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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难容双绝艳——by凤歌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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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画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方才说起火/炮镇压这等惊人之事都未见她语气有所起伏,怎会因一块玉就如此着急。她想了想道:“两日前听闻他派人将此玉送往驿站,算算日子应是还未出洛阳。”
  秦红药倏地站起身,她欲要将黄寒玉偷回,却又不放心留萧白玉在客栈中,看来只能叫醒姜流霜让她替自己守一会儿。沈绘瞧了瞧她的脸色道:“秦姐姐可是想要那块玉?不如交给我吧,一柱香的功夫保证给你拿回来。”
  怎么就忘了这就有两个真正的飞贼站在自己面前,秦红药眉头一松,浮出些笑意,嘴上还是不饶人:“也对,术业有专攻,我怎能抢了你的饭碗。”
  沈绘恼怒的瞪了她一眼,怎么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但看见她脸上少有的惬意笑容,知她到底是认可了自己,也是噗嗤一笑,大摇大摆的向门外走去。楚画本也想跟上她,却被她一把推了回来,满不在乎道:“楚姐姐你就安心休息吧,这点小事哪用得着你出马,就是可怜我哦,别人睡觉我忙活,别人喝茶我还得为她忙活。”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是对秦红药服气至极,毕竟她三言两语就出了主意救出姜家上下,还能如此自信的把握局势,武林安定与否可能都要依仗于她。秦红药飞去一眼,笑骂道:“我倒想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你嘴巴利索,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得我们去救你。”
  秦红药的声音追着她出了门,眼看房门将将合上,沈绘又忽的探进个脑袋,狠狠的呸了一声,又一溜烟的消失了身影,留下室内两人都大笑了起来。楚画将拆开的信封又一一合上,这可是最重要的证据,眼前蓦地一闪,刚拿起的一封信就被人抽走,秦红药看了看信上署名,呵了一声道:“陆坦之,我早就觉得这人不对劲,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
  “这封信就交给我吧,敢觊觎白玉的掌门之位,我非得叫他生不如死。”秦红药晃了晃手中的信封,收进了怀中,楚画当然没意见,她也是听闻陆坦之在九华山上大义灭亲,将萧白玉逼得不得不弃山而走,若是能助萧白玉先恢复掌门之位,那更有把握能揭穿金铁衣的真面目。
  将一桌的信件都看了个大概,秦红药也起身回到她们房中,萧白玉被点了穴依然沉沉的趴着,睡颜干净无瑕,明明是个与世无争的女子,却硬是被卷进这些波涛浪涌之中。她也是气馁失望过,但最后还是坚强的站了起来,她可以被人打败,却决不允许自己被打倒,看的出她现在想要恢复功力重回巅峰的念头极为强烈,这念头支撑着她即使三四日不曾入睡也不会喊一句累。
  秦红药坐在床边久久凝视着她,安宁而甜蜜的时光,怎愿意结束的飞快而匆忙,却又知自己无法阻挡她坚定起来的意志,也不舍得阻挡。半晌后才微微俯下身去,给了她一个没有用上任何力气的极轻的拥抱,这么的喜欢她,不管是此生往前还是向后看,都再寻不到一个如她般清澈挺拔的女子。
  果然不多不少一炷香的功夫,沈绘就得手归来,将黄寒玉交给她时还一脸嘚瑟,秦红药瞧着她一身小孩性子,终是笑道:“算你有点本事,多谢了。”
  沈绘得了她一句谢,迫不及待便回房同楚画邀功去了,秦红药由着她一蹦一跳的离开,又看了看日头,萧白玉已是一觉睡到午时,足是休息过来了,便叫小二送来饭菜,才回身关上门,落下了门栓。回到床边解了她的睡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唤了几声。
  萧白玉略微睁了睁眼,又被大亮的日光刺的合上,闭目缓了一会儿神,意识到这一觉睡到了午后,眼也不抬道:“你又点我穴道,潭月那事怎么样了。”
  她虽是在询问,却半点怀疑的味道也没有,日头都上了三竿,秦红药还能安生坐在这里,想必是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秦红药有些惊讶她反应的如此快,一想到昨夜你侬我侬之时她也是这般速度,眨眼的功夫什么浓情蜜意都退的一干二净,有些时候真想敲敲她脑袋看里面装的什么,莫非是一脑袋的冰块么,微微一晃就能让自己冷却下来。秦红药洗了手巾坐到床边,给她擦洗手脸,她也就闭着眼歪在那处,指头也懒得动,看来是享受惯了被伺候的日子。
