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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王爷又病了——by过河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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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敛的声音太平淡,平淡到在这个只有母子三人的暖阁中,显得没那么引人注目。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父皇呢?”燕然把还冒着热气的百合糕推到赵宿手边。
  “父皇还在和大臣们谈论政事,儿子等不及要见母后,就先行过来了。”
  赵宿拿起一块糕点,三两下吃完,好好夸赞了一番,转而问道:“南征王不在母后这里?方才在父皇那儿也没见着,儿子还以为和皇弟一道来给母后请安了。”
  燕然摇摇头,笑眯眯地瞧着大儿子,“没来过母后这儿,许是忙别的事去了。”
  阮朝青护送皇上的仪架到永寿宫,自然要负责崇安帝和随行大小官员的安全,一行人的住处也要先派人查看值守,正是最忙的时候。
  这差事本不归他管,别人也不清楚他为何要讨来这么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当年阮朝青北上投靠太上皇时,途中曾救了燕然赵敛母子俩,又是小哥儿身,太上皇特许他可以出入太上皇后宫中。之前几次阮朝青来永寿宫,不在太上皇那儿就在太上皇后这里,这次却没谁知道他的踪影。
  母子俩高兴地说起话来,赵敛呆的时间够长,便以身体疲乏为由,起身告退了。
  素兰一直等在耳房,赵敛一从暖阁出来,就给他披上厚实的狐皮披风。赵敛脚下没有停顿,害得素兰差点把披风落在地上,好在在他走出耳房之前系好了。
  走到院子里,一阵冷风吹来,灌进肺里,让热气烘得糊涂的头脑都清醒不少,好似卸下了一双重担。
  赵敛大步走在前面,全然不似以往的不疾不徐,素兰只得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王爷,你要去哪儿?”
  走了一段路,素兰忽然发现这不是去往齐王住处的路,忙扬声唤头也不回的赵敛。
  “看鲤鱼。”
  赵敛丢下一句话,脚下步子越发快了,素兰却是追得满头雾水,来的路上王爷不是还一副无甚兴趣的模样吗?
  铺着地砖的羊肠小道一直从永寿宫通往云安寺,两个匆忙的身影快速走过,衣袖不留情面地拂落道边枯枝,拂落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白雪。
  作者有话说:
  永寿宫没有阮朝青,却处处都是他的传说。


第10章 锦鲤
  与永寿宫的温暖如春不同,云安寺冒着一片寒气,泓德大师的禅院里只有一个小火盆,赵敛来之前小火盆甚至没烧炭,烧着干木柴。
  赵敛坐在蒲团上,对面坐着一个胡须全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这便是泓德大师了了。
  泓德大师正闭目敲着木鱼,口中低吟佛经,禅房里一时间回荡着令人心静的诵经声。赵敛双手扶在膝头,双眼久久凝视着木鱼,心里忽然出奇地平静。
  “咯——”
  禅房的门被人推开,泓德大师似无所觉,声音未曾停顿一下,依然唱着经文。
  赵敛转头看去,只见来人是一个小沙弥,小沙弥提着个小篮子进来,圆头圆脑的特别招人喜欢。
  门外不似早晨的天光明媚,逐渐风雪大作起来。
  小沙弥进门后,吃力地顶着寒风将门关上,一回身见有人看着他,露出一口小白牙笑起来,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立刻收了笑容,把小篮子放在地上,两手合掌朝人行了个生疏的佛礼。
  行完礼,小沙弥又眯着眼睛笑起来。
  赵敛看得好笑,遂笑着朝小沙弥点点头。小沙弥提起篮子,脚步轻快地走进内室,光溜溜的脑袋又圆又大。
  泓德法师唱经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赵敛索性从蒲团上起身,跟在小沙弥后面进了内室。
  一进内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半人高的大水缸,水缸边放着小沙弥的篮子,里面的东西露出来,是两个白馒头。
  小沙弥踩着一个矮木桩,趴在水缸边沿,半个身子都要探近水缸了,却还一直在踮脚,试图更往水缸里探去。
  忽然,木桩一歪,小沙弥整个人往水缸里扑去!
  “咦?”
  小沙弥倏地腾空,搞不清楚状况地扭头看着赵敛,赵敛一手拎着他的后脖领,将他从水缸上提下来放在地上。
  “你做什么,不怕掉进去?”
  脚踩在实地上,小沙弥大半只袖子已经湿了,正滴滴答答往地上滴水。摸摸溜圆的脑袋,小沙弥大睁着眼睛瞧赵敛,“我在给师父喂鱼。”
  “嗯?”赵敛倾身,只见水缸里几只活泼的红鲤鱼,正争先恐后地抢食水面的馒头屑。因为禅房光线有些昏暗,水底一片黑暗。
  小沙弥把木桩搬回来放好,再次踩上去,两手扒着水缸边沿,伸着脑袋往里看,“这是小花,这是小白......小黑应该在里面睡觉,我叫他吃饭!”
