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骗子——by白色的柴犬 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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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门被打开了,阮迎一愣。 开门人并不是闻璟行,而是一个年轻的男性Omega,穿着白色浴衣,头发潮湿。 他语气不太友好,“你谁啊?” 阮迎以为自己是走错了,下意识地道歉,此时熟悉的声音传来,“衣服放门口吧。” 顺着视线看过去,阮迎看到了同样穿着浴衣的闻璟行。他正把红酒倒进醒酒器里,深红的酒液回荡在玻璃容器中,没抬头看阮迎一眼。 阮迎把装着西装的硬纸袋放在门框内侧,下意识又往里面看。 开门的Omega有些不高兴了,秀气的眉毛皱起,嗔怪:“胡乱看什么。”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他挡在了外面。 阮迎表情有些无辜,伸手揉了揉鼻头。 门关上那刻,闻璟行立马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拽开那小男生,“起开,别挡着。” 他从猫眼往外看,看到阮迎略显纤瘦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 闻璟行心口有些酸胀,又有点生气。知道自己娇气,只穿个单衣就出来晃荡,美给谁看? 又想到对方是来见自己的,心里更堵了。 偏偏旁边的人还没眼力,攀上闻璟行的胳膊,夹着嗓子说:“闻总,我洗好了。” 闻璟行扯开那只手,拿过钱夹抽了一沓钞票给他,“拿着钱滚。” 随后人又往窗边走,拽开遮光窗帘往下看。 小男生精致的脸气得扭曲,瞬间想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把钱收好开始穿衣服,小声骂骂咧咧:“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霸道总裁看多了吧,还玩这一招......敢耍老娘,神经病......” 闻璟行没能看到阮迎的身影,可能是从侧门走的。 身后的人嘀嘀咕咕,吵得像只苍蝇。他心里更烦了,回头吼道:“赶紧滚。” 小男生背着他翻了个白眼,穿上外套扭着腰走了。
闻璟行咬着拇指关节,出神地看着窗外。 他这次是故意让阮迎来的,也是有意让他误会的。 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就是想让阮迎认清自己的身份,他和别的情人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惹自己不痛快了,就能随时换掉。 想老老实实呆在他身边,就不要管他的事,更不要拿“分手”这种狗屁话来威胁他。 闻璟行觉得自己这个办法非常的好,不出三天阮迎就该乖乖地回来求他了。 可一个月过去了,阮迎一次都没找过他。 闻璟行气得不行,他之前怎么没发现阮迎这么能和他闹脾气。
第17章 我啊
其实不是阮迎故意和他闹,而是他忙得都快忘了这么个人。 假期过后,画室新一期的课程正式开课了。去年应届生的艺考成绩都不错,繁星画室口碑打了出去,在这一片算是小有名气。这一期报名的学生增加了两倍,蒋繁又租了对面楼的门市用作教室。 由此,阮迎的课自然而然多了些。 前几天美院的院长兼彩塑教授徐御林联系他,说有个事情面谈。 阮迎提前半小时到了修心茶舍,以前大学的时候,徐御林总是带着他们几个学生来这里研讨。 阮迎点了一壶徐御林喜欢的婺源茗眉,茶童刚沏好,徐御林到了。 徐御林虽年过六旬,头发乌黑,双目清明。 阮迎正要站起来,他赶紧摆手,“坐坐坐,别整这些没用的。” 徐御林拾起紫砂茶杯喝了口,笑道:“还是你懂我的口味。” 阮迎端着茶壶给他斟满,问:“徐老师,您说有事情要让我做?” 