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豪门大boss——by承越 晋江VIP2023-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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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帆平这时候和江薇薇他们嘀咕起来:
“还没到小远?”
“快了吧?”
“这个次序到底怎么排的?”
“听说是按照工牌号。”
“哦。”那就不奇怪了。
贺晓远工牌尾号是53,管培组最后一个。
时间滴滴答答往前,如果一个人的汇报时间十分钟,紧凑些,一个小时最多也就六七八个人考核。
台下负责考核分数的高管们很有远见,刚一开始就宣布缩短时间加快考核速度,把效率提上去。
终于,五点半的时候,轮到了贺晓远,也是今天考核的最后一名。
其实这时候大家都累了——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高管们虽未表现疲态与不耐,但通过后半段考核只看不问没表示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对管培生展示宣讲的内容,多少已经到了兴致寥寥的程度。
一三两组悄悄拿手机在群里聊过,觉得高管们会这样,大概是因为他们优化岁岁星的思路很多都重合了,听来听去就这些,换汤不换药,是个人都得听得没什么兴致。
有人道:
【难道优化岁岁星的思路不对?】
【不会吧,这思路没问题吧?】
【我觉得还是因为这次考核的人数太多了,前面还好,中后期的人不占光。】
【别这么说,小远最后一个,还没上台呢。】
有人却道:
【不啊,我觉得小远什么时候上都一样,就凭他那张足够惊世骇俗的脸。】
其他人:
【也是。】
【对哦。】
【笑哭.jpg,差点忘了,大帅哥不是我等凡人。】
果然,等贺晓远从座位起身、抱着电脑上台,人前露出他那张出挑的面孔与优越的气质身形,原本沉闷的厅里一下小范围的骚动了起来。
台下有人交头接耳,前排的高管们也都瞬间活了——有人低头看考核单上的名字,有人面露惊羡地看着台上,或者笑着跟身边人感慨嘀咕了两句,甚至有高管隔着好几人,招呼坐在另一边的公关部的女boss,示意她这管培生太适合公关部了。
那位长相美艳气质卓越的女boss看看考核单上的名字,再抬头看看台上人,大方地笑着来了句:“贺晓远,我给你满分,回头直接来我们公关部。”
逗笑全厅,让死气沉沉了好一阵的会议厅里重新活络了起来,高管们也都来了精神。
厅内角落的摄像机,网络那头,是坐在汽车后排、正赶去某活动路上的陆琛。
陆琛戴着耳机,面前的搁置架上摆着平板,目光看着屏幕,看到听到这一幕,眸中染上了笑意。
会议厅这边,登台的贺晓远被公开揶揄后,笑了笑,没说什么,放好电脑,做好汇报前的准备,PPT投影到幕布上,手里拿好遥控器,来到PPT旁,人站得直,气质气场稳住,按了下遥控器,从容淡定地开始了今天的汇报:
“大家下午好,我是管培组贺晓远。我今天汇报的主题是——”
PPT跳出第一页。
贺晓远的声音紧随PPT上跳跃出的那行标题:“——《互联网的产品生存,是否只有KPI与生死》。”
接着,面对台下,贺晓远沉稳地说出了登台后的第三句话:“我对岁岁星这个产品的思路和判断是,它是一个既不需要被删除砍掉,也不需要被整合优化的初代社交互联网产品。”
贺晓远:“它拥有在互联网这个大生态的角落中,以目前低用户低日活的现状,‘苟活’下去的权力。”
贺晓远按着遥控器,将PPT翻页:“下面,我将从这几个方面进行阐述。”
……
别说管培组全体,即便是今天负责考核的高管们,都没人想到会有管培生能做出这样的判断和思路——
贺晓远认为岁岁星既不需要被砍也不需要被优化,它完全可以像路边的一朵花一颗草那样、维持现状的继续生存在如今庞大的互联网生态中,无所谓KPI,也无所谓成长,只要存在于那里即可。
原因:
一,岁岁星作为初代互联网社交产品,无论代码还是后台数据都很完整,因为产品简单、不存在升级,继续运营维护下去的成本低到对思普瑞思这样的公司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二,岁岁星目前在全国依旧拥有低数量的用户,这部分用户的年龄普遍在30岁以上,个人账号的存在时间长达十多年之久,也就是说,目前的用户,基本都是老用户。对以前的用户来说,岁岁星还有玩儿的意义吗?没有。那岁岁星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在回忆,在纪念,在岁岁星曾经见证了一代互联网用户的青春。
