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难容双绝艳——by凤歌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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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淡淡,似当真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连笑意都是空洞而怜悯,没有试图说服谁,也不曾想让谁理解相信。秦红药看不下去她这幅模样,明知她是走火入魔后神志不清,却也知道她这一路来已承受了太多磨难,十年来的九华派重担一朝湮灭,又亲身感受了欲望驱使下往日正气凛然的面孔会变得多么憎恶可恨,她现在说的这些很有可能就是一直压抑在心中愤恨的诘问。
秦红药双手环住了她,把她拉进怀里,动作轻柔的似是捧着一件无价之宝,压住心底泛上的酸楚道:“你说的不错,旁人想杀你害你,我是绝对不允许的,你就当我是为了你一人甘愿迷失心智罢。”
萧白玉温顺的靠在她怀里,像是一只收了爪牙的小兽般,脸颊磨蹭了一下她胸口,合眼遮去了满眸的黑意,从她温热的身体上汲取到温暖,笑意也软化了下来:“我知你爱我护我,你是我唯一想要靠近的人。”
秦红药默叹一声,清醒的萧白玉定是不会如此轻易卸下所有防备,直白的说出心底的苦与乐,她是个连嚎啕都寂静沉默的女子,再难都不会舍弃那一身的凌霜傲雪。有一瞬甚至在想若是她清醒时也能这般依赖自己便好了,有自己守着她,再没人能伤害她一分一毫。
可正是萧白玉那不屈不折的气度让她一见倾心,她紧了紧拥抱的力道,下定决心要寻到雪色蟾蜍让萧白玉恢复神智,即使清醒后的她依然对自己爱恨交加,但那依然是自己深爱的满身风华。
秦红药慢慢抚着她的脊背,渐渐她的呼吸轻缓悠长了起来,她如今身体本就残破不堪,能支撑她清醒这么久已是诡异至极,终还是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秦红药小心翼翼扶着她躺会床榻,棉被严严实实的裹住她冰冷的身体,合起被她拉开的衣衫,开口道:“流霜你收拾一下行李,我去同哥哥说一声,回来我们就出发。”
姜流霜翻了个白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出什么发,你好生在床上躺个三五天养好伤再说,听沉哥哥讲外面都是追杀你家白玉的人,你这个德行出去能做什么?”
秦红药按了按胸前的伤口,没了萧白玉凉凉的抚摸又开始阵痛起来,她皱眉道:“我怕她撑不了多久。”
姜流霜回身自药罐中挑出一枚药丸,递给秦红药,示意她将药丸喂给沉睡中的人,一边道:“只要不再受内伤是没有大碍的,这药丸能帮她稳固心神,我发现有一股力道一直护着她的心脉,才让她撑到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服食过生生造化丹。我还奇怪呢,这生生造化丹不是极稀有的玩意么,修罗教上下也才一颗。”
秦红药一怔,想到当初在藏海岛给萧白玉演了一出众叛亲离的戏码后,为了得到她的信任自己的确在炼丹房里熬了两天两夜,才制成一枚生生造化丹送予了她,没想到当时的顺手一招现在竟成了保护她心脉的唯一之力。
“对了,你们昏迷时沉哥哥来过,把那柄阎泣刀瞧了个仔细,还让我转告你这把刀暂且看不出古怪,先留在萧白玉身边,可能她无心中会发现什么,让你多留神些。”姜流霜说话间地上的木桶就不断摇晃,现在连草盖都被顶开,那些小东西一个接一个冒出头来,哀怨的盯着主人。姜流霜探手摸了摸它们,无奈道:“好了我这就去给你们弄吃的,耐心点。”
姜流霜合上门走后,草屋内陡然就安静了下来,秦红药试着用手指分开萧白玉的唇瓣将药丸喂进去,但昏睡中的人做不出吞咽的动作,秦红药只得俯身下去贴住那双唇瓣,伸了舌头进她齿间,舌尖顶着药丸在她口中深入,轻轻搅动一下,试图让她咽下去。
好像也只有她唇舌还带有些许温度,秦红药舍不得离去,细密的舔舐过她藏在口中的软舌,药丸在交缠间已经融化淌进了喉中。抬起头时萧白玉的唇瓣都带上了薄红,总算有了些血色,不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手指抚摸过那唇瓣上的湿润,苦笑了一下,萧白玉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她希望的。
只是在萧白玉睁着眼时她却不能吻下去,那样总感觉是在趁她神志不清时占便宜,只是现在的举动也称不上光明正大就是了。秦红药身子侧了侧,在床的一边也躺了下来,手探进被中握住她的手指,偏头注视着她沉睡的侧颜,雪白无瑕,干净纯粹。
