑冷笑,不容置喙道,“三日后,朕要规格最高的封后大典,至于登基仪式,简单些便可。”
话落,他没再管这些哭丧着脸的人,径直策马回府。
他现在身份不同了, 几个武将和言官都跟了上来,试图要跟到将军府劝说。
马蹄声从街头传来,周忍冬兴奋地跑了出去,抬眼看到傅羿岑策马而来,英姿飒爽,心砰砰跳动。
“羿哥哥!”
马儿在他面前停下,傅羿岑轻跃下马,来到周忍冬面前,用袖口擦去他额角的薄汗。
“久等了。”
周忍冬摇摇头,担忧地上下打量,怕他受了伤。
傅羿岑见后头的言官跟上了,撩起战袍的衣角,在府门口,当着下人和官员的面,单膝跪在了周忍冬面前。
“羿哥哥……”
“皇上!”
他们异口同声,声音里透着惊慌。
傅羿岑低下头,从怀里拿出一封红色的聘书,举到头顶。
“冬儿,我以江山为聘,求娶你当我的皇后可好?”
周忍冬捂住嘴,杏眼瞪得浑圆,眼底蓄满泪水。
“这封聘书,能否换回我当日犯浑写下的休书?”
“我、我……”他瞬间感受到无数道尖锐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胆怯地后退了一步。
“冬儿。”傅羿岑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慌了。
全天下的人反对他都无所畏惧,可周忍冬若不敢踏出这一步,他为他铺的路再是平坦,终究也走不上去。
周忍冬咬着牙,环视一周,果然那些言官的目光如炬,似乎要放出火把将他烧了。
自从知道傅羿岑要皇位的那一天开始,周忍冬就知道自己早晚要面对这种境况。
若放在以前,他必定唯唯诺诺将傅羿岑推出去。
如今,他不再是那个缩在小壳子里的周忍冬,他不愿意将傅羿岑拱手让人,即便以后的路不好走。
他目光坚定,在那群人身上扫了一圈,落在聘书上。
“娶我为后可以,但我有条件。”周忍冬微微仰起头,声音带着颤抖,可见用尽了勇气说出这句话,“你这一辈子的后宫,只能有我一人。”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哗然,恨不得用仇恨的目光在周忍冬身上戳出洞来。
第九十五章 亲亲……亲另一边的……
傅羿岑却露出惊喜的神色,二话不说应了下来:“我以性命起誓,若违此诺,不得好死。”
“皇上!”
言官哗啦啦全跪了下去,掩面哭泣,“妖后蛊惑君心啊!”
周忍冬却捂嘴笑了出来,上前接过傅羿岑的聘书,将他扶了起来。
傅羿岑给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搂住周忍冬的腰,径直回了将军府。
大门一关,周忍冬才不顾形象,咯咯笑出了声。
“怎么办,你害我成了妖后了?”这般说着,他却爱不释手地摸着聘书。
傅羿岑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一顿,缓缓说:“赔给你一个昏君,可好?”
周忍冬瞪他:“不行,你要好好当皇帝,不能跟夏执今一样。”
傅羿岑笑着揉揉他的脑袋,声音清脆:“遵命!”
周忍冬提心吊胆一整日,没怎么休息,又在府门口站了大半天,此时兴奋过后却是乏了。
他努努嘴,朝傅羿岑伸出手:“腰酸,要抱。”
傅羿岑将他拦腰抱起,快步往屋里走。
周忍冬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偷偷笑着,笑着笑着,眼睛就湿了。
以前的自己如同一只弱小的小麻雀,困在一方肮脏的世界里,是傅羿岑将他带了出来,丰满了他的羽翼。
他好像从不起眼的小麻雀,变成可以迎风飞翔的凤凰了。
他无法想象,若当时的傅羿岑没有发现傅如裳心肠歹毒,没有将他从下人房带出来,那他的下场会是如何凄凉?
“羿哥哥。”如此想着,他便情不自禁,仰起头,用红通通的杏眼看着傅羿岑,声音软软的,却满是情意,“我好爱你呀。”
傅羿岑心头一暖,自当猜到周忍冬的心思。
他知道他心里没底,也对这样的转变没有真实感。
可却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上辈子用命换回来的!
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
回到了屋内,傅羿岑抱着他在软塌坐下,手一下下按着他的腰,低头在他的耳垂轻咬一口。
周忍冬缩缩脖子,笑着往他怀里钻:“别咬,痒……”
傅羿岑却不听,像贪吃的小孩,又咬又舔,惹得周忍冬浑身颤栗,却也舍不得推开他。
“你、你别……另一边呀……”
亲耳朵还是挺舒服的,但不能只亲一边呀!
他不满地哼唧。
傅羿岑故意闹他:“另一边什么?”
