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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骗子——by白色的柴犬 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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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立春
  闻璟行到政府大厦拿了许可证,还没上车又被闻崇明风风火火地叫回了家。  虽说现在闻氏移交到了闻璟行手里,他总归才进公司三四年,很多地方还得闻崇明帮着扶衬。  这次有两个重要的生意闻崇明全权给了闻璟行,又给他介绍了几个人。谈完顺理成章的吃了饭,送完客已经九点多钟了。  闻崇明心情不错,说:“今儿就在家里住吧,别走了。”  闻璟行点点头,手插着兜转身上楼。  走到楼梯角,又听见闻崇明说:“再过半个月就是立春了,你大哥生日。你大嫂陪着他在新加坡养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别忘了给他打个电话,或者抽空飞过去看看也行。”  “嗯,知道了。”  闻璟行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时,脚步微顿。  他微微拧起眉,想起中午在餐厅厕所,阮迎不假思索地说他的生日是二月四号,立春那天。  记错他生日也就算了,居然能误打误撞说成大哥的,他可真会气人。  还有那不值钱的傻逼袖扣,这破烂儿还他妈人手一个,闻璟行更生气了。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卧室衣帽间,拉开抽屉拿出那对袖扣扔进了垃圾桶。  此时卧室的门被敲了敲,家里的阿姨拿了一沓信件给他,是他这段时间不在家攒的。  闻璟行叼了支未燃的烟,一封一封拆着。看到最后一封的署名时,轻皱起眉。  信封是蓝色的,画着白鸽,中间印着行花体字:蓝天计划,让梦远航。  寄信人是红丝带慈善协会,收信人一栏是:闻珏。  他愣神片刻,没拆。随手拉开抽屉,将信一齐扔了进去。顺手摸过桌上的打火机,点着了烟,靠在沙发上一口一口抽着。不知不觉,抽完的烟蒂塞了半个烟灰缸。  烟雾迷蒙间,眼前又是那张委屈可怜的脸。  还有那句“我也不能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一想到这,他心里又闷又燥,有股文火在闷烧。
  妈的,讲的什么屁话,当然不能说,也不配说,他身边的位置哪能是阮迎这种劣质Omega可以肖像的?  阮迎没了他可能不行,他又不是非阮迎不可。本来就是个打发时间的替代品,这段时间就是对他太好,让他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不管阮迎是不是有嘴无心,闻璟行决定先晾他一段时间,挫一挫不该有的心思。  闻璟行一连两星期都没去找阮迎,天天除了上班下班就是回家吃饭,初中生都没他作息规律。  在饭桌上,闻崇明都看他顺眼不少,难得夸赞:“你最近终于有点闻家当家的样子了,看你这段时间也挺辛苦的,二月初我给你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闻璟行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再过几天就是他大哥的生日,这是让自己飞过去亲自给他庆生。  不过即使他不说,闻璟行也早让肖宁订好了机票。  即使外界流言蜚语层出不求,传得他和大哥兄弟阋墙,为争家产头破血流。  但其实他和大哥的关系很好,也很敬重自己的长兄。以前他犯错误,闻崇明罚他,都是闻珏护着他。  闻璟行仍记得四年前,闻珏在手术台上抢救了十三个小时,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他带着呼吸机,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以后大哥不行了,闻家就麻烦小璟了”。  闻璟行本就对从商没兴趣,要不是因为答应了大哥。