  惊奇于这些鲤鱼竟然都有名字,听到睡觉后忍不住诧异地瞧了小沙弥一眼,可惜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听见他不停的碎碎念。
  “小黑游得慢,再不上来吃东西就没有啦。”
  见小沙弥心心念念的模样,赵敛无声轻笑,“我给你叫一下。”
  说罢,便在小沙弥惊喜的眼神中挽起长袖,一手抓住袖袍,一手伸入水中。
  手甫一伸入冰冷的水中,抢食的几只鲤鱼瞬间四散开来。
  赵敛忍着寒意,将手一直伸到水缸底,四下摸摸,却什么也没有。怀疑水底没东西,正想把手拿出来,一偏头看见小沙弥亮晶晶的眼睛,莫名地又在水底多摸了一会儿。
  确定除了方才吃食的几只,水里再没有其他鲤鱼,赵敛才把手拿出来,接过小沙弥找来的白净帕子,擦干手臂上的水渍。
  “里面没有别的鱼。”
  “没有?”
  小沙弥不可置信地望着水面,见以往慢慢该游出来的小黑到现在还没出来,眼眶慢慢就蓄满泪水,猝不及防滑落,一滴一滴掉进水缸里。
  想起屋檐下的一窝麻雀,小沙弥哒哒哒跑去查看窗户,却见窗户关得好好的,根本没有足够鸟飞进来的空隙。
  赵敛愣了愣,见小沙弥着急忙慌的,一边哭一边将柜子里、方桌下都找了一遍,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才好。
  找了一圈没找到小黑的身影,小沙弥呆呆地站在屋里,强忍着泪意向赵敛道了谢。
  “道空——”
  泓德大师的声音从外室传来,小沙弥使劲用胳膊擦干眼泪,匆匆向赵敛行了个佛礼就跑出去了。
  赵敛出去的时候,小沙弥正在向泓德大师哭诉。
  泓德大师和蔼地看着小沙弥,等小沙弥说完了,苍老的手掌摸摸小沙弥耷拉着的脑袋,“有缘则聚,无缘则散。小黑自有它的命数——道空啊,莫强求。”
  小沙弥眼里含着一泡眼泪,手背揩揩红彤彤的脸蛋,声音带着哭腔回道:“是,师父,弟子知道了,莫强求。”
  莫强求。
  “咚——”
  天色已晚,云安寺的鼓楼传来鼓声,随之而来的是钟楼悠远空灵的钟声。
  等素兰回齐王下榻的宫殿取来油纸伞,赵敛没在泓德大师的禅房多加停留,略作感谢后便撑着伞走入猎猎风雪中。
  宫殿里烧着地龙,进门就有一股热气袭来。
  沁香迎上前来,和素兰一起给赵敛更衣。
  “方才太上皇后身边的人来传话,让王爷用完晚膳过去一趟,太上皇后今晚要为皇上和王爷点长明灯。”
  “知道了。”赵敛走进内室,接过侍女端来的姜汤驱寒,“把账本拿来。”
  沁香询问地看看素兰,见素兰也摇头,便应是去取账本了。
  素兰点上安神的香,斟酌道:“王爷在泓德大师的禅房,可有看见鲤鱼?”
  室内一阵沉默,素兰顺势闭嘴。
  “并未。”
  素兰略显诧异地觑赵敛一眼,见他蹙着眉头,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就没再开口。
  不一会儿,沁香取来了账本,室内就更是安静得过分了。


第11章 长明灯
  戌时,猎猎风雪还没停止,打得雪松止不住摇晃,树影幢幢。
  风雪声中,赵敛来到来到太上皇后居住的暖阁,刚进耳房,便听到里间传来太上皇后高兴的笑声。
  “娘娘,齐王殿下到了。”
  一脚踏入里间,刚好听见宫女的通传声。
  燕然笑声有所收敛,一手拍拍大儿子的手背,略扬声唤小儿子,“敛儿来了?快来母后身边,去去寒气。”
  行了礼,赵敛依言坐到为他准备的软椅上,眉目含笑。
  赵宿依然坐在太上皇后身旁,待赵敛坐定,便调侃道:“皇弟午时跑这么快做什么?方才用膳时母后还跟孤念叨你。”
  赵敛还未说话,太上皇后佯怒瞪大儿子一眼,“就你话多!”
  “母后请了泓法住持为你们兄弟俩点长明灯,一会儿南征王到了再一同过去。”
  袖袍下的拳头紧了紧,赵敛笑意淡了些许,“南征王去做什么?”