他打开公文包,取出张图纸放在桌上,“你看看这个。” A4纸上彩印着一个漆雕自在观音像,头饰和衣服上的彩漆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横担着的右腿摔掉一截。 徐御林说:“这是我一老朋友的东西,被他外孙不小心摔着了。值钱倒不是多值钱,只是这观音像是他老母亲生前留下来的。找别人他不放心,问我能不能修。我最近要录一个非遗文化的纪录片,实在没时间,拿过来给你看看。” 阮迎持着图纸看了一会儿,点点头,“我尽力去做。” “你的水平我放心,我带过这些学生,就没一个比你敏周的。”每每说到这,徐御林不免叹惜,“当初让你继续攻读,就算不留在咱们学校,更好的地方你也不是去不了。唉,怎么劝你都不听。” 阮迎腼腆地笑笑,“是我学养所囿。” “胡说!” 徐御林气得喝了口茶,问他:“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蒋繁那小子?” 阮迎有些懵,“学长?和他有什么关系?” 看他的反应,徐御林一挥手,“我还以为你是迷上那傻大个了,不是就好,他也配不上你。给你介绍的国博的文物修复师你不去做,跑他那儿小画室当老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阮迎淡淡地说:“和别人没关系,是我没什么追求。” 徐御林语重心长地说:“从以前你就不争不抢,什么赛也不参,什么奖也不稀罕。小阮啊,你要是一直这么藏着掖着的,再纯再亮的金子,也会没了光。” 阮迎垂眸,轻轻点了点头。 回去后过了两天,同城快递送来了那尊自在观音像。 实物比想象中要小,一手握得住,但分量很足。观音上损坏的程度,比照片上看起来要严重。好在年代并不久远,用的是普通黏土,修复起来并不难,只是颜料的调色需要用点功夫。 阮迎从书房的储物柜里找出了很久不用的修复工具,用了大约二十天,完成观音像的修复。颜色没作太多的翻新,保留了原来的年代感。 按照徐御林给的地址,亲自送上了门。 观音像的物主姓王,王先生看了之后,啧啧赞叹,感激不尽,说修得和损坏之前一模一样。 他非要给阮迎一个包得很厚的红包,作为感谢。 但阮迎实在不收,几番推脱下,王先生只好给了他一张票,“这是我单位上批下来的音乐会的票,阮先生你看有没有兴趣,要不收下这个吧。” 阮迎看到票时,一愣。 居然是下周在蓝馆举行的萨克斯演奏会决赛的VIP票,美国萨克斯名家Kenny受邀现场演奏。预售当天票被一秒抢空,千金难求。 阮迎挠了挠耳后,双手接过票,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就愧领了。” 王先生笑道:“可千万别跟我客气。那时候和老徐喝酒的时候,就经常听他讲起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周六上午,阮迎值完班,正拿着通勤包准备回去,小周一脸气愤地进了办公室。 “气死我了!” “小周老师,这是怎么了?” 她说:“那个叫章炀的,长得挺好的,脾气怎么这么差,居然说我教的不好,直接拿着画板走人了。” 阮迎记得这个学生美术底子很好,性格上有些桀骜不驯。 他想起来自己存有章炀妈妈的电话,“你别气了,等我和他的家长说说。” “太好了,那就麻烦你了。不过阮老师你嘴唇怎么这么白,没事吧?” 阮迎摇摇头,“不碍事。” 他的发情期还有半个月要到了,每到这个时候身体总是很虚弱。 阮迎回家后,给章炀的母亲发了短信。委婉地说了说章炀的情况,大致希望她能督促一下自己的孩子。 短信发送成功后,阮迎把手机放在一边。起身去柜子里翻出了那套许久不穿的小西装,还是大学毕业典礼的时候买的。 浅亚麻色的布料满布皱痕,阮迎用蒸汽熨斗熨了一遍,尔后穿在了身上。去蓝馆看演奏,需着正装出席。 时间有些晚了,他来不及吃饭,随便吃了包饼干就和一下,叫车去了蓝馆。晓。櫻 不愧是有Kenny坐镇的萨克斯演奏会,距离开场还一个小时,蓝馆前的音乐喷泉广场人满为患,黄牛已经把票价炒到了五位数。 阮迎觉得自己真是走大运了,能有幸坐在第一排,近距离观看大师的萨克斯吹奏。 这首萨克斯改编版《梁祝》演奏完,阮迎觉得也像是变成蝴蝶飞出去了。 