他也不会在人前点头哈腰,被灌成孙子。  闻璟行应着,把最后一口蟹黄包填进嘴,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上楼回了房间。  阿姨刚刚打扫完卫生,拿着清洁工具出来。  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倒掉了,底儿上粘着些烟灰。  闻璟行嘴巴又开始犯痒。他平时是抽烟,但这几天抽得尤为凶,一天一盒都不够。  他抓过桌上的烟盒,敲了敲,掉出支烟。  闻璟行又抽上,一手划拉着手机屏幕。来来回回,尔后烦躁地扔在一边。  这段时间他没理阮迎,也不知道小情人意没意识到错。  八成是害怕得不行了,以为自己不要他了。要不然这半个月,怎么一个电话都不敢打给他,甚至连条信息都没有。  不过教训归教训,这阮迎胆小娇气,别再给吓坏了。  闻璟行齿尖磨着香烟的过滤嘴,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阮迎个台阶下。  这时楚江的电话倒是打过来了,一接通就听见他吊儿郎当的声音:“璟哥,嘛呢?”  闻璟行有些烦,“有什么事?”  “三缺一来不来?”  “不。”  楚江哀嚎一声,“宋时维受了情伤陪他妈出国度假了,李谨参加什么破吹萨克斯的比赛,搁家闭关呢。你这儿我大半个月都没见到人,忙什么呢?”  “瞎忙。”闻璟行顿了顿,又说:“我有段时间没找阮迎了。”  电话那头的楚江一懵,挠了挠头。  什么阮迎?他问了吗?  楚江傻愣愣地顺着他说:“啊,为什么啊?”  闻璟行边敲着烟灰,边说:“他这段时间太得意忘形了,晾些日子,消消脾气。”  楚江满口佩服:“璟哥你这招好啊,这叫什么来着......放置play!准把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闻璟行有几分得意,“你倒是挺明白。”  “嘿嘿,我有个对象就这么治我的,那段时间我跟中了邪一样,当舔狗都当上瘾了。”  闻璟行:“傻逼。”  “那这段时间是不是给人家急坏了?”  “嗯。”  “是不是白天黑夜的给你打电话?”  “没打电话。”  “指定是发消息发个没完,求你理理他?”  “没发消息。”  “......那是亲自过来找你了?”  “没来。”  “......”楚江弱弱地问:“璟哥你这段时间找新的小情儿了?”  闻璟行沉下脸,没好气地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然后掐断了电话。  楚江看着黑掉的屏幕,满脸问号,自言自语:“他妈的,这到底是谁放置谁啊?”  盖在脸上的书滑落下来,明媚的阳光刺得阮迎微微皱起眉。  他揉了揉眼睛,从绿茵茵的草坪上坐起来,头发上粘了几根草丝。  等看到几米外湖边上单脚着陆的鹈鹕鸟时,阮迎瞬间精神,抓起一旁的速写本。  这鸟跟通人性似的,等阮迎描完了,才扑棱着翅膀跟同伴飞去湖对面了。  阮迎低头翻了翻速写本,确保这些素材够用来完成甲方的画后,他才从草地上站起来,迎着阳光单眯只眼,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有阵湖面风吹过,不再是冬日的寒冷刺骨,带了几分暖意。  有个女人推着轮椅走过,俯着身子对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说:“爸爸,咱们又挨过一个寒冬。再过两天就是立春了,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老人笑着说:“立春了,春天又来了。”  一旁听着的阮迎有些晃神,也跟着喃喃重复:“立春了,春天又来了......”  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一盘碎了的银色宝石,零零落落地散在各处闪着光。  阮迎轻轻呼了口气,眼睛湿润了些。  闻先生,又是一年立春。  今年的我,比去年更想念你。


第11章 看鸟吗