  “南征王对你有恩,给你点长明灯,母后想着他在场总归好些。”话音一顿,燕然接着道,“敛儿可是不愿意?”
  望着燕然慈爱的目光,赵敛沉默片刻,终究是缓缓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没等多久,燕然和赵宿聊了一会儿,阮朝青就带着一身风雪到了。不过他没进里间,只等在耳房,让侍女向里面通传一声,省得给屋里人染上寒气。
  燕然理理高高梳起的发髻,在赵宿的搀扶下走出暖阁,赵敛紧随其后。
  来到暖房,燕然和赵宿皆客气地慰问阮朝青,邀阮朝青同行,赵敛低垂眼眸,跟在三人身后上了软轿。
  坐在摇晃的软轿上,阮朝青蹙着眉,又好像没理由气闷,真觉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当即叫停,下去在风雪里走两个来回才好。
  赵敛睁着眼睛,失神地望着散发幽幽微光的灯笼,全然不知队伍后面有个抓耳挠腮的身影,伸着脖子朝前面眺望。
  永寿宫到云安寺的小道太过狭窄,夜行的队伍拉得很长很长,灯笼的光亮连成一条线,远远望去像是一条流动的光河。
  队伍行到大雄宝殿的前大院就停了,轿上的人纷纷下地,踩着新落下的雪,一步步走向大雄宝殿。
  赵敛走到前大院燃香供佛的大香炉旁时,忽然被一个人拉住了衣袖,一转头,见是熟悉的面孔,便吩咐身边侍女一声,脱离了队伍。
  前院东北侧的角落里,一人站在雪中,一人站在伞下,相对无话。
  雪中的人不自在地左看看右看看,手掌囫囵拍掉头顶的积雪,一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那个......阿敛啊......那什么......那天夜里将军......将军不是特意去、去香来阁的......”于盛吞吞吐吐的,半晌才说出一句囫囵话。
  开了个头,索性后面的话也一股脑倒出来了。
  “嗨呀,是于叔在来香楼认识一个姑娘,那姑娘被人找麻烦了,我就请将军去......去那什么,去斡旋一下。”
  于盛硬着头皮半真半假地说了一段,越到后面越心虚。
  去来香楼能怎么认识姑娘?恰好去找那姑娘麻烦的是他夫人,怕被当众下了面子,他就央求阮朝青和他去一趟。
  阮朝青在大平朝姑娘小哥儿心里的分量,说一句再生父母也不为过。果然一见着阮朝青,他夫人就收敛了脾气,再被阮朝青一劝,便放过了来香楼的姑娘。
  可是那姑娘是没事了,他于盛可就惨了。只因阮朝青劝人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嫂子,楼里的姑娘是身不由己,不干这个就活不下去——要我说还是老于做得不对,他要是管得住自己,不来这里也不会少块肉不是?嫂子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儿咱关起门来解决。”
  于盛他夫人倒是听劝,当即揪着他耳朵骂,就着这副模样骂了他几条街,直到两人回府还不算完,一连几日闹得他家宅不宁。他也不敢说话,他夫人背后有阮朝青撑腰。
  于盛话说完,赵敛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可阮朝青午后才警告他务必让赵敛消气,这副模样不像是消气的样子。于盛他就想不明白了,他大半个月没见着赵敛,哪里会惹赵敛生气?
  抓着脑袋想了想,于盛又补充道:“那天好像还遇到云小将军立来着,他一听我们要去吃酒,非要跟着去,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我知道了,于叔以后少去来香楼。”
  不好离开太久,赵敛很快和于盛一起离开,走进大雄宝殿。
  此刻大雄宝殿内一片肃穆,数十个和尚坐在殿前敲着木鱼诵经,和尚前面是云安寺的主持和几位德高望重的方丈,泓德法师亦在其列。
  燕然、赵宿和阮朝青跪在庄严的佛像前,手持佛珠,口中跟着一起诵经。
  阮朝青旁边有一个蒲团,蒲团上面有一串佛珠,正前方是属于他的那盏长明灯。
  崭新的长明灯等着被点燃,为人祈求康健与顺遂。
  赵敛悄声走到蒲团前,侧目看了看阮朝青。
  阮朝青虔诚地闭着双目,眉头的小痣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更加浓烈。只不过他好像跪得不太端正,隐隐面向他面前的长明灯。
  无声地弯弯嘴角,赵敛拿起蒲团上的佛珠,跪在了阮朝青身旁——他的心上人身旁。
  大雄宝殿内充盈着此起彼伏的诵经声,并不显得吵闹,反而蕴含着一股沉淀人心的力量。
  沉淀了人心,沉寂了风雪。
  子时一到,空灵的诵经声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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