接下来是选手比赛曲目,水平立马相形见绌,像是从珠峰跌到马里亚纳海沟。 几个人下来,吹得阮迎是昏昏欲睡。本就无力的身体,这会儿愈发沉重了。 直到一曲《水边的阿狄丽娜》,阮迎抖了一身懒怠,坐直了身子。 不只是他,观众席上的人都来了精神,有人悄悄接耳,打听这十三号演奏者是谁。 聚光灯的光束下,男人身着白色燕尾服,黑色领结。身形欣长,如圭如璋。 他梳着背头,露着立体分明的五官。忘我地闭眼吹奏,睫毛洒下一圈阴影。 台上的人睁了眼,侧过头与他对视。明明被这么温柔的曲调音符围绕,眼神却疏离淡漠 。 阮迎一愣,微微启着唇,脑海里有了记忆。 这个人他认识,是闻璟行的朋友,叫李谨。 比赛结束后,阮迎随着人群出来。周围拥挤嘈杂,颇为兴奋地讨论着方才比赛的感官。 而阮迎整个人轻飘飘的,深一脚浅一脚,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从通道出来,昏暗的光线陡然强烈,刺得他眼前一片金光,脚下一软,向后栽了过去。 恍惚间,周遭一阵惊呼,一双手拦住了他的腰。 阮迎再睁眼时,是在门诊的床上,手上扎着点滴。 他轻轻晃了下头,刚要起身,被人按住肩膀。 “先别动,滚了针。” 男人拽过枕头垫在身后,将他扶起来。 阮迎看着他愣愣地说了声谢谢,想再说些什么,对方笑了笑,“李谨。阮先生还认识我吗?” 阮迎:“认识的。” 李谨说:“比赛完出来找你,正巧碰到你晕倒,就送来了附近的门诊。医生说是低血糖加上过度劳累,输完这瓶就能回去了。” 阮迎抱歉地笑笑,“李先生,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叫什么李先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牛肉面。你和璟哥的关系在这,不用跟我太生分,咱俩直接叫名字就行。” “好。” “不过当时我在台上看到你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没想到你也在。” “我平时喜欢听古典音乐,碰巧得了张票。” 挂了水,阮迎身上轻松了些,他接过李谨递过来的矿泉水,说了声“谢谢”,问他:“比赛结果怎么样?我感觉你拿奖应该毫无悬念吧。” 整场音乐会下来,阮迎只还记得Kenny和李谨的演奏,其他没有丝毫印象了。 李谨面露嘲意,摇了摇头,“第二名。其实我一早就知道已经内定了,是副市长的儿子,要拿这个奖冲国际的比赛。” 闻言,阮迎点了点头,轻声说:“不重要的,只要站在那里,演奏出自己喜欢的音乐,就足够了。” 李谨听多了这种安慰人的场面话,眼里划过一丝讥讽,话也刻薄了些:“可人们只会记得第一名,记得拿了奖的人,谁会记得我?” “我啊。”阮迎眼神真挚坦诚,黑色的瞳仁里没有丝毫阿谀奉承,“这些人里,我就只记住了你。” 李谨的心像是漏跳一拍,指尖窜过微微的酥麻感。 稍愣片刻,他轻笑出声,看着对方:“谢谢你,阮迎。”
吊完点滴,大约下午六点钟,天色渐暗。 阮迎拿了药从门诊出来,想请李谨吃顿饭。 李谨抬手看下腕间的表,说:“真要感谢我的话,不如陪我去个地方,离这不远。我一直想去,但实在缺个解说。” 阮迎点了点头。
第18章 想他
李谨带他去了附近的艺术展馆。 这次展出的主题是传统民俗文化,李谨学的是西洋乐器,对传统文化知之甚少,说想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 阮迎心中浮现一丝疑惑。 他专业方向是彩塑不假,但李谨是怎么知道的?也许是闻璟行告诉他的。 他们走到哪算哪,阮迎从石刻讲到金属雕塑,从陶制讲到漆制,尽可能的把知道的讲给他。 到了前面一方展区,一直倾耳细听的李谨难得主动开口,嘴角扬起抹浅笑,“你觉得这个作品怎么样?” 玻璃容器中展着一尊坐莲如来佛像瓷器,大约三十厘米高,袈裟雕纹细致繁琐。 阮迎仔细看了看,随后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说:“不好。” 