  闻璟行是在刚落地新加坡接到阮迎电话的。  将近二十天没联系,估计小情人实在是憋不住,就算害怕也壮着胆儿给他打电话了。  电话一接通,暌违多日的声音响在耳畔,“闻先生,在忙吗?”  刚出机场,飞机轰鸣的噪音依旧清晰,震得闻璟行很是烦躁。  阮迎清润轻软的声音,让他舒服不少。  他尾音微微上扬,“有事儿?”  阮迎小心翼翼地说:“朋友送了我一箱阳澄湖大闸蟹,我自己吃不了,闻先生要来吃吗?”  闻璟行觉得好笑。  明明就是想见他,还扯什么吃螃蟹。  闻璟行也不戳穿他,语气轻淡:“有空吧。”  平日讲话不疾不徐的阮迎,此刻竟有些急切地问:“那闻先生明天晚上有空吗?”  闻璟行撩了下眼皮,压低声音:“就这么想我?”  “想的。”阮迎轻声说:“从闻先生离开那天,就一直在想你。”  他说得真诚却委屈,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闻璟行喉咙一热,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明天是闻珏的生日,就算把生日宴从晚上挪到中午,航程六个多小时,当日回也不现实。  可能是机场嘈杂,吵得他头脑发昏。也可能是阳光太烈,照得他神志不清。  总之他像着了魔,竟然说:“行,在家乖乖等着我。”
  司机已经在路边等候,载着闻璟行去了海岸的养疗别墅区。  车子拐过路口,开满浅紫色绣球花的柏油路边,停了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侧头望向这边。  男人体形清瘦,头发浓黑。  轿车稳稳停下,闻璟行迈下车,看到他时心里莫名一酸,叫了声“大哥”。  闻珏莞尔,仰头看他:“小璟来了。”  闻珏三十七岁,和闻璟行差了十岁。两人五官长得极像,气质却大为不同。  闻璟行的眉眼是张扬的、有攻击性的。  而闻珏则温柔润朗,岁月他脸上留下了痕迹,沉淀了成熟稳重。  闻璟行应了声,接过护工的手,推着他进去。  大概是等的时间久了,他脸有些红,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  闻璟行用手帕给他擦了擦汗,“大哥出来接我干什么,外面这么热。”  “晒晒太阳。”闻珏笑着,眼角漾出细纹,“在家捂得快发霉了。”  闻珏喜欢清静,家里只请了一个护工,和一个照料日常生活的保姆。  一直到晚饭上桌,闻璟行也没见到闻珏的妻子,便问:“怎么不见大嫂回来?”  “最近赶上议院换举,宁甯工作忙,很少回来。”  闻璟行点点头。  他记得宁甯是政客,典型的女强人。印象中精明利落,不苟言笑。虽然是名女性Omega,但气势完全不输男性Alpha。  她和大哥的脾性,实在不相配。  闻珏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若无其事地说:“我和你大嫂,准备离婚了。”  闻璟行一愣,“什么?”  “其实这几年关系一直不太好,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干脆分开,对彼此都好。”  闻珏说这话时语气轻松,像是在闲聊。  而闻璟行嘴里的和牛味同嚼蜡。  闻珏和宁甯本是商业联姻,定下婚事之前没见过几次面,感情基础约无。  如今闻珏瘫痪,不再掌管闻氏。宁甯天性好强,又是名政客,势必视他为累赘。  两人离婚,是意料之中的事。  即便如此,闻璟行还是恼愠,“离就离了,反正喜欢大哥的有的是,再找一个。”  闻珏表情平淡,轻飘飘地吐出:“谁会喜欢一个残废。”  话落,刀叉摔在盘子上,闻璟行拧眉道,“大哥,别说这么糟践自己的话。”  “我开玩笑的。”他笑了笑,“这事先不要告诉爸。”  闻璟行敛着唇角,闷声道:“知道了。”  相比起刚刚入春的京城,新加坡天气闷热得多。  加上闻璟行这几天到了易感期,浑身又燥又热。睡觉前他到花园的泳池游了半个多小时,才从水里出来。  上半身呈完美倒三角,背肌线条漂亮流利,臂膀结实有劲。水珠顺着Tigerline蜿蜒而下,没入丛林。  闻璟行伸手拿了池边桌台上的烟盒,抽出支烟点上。“嗤啦”一声,猩红的烟火亮起。  他转过身,手肘撑着泳池边儿,仰头吐出几个烟圈,缥缥缈缈消散在夜空中。  这会儿燥热总算熄了些,身上舒坦不少。  天上没几颗星星,月亮倒是亮得乍眼。  他难得好情致,拿过手机拍了张照,发了个朋友圈,定位在新加坡,配文:月亮挺圆,像个大饼。  很快,徐秋阳点赞,评论:璟哥度假呢?  楚江:好湿好湿[抱拳.jpg]  李谨: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楚江回复李谨:装NM的逼,不吹萨克斯了?
