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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难容双绝艳——by凤歌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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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在腰间的手臂似是铁打一般,萧白玉挣不开,面上彻底冷了下来,眸底都似结了一层寒霜,她扣在手臂上的手指都用上蛮力,却不能挪动分毫。明白秦红药是铁了心不让自己再管此事,而自己甚至连她的束缚都挣脱不出,想用力捶打她的手臂,却又下不了手,一时整颗心都被怒意包裹,不仅是对她的愤怒,更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不甘和懊丧。
  萧白玉几乎从牙关间挤出话来:“别人有没有过错难道是凭你一张嘴的么,那还要律法官府何用?”
  秦红药的手臂被她扣得有些生疼,却还是嗤笑一声道:“官府?经过了姜家那事,你还信官府么,我看不仅是官府,连你们的朝廷都快要毁了。”
  萧白玉再不想理她,只沉默着咀嚼吞咽自己的怒火,即使再怎么清楚秦红药的杀意都是因自己而起,但也无法原谅她如此草菅人命。秦红药受了她的怒气也是颇为不忿,明明自己已遵从她的意愿不亲自动手,都已经让那些人死的极为容易,若是落在自己手里,定要让他们悔极了祸从口中,自己的人怎能被别人辱骂。
  瞧着萧白玉气急的模样,她也说不出什么告饶道歉的话来,只沉默的一路揽着她,直到离开桂州百里之外,才纵身跃到自己马上,还是一言不发只顾着赶路。两人心中都生着闷气,即使秦红药想要同她说些什么,但一对上她宛如寒潭的脸色,还是全都咽了下去,只能在心底暗暗骂一句,也不知是在骂她还是那几个平白惹她们生气的死人。
  就连晚上入住客栈时萧白玉都要了两间房,明摆着是不愿多看她一眼,秦红药本还想着晚上一起用餐时逗上她几句,这事也差不多该翻篇了。却不想萧白玉直接在她面前甩上了门,她一张脸瞬间便阴沉到极点,直看着一旁引路的店小二都瑟瑟发起抖来,她们两人一进客栈时小二本还在上下打量着两人的身段,虽说顶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但沉重阴冷的怒意弥漫而出,吓得他深埋下头去再不敢多看一眼。
  在房内的萧白玉听到旁边木门被咣的一声拍上,那力道连带着自己这扇门都摇晃震动起来,活像是要拍碎客栈的梁柱,一听便知隔壁那人也是气的不轻。萧白玉静默的坐在桌旁半晌,喷涌的怒火在这一路上的寂静中已经灰落下来,化作厚实严密的烟灰填在心底,反复在心中诘问着自己。
  自己说着爱她怜她,再不把她当外人,是否就可以容忍她的所有行径,即便那行径同自己的意愿准则大相径庭,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否可以凭借着对她的爱意,就任由她随心所欲,说到底她的确是听了自己的话,并未亲下杀手,自己便原谅她这一回罢……
  萧白玉冲动的站起身来,整整一个下午都未曾同秦红药说过一句话,她心底按捺的也极为辛苦。但手落在门栓上又迟疑了半晌,这般一次次容让下去,下一回她若是更加过分的话又该如何呢,继续退让放任她沾染更多的鲜血,自己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同她在一起。
  搭在门栓上的手迟迟没有推门而出,最终还是顺着房门走到一侧的墙壁前,手掌轻轻抚在墙壁上,默默想着一墙之隔的那人在做什么,是沉着脸坐在桌边猛灌几口茶,还是恼怒的在房间里不断徘徊。这般想着心都有些痛了,一声长叹悄悄溢出唇间。
  仅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内,秦红药双臂枕在脑后,一条腿搭在床边,在漆黑的房内睁着眼漫无目的的瞧着屋顶。忽然耳畔传来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模模糊糊一闪而过,分不清是真切还是幻觉。她几乎是瞬间便意识到这时谁的声音,猛地坐起身来,快走了几步贴在墙边侧耳倾听,并没有任何声响。