李谨表情微僵,笑容变得勉强,“怎么说?” “他烧的是釉上彩,釉面上的颜料绘彩,大概是想模仿金代的白釉红绿彩如来佛像,但二次烧制的温度没掌控好。袈裟上这些复杂繁琐的图案线条,看得出来是想炫技,反而画蛇添足。” 阮迎没注意到李谨愈发紧绷的脸,扫视了一圈展区其它的作品,视线落在展区前立着的牌子上,“......姜随?这个作者的其他作品都有这个通病,但看履历他居然得过这么多的奖,现在的艺术圈当真是没法和十年前比。” 听他这么说,李谨脸上彻底没了笑,语气倏然生冷:“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 他带阮迎过来,本想是让他看看姜随是多么优秀。让他明白和姜随争闻璟行,根本毫无胜算,不如识趣地捞些钱早点离开,可没想到阮迎居然会如此大言不惭、目中无人。 阮迎一愣,顿时有些尴尬。 看这情况,李谨应该是这个姜随的粉丝。自己一时得意忘形,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惹得他不高兴了。 他正搜肠刮肚,想着怎么去换个角度夸两句。 李谨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又抬头看向阮迎,“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阮迎看着他的背影,轻叹口气,视线收回来时,瞥到右边一隅的民俗艺术体验馆。 李谨走到大厅中间的柱子后,接了电话。 对面背景音嘈杂,楚江扯着嗓子说:“你那比赛不是今天结束吗,能出来玩了吧,赶紧的,就等着你了。” “我还有事。” “能有啥事啊,璟哥也在这呢,你小子别扫兴。” 听到闻璟行也在,握着的手微微收紧。他不由自主地向后看了一眼,没看到阮迎。 耳边的楚江还在催,李谨皱起眉,说了句“真没空”,挂断了电话。 他回到原地,不见了阮迎的身影。正找着,旁边传来一声:“李谨,这边。” 李谨转过头,看到阮迎坐在长桌中央,朝他招手笑。 桌上摆满了各型各状、五颜六色的民俗工艺品,大多都是小孩子有家长陪同。只有他一个成年人,拿着毛笔仔细地给手中的东西上色。 他走过去,阮迎仰着头说:“稍微等一下我,可以吗?” 李谨颔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 阮迎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椅子背上,里面是件米色刺绣衬衫,胸襟到领口绣着一枝白色的花。 没认错的话,这应该是玉兰花。他爷爷的庭院里有棵二十多米的古玉兰,一到夏天枝头坠得满是花,香气能传一条街道远。 阮迎十分专注认真,微微翘着上唇。 毛笔尖沾着丹青颜料,挥动着,倒像是给他衣服上的玉兰花添了几片鲜嫩的绿叶。 出神间,阮迎已经完成了工艺品的上色。装上底座,放入透明容器中,双手递给自己,“现在还不能直接碰,得晾两天才会干。” 李谨怔了怔,接过看着手里这个有点凶神恶煞的玩意儿,问:“这是送给我的?” 阮迎点点头,说:“这是天王俑,是唐代的镇墓兽。初唐时是踩着牛羊的,到盛唐时期就是踩着小鬼了,辟邪用的,现在延伸过来就是踩小人了。” “踩小人?” “对。”阮迎的表情竟有些活泼,“把挡在你追求伟大音乐路上的小人都踩光。” 李谨笑出声,“谢谢。” 经他这么一说,这凶狠的东西倒是可爱多了。 尤其是阮迎为它上的颜色,大胆鲜明,色彩搭配似乎是另辟蹊径。 李谨不太懂这些,但觉得满场的展出品,还没这个漂亮。一旁的家长们都围过来,夸赞这个天王俑真是好看。 阮迎看他的表情,好像挺高兴的。在心里松了口气,以后要谨言慎行,免得再惹了人不高兴。 从艺术展出来,阮迎还是请李谨吃了顿饭,李谨开车送他回了家。 李谨将车停在小区门口,从车窗往外看,老旧小区,楼上的墙皮斑驳剥落。 他有些惊讶,“你住在这里?” 阮迎解着安全带,“嗯,租这里有两年了。” 听此,李谨轻皱了下眉。 虽说闻璟行是把阮迎当做替身,可未免也太过小气,连套像样的房子也不给。 阮迎说了声“再见”,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未立即关门,叫了声李谨的名字,说:“其实你以后不想笑的话,可以不用笑,看起来很累。” 