  ......  闻璟行刚想退出去,又显示一个新红点,而点赞的人是阮迎。  头像是一幅风景图,高大阔落的树,枝头坠着白色的花。他不喜花,更没兴趣研究这是什么花。  只想着阮迎是不是蔫蔫地抱着手机,视奸自己朋友圈呢吧?  不然他这种八百年不上社交软件的人,怎么可能秒赞?  闻璟行将燃完的烟头按灭在小水坑,搭着梯子从水里迈出来,半卧在池边的长椅上。  他举着手机,盯了阮迎的头像一会儿,随后拨了视频电话。  视频很快接通,屏幕上只有闻璟行的脸,对面漆黑一片。  他不爽地挑了下眉,“人呢?”  “闻先生,先等一下。”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应该是去拿了手机支架,几秒钟后,阮迎肩颈以上的部分显在屏幕中央。  有段时间没见了,阮迎的脸依旧清柔漂亮。黑黢黢的眼睛,瞳仁映着一点光。  闻璟行微微幌神,伸手点了下屏幕,将对方的视频画面放大。  阮迎也在看他,即使是死亡角度,闻璟行的脸依旧无可挑剔。沾着湿意的五官,如水墨铺展。  他凑近了些屏幕,软声软气地,“闻先生在外面吗?”  “嗯。”  闻璟行向后捋了把湿透的黑发,眼皮薄,眉窝深。  他离近了些屏幕,瞅到阮迎鼻头、额头上粘着些灰,脏兮兮地,皱眉问:“你挖煤去了?”  阮迎有些不好意思,扯过纸巾擦了擦,“是可可粉,我刚做了慕斯蛋糕,已经冷藏在冰箱里了。闻先生明天来了,就可以吃。”  “不吃,我不喜欢吃甜的。”  “不怎么甜的,而且我用的都是代糖,对身体负担不大的。”  闻璟行从鼻腔里应了一声,算是勉强答应了。  阮迎的小脸一下子舒展开,乐此不疲地讲着今天买了哪些菜,明晚准备给他做什么吃的。  还是第一次,发现他这样能说。  他自己也注意到了,低头抿着嘴一笑,“我话太多了。”  “陪你吃个饭,就这么高兴?”  阮迎点点头,喜悦之情溢出屏幕,“毕竟是第一次和闻先生一起过立春。”  闻璟行暗自冷笑,心想他这借口实在拙劣。  立春?  明明就是想跟自己待一块,非得扯什么立春。他又不是老妈子,哪个年轻人过这种节日,能把节气表背下来就不错了。  他也不戳穿他,说明晚得晚些回去。阮迎应着,告诉他不管多晚都会等。  闻璟行盯着那张唇红齿白的小脸,刚降下点儿的燥热又一股脑儿升了上来,低声道:“这些日子忙什么呢?”  “看鸟。”  “?”  阮迎离开了镜头,过了十几秒钟,抱着个大号速写本重新入镜,“有个客户想要副花鸟的国画,我不太了解鸟类,这几天有空就去湿地公园看鸟,还挺有趣的。”  阮迎一页一页翻着,全神贯注地介绍,“这是鹈鹕,就是喙很长喉咙袋很大的那种鸟,能吞下一整条鱼。这个是斑鸠,我在国家地理公园里拍到的......这个是燕雀,就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里的‘燕雀’,其实这里把燕雀贬低了,这种小鸟很坚贞,数万年都没分化出其他亚种......”  可惜闻璟行文化水平实在有限,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一张嘴就是粗言鄙语:“我的鸟,你看不看?”  阮迎显然没听明白,愣了下,“啊?”  闻璟行把镜头往裆下拉。短裤中间啷当的物件,鼓起一个大包。  再翻转回镜头,阮迎的脸红到了耳根。  闻璟行扬了下眉,眼底压着厚厚的情欲,嗓子发哑:“视频做爱,做不做?”  他视线像是被烫到,抿着唇移开眼。片刻后,点了点头。  闻璟行微微眯起眼睛,喉结攒动,“去床上趴着,张开腿。”  ......  掐断通话后,闻璟行拽了张纸,把手机屏上的脏东西擦干净。  此时屏幕突然亮了,跳出个弹框。  【宁嘉青:璟行,看到你朋友圈了,来新加坡了?】  宁嘉青是宁甯的亲弟弟,比闻璟行大上两岁,平日里自己叫他一声哥。  对比起闻珏这个姐夫,宁嘉青倒是跟他关系不错。闻璟行刚接管闻氏那会儿,宁嘉青没少帮他忙。  大哥离婚,宁嘉青这个当小舅子的,肯定知晓。这时候给他发消息,八成是想说不要因为闻珏和宁甯的婚事,影响了他俩的关系。  闻璟行想了想,给他发了条语音,说自己来了大哥这里,给他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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