三,一个初代的已经被时代淘汰的社交产品,在被整合优化甚至改变扩充后,是否能达到满足公司KPI要求的效果?未必。
但一个原封不动的岁岁星,它在那里,就像一个纪念碑,总会有人想起来的时候去看看。
四,总要有什么在互联网发展的过程中留下印记,如果别的公司有这样的产品,思普瑞思这样的行业前沿公司当然也必须有。
某种意义上,这本身也是KPI的一部分。
五,第五点,也是贺晓远最后的阐述:“代码与KPI总是显得客观而冰冷,但当一个产品投入使用与用户接触的时候,人文的温情就已经开始注入产品的血脉。”
PPT最后几页跳出,是贺晓远截图的网上近期出现的对岁岁星这款产品的怀念与怀旧——
有人说她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和男朋友认识的,现在男朋友已经成了老公,孩子都已经不小了。
有人说,不回头看没发现,原来自己年纪小的时候发过好多现在看来很幼稚好笑的话,果然年少轻狂,但他格外怀念。
有人说,他在岁岁星的后台记录里找到了当年对陌生网友抱怨过的话,现在看来那些难处根本不算什么,但他依旧感谢陌生网友投注过来的写在星星里的安慰的话,今天看来,依旧暖心。
有人说,他曾用岁岁星祝妈妈生日快乐、健康长寿,也曾用岁岁星抱怨过妈妈的不好,现在在岁岁星里看到这些她年轻时候写过的话,觉得感慨感动又怀念,因为妈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
当PPT跳跃完,贺晓远沉着地做了最后的总结:“在我个人看来,岁岁星就是互联网上一颗真正的星星。它存在于浩渺庞大的数据中,光芒来自多年前用户对它的使用和喜爱。”
“它没有被淘汰,它一直都在,只是我们都不去看它了,但只要抬头,我们就还能看到它的光。”
厅内寂静,台上的男生沉着而自信。
这一刻,他也像一颗星星,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身上的光。
不知谁带的头,在贺晓远结束汇报合上电脑道了句谢谢后,厅里响起动静不小的掌声。
贺晓远愣了下,明显没料到会有掌声,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留意到前排的高管似乎有话要说,便继续站在台上,没有抱着电脑离开。
果然,当掌声停息,那位高管举起话筒,看着台上,用整个厅里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贺晓远,你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产品会归属总裁办,而不是下面任何一个社交媒体类的部门?”
贺晓远几乎连思考都没有,听完便回答道:“这个问题我有想过,我猜测,如果在下面任何一个部门,岁岁星都会因为KPI被砍掉,只有在总裁办,它会一直被留下。”
高管笑道:“你的判断很正确,贺晓远,你很聪明。”
“你说的对,岁岁星,就是思普瑞思的星星。”
“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它,它就在那里,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它身上的光。”
高管:“今天管培组很多人的表现都出乎我们这些同事的预料,但只有你,贺晓远,只有你表现出了很强的前瞻性和商业目光。”
高管:“我很期待接下来你在公司的表现。”
台上,贺晓远心跳如鼓,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肯定和夸赞,还是在人前。
摄像机另一头,行驶在路上的迈巴赫后排,陆琛看着站在台上被夸后露出些微腼腆的贺晓远,神色间满是笑意。
同样的,他也意外贺晓远今天的表现,吃惊于贺晓远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做出了与公司如出一辙的准确判断。
他非常高兴,甚至是满意、欣慰的。
而当这些情绪填满胸腔的时候,即便理智上清楚不太可能,他还是有些后悔,遗憾今天没有去考核现场亲眼看一看。
他含笑看着平板,注视着镜头那端英俊挺拔的漂亮男孩儿,露出的神情与瞳眸里的光,也像在看一颗闪闪亮的星星。
—
当天,考核结束,会议厅出来,一三两组的人围在一起,把贺晓远挤在中间——
“大帅哥!你太强了吧!”
“这你都能想到!”
“又帅又聪明,你不愧是个超级卷王!”