  一时秦红药又是笑又是恼,不轻不重的将手巾拍到她脸上,哼道:“你还真把我当老妈子了啊,自己洗脸去。”
  萧白玉慢吞吞的拉下手巾,露出半张的一双眸,眸中笑意盎然,她故作认真道:“可是我的背很痛。”
  秦红药吓了一跳,急忙掀开她衣衫瞧了瞧伤口,见伤口在药膏的覆盖下不见开裂的痕迹,也未见出血,怔了一下才想到姜流霜治过的伤怎会有问题,自己胸口可都是被洞穿过一剑,被紫儿咬上一口也不再有半分疼痛。
  这么说来自己又是被耍了,秦红药的目光挪回她脸上,果见她拿着手巾擦拭脸庞,活动自如,哪有一点疼痛的样子,她装模作样也不装全,引着自己担心一下见好就收,都不知该骂她还是怎样,总不能真的敲她脑袋吧。秦红药板起脸道:“白玉,你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么,小心下次狼真的来了我都不救你了。”
  “我却是在狼群里救过你的。”萧白玉看着她怀疑的表情,垂下眸轻笑了一下,仰头将温热的手巾覆在脸上,模糊道:“你当时还在昏迷当然不记得,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
  她的话忽然断掉,此时想来才觉得有些许古怪,不论是在北定桥一战还是面对狼群之时,当自己的鲜血溅上阎泣刀后,她都曾短暂的失去意识。第一次时很快就醒来,第二次却好像是沉睡了数天,还是因为身体的剧痛才恢复清明,但奇怪的是,她不记得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却都是活了下来,莫非这就是阎泣刀之所以能以一敌千的缘由么。
  是否第三次再动用阎泣刀的力量便会永远失去意识彻底入魔,亦或是有什么可以控制这股力量的法子,萧白玉现在还不得而知,却也隐隐意识到她屡次遇险还能活下来都是阎泣刀的功劳。
  秦红药反应过来她是在讲背着自己踏进北漠后的事,还记得姜流霜曾讲过那时的萧白玉浑身浴血,定是遇上了极危险的场面。见她话语忽止,还以为让她又想起了当时的惨象,心头便一软再软,脸再也板不起来,另起话头到:“先吃点东西,沈绘那丫头拿回了黄寒玉,等你吃饱了我便助你稳固经脉,你身体马上会强健不少,再寻到雪色蟾蜍你就能恢复功力了。”
  萧白玉也是心思都放在秦红药身上,把她之前也想争夺阎泣刀的事完全放在一边,提醒道:“你现在拿着阎泣刀要小心,别让它沾上你的血,我怀疑之前一度失去意识都是因为这个。”
  秦红药头一次听她自己说起走火入魔的时候,暗想怕不是这个原因吧,毕竟那阎泣刀曾经贯穿过自己的胸口,当时除了刀伤倒也没有其他感觉。不过她也不想重提此事,便点头应了过去,喂着萧白玉吃罢饭菜,她收拾好碗筷,腾出手来脱去外衫,紧接着又是内衬,几下的功夫上半身只剩一件肚兜。
  她背部大片的春光明晃晃的暴露在午后的艳阳下,萧白玉眼睁睁的看她走回床边,鞋子一脱便要上床,一边想莫不是她要做白昼宣淫这等事,一边又下意识的看了眼紧闭拴好的房门,象征性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秦红药瞟了她一眼,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想歪了,故意凑上前压低声音道:“你觉得我们应该做什么。”
  果然是饱暖思淫/欲,书上说的真不错,萧白玉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觉得你应该穿好衣服,大白日的,保不准会有人来敲门。”
  “哈哈,白玉你在想什么,我要运功为你稳固经脉,肯定要出一身大汗,难不成你想穿着湿透的衣服么,不仅我要脱,你也得脱。”秦红药几乎笑到抱起肚子,真应该让她看看自己那副又无奈又放纵的表情,几乎都敢确信,若是非要来的话她肯定不会阻拦。
  笑着笑着发现萧白玉沉默下来,秦红药勉强压住笑,在她耳边轻轻念着:“放心,不会让你等太久,等你经脉稳固下来我们不就能肆意妄为了么。”
  萧白玉脸上看不出表情,她抬了抬下巴道:“那你去关上窗户,拉好帘子。”
  “为什么,难道白玉真的等不及想同我做点什么吗?”秦红药一脸坏笑,总算将自己总是被她耍的恶气报了回来。萧白玉不为所动道:“我不像你,能在光天化日下袒露身体。”
  秦红药奇怪的咦了一声道:“就算关上窗户拉好帘子我也能看得见东西啊,倒是白玉你应是看不见我了,不觉得可惜嘛。”
  萧白玉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疾不徐道:“来日方长,你还怕我看不够么。”