那便一起睡吧,握紧她的手后,在少有的踏实感中秦红药也松懈了下来,合眼休养着疲惫的身体。
表露心意后第一次同床共枕,交握的双手搁在暖和的棉被中,韵出几丝心满意足的惬意舒适,好像她毫无温度的身体也不是那么冷,身体轻轻挨在一起就让人有满足叹息的冲动。
只是这种舒适并未持续太久,睡眠中因一股从胸口席上的寒意猛然惊醒的感觉着实不太妙,而即刻映入模糊视线中的,是萧白玉苍白空洞的面容,一双略带湿润的漆黑眼眸,披着幽暗的色彩,俯视着她。
秦红药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由侧身转成了平躺,她微微一眨眼,对上萧白玉紧紧凝视着她的目光,屋中已陷入一片沉沉的黑暗,没有点起灯火,也不闻其他响动,安安静静,却仿佛蕴藏着一碰触就会燃烧起来的悸动。
萧白玉屈膝跪在床上,身体伏在她身上,有长长的发丝垂下滑擦在她颈间,有些痒有些凉。在夜色的笼罩下,双眸中不再是毫无生气,反而泛着淡淡黑芒,没有血色的脸颊白都有些透明,似是瓷器人偶般冰冷而绮丽。
“白玉,你做什么……”秦红药低语道,这才发现自己衣襟又被解开了,绷带连着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难怪会有寒意直窜身体。她动了动手臂,肩膀却被萧白玉双手撑住了,只能弯曲半截手臂扶住她的手腕,象征性的推了推,果然推不动。
萧白玉撑着身体没有动,双眸轻轻眨了一下,目光不知落到她脸上哪个地方,停下再不挪动,薄薄的双唇微微一碰,碰出清冷又惹人脸红的声音:“我醒来的时候,在口中尝到了你的味道。”
秦红药握着她的手腕僵持在那里,才知道原来她是在看自己的嘴唇,寒意越来越浓,不光是空气中冷冷的冬风,还有她撑在身上的双手。秦红药想合拢衣衫,双手却被压的很死,只能勉强偏过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味道。”
萧白玉又沉默,似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忽然压低了身子,如瀑的青色覆盖住两人的身体,柔软的衣衫布料贴住了她袒露的胸口,将就为她挡住了暖意的流失。秦红药眼前一暗,嘴唇就被堵住,红唇与凉薄的唇瓣贴在一起,有软滑的舌尖不请自来,顺利的探进她口中,细腻又似掠夺般卷起她的舌,纠缠往复。
寂静的夜色中交缠的水声清晰可闻,萧白玉抬头时唇角拉起了银丝,她轻轻一笑道:“现在知道了。”
第65章 愿言配德兮(伍)
秦红药眼睁睁的看着萧白玉手指抹去自己嘴角津液,又放在眼前仔细瞧了瞧,手指并拢又张开,似乎对她们缠绵之物有非凡的兴趣,低笑道:“你看……从我们身体里流出的。”
她这话说的露骨,可那神色还是不徐不疾,秦红药咬唇,这人是真的在挑逗她还是当真不知这话暗藏着多少孟浪。被压住的肩膀总算可以活动,秦红药抬起手,在身上之人的腰间犹豫了片刻,还是稳稳的搂住她,罢了,由她去吧。风光无限的是她,跌落尘埃的也是她,只要看到眼前的人是她,就愿意为了这个人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她轻轻一回应,萧白玉就像受到鼓励般重又埋下头去,吻过她的嘴角,湿润的唇瓣下滑,在她下颌上也吻出浅淡的水痕。那唇瓣生冷,往脖颈处微微一贴就引起肌肤的战栗,服帖的茸毛颤巍巍的立起,软软的抚在唇上,感觉新奇又有趣,便更加挑逗的亲吻那细长的脖颈。
秦红药又想抽气又想笑,感觉萧白玉就像一个心智未开的孩童,寻到了一件稀罕的玩意,便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着那玩意,只是她用的不是眼睛,而是唇舌。她应是分毫不懂该怎样继续,半晌都停留在颈窝处,最重要的命脉在她唇上一下比一下跳的用力,在这窜便全身的寒意中居然腾起几丝灼热,自鼓动的脉搏处缓缓散开,秦红药一手扶住了她的后脑,将她微微下压,默不作声的引导她。
萧白玉顺着她的力道往下挪,手指滑过她的肩头,覆在她胸腹之上,下巴垫在她锁骨上,盯着她纤细精致的美人骨圈出的谷地,有几分尝试意味的抿住那条凸起的骨骼,轻轻拉了拉。秦红药肩膀一抖,锁骨更高的显了出来,细嫩的肌肤拉扯深陷,平白给那处谷地填上了隐秘和诱惑。
锁骨上先是一凉,紧接着就是湿润而温热的气息拂过,萧白玉探舌钻进了骨骼围出的谷地,细细的舔舐了一阵,几乎带着几分狠意的舌尖勾住锁骨,似是抵抗不住勾引般深深探索着。舌尖用力抵住肌肤,没什么味道的皮肤竟被她尝出好处,硬是吮吸出水声来。