“你太厉害了!”
……
贺晓远被围在中间挤来挤去,各种哭笑不得。
“我要被挤扁了。”他喊道。
袁淼挤着:“扁了好,扁了第一就是我的了。”
贺晓远被谁踩了一脚:“我的鞋。”
邹帆平:“我踩的,对不起。”然后接着挤。
……
回部门,大家就跟大考结束似的,一群人放松的放松,说笑的说笑。
贺晓远这时候接到了陆哥的电话,一接通就推开门走出办公室,开心道:“陆哥,考核结束了,我拿了满分!”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听说了,你今天表现非常好,判断和思路都很准确,恭喜你。”
贺晓远完全不知道考核时候会议厅里架的摄像机的另一头就是他陆哥,以为陆哥知道他表现好、思路准确判断对,也都是听别人说的,还想一个管培组的考核罢了,消息能传得这么快么。
贺晓远没在意,来到走廊窗边,眺望着高楼外,脸带喜悦:“我也没想到我的思路和公司会完全一致,我以为多少会差那么一点。”
陆琛听出了雀跃的语气,问:“这么高兴?”
贺晓远欢快道:“是啊,当然高兴。”
顿了顿,“算是没给陆哥你这个‘恩师’丢脸。”
陆琛“嗯”了声,含笑:“值得奖励。”
贺晓远也笑:“奖励?什么奖励?”
陆琛:“祝贺你表现这么好、考核拿满分的奖励。”
贺晓远语带惊讶:“陆哥要送我东西吗?”
电话那头的语气不似有假,听起来就很认真:“想要什么?”
贺晓远更惊讶了:“真送啊?”
男人“嗯”了声:“想要什么。”
贺晓远觉得没必要,也不需要。
他拒绝道:“不用了,太破费了。”
想了想,“那就给个口头奖励,夸一夸吧。”
陆琛笑出来:“口头?夸?你也太好养了。”
好养?
贺晓远心情好,没在意这个用词,顺着话道:“是啊,我好养,特别好养。来,夸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用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嗯了声,放慢了语速,缓缓道:“我们小远真聪明,真棒。”
贺晓远怀疑是不是站在窗口被太阳晒得,脸怎么感觉热热的。
他听完,俏皮地回道:“好,口头颁奖阶段到此结束。”
陆琛又笑,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
贺晓远:“陆哥你不在公司?”
陆琛:“嗯,有点事,在外面。”
换平时、之前,知道陆哥有事在外,贺晓远肯定就说你忙,很快把电话挂了,怕妨碍陆哥。
但今天,不知是不是因为拿了满分心情很好的关系,他没急着挂,反而在电话里和陆哥聊了起来——
贺晓远:“你工作真的好忙,总在外面吗?”
陆琛:“还好,只是事情比较杂。”
……
三组的人穿过茶水间门口往一组办公室走,远远看见站在窗边开心的跟人打电话的贺晓远。
葛鹿鸣扫了贺晓远那边一眼就道:“不用喊他,肯定是在跟他家陆哥打电话。”
“一看就是。”
“我也这么觉得。”
有人玩笑道:“陆哥不会真是他男朋友吧?”
“难说哦。”
葛鹿鸣没提她问过贺晓远的性向、贺晓远回她说是直男。
葛鹿鸣现在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
直男?
再好的兄弟,都不会好到天天开开心心煲电话粥吧?
葛鹿鸣:我信你个鬼的直男哦。
窗边,贺晓远和电话那头的陆哥聊得很开心,聊得差不多、快挂电话的时候,贺晓远想起什么,道:“对了陆哥,我们组轮岗快结束了,回头找个时间,我请你吃饭吧?”
“好。”
—
考核结束后,一组的轮岗在当周周五便正式结束。
周五当天,一组所有人留在办公室加班肝这份“最后的作业”,势必稳稳的“站好这最后一班岗”,同时不失高效与高质量。
终于,晚上九点前,所有人都把作业交了上去。
江薇薇突然高举双手,喊道:“结束了!万岁!”
吓了旁边的贺晓远一跳。
其他人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拍桌子的拍桌子,猴儿叫的猴儿叫。
有人提议:“我们先别回去了,附近找个餐厅搓一顿,庆祝一下吧。”
“这主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