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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皮子——byTenmi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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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来时,安题正是忙的时候,顾闻去打了个招呼,安题忙得头都没抬起来。
  几个人分头行动走在街上,摊位很多,嗅觉突然就变成了利器,看看这个,瞅瞅哪个,都想来两个。
  路边搭着的大棚兜了个屋檐,外面坐着吃热面热汤的人,等他们再回来时,只有余沅和南序町还有顾闻在,他们两个在店门口的奶茶店买奶茶,顾闻进了店里没注意门口拐角的巷子里还站着两个男人。
  一高一矮,身高差得不多,体型差距还挺大。矮的那个长得很好看,穿着薄外套,鼻头已经冻红了,发红的眼尾稍长地翘着,侧身靠着辆超跑,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子,车子吸引了进店人的目光,眼神无不侧向那一方。
  余沅在门口等南序町拿号,突然听到巷子里传来的声音,霓虹灯光打在高个男人身上,余沅觉得侧脸熟悉,男人在说话他才认出是在安题店里见过一面的男人,只是此刻身长穿着的藏青色警服才吸引了余沅的目光,两人发生了什么争执。
  只听矮的那个叫了一声,抬脚要去踹男人,“贺忝竹,你他妈的,说了多少遍不用你管!”
  那只腿被抬脚挨着卡在车门上,动弹不得,高的那个脸上没什么表情,良久才开口道,“你在店里寻恤滋事,我身为警察还不能管了?!”
  “行啊,刚刚怎么不见你的那群同事把我带走啊。”
  “傅澄!你他妈到底想干嘛!”
  他右臂上有道很长的口子,不深,但是在流血,贺忝竹想带他去医院,可傅澄这个醉鬼怎么也不肯去。
  傅澄喝了不少酒,现在脑子是六分清醒四分醉,也不管嘴巴里吐出来的什么,“贺警官,刚刚在店里不是我在闹事,我还见义勇为救了人,现在你下班了就不用摆这个警察架子了吧。”
  顾闻回来得早,又进了店,温鱼正在打扫刚刚的惨剧。
  “温姐……这怎么回事?”顾闻站着把倒在地上的凳子扶起来。
  温鱼把垃圾扫了才低头叹气,“刚刚有两个喝醉酒的人来闹事,才被警察带走。安哥也跟着去警局做笔录了。”
  她扔下手里的扫把,剩下的交给其他人,又有人进店,她又忙着招呼起来。
  “温姐,我就不给你添乱了,安哥回来替我打个招呼就行,我先回去了。”
  安题走了,温鱼喝口水的间隙都没有,只是点点头。
  没一会儿,余沅吸着奶茶站在南徐町身旁等其他人回来,喝得快要见底了,才见丁挽回身后跟个人回来,见了他们两个挑挑眉,“就你们两个。”
  余沅抿唇咽了一口珍珠,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真正咽下去了,眼圈已经红了一圈,“顾闻进去了,其他人还没回来。”
  话刚说完,顾闻踏着步就出来了,几个人围着头一合计,打算夜深了,各回各家。
  其实也不过九点一过,高中生的身份加持了一份不得已。几人兵分两路,余沅抱着没吸完的奶茶跟在南序町走在窄狭的人行道上,脚下的落雪嘎吱嘎吱,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也啪嗒嗒沾着雪水迎风飘扬。
  站在公交车站牌,余沅把手里的空了的奶茶扔进垃圾桶里,才扯了扯南序町的衣角,“阿序,车来了。”
  南序町正在低头看手机,眉峰紧紧皱起,脸色不太好看,把手机放回兜里,扭头看公交车已经来了,说,“我们上车吧。”
  他们上了车,余沅趴在单杠上闭眼假寐,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南序町歪头看外面的雪色,车里很静,拐了一个弯,趁着喇叭响起的时候。
  余沅撇撇头,才闭眼睡了过去,只是恍惚间听到南序町在说话,说了什么。
  什么呢,余沅想,祝你快乐,一定是。
  因为他也是,想祝南序町快乐,不论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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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卷 已经写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每天稳定更新,还是希望大家能点点赞评评论????


第33章 狂欢节
  雪月过了,迎来的就是三四月的初春,窗外的枝桠抽长疯飞,操场上站满了人,挤挤攘攘,咿咿呀呀。
  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乜城一中一年一度的春季运动会,时间持续两天,过完后会放一天的假期。
  春日暖阳不免还有些未过的寒潮,有些人已经脱了外套的束缚露出愈发精壮的臂膀,有人还缩在操场的向阳处背对着太阳晒暖。
  大课间做操的时代在上个月已经变成了过去,现在稳中向好的就是紧抓的成绩以及他们高二年级最后一次的运动会。
  “唉,我……,我,他妈——”
  余沅抱着水去接刚跑完一千五训练的顾闻,转头又去看一旁练跳高和跳远的南序町。
  刘羽阳扶着他坐下,给人扇风拿纸巾,“顾哥你还好吧?”
  喘着粗气的顾闻只是挥挥手,一张嘴张得老大,眉峰绵延着滴着汗水,胸膛猛地上下起伏,摆了半天手,话还是说不出来。
  余沅走回去蹲在他身边,给身边摆水指挥着大家摆凳子的许妗妗要了个一次性的塑料杯,拿着葡萄糖让他小口小口地喝,缓了一会儿顾闻脸上的红晕才下去。
  身上白色的T恤已经被汗给完全濡湿了,若隐若现的抽长背脊和已经有几块腹肌的平坦小腹前在上翘的衣角下露处。
  余沅蹲在他身边,“顾闻,你还撑得住吗?”
  长腿弯曲,直挺的脊背已经完完全全弓下去了,蓄势待发般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余沅端着杯子递到他手里,“不然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没事……”顾闻摆摆手,后颈处通红一片,随着呼吸运动的后颈支柱也在薄薄的一层皮肉下动作,“对了,你去不看看南序町吗?”
  一阵风沙沙吹动头顶的树叶,余沅也在他身边坐下,声音也散在风里,“我一直看着他呢。”
  上次市选拔赛,乜城一中校队进了市赛,只有丁挽回得了个奖牌,连着半年他都没怎么回学校,对他来说,高考已经不是他可以选择的唯一道路,他的前途正大明光。
  南序町那次伤了背,伤势不重但是也养了几个月的伤,女人在这期间回来过一次,只是遗憾着对他说家庭聚会没办成,改日再聚。又对他的伤势指指点点了一番,就又急匆匆地走了。
  这次的运动会他本来是不参加的,只是班里凑不够人,顾闻身为体育委员也不好交代。报名表下来时他急得要死,恨不得一个人把所有的项目全部都大包大揽下来,可是又规定一个人只能报两个项目,他在班里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才勉勉强强凑够人数。
  数来数去还是