  秦红药竟从她笑意中看出挑衅和勾引,那目光直勾勾的盯在自己身上,仿佛自己在她眼中已变成盘中大餐,非但笑不出来,一下子自己倒是觉得热了起来,都想从身旁扯上什么东西挡住她的眼神。掩饰性的咳嗽一下,急急的跳下床去关上窗子,帘子一拉室内陡然暗了下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萧白玉那边也坐起身来,慢慢褪下衣衫,秦红药帮了几把,不牵动伤口的前提下脱去了她的里衣,再把黄寒玉放在她掌心上。两人相对而坐,秦红药一手也放在黄寒玉上,掌下运功,内力缓缓注入玉中,暗黄的玉石渐渐透亮了起来,散出光洁的玉芒,透进萧白玉的手少阳经脉中,再一点点淌遍全身。
  酸软的经脉好像再被温水浸泡,全身都暖和舒畅起来,温度一步步上升,却也没有难以忍受的灼热,身下似是有一把温火徐徐烧着,即使皮肤已经溢出汗珠,还是舒服的只想叹息。她这里只需享受黄寒玉散出的温芒便可,但秦红药那边就没这么轻松,她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玉中,身上早已大汗淋漓,对萧白玉来说合适的温度落在她身上真如在炎热无风的夏日里行走在荒漠中,热的她几乎连气都喘不够来。
  汗珠不断滴在床铺被褥上,萧白玉听到响动微微睁眼,就看到秦红药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眉头皱的死紧,一边忍耐着高温一边潜心运功。萧白玉心疼起来,身上似乎也不那么舒服了,又不敢为她擦汗打扰到她运功,只能默默期盼着快点结束。
  有了黄寒玉的浸润,萧白玉脆弱的经脉总算能承受住内力的冲击,秦红药运功在她体内流转了一圈又一圈,确认她四肢百脉都已畅通无阻完好无损,才慢慢撤回力道,抬眼便是喜悦万分的笑意:“没问题了白玉,你现在身体好得很,就等一只雪色蟾蜍了。”
  萧白玉被她带着也是微微一笑,抬手想为她擦去额头滚落的汗珠,却发现自己手臂上也是溢满汗水,又拿起一旁的手巾为她擦净脸庞。果然举手抬足都变得轻松许多,虚弱已久的身体又有了力道,手巾擦到秦红药的脖颈处,终于忍不住身子往前一倾,将她抱了个满怀,压抑住激动之情道:“红药,辛苦你了。”
  两人都是汗水满身,湿润的皮肤摩擦到一起有些疼,秦红药虚虚的环住她,打趣道:“喂喂,别一恢复力气就想着做这种事啊,是谁说自己还有伤来着。”
  萧白玉气恼的锤了一下她的肩头,这人怎么总是这样,刚有的满满感动都被她说没了。不愧是有了力气,这一拳还是蛮痛的,秦红药缩了缩肩膀,也是无法自抑的抱紧她,两人都笑作一团,俱是劫后余生的欣喜欢乐。
  一次次洗干净手帕,互相擦拭干净身上的汗水后,才一一穿好衣服,秦红药也是几日都没休息好,方才又耗了不少功力,双眸有些隆拉,困顿的打了个哈欠。萧白玉目光极为柔软,往旁边挪了挪身子,拥着她躺了下来,似是对待孩童一般在她背上轻轻拍着,轻声哄道:“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秦红药不客气的钻进她怀中,一手紧锢在她腰间,一定要她安安全全的睡在自己身边,才能安下心合上双眼,一睡便再不知时日多长。萧白玉是不大能再睡得着,不过看着她的脸也不觉无趣,便顺了她心意留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脊背,权当闲适的午后小憩。
  宁静安稳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明明时不时的睁眼看看,日头还是不知何时就落了下去,再加上拉好的帘子尚未打开,屋中更是漆黑一片。走廊上忽然传来跑动声,秦红药微微一震醒了过来,先是紧了紧怀抱的手,确认她还好端端的躺在身边,才坐起身看向门口,那声响好像是冲着她们来的。
  果然几下脚步声后,房门就被敲响,秦红药身影一动立在地上,捡起外衫披在身上才去开门,门刚有一道缝隙沈绘就挤了进来,急声道:“我陪楚姐姐回洛王府取她落下的东西,听到洛王爷依然不肯放过潭月她们,说要趁着晚上派人去把她们灭口!”
  她声音已经压的很低,但随即就听到旁边有破门而出的声音,姜流霜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冲出客栈,直奔大牢而去。秦红药看了看她绝尘而去的身影,又顾虑的侧头想要回望一眼,不确定的道:“流霜一人应是能应付他们罢……”
  “你也去。”萧白玉不知何时穿上外衫走到她们身边,让她下一句我就不去了硬憋在口中,秦红药转身把她往回推,皱眉道:“你起来做什么,好好趴着去。”
  萧白玉拉下她推在肩头的手,放在掌心握了握,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温柔却不容拒绝道:“你去帮流霜,她一个要救两个到底不大容易,我没事的,还有小绘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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