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兽世搞科普——by靓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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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客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的疑问,现在他确定穿越这事果然不是偶然了,但这边的科技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那就只有祭司那样的奇怪能力?还是现代已经有科技可以实现?他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沈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被南骄戳了下肩膀,回过神就听他说要下雨了。
下雨总不能还让他睡地上,沈客准备把自己的石床分享一半给自己的室友,两个大男人,他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不过这房子确实要尽快修整好,屋顶要封起来,最好还能在叠一张石床,不能总让这人露天席地吧,身体好也不是这么糟践的,老了得风湿怎么办?。
加快动作把剩下的麻杆剥完,又把屋里堪堪打扫了一下,大雨就倾盆而至,篝火淋了雨很快也熄灭了。
隐隐约约沈客看见那傻子还拿着兽皮准备在地上铺床,连忙把兽皮抢了过来,放在了石床上,一边铺床一边说:“下雨了,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床上,我俩挤一挤。”
南骄可听话了,直接就往石床里面一趟,火灭了也没人看得到他脸上的盈盈笑意,等人躺好后,沈客自己也上了床,背对着南骄,侧躺在床上。
一个185的男人和一个195的男人躺在一张不足一米五宽的床,就算侧着身子,也依旧很拥挤。
沈客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和人同睡过一张床了,而且他一贯喜欢平躺着睡觉,现在侧躺着还要顾及不惊扰到身后的南骄,连翻身都小心翼翼的,十分地拘谨,没有像平时那样倒头就睡。
深夜,雨越来越大,屋内的地面都被砸出了小水洼,沈客眼神依旧清亮,头脑清醒,毫无睡意。
脚心传来的疼痛在只能听见雨声的寂静夜晚更显威力,凉意从兽皮的空隙中缠绕而上,穿越以来的种种不幸浮现在脑海里,沈客越来越烦躁。
受伤、生病、被人污蔑嘲笑,没完没了,为什么要让他来承受这一切呢?
糟糕的情绪在这个寂静的深夜攻占了理智高地,从穿越以来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乱了阵脚,活着就还有希望,他真诚地对待原主的亲人,也在努力想要改善部落的生活,但一旦萌生穿越可能不是偶然更可能是人为这个念头之后,那些被压制的怨怼将表面的淡定和无所谓一一击碎。
受伤的脚使劲踹了两下空气,疼痛感越发剧烈,却丝毫没有消解内心的委屈,眼泪无声滑落,湿意弥漫。
这是沈客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为他自己掉眼泪,他总是在为哥哥姜洺着想,为阿客着想,为族长夫妇和两小只着想,却是第一次发泄自己的委屈,弯曲的背脊都在微微颤抖,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他也确实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了……
南骄已经睡着了,但是潜意识里还是记得自己今天是和珠子一起睡的,感受到旁边人的动静,伸出长臂一把将沈客连人同兽皮被子抱在了怀里,还不忘像擦夜明珠一样摸摸怀里人的头。
今晚没有月光,小火堆也燃不起来,但在此刻,雨声淅沥的漆黑深夜里,盖着并不算舒适的兽皮,明明一切都那么糟糕,仅仅一个滚烫的拥抱却让委屈的沈客感受到了安慰,止住了哭泣,情绪也慢慢平稳下来。
并非坚持不下去了,只是他再聪明也是个会恐惧会害怕会疼会累的人,这个世界只有阿客的亲人,没有他沈客的亲人;只有阿客的朋友,却只有一人是他沈客的朋友,而现在这个人,在他最难过的时候给了他一个滚烫的拥抱。
沈客突然想起那天在森林里,他告诉南骄——我是沈客。
这人虽然总喜欢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看他的兽形和那对发光的奇怪装置时表情也很诡异,却一直在认认真真地对自己好,真是个奇怪的兽人……
热意隔着兽皮从南骄身上传来,驱散了雨水带来的凉意,沈客不再胡思乱想,闭上眼睛,枕着南骄的手臂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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靓崽:说好的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这就和人同床共枕了,崽,阿妈对你很失望。 沈客:那……那我打南骄一顿给阿妈高兴高兴? 南骄:我不是人,但你们是真的狗
第14章 科普第十四天
第二天醒来,南骄整个手臂都麻了,他和沈客都属于睡觉很规矩的那种人,这就导致整晚上沈客的头都没挪过窝儿,那可是颗实打实的脑袋,压着手臂血液流通自然不畅。
看着从醒来就一直跺着脚甩着手嗷嗷叫的南骄,还躺在床上的沈客摸了摸鼻子,脸上悄然泛起了红晕,嘴角也偷偷弯了一下,一扫昨夜的低迷情绪。
外面雨已经停了,沈客不用参与采集,南骄还要跟着采集队出去的,离开前还叮嘱沈客多睡会儿。
沈客是一点儿也闲不住,昨天晚上把积压的负面情绪都发泄掉后,整个晚上他都睡得格外踏实,没有噩梦,也没有那种半夜惊醒惶惶然不知身处何方的迷茫,内心反而对能回家这件事儿更坚定了,既然有人能把他送来,那不更说明他能回去吗?