  秦红药皱起眉,功力运转起来,耳力提到最高,隐约听到了一墙之隔的那人浅淡的呼吸声,离得极近,好像只有几步之遥。她不自禁的伸手搭在墙上,似是面前这堵墙已不再存在,伸出手就能触碰到那人,萧白玉也站在墙边么,她是否也在想着自己,是否也觉得长夜漫漫心无定所。
  秦红药心中堆积的怒气都化成了烦躁,她就不信自己真的被萧白玉吃的死死的,难道她一时半会儿不理自己就会如此的心浮气躁么。秦红药倔脾气涌了上来,再不愿傻傻的站在墙边望眼欲穿,反身把自己摔到床上,拉起被子牢牢的蒙住了全身,偏要好好睡上一觉给她看。
  时辰如垂暮老人般拄着拐杖蹒跚而过,时不时的停歇下来喘口气,好像久久都没有迈出那一步去。两人几乎眼睁睁的看着天色从漆黑走向破晓,从鱼肚白又一点点转为淡亮,到最后终于完全大亮时,秦红药已在床上躺僵了脊背,整整望了一夜的天色,萧白玉也坐在桌边缓了缓站了一夜有些酸麻的双腿,才戴起斗笠整好面纱,遮住了泛起血丝的通红双眸。
  萧白玉推门而出时隔壁的房门也同时被推开,两人都忍不住对望了一眼,但面纱垂下都只能瞧见大概的轮廓。秦红药看了她一眼便极快的收回视线,免得让她发现自己疲惫的神情,被戳穿其实一夜没睡的事实,但余光瞥见她露出的边角侧脸,恍惚的想了一下她今天的脸色好像较之前更白一些。
  马匹也在后院休息了一夜,看起来比她们这两个住在客栈中睡在床上的人还要精神许多,两人翻身跨上马,继续向北而去,她们已走了一大半的路程,越来越临近东北,扑面而来的寒风凌冽了许多。秦红药扫了身边的人几眼,萧白玉穿的还算厚实,再加上她现在体内至少有一层内力护体,应是不会觉得冷。
  在疾奔的马上寒风嗖嗖的从衣襟中灌入,秦红药习惯性的想拉紧自己的披风,手一探到脖颈前却探了个空,这才想起来早上出房门前看着那萧白玉赠与她的披风就气不打一出来,团了几团塞回了包裹中,难怪背后总是袭来阵阵寒意。不过她都感觉到寒冷,萧白玉那边应更加严重些。
  又是一阵刺骨的飓风挂过,寒意顺着脊背直窜而上,冰的秦红药打了个激灵,她甚至想运功御寒了。猛烈的冷意非但没有让头脑清醒一些,反而有些略微的麻木,下意识便回头问道:“你冷不冷?”
  “穿上披风罢。”
  两句同时出口的话完全重叠在一起,不约而同的巧合令人心中一震,秦红药勒停了马匹,自包裹中取出团在一起的披风,她不急着穿,又拿出了一件外衫。见萧白玉也默默停在自己身边,秦红药紧了紧手指,还是微微吁了口气,抖开衣衫手臂展开将外衣披在她身上。
  萧白玉也倾过身子来,拿起她随手搭在马鞍上的披风,抖展抚平,也替她将披风系在身上。两人双臂交错而过,目光都落在自己认真系紧的衣带上,谁都没往对方脸上瞟上一眼,明明视线已从衣带往上移了几寸,却又生生停住了,像是两人一言不发却暗暗较劲。
  系个衣带不过短短几瞬,却在两人有意为之的拖延下被拉的很长,最后又似乎是说好一般的同时直起身,各自牵过缰绳,再度催动马匹前进,渐渐踏入了东北广袤辽阔的平原中。按路程来说她们已极为接近长白山,却始终都找不到进山的路,又在东北四季常青的森林中抬头不见天日,连山峰在何处都瞧不见。
  又试探性的牵着马向前走了十几里,前后都是无边无际的森林,耳中只听得到林中野兽的吼叫声,秦红药目光尽力穿过重叠的树影远眺,隐约似是看见了一缕缓缓升起的青烟,那处似是有人家。越走越近后才发现不仅是一处人家,有十几个帐篷错落有致的布在森林一角,中间围着一顶最大的帐篷,应是部落头领所居住的王帐。
  突然间,帐篷内爆发妇孺孩童的尖叫声,还有黑熊凶猛沉重的吼叫声,参杂着女子惊慌失措的求救声:“救命,救命!黑熊从笼子里跑出来了!”
  “部落里的勇士都出去打猎了!你……你不要乱动,黑熊就不会咬你,千万别动……”老人的声音颤颤巍巍,显然是面对黑熊连腿都软了。
  萧白玉大略能想象到是怎样的场景,一手拔出马鞍下的阎泣刀,双腿在马鞍上借力一踏,身子已飞一般的窜进帐篷包围的中心,一只足有一丈之高的巨大黑熊张牙舞爪的立在中央,熊爪前卧着一名吓到动弹不得的女子。周遭围着的都是老者孩童,丝毫帮不上忙,熊爪指甲尖锐,闪着夺目的寒光,眼看就要一爪横拍下去!


