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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王爷又病了——by过河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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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过了,不说是皇后,就是安西王也黑了脸色,不高兴地望着赵敛,仿佛他要是再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出来,他也要大逆不道了。
  谁知赵敛全没看见两人脸色的样子,自顾自说道:“赤玉成色好,做成梅花钗定能以假乱真,光是瞧着就能闻见梅花香,不失为美事一桩。”
  “王爷休得......”
  安西王一拍桌子,正欲斥责赵敛,却被皇后的目光按住了。
  皇后冷着脸,沉目望向赵敛,“王爷慎言!天色不早,本宫和安西王便先行离开,不打扰王爷养病了。”
  说罢,不等赵敛再说什么,率先起身离开。安西王见状,恨恨瞪了赵敛一眼,也跟着走了。
  见父女俩都离去,赵敛摆手示意素兰将赤玉收回去,踱步回房了。
  ——
  “齐王未免欺人太甚了!”走出齐王府,安西王还愤愤,要不是顾忌着女儿,真恨不得回身朝齐王府大门吐一口唾沫。
  皇后皱着眉头拍拍安西王的手臂,冷声吩咐身边的宫女:“都给本宫把嘴闭紧了。”
  安西王反应过来,悻悻然闭嘴,扶皇后上了马车,自己才翻身上马。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皇后还是紧锁眉头。齐王是最有分寸的,方才的言行显然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可她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他意欲为何。
  这样一想,太上皇后辱她头上的梅花也不像是看不惯她了,可这母子俩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可是要暗示她什么?
  不过也不对啊,太上皇后不可能暗示她韩家的事,齐王也不可能暗示她后宫之事,难道两人暗示的不是同一件事?
  皇后想得头疼,心烦意乱地闭上眼睛。
  等沉下心来再睁眼,只见车内伺候的宫女正往香炉里添熏香,一直被她忽略的一点忽然明朗起来。
  “停车。”皇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隐约已经有了猜测,“请安西王上车。”
  安西王一上车,皇后立刻对他耳语,“爹,你帮女儿查查.......”
  越听下去,安西王面色也越凝重。
  说完,皇后好似缓过来了,幽幽道:“爹剩下的两坛女儿红也送去齐王府。”
  闻言,安西王只觉晴天霹雳,虎目圆睁看着自己的亲女儿,比听到刚才的话还要难以接受。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我就不回复评论了哈,怕忍不住剧透(头顶锅盖跑路.ing)


第18章 压岁钱
  除夕这日皇宫甚为忙碌,赵敛病体未愈,所以得了太上皇旨意,能够留在府上休养。
  夜间,齐王府张灯结彩,却还是少不了一些冷清。
  赵敛坐在窗前的烛光下,手中拿着一样东西摩挲;素兰穿着新衣,将微冷的茶水换下。
  “宴俊回来了?”说着,赵敛把手里的东西放回木匣子里,骨节分明的手一扬一落,掩上了盖子。
  “回王爷,还没回来——等他回来了,可要传来书房一趟?”
  “不必,让厨房给他留好年夜饭。”
  推开窗,一阵寒风灌进来,吹得灯罩内的烛火微微摇曳,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燃着。橘黄的烛光略显孱弱,也能照见窗外飘着的白雪。
  素兰本想提醒风太寒,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只道:“王爷放心吧,厨房已经留好了。”
  宴俊跟随赵敛之前饱受战乱之苦,父母兄妹都死在前朝余孽手上,如今只剩他一个人了。几年来,凡是除夕、清明等日子都会回去祭奠,府里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背对着素兰点点头,赵敛垂眸,伸手将飘落在窗棂上的雪花拂落。
  “今夜守岁的赏月银三月,初一到初三当值的赏月银一月,庄子送来的布匹......”
  得了这么厚重的赏赐,素兰高兴,只等谢恩了,王爷话音一顿,却没了下文。心里有些疑惑,遂上移目光,看清面前光景后,也不由愣住了。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窗户上,一个不速之客正跨坐在那里。
  阮朝青一手撑在窗台上,一手撩起长袍,一只脚已经伸进屋里,另外一只还悬在半空。
  “怎么还有张桌子......”阮朝青低着头碎碎念。
  他旁若无人地跳进来,单手挪开挡路的方桌。屋内的主仆二人都没说话,凝目注视着他的动作。
  “哟,都在呢!”阮朝青抬起头来,瞧见立在面前的二人,自然而然打了声招呼。
  不等两人说话,长臂一伸将赵敛转过身来,胳膊搭在他脖子上,半个身子倚在他身上,挟着人往房内走。
  “怎么不在卧房?我方才都没找着你。”
  人一靠近,赵敛便闻到浓烈的酒香味。酒香馥郁,掩盖了阮朝青身上清新的味道,并不会令人感到不适。
  “去熬一碗醒酒汤来。”
  赵敛声音一响,惊醒了呆愣的素兰,素兰忙应是,福身离去。
  “怎么不跟我说话?”