他从木柴堆里找了根长短合适的木头充当拐杖用,拎着昨晚上剥下来的苎麻皮就慢悠悠地往小溪边走去,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个金色的小尾巴。
麻要趁着湿润的时候在流水里浸泡2-3小时,然后还要继续在静水中泡半小时,所以沈客把木盆也带上了。
在小溪边寻了个水浅的位置,又从小溪里抠了块石头出来压在苎麻皮上,沈客也没一直盯着,转而观察起了小溪边的植物。
他想找一种叫做白茅草的植物,这种植物沈客记得从哪本书里看过有人用来铺屋顶,拄着拐沿着小溪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像的,而且屋顶上铺的那种草也没见着。
他那间石屋盖得异常潦草,屋顶没盖完,也没用石头或者木头把地面抬高一点,屋内的草长得比室外还要茂盛,没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都得在石屋内生活,即便回去了也可以当做给南骄和原主留下的礼物,所以屋子是一定要修整的。
沈客杵着拐走得很慢,身后的小尾巴也闪烁着一双灵动的眼睛跟着,沈客明明听到有东西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回过头却什么都没见到,心里莫名有点怵,又走了几步就不打算往前,掉头往来时的路回去,小尾巴没注意,直愣愣地暴露在沈客面前。
一只金色的小狮子,额头上还有独属于兽人的云纹,沈客知道这是部落的小崽子,便朝小狮子招了招手,这还是他来这里后第一次瞧见别人的兽形,幼年体狮子不像成年体那么凶猛,反而更像只奶呼呼的猫咪,特别软萌。
金是来找沈客玩的,看到他杵着拐出门,有点好奇也跟着过来了,之前阿妈告诉他现在可以在部落里随便变成兽形,幼崽因为兽形比人形灵活一点,平时都喜欢用兽形生活,是以成了眼前沈客见到的模样。
拄拐也累了,沈客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一把捞起小狮子放到自己怀里,还没开始撸毛,小狮子就成了光屁股小孩儿。
沈客捏着怀里小肉团子嫩呼呼的脸,问他:“你不在部落好好待着,跟着我做什么?”
脸被捏着,金说话有点漏风:“阿妈让窝在部落里玩,但是他们都不带窝玩,窝就想找泥玩。”
沈客逗他:“你怎么知道我会和你玩呢?我不和你玩,我是大人。”
“你收了我的刺刺果也不和我玩吗?”金震惊了,说出的话像是在谴责负心汉。
瞧着孩子委屈的表情,沈客还是打算做个人,改口道:“玩,你想怎么玩都陪你玩。”
又问他:“他们为什么不带你玩?”
金把头垂着,声音都小了许多:“他们说我是没有阿爸的小孩儿,但我相信阿爸还会回来的。”
原主也知道这件事儿,金的父亲勇士苍,也是江的丈夫前年冬季外出捕猎之后就不见了踪影,部落所有人就连江心里都清楚活着的希望渺茫了,没想到这个小孩儿还没放弃。
沈客没戳破小孩子的期盼,他把金抱得更紧了一点,抵着他的额头说:“会的,你只要一直在心里呼唤他,他就会回到你身边。”
金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沈客给了肯定的回答:“真的。”
金兴高采烈地从沈客腿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往前走:“我们快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阿妈!”
沈客把那根充当拐杖的木头拿起来,提醒他:“你阿妈去采集野菜了吧?”
