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线改剧本——by越屿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19
系统在意识空间里急的原地打转,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呜呜呜宝我们一定要救狗皇帝吗,能不能直接跑啊。】
【狗皇帝是后期的重要角色, 他不会死的,但你会的。】
【你真的会死的。】
“007,”沈惟舟声音很温和, 耐下心来哄着系统, “不能不救。你看在原剧情里我不是死了吗, 现在也活得好好的。必死之人都能活下来, 那我们又怎么能确定秦随真的不会死呢?”
“你知道的, 我从来就不信命。”
“也不信剧情。”
“我只信我自己。”
系统没再说话,闷闷地应了一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沈惟舟左手提剑而立,慢慢攥紧手中的剑柄,马上就要冲上去的时候,秦随叫住他。
“等等。”
感受到手上的温热,沈惟舟微微蹙眉,不解地看向秦随。
秦随握住了沈惟舟的手……然后轻轻掰开他修长的手指,力道不重,但很坚决。
沈惟舟:?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秦随重新把剑拿回手里,微微俯身,就着这个动作与面前的人额头相抵,肆意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气息和温度。
“跟紧我。”
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沈惟舟就感觉身体一轻,秦随半揽住他腾空而起。
他们主动冲入了追杀他们的人群中。
刀剑入肉的声音瞬间在耳边炸响,有人惊呼,有人惨叫,更多的人沉默着,前赴后继地朝他们冲过来。
沈惟舟抿唇,看着面前兵戈相接,长剑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给他们开出一条路,血液顺着剑尖滴落,又重新沾上鲜红。
黏腻滚烫的鲜血溅在沈惟舟脸上,沈惟舟下意识闭眼,再睁开眼时只能看到面前的人倒了一片,不断有人从半空中跌落翻滚下去,而他和秦随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在刀光剑影之下踏着树梢而行。
其实这种程度的轻功沈惟舟也能做到,不过仅限于他自己,并不能再带个人,而且那是在很久很久之前了。
沈惟舟其实一直不知道秦随的武功到了什么水平,但现在他慢慢地察觉过来,只怕是所有人都低估了秦随的实力。
哪怕是沈惟舟武功没有被废,以他全盛时期对上秦随,他可能打不过。
沈惟舟难得地在逃跑路上产生了一丝挫败感。
死去的人手中的火把跌落,火势顺着枯枝烂草迅速在成片的密林中蔓延开来,滚滚黑烟遮蔽了人的视线,让一切都变得更加混乱。
秦随和沈惟舟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而身后,是无穷无尽、锲而不舍的追兵。
……
他们还是没能走出多远,秦随跟沈惟舟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便踉踉跄跄地停下,长剑又一次地脱手而出。
只不过这一次,沈惟舟接住了它。
沈惟舟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的不成样子,除了秦随杀的人流的,更多的是秦随自己的。
秦随眼前已经一阵阵发黑,嘴中腥甜数次涌上又被他咽下去,他甚至看不清沈惟舟现在的表情。
他低低笑了一下:“原来朕也能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推开沈惟舟伸过来的手,秦随看向沈惟舟所在的位置,眼前是一片漆黑。
秦随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沙哑中带着点漫不经心:“你走吧。”
沈惟舟收回手,脸上被溅到的血液已经凝固,让他不舒服地眨了眨眼。
“什么意思?”
沈惟舟语气很平静。
秦随没再答话,而是就地坐下,眼神漠然。
“活下去的话,去找卫寻清,让他和萧相在宗室子里面选取新帝,即刻登基。”
秦随闭上了眼睛。
“走吧。”
这大概就是系统所说的摆烂。
沈惟舟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火光,微微颔首。
“好。”
话音刚落,沈惟舟就一个手刀劈在秦随颈侧,干脆利落地打晕了他。
弹幕又是划过一片铺天盖地的问号。
[这两个人的每一步都走在我意想不到的路上。]
[我也是。我以为要煽情的时候,沈惟舟说了声好,我以为他要丢下秦随走的时候,他直接把人打晕了。]
[刺刺……刺激!]