  阮朝青不满,搭在赵敛脖子上的手一动作,将他的脸推到眼前来,皱着眉头威胁道:“不跟我说话......就不给你压岁钱了!”
  两人靠得极近,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对方身上,又浅浅纳入对方的气息。迎来送往,将空气染得湿漉漉的。
  赵敛凤目低垂,恰能看清一双微眯的桃花眼,剑眉上的小痣却是不见踪迹了。望着两人几乎相碰的鼻尖,内心像是沉静的湖面泛起涟漪。微波阵阵,荡入四肢百骸。
  眼中的桃花眼慢慢瞪大,仿佛不可思议一般。
  “不想要压岁钱了?”
  这是个醉鬼。
  赵敛回过神来,被阮朝青晃晃脖子后,下意识伸手扶住他。揽上劲瘦的腰时,五指迟疑地蜷缩了一下。
  “想要。”
  赵敛转过头,避开这个醉鬼的目光。
  阮朝青不放过他,又凑近一分,“想要什么?”
  面颊忽然被凑过来的额头烫了一下,赵敛喉结滚动一番,嘴唇蠕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良久,在阮朝青即将再问一遍时,赵敛才发出声音。
  “想要压岁钱。”
  阮朝青仰着头笑起来,地痞无赖似的继续问:“谁想要?”
  “赵敛。”
  赵敛额角抽抽,将阮朝青放在软榻上。想要抽身离开,谁知阮朝青单手勾着他的脖子不放,无奈,只好挨着挤坐在他身边。
  炕桌阮朝青不扶,软枕他也不靠,就倚着赵敛肩头,伏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想要谁的压岁钱?”
  耳朵尖不自在地动了动,赵敛微微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回首瞧着阮朝青的眼睛,好像从中望见了漫天星辰。
  “赵敛,想要阮朝青的压岁钱。”
  阮朝青高兴了,大发慈悲放开赵敛,另一手大方地拍拍炕桌,示意赵敛坐到他对面去。
  赵敛只觉好笑,顺着他的意思坐到对面去,然后就见阮朝青在身上找起东西来。
  前襟内没有,腰封里没有,阮朝青疑惑地看看赵敛,遂又低着头从前襟找起来。
  “真麻烦!”找来找去,终是从袖袍找出来,阮朝青气冲冲地嘟囔一句,显然对这身长袍很不满。
  赵敛早在阮朝青把胳膊搭在他身上时,就被硌了一下,却不曾出声提醒,面带微笑地看他没头没脑的模样。
  阮朝青手肘撑在炕桌上,另一只手托着一只鼓鼓囊囊的红色荷包,炫耀似的在赵敛眼前晃了晃。
  把炕桌上的花瓶移开,阮朝青打开荷包,一股脑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各式各样的金裸子。
  金裸子堆在一起,像个小山似的。
  阮朝青两指捏起一颗鲤鱼状的金裸子,伸长手放在赵敛面前,“这是阮朝青给你的压岁钱。”
  他看着赵敛,见赵敛笑望着他,皱皱眉,随后又舒展开,把喜庆的红色荷包一并递过去。
  赵敛看看荷包,心领神会地把面前孤零零的金裸子装进去,再看看阮朝青,还是眼也不眨地瞧着他,想了想,试探道:“多谢阮朝青的压岁钱。”
  果然,阮朝青满意又得意地点点头,再捏起一颗金裸子,“这是南征王给你的压岁钱。”
  赵敛从容地装好蝉样的金裸子,在阮朝青期待的目光下道谢,“多谢南征王的压岁钱。”
  “这是南征将军给你的压岁钱。”
  “多谢南征将军的压岁钱。”
  一颗蟾式的金裸子进了赵敛荷包,阮朝青停了下来。
  抬头望去,只见他的眉头又打结了,一副十分苦恼为难的模样,恐怕是想不到别的身份了。
  赵敛眉眼带笑地望着阮朝青,也不催促,静静等着他思考。
  阮朝青瞧瞧赵敛手中干瘪的荷包,再瞧瞧自己面前的小金山,实在想不出,干脆两手一推,将金山全部推到赵敛面前,“这是青哥给你的压岁钱!”