金也想到了这一点,有点丧气:“好吧,那我们等阿妈回来再告诉他。”
此时的沈客估计也没想到,自己安慰小狮子的话会真的成为现实。当小狮子的父亲克服万难回到部落的时候,小狮子第一反应不是冲到父亲怀里撒娇,而是抱着沈客喜极而泣,嘴上还一直念叨着沈客没有骗他,且不说那时沈客内心有多五味杂陈。
沈客心里还记挂着泡在溪水里的麻,没有表也没办法统计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就去捞起来放在盆里继续泡,金又变成了小狮子绕着沈客转,一大一小两只就在小溪边继续泡麻,等泡好了麻才双双回部落。
采集队还未回来,金就一直粘着他,也没到处跑。
沈客找了块较为平整的石头用来刮麻,又让金帮他把屋子里的石刀拿出来,金很乐意帮这个新玩伴儿做事儿,屁颠屁颠地就去拿来了。
刮麻这活儿看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他还是有些不得章法,等采集队都回来了才刮好一小半,金也没捣乱,一直在帮忙拣麻。
南骄来带沈客去吃饭,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幅画面——草地上开着各色野花,一大一小在石屋前面相对而坐,两张包子脸上一样的严肃表情,莫名他就笑了起来。
走到两人近前也没收敛嘴角笑意,沈客抬头一看这人的笑容就知道他在笑什么,以前他那些同事也经常露出这种笑容,因为他长了一张娃娃脸……
每次在期刊号上发辟谣视频的时候,评论全是嗷嗷嗷的尖叫声,那些观众不是自称妈妈就是姐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全网都是他沈客的家人。
就算来了这个世界脸也还是那张脸,依旧逃脱不了这种命运,沈客真的想对南骄说以貌取人真的要不得啊!
金看到南骄就知道他阿妈也回来了,迫不及待地拉着沈客的手就要往广场冲,南骄单手把他抱起来放在手臂上坐着,另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扶着脚受伤的人,那粗糙的拐杖就被抛弃在地上了。
还没到广场金就挣扎着下来,扑到了江的怀里,又朝着新伙伴招手让他过去。
沈客知道小狮子想做什么,他直接开口对江说了:“我刚才和他说,只要一直在心里呼唤苍,苍一定就会回来的。”
江感激地朝沈客笑了笑,接着叹了口气:“他还小……”
其实江也认为苍还活着,当时大家并没有找到苍遇难的痕迹,也没有寻到他的兽牙项链,她也在内心呼唤着苍的归来。
她露出的半张脸微微泛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昨天的事情应该给她造成了不小影响,事情因他而起,却无故伤害了别人,沈客有些愧疚,说:“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不是我”
江打断他:“不是你。”
沈客也不知道如何再继续说下去了。
听二人说话的南骄总觉得苍这个名字隐约有种熟悉感,似乎在哪儿听过,回忆了一下,无果,便也没有继续纠结。
几人便沉默地忙活着午餐,没再说什么。
两小只和南骄出去挖到一大把蒲公英,沈客全带了回来,取一些放在小石锅里煎水,余下的全放在外面的石头上,准备晒干后储藏起来。
刮麻工作有了南骄的加入进度飞快,沈客觉得这厮点亮了什么了不得的天赋,这动手能力实在强悍。
一下午沈客都只需负责拣麻,最后一捆麻杆就得了一把麻,把麻挂在石屋小火堆的上方,保证烧不到的情况下能尽快烘干,放着容易霉烂。
整个活儿干完小石锅里的药也将将熬好,沈客把药盛在木碗里凉着,一边坐在石床上休息,一边问南骄:“你要在部落待到什么时候?”
“你们祭司让我待到明年花季,说到时候勇士们会送我出去。”
花季就是春季,那在迁徙到冬季住所之前,还有几个月两人估计都得住在一起,沈客想,修理石屋迫在眉睫啊,便和南骄商量:“那这屋顶要给铺起来,不然下雨没法住,我还想再搭一个石床或者木床。”
南骄一脸耿直地问:“我们不能一直像昨天晚上那样吗?”
“哪样?”
“我抱着你,你睡在我怀里,真的特别舒服!比兽皮暖和!要是早上手不会麻就更好了……”
沈客再次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够纯洁,这厮明明每个字都没有歧义,为什么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流氓的既视感?
他一脸无奈地问南骄:“你不觉得挤吗?”
南骄摇头否认,逼得沈客只能冷酷地说:“那我觉得很挤,我想睡单独的床!”
说完他就发现南骄那厮立马换了一副“你虽然娇气但谁让你是珠子我还是会将就你”的表情看了他一眼,然后立马手脚利落地开始整理再修一张石床的空间,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喝了药又检查了一边脚上的伤口,得益于兽人强悍的身体素质,已经在结痂了,再过几天估计就不会影响正常行动了。
明天估计是不太能出去的,沈客打算呆在石屋里把之前拿回来的盐提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