系统已经麻木了。
来不及耽误,沈惟舟拿着长剑,把秦随背起来,凭直觉选了一个方向走去。
他的速度并不慢,但他明白,仅凭这个要甩开身后追杀的人,还远远不够。
但没办法,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往前走。
连续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追杀,沈惟舟哪怕是已经休息过,也难以自抑地开始感到倦怠疲累。
他轻轻叹了口气,脚下的速度不降反快,又甩开了身后的人几分。
直到他身前再没了路。
[……这个运气是认真的吗?]
[被追杀的时候走着走着就到了悬崖,他这到了河边,好像也正常吧?]
[道理我都懂,这河也太宽了,都看不到头。]
[原路回去呗。]
[后面的人追过来了,回去的话我建议不如跳河,说不定能留个全尸。]
[乌鸦嘴。]
沈惟舟的运气向来不怎么样,但是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是绝路这种事还是让他沉默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身后,又看了看身前一望无际的江河。
他轻轻把秦随放了下来。
“一口酥还没吃到呢。”
“收钱办事,童叟无欺。”
沈惟舟将自己的衣服撕裂,又把秦随的外衣脱下,只把挂在秦随腰间的那枚玉坠又放了回去。
他拿这些布帛随意裹了裹,把它放在背上,远远望去,就像他背着一个人。
从河边找了一块最大也是最结实的浮木,沈惟舟把秦随放在了浮木上,然后又把他的衣袖绑在上面,让他不至于被水从浮木上冲散。
想了想,沈惟舟又把秦随曾经给自己的银簪放在了秦随身上。
银簪不一定很贵,但银簪上有枚血红剔透的珠子,看上去就很值钱的样子。
等到秦随醒了,还能拿它换些钱,不至于连口吃的都没有。
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落下的事了,沈惟舟轻轻抚过秦随在昏迷中仍然显得冷峻矜贵的眉眼,笑了笑。
然后用力地把秦随连同浮木一起,推进了暗潮汹涌的江河中。
“秦随,系统说你不会死,那我这次就信剧情一次。”
沈惟舟半跪在水边,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冰凉刺骨的水珠从脸上滚落,血污与尘土消弭后,露出一张艷丽惑人的面孔。
他看着那块浮木连同上面的人一起顺流而下消失在黑暗里,漂亮的眸子中没什么波澜,精致苍白的脸上甚至露出一抹轻笑。
“你要活着。”
“我们……江南见。”
身后的人已经要追上来了,确保他们现在能看到他之后,沈惟舟毫不留恋地起身,脚步轻盈地提着长剑而走。
他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留给了秦随,只留下了秦随的剑。
[秦随:剑与美人皆失。]
[前面的,是剑与老婆皆失。如果秦随也像剑修一样把剑当老婆的话,那恭喜他,大老婆小老婆都没了。]
[虽然很惨,但真的想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都在笑话秦随,我的舟舟怎么办啊呜呜。]
最后再看了一眼什么也看不到的江河,月色下江水闪着粼粼波光,沈惟舟与朝秦随所去的相反方向而去。
“追!秦随受了重伤,刚刚已经是强弓之弩,那小子又没有武功,背着秦随跑不远的!”
“都给我追!杀了秦随等着你们的就是高官厚禄,如果秦随不死,那我们这次出来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沈惟舟对身后的事全然无知,继续朝着前面跑去,只是这次速度稍稍慢了下来,始终保持着一个能让身后的追杀之人看到他的距离。
当然,他不是为了让他们追上,而是为了让他们视线内始终有“秦随”。
他的死活只是顺带,秦随才是幕后之人的目标。
所以“秦随”必须一直在他背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惟舟又一次被逼停,而身后的人也直接围了上来。
“你跑不了了。”
“把秦随交出来,给你一个痛快!”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
沈惟舟闻言也不动了,转身看着他们,轻轻扯起一个笑,成功让来人变了脸色。
他随手把裹的布帛扔出去:“哦?”
空气中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个被扔出来的“秦随”上,然后又死死地盯住了沈惟舟。
没有等他们再进一步,沈惟舟很有礼貌地笑了一下,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纵身一跃。
就像一只支离破碎的鸥鸟落入波涛汹涌的深渊。
“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双向奔赴时间到!