  “你自己数数。”说完,阮朝青往身后一靠,摊在软枕上,惬意地瞧着赵敛。
  赵敛笑看他一眼,果真垂眸数起来。
  这一座小金山看着小,数量却不少,粗略看来得有几十颗金裸子,每个金裸子有一截指节大小,还有单独的样式,真教人眼花缭乱。
  “阿敛收了这么多压岁钱,来年可不能生病了。”
  压岁钱,压邪祟、去灾病。
  赵敛数金裸子的手一顿,侧目看去,阮朝青还是那个懒洋洋的姿势,只是望着他的目光无比清明,好像喝醉的人不是他一样。
  食指拨弄一颗虾状的金裸子,赵敛收回目光,继续数他的压岁钱。
  “好。”
  听到这么满意的回答,阮朝青心情好得眯起眼睛,“要是敢生病,我就把压岁钱全部要回来!”
  赵敛扬起唇角,回他:“送出去的压岁钱哪里有要回去的道理?”
  阮朝青才不管这些,“我这里有啊!”
  只怕这人是真的醉了,赵敛摇摇头,不跟他贫嘴。阮朝青碎碎念起来,像是有天大的怨气要倾诉。
  好在厨房的醒酒汤熬好了,素兰及时来到书房,打断了他的絮叨。
  谁曾想阮朝青喝完醒酒汤,反倒更迷糊起来,身子往软榻上一歪,迷迷瞪瞪眯起了眼睛。
  赵敛让素兰取软毯给阮朝青盖好,书房内再次只剩下两人。没有和谐的交谈声,便只剩下两道呼吸此起彼伏、交相辉映。
  “呼——噜——”
  一道浅浅的呼噜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阮朝青不知道的是,他一旦喝醉酒,睡着的时候就会打呼噜,虽不至于震天响,也是不容闻者忽视的。
  但看赵敛,他唇边的弧度半分未变,一副习以为常模样。
  他将荷包里的金裸子一颗颗数出来,数到六十六,又从桌上数进荷包。一遍又一遍,好似怎么数都不会腻烦。
  赵敛记下所有金裸子的样子,将满当的荷包收起来时,屋内的呼噜声戛然而止,阮朝青迷蒙醒来。
  “嘶——我睡了多久?”
  一睁眼,见赵敛还坐在那里,阮朝青也搞不清楚今夕是何夕了。
  “不到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
  阮朝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显然被吓了一大跳。
  “完了完了,我还要回去和我爹守岁!”掀开软毯,阮朝青大踏步来到窗边,“哐”一下打开窗扇。
  一只脚跨出窗去,阮朝青匆忙间回首嘱咐:“你早些歇息——守岁让下人守就行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屋外,顺手带上窗扇,一个闪身人就不见了。
  书房内少了一道呼吸声,遽然变得落针可闻。
  赵敛收回放在窗上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对面的软毯上,凌乱而有温度,突然就和这个严肃的书房格格不入起来。
  “哐——”
  一声巨响,阮朝青去而复返。
  “你这里太冷清了,我带你去我府里守岁去——在哪里守都一样!”
  阮朝青跳进来,径直向赵敛走来。
  这不合规矩——话还没说出口,阮朝青直接揽着赵敛的肩,强盗掳人一样挟着他往窗户走去。
  阮朝青双臂一用力,率先把赵敛抱出窗去,自己脚刚抬起来又放下,回身巡视一遍书房,最后走向软榻,捞起皱成一团的软毯。
  阮朝青翻身出窗,将软毯披到赵敛身上,不等人说句话就拉着去翻墙了。
  没一会儿,得了吩咐在一个时辰后来叫人的素兰,沉默站在大开的窗户前。
  一阵寒风吹来,一扇窗户吱呀一声,不堪重负地掉在地上,正正落在素兰脚边。
  ——所以为什么不从大门出去?
  作者有话说:
  “哐——”
  窗户一声巨响,阮朝青闪亮登场!
  素兰:......
  还有三千放在明天了,感情流好耗状态(挣扎.jpg)


第19章 下棋
  京城内,无论是普通百姓家,还是达官显贵府上,无不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赵敛和阮朝青翻墙出了齐王府,踩着人家的烛光,很顺畅地到了南征王府。
  阮朝青下意识想带赵敛去翻一处矮墙,多亏赵敛拦住了,两人才从南征王府的大门入内,没被守株待兔的阮老太爷抓个正着。
  “不孝子......”
  阮老太爷看见门外走来的阮朝青,张口欲骂,忽然注意到他身旁还跟着个人。
  那人身上还披着毯子,虽个头比阮朝青略高,阮朝青揽人肩膀的姿势也有些勉强,可看两人亲密的姿势,倒真像阮朝青出去鬼混带了人回来。
  一时间,阮老太爷心里既欣喜又忧愁。欣喜这小子终于往府里领人了,又忍不住担心这人是个不三不四的,毕竟哪里有好人家大年夜会往别人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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