周忍冬嗔怪地瞪他,又贪恋他的亲吻,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变成趴着的姿势,喃喃道:“亲亲……亲另一边的……”
这话说完,他羞得耳垂都红了。
傅羿岑怕逗下去他又该躲被窝里不见人了,连忙收敛了调笑的神色,顺着他的意思,亲吻他柔软的耳垂。
周忍冬双手放在他的胸膛前,仰头看向男子清晰的轮廓,那种漂浮在云端的不踏实感,终于缓缓落了地。
这么好的男子,是他的!
从身到心,都是他的!
周忍冬想想就偷着乐。
他转了转眼睛,双手从傅羿岑胸膛前的衣衫口子伸了进去,试图用更直接的方式感受他的存在。
傅羿岑眼睛一眯,按住他作乱的手,皱眉道:“不行。”
周忍冬不管他,在他怀里蹭了蹭。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惩戒意味的,往他的屁股怕了一下:“不疼了?”
周忍冬委屈地撇下嘴角,老实说:“疼的。”
昨晚那么疯狂,怎么能不疼呢?
只不过……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回报傅羿岑为他做的一切。
“小傻瓜。”傅羿岑捏起他的下颌,蜻蜓点水般亲一口他的额头,“你记住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你今天当着言官的面,做得很好。”
“他们会说我骄横跋扈吗?”他长得乖巧,声音又软,此刻问出这句话,莫名有点好笑。
傅羿岑点点他的鼻尖:“妖后你都不怕,还怕骄横跋扈?”
周忍冬呵呵笑了出来,点点头:“也是。”
“以后还可以再横一点,不许让人欺负了。”进了宫,很多事情就不简单,傅羿岑趁机嘱咐,“只要你不受委屈,纵使惹祸也无所谓。”
“你身后是我。”
“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会兜住。”
周忍冬迷失在他动听又温柔的话语里,终于完全放下不安的心,趴在他怀里乐呵呵笑着。
心想日后不能让傅羿岑教孩子,定然会把孩子惯坏。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傅羿岑的纵容和宠溺只给了他一人。
即便是孩子,也是以最严厉的态度去教育,反而是他心软慈爱,差一些把孩子惯坏……
当然了,这是后话。
现在的傅羿岑还记挂着休书一事。
闻言,周忍冬总算慢吞吞从他身上爬下来,抱起他的宝贝小木箱,拿出那几本小话本,翻了一圈后竟有一个暗格。
他从暗格里拉出一个红色的荷包,打开后赫然是那封让傅羿岑寝食难安的休书。
“你倒藏得挺深!”
傅羿岑颇有怨言。
聘书怎么不见他拿去藏起来?
周忍冬“哼”一声,嘟囔道:“你要是再敢不理我,再敢忘了我们的事,我就……就给你写休书。”
当时的绝望如今再度回忆,还是感觉心一阵阵揪痛。
他当真无法再承受一次。
傅羿岑将休书拿到蜡烛上,引了火,烧成灰烬。
“再也不会了。”
三日后。
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讨论一件事,那位昏庸的皇帝驾崩了,傅大将军竟然是皇室血脉,将继承大位。
皇家秘闻向来是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没多久消息就随着来往商人,传遍了夏朝各地。
这天天还未亮,傅羿岑便出发去了宫里。
周忍冬醒来时,册封大典的衣裳和首饰全都送来了。
袁岳一边高兴地抹泪,一边给他穿上大红的衣裳,简单将头发盘起来,戴上凤凰图案的簪子。
周忍冬站在铜镜前,见到这一身简约又不简单的服饰,心里甚是满意。
他是男子,服饰方面自然与女子有区别,没那么多繁复的首饰,倒像是……新郎成婚的衣裳。
这样一想,他的脸不由红了几分。
当年嫁给傅羿岑时,他被扮成女子,像见不得人灾星,塞到花轿就抬走。
没有拜堂成亲,直接就送入傅羿岑的卧房。
“公子,吉时到了。”袁岳的提醒声将他唤回现实。
他点了点头,拍拍自己的心口,暗示自己放松点,才迈着坚定的步伐出发了。
府门口停了一辆华丽的辇车,将他从将军府一路抬到了宫门口。
街上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有些认出他是小大夫的,还开心得手舞足蹈。
周忍冬见况,紧张倒是缓和了那么几分。
到了宫门口,傅羿岑亦是一身红衣,抬头挺胸,微笑着朝他走来。
周忍冬将手放在他手掌心,手心的汗水和微微的颤抖让傅羿岑低低笑了一声。
他俯下身,在他耳旁轻声说:“莫怕,我一直在。”
“嗯。”他红了脸,小声应了一声,眼睛却不安地四处瞟,担心被别人笑话了。
傅羿岑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只觉得无比可爱,眉眼也温柔了几分。
那些看惯了傅羿岑冷峻且不苟言笑一面的官员,都晃了晃神,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从这儿走到皇宫里的祭台有些远。”傅羿岑嘱咐道,“若是累了,我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