整日裸露在外的锁骨秦红药自己都没怎么注意过,却不想在萧白玉唇舌下如此惹人迷恋,得到她细致入微的照顾,那里蒸腾出微麻的热来。有几瞬甚至产生了错觉,坚硬的骨骼不会就这般在她唇间融化了吧,或者已经被她舌尖勾断,渐渐感受不到骨骼的存在,只有那处的麻痒化作几道激流窜遍手脚,一时说不上是冷是热。
从未体会过身体这般不自如的感觉,即使身受重伤生命垂危时也没像眼下这般行动困难,一双手好像只能环在她背上,全身骨骼僵住,脖颈处清晰的感觉到她呼出的轻微气息。秦红药模模糊糊的想起昏迷时隐约听到的几声嘶长的狼嚎声,自己现在也成了狼群口中的美食,皮肉在那微凉的齿间和逐渐滚烫的唇舌下岌岌可危。
与生俱来的强势和不甘受困让秦红药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衣衫,身子艰难的一扭躲开了她的唇齿,萧白玉顿了一下,可口的肌肤从口中溜走,抬头时眉间浮起几丝茫然,一双幽黑的眸子瞧着她的脸,细细打量后大约明白那不是什么喜悦的神情,覆在她胸口绷带的手也缩了缩,似是不知所措。
秦红药并非不喜欢这样,只是萧白玉动作活像是要把她扒皮拆骨了一般,现在颈窝处还是又麻又烫,不必去看就知道肯定是留下了不浅的痕迹。但看着她缩手的动作顿时又心软了,不愿她露出这种迷惘的表情,只要是她想要的又有什么不能给,便伸手覆盖住她的缩在半空的手背,半牵半拉的重合在胸口,长叹一声:“白玉,你轻点。”
秦红药垂眸扫了一眼自己胸口的绷带,苦笑了一下,只希望这小祖宗真的知道手下留情,别当真又将伤口扯开了才是。萧白玉听了进去,低头看着自己舔舐出来的红痕,的确和那雪白的肌肤不大相称,在夜色下她款款敞开衣襟的身体似是泛着淡淡白芒,圣洁而凛然,便不舍得再用力气,唇再度落在肌肤上,这回已是轻柔了许多。
在亲吻中升起热度的唇瓣滑蹭过柔嫩的脖颈,似抿似吻,点点轻吮而过,一手也在她胸口的绷带上似有似无的抚摸过去。秦红药双眸微眯,时而瞧着她垂下的发丝,随着那发间露出的小巧耳朵左右摇晃,时而凝视着屋顶交缠的茅草,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不再那般紧绷沉重,反而像是运上轻功般飘飘然的浮在床榻上。
似是身处雨后的花园,杜鹃花不知不觉中垂上水滴,香味因为被雨水细润过而芬芳浓郁了起来,交揉在一起吹进臂中,分不清是谁的味道。秦红药感觉她已经在胸口停留很久了,不断吻过抚过,亲昵的磨蹭着,隔着绷带并未有太多实质的感觉,她力道又很轻,仿佛只是蜻蜓点水般不断安抚照料着伤处。
秦红药目光迟缓的挪下来,看到萧白玉趴在她胸口静止不动,双眸倒还是睁着,只是瞧不见她瞳孔也不知此时她眼中看的到底是什么,身体的热度就这么被搁在一半,上不去也下不来,气息满满堵在喉中,秦红药也不敢张口去问,生怕溢出一声婉转妩媚的轻叹。
好在萧白玉也没让她等多久,最后一次轻轻吻过绷带后才把头微微靠在她肩上,身体歪到一侧,小心不会压到她伤口,开口道:“还疼么,我吻过这么多次应该舒服了些。”
合着她只是在抚慰伤处么!秦红药本已泛上水光的眼眸瞪大,一时气结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她本以为萧白玉亲吻抚摸了这么久,是要,是要……
秦红药只觉一股血冲到脑子里去,忽的翻身而起,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揽过侧躺在身边的人,萧白玉被她整个笼罩在身下,青丝扇动间覆在脸上。秦红药咬开她掩在面上的发丝,先是咬了一口刚刚一直在眼前晃动的耳朵,又不忍上面留下的淡淡齿痕,张口含住了耳尖,有些急切的吮吸起来。在她腰间的手也胡乱的拉扯着衣带,只露出一丝空隙手指便钻了进去,顺势而上,(帮她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
萧白玉没有防备,被迫的被拉进火热的温度中,呼吸也被掠夺,身体被束缚,她轻呼出声,但那声音转瞬又被堵住,随着舌尖一起被另一人吞咽了下去。
衣衫布料的索索声如火/炮被点燃了引线一般,紧绷而全神贯注,引着人坠入毁天灭地的深渊。
秦红药觉得自己好热,可不管手心下的身体还是微微吹过的寒风都这么冷,却无法浇灭她心底窜出的火苗。之前落在她身上的吻,青涩而虚软,却像是柔软的羽毛不断撩拨,让她迫不及待的渴求更加真实火热的碰触。
萧白玉并不讨厌她的抚摸,甚至还回应了她仿佛席卷一切的唇舌,直到舌尖分开时连她也有些气喘。她略微抬起头看着秦红药在衣衫下游动的手指,不断将衣衫拱起又落下,有些调皮的意味,又瞧了瞧埋在她脖颈间的脑袋,伸手将她的脸抚了起来,又挪回自己唇上道:“那里痒,这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