第28章
沈惟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有些茫然。
眼前的环境十分陌生。
狭小的屋舍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屋里的东西并不多,一切都透着陈旧和岁月的痕迹。
身下的床很小, 只能勉勉强强容下沈惟舟一人, 被褥被洗得发白,散发出一股阳光和皂荚混合的香气。沈惟舟身上已经被换了一身有些旧的粗布衣裳,他穿着有些小, 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破旧却干净的桌子上放着一篮野菜, 野菜被择了一半放在那儿,像是主人随时就回来。
沈惟舟起身下床,动作有些缓慢, 脸色苍白得像是刚刚经历过大病一场。
事实也的确如此。
那日被追杀之人逼到绝路, 沈惟舟见无处可逃, 自己又没剩多少内力, 干脆从悬崖边跳了下去。
那处悬崖并不算很高,悬崖之下可以看见波涛汹涌的江水, 一望无际, 仿佛没有尽头。
沈惟舟当时其实是抱着侥幸的想法跳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不会死在这儿。
但若是死了,那也就怪他命不好,或者是单纯的水平不够。
弈棋既出, 落子无悔。
但好在,他赌赢了。
从高处骤然落入水中的冲击让他直接失去了意识,他当时只记得握住手中的剑, 对之后发生的事就再也没了印象, 再醒来就是出现在这儿。
应该是被人救了, 不知道他顺着江水流落到了哪里, 是不是离江南更进一步。
……也不知道秦随现在如何。
手边没有他的剑, 周围也没有人。
收敛下思绪,沈惟舟轻轻推开老旧的房门,木质的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一声响。
阳光顺着倾泻到了沈惟舟眼前,沈惟舟微微阖眸,睫羽轻颤,白皙的肌肤在光下恍若透明,可以看见其上细小柔软的绒毛。
一身粗布衣服,生生叫他穿出了公子如玉的风姿雅色。
也生生让听到动静之后赶过来的人看呆了去。
来人是个男子,一身青衣,手上拿着书卷,看上去文质彬彬,应该是个读书人。
他有些怔怔地看着沈惟舟,直到沈惟舟不适地蹙了下眉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作揖:“在下失礼了。”
“无碍。还未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沈惟舟微微颔首回礼,语气温和。
“不是我救的你。”青衣书生有些羞赧地摇摇头,“是我二姐去河边浣衣时把你带回来的,当时你看上去就快……”
微微顿了顿,他还是没说出那两个字,反而挑起了其他的话题。
“在下江慕白,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沈惟舟沉吟一下:“沈惟舟。”
江慕白了然地点点头,目光仿佛不经意地扫过沈惟舟手腕和脚踝处的雪白,视线尤其在脚踝处停留了一下。
细瘦白皙的凸起处扣着血红凤凰扣,看上去让面前的青年少了几分冷淡,多了几分艷色,更加秾丽惑人。
江慕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又像是被烫到了似的马上收回视线,口中念念有词着些什么。
沈惟舟轻轻笑笑,问道:“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请问一下,令姐可在。”
“相救之恩,定当答谢。”
江慕白闻言语塞了一下,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二姐,二姐在……”
沈惟舟顿觉不对,语气不自觉冷了几分:“她在哪?”
“在村东头大姐夫家,我、我带你去。”
……
江慕青现在正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妇人按住跪在一群人面前,不远处还有一个身形纤弱的白衣女子,已经晕了过去,就那么躺在地上,袖口有斑斑血迹。
她恨恨地仰头看着那个穿戴富贵容色娇艳的女子还有搂住她的男人:“陈理晖!柳茹媛!你们两个把我姐姐害成这样现在还想休了她,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会遭报应的!”
名叫柳茹媛的女子掩嘴而笑:“报应?什么报应?我和陈郎能有什么报应?”
“你的姐姐挟恩图报,仗着救过陈郎一分嫁妆没有嫁到陈家做夫人也就罢了,还善妒性劣,成婚三月肚子一点动静没有,就这样还敢拦着陈郎纳妾!”
“确实如此。”陈理晖坐在高位,本来文质彬彬的面相上满是刻薄鄙夷,“君子三妻四妾本就理所应当,江慕蓝一无子嗣,二不敬公婆,三善妒陷害媛儿,本少爷就算是休了她,你又待如何?”
江慕青一张小脸上满是汗水和泪水,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你们俩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