第79章 使我沦亡(肆)
  强壮凶猛的黑熊一爪拍打下来,妇人的尖叫被憋在喉咙里,周遭的老者下意识的捂紧孩童双眼,都不敢去看那最后的血腥画面。却未听到应有的黑熊撕咬声,出乎意料的,利爪与铁器狠撞出刺耳尖锐的声音,倒在地上的妇人双眼圆溜溜的睁大,瞪着眼前横亘而出的长刀,爪锋卡在刀刃上动弹不得。
  黑熊再凶猛不过是寻常野兽,哪能在习武之人手下撑过半刻,萧白玉灵巧的抽出阎泣刀,反手砍向黑熊掌间。但黑熊皮厚结实,比血肉之躯硬上许多,钝刀使了巧劲劈下,也不过只能没入皮肉几寸,黑熊吃痛,躯干傲然立起,厚实的双掌胡乱挥舞,足有两个叠起来的成年男子般高大。
  明知萧白玉再出几招便可将黑熊制服,秦红药瞧着有些不耐烦,黄巢剑伧啷一声出鞘,锋利的剑芒如暴雨般洒下,寸寸剑光点点没入黑熊躯体,黑熊顿时僵直在原地,双爪高高抬起却无法落下,看起来古怪又可笑。秦红药干脆利落的在黑熊颈间补了一剑,剑招极快极细,连血都不见溢出,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震起大片尘土。
  众人惊讶的看着这一幕,虽然这黑熊是被部落中的勇士抓回,但当时也是伤了不少人手,布下大量陷阱绊索才将这头横行在东北的巨熊抓回部落。却不想耀武扬威的黑熊在两名女子面前如此不堪一击,甚至撑不过几瞬的功夫,便死于她们的刀剑下,众人目光由惊讶转为赞叹,见黑熊掌下的妇女完好无损,又激动的欢呼起来。
  有人上来扶起倒地的妇女,其他人也都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感谢起两人来,有人问女侠姓甚名谁,有人招呼着两人进帐篷坐下休息,还有人已经端出了热茶烤肉,碗碟几乎都杵到两人鼻子前。部落的淳朴百姓感谢起人来也是直接不做作,被救下的妇女跪在地上千恩万谢,众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倒让她们十分不自在,不知该先回答谁的话接受谁的好意。
  秦红药本只想问路,但人多口杂吵得她都问不出来,她心中更是烦躁,立时就打算运功吼停他们。萧白玉却探手过来挽住她胳膊,轻轻晃了晃,安抚她先莫要着急,毕竟人家只是对她们感恩戴德,没有恶意。
  萧白玉竟主动伸手挽住了她,秦红药气息一顿,吼声就憋在口中,这微微一停的功夫,妇孺儿童的嘈杂声就渐渐小了下去,人群让开一条路,只见二十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自外鱼贯而入。壮汉身穿皮草,背负弓箭,手持短/枪,后面还抬着几只死去的麋鹿山兔巨鹰,显然是打猎后满载而归。
  即刻就有老者拥了上去,向回来的部落首领一五一十的讲了两位恩人的事,部落中的勇士乍一见领地中出现陌生人,先是戒备的举起短/枪,但一瞧地上死去的黑熊,再加上众人七嘴八舌的叙述,警惕之心顿时放松下来,纷纷打量着据说能几招打败黑熊的两人,惊艳赞叹声不绝。
  部落首领已近中年,身强体壮,肤色黝黑,一手将短/枪甩立在地上道:“我是鲜卑部落的首领拓跋严,多谢两位恩人救我族人,还请进帐中坐下说话,让我们部落好好招待一下两位恩人。来人,将猎物好生烤了去,送进帐中。”
  秦红药只当这是群原始野蛮的部落,却不想他们还真懂待客之道,当下也不再推拒,大步踏进帐中坐下,待要等人群散开再询问前往长白山的路。萧白玉本不喜人群熙攘之地,只打算受了他们感谢问出路来就离开,但瞧着秦红药已走进帐中,从她臂弯中滑落的胳膊僵在了身侧,不得已也被人群簇拥着进了王帐。
  烤肉着实花费功夫,但片刻后浓郁的肉香就飘进帐中,秦红药动了动鼻子,这几日迁就萧白玉的口味甚少点些大鱼大肉,隔久了再闻到如此浓香的肉味的确食欲大动。围来的人群送上美酒小菜后自觉退出了王帐,只留他们三人,拓跋严大手一挥,豪爽道:“来来,莫要客气,尽量吃尽量喝,我早闻中原英雄辈出,今日一见果真大开眼界。”
  大盘大盘滋着热油的烤肉端上桌来,萧白玉象征性的动了几筷子,便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秦红药进食,见她吃的相当美味,不由得微微一笑,留下来倒也挺好,中原鲜少能吃到这般香纯的野味,也是苦了她这几日同自己餐餐清汤寡水的。
  王帐门帘忽的被掀开,一青年壮汉带着一股冷风冲进帐中,手中提着一只巨大的野猪,比寻常山猪还要庞大两倍有余,野猪长长的獠牙闪着寒光,却被汉子一只手抓住颈上厚皮,似是拎包裹般轻松。青年骄傲的将死去的野猪甩在堂中,意气风发道:“爹,你瞧,这是我同弟弟一齐抓住的,弟弟设下陷阱捕住后,我同野猪搏斗了半个时辰,终于一拳将它打死了,献来给爹爹下酒!”
  拓跋严拍掌大笑道:“不错不错,都是爹的好儿子。阿骨打,先来拜见我们族的两位救命恩人,莫要失了礼数。”
  拓跋阿骨打一回到部落就听闻黑熊闯出牢笼伤人,那黑熊他们都不知出了全部人马捕捉了多少次,伤了多少人才勉强囚住它,却不想被两名女子几招之内打死,心中早已大为惊奇。不消父亲多说,他的目光就落在帐中两人身上,这一看竟是看呆了,半晌都眨不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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