李谨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泛白,阮迎已经关上车门走了。 他看着阮迎消失在小区门口的背影,良久,手松开了。从西装内兜里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置顶聊天,按住语音键。 “小随,你真应该亲自来看看,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李谨看着摆在车前面的天王俑,顿了两三秒,声音沉了些,“不过,我会尽可能地帮你,让他和闻璟行分开。” 阮迎一进楼道,就听见激烈的争吵。 大致是因为楼道电箱有些老化,有时电供不起来。大妈建议物业换新的,物业说是她家里大功率电器太多的缘故。大妈不愿意了,物业又是新来的年轻小伙子,两人就吵起来了。 阮迎吸了吸鼻子,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绕过他们,可还是被大妈厉声叫住,拉着他胳膊:“长得挺俊的小伙子,你评评理,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我也是为了咱小区住户的安全!” 阮迎:“......” 争执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散了场,阮迎回到家身心俱疲。从医药箱里翻出发情期抑制剂,吃了两片一头扎到床上,合着被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阮迎睁了眼,床头桌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四十四分。 窗帘被风吹得掀起一角,顽皮的月光趁着这个空隙钻了进来,洒在角落的画上。 男人的俊朗温柔的五官,镀上一层朦胧的柔光。 大概是发情期快要来,阮迎觉得自己神经异常敏感。突然发了疯似的想他,心里空得像是被挖去一大块。 他抱膝看了那画许久,红着眼眶伸手拿过枕边的手机,找到通讯录里“二玉”的联系人。 几乎是颤抖着手,打下这几个字:闻先生,我好想你。 包间内。 楚江点上最后一根烟,伸手将烟盒投入垃圾桶,白了一眼旁边刚坐下不久的李谨,没好气地说:“叫你来你不来,这都他妈快散场了,你过来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刚比赛完,兴奋劲儿还没过,睡不着就过来了。” 李谨看了眼躺在旁边沙发上的闻璟行,手臂挡在眼睛上,露在外面的脖子根发红。 他问楚江:“璟哥这是喝了多少?” 一听这个,楚江表情都有点害怕,“你是没看见,他喝了一瓶半,还要喝。真是把我们几个吓坏了,徐秋阳都哭了,强拦着才没再继续喝。我生怕再跟那年一样,喝得胃穿孔让救护车拉走了。” “怎么喝这么多?” 楚江无奈地耸耸肩,“他的事情不爱跟别人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拍了拍旁边趴在桌子上酣睡的徐秋阳,“我带这小子走,正好你没喝酒,把璟哥送回去吧。” “好。” 李谨摸了摸闻璟行夹克的兜里,有公寓的房卡,他便开车把闻璟行送回了公寓。 李谨把闻璟行扶上床,脱了鞋给他盖好被子。去厨房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以防后半夜酒醒时嗓子干。 他正要走,听见身后的人,叫了声“阮迎”。 李谨身体一顿,回头看他。 此时他枕边的手机正好亮起来,有新的短信提示。 发信人是:阮迎。 内容是:闻先生,我好想你。 李谨微微眯眼,盯着那短信,直到屏幕再度熄灭。他看了眼闻璟行,伸手拿起了他的手机。 锁屏密码输入姜随的生日,解锁成功。 手机屏幕的光衬着他眼底的冷意。 您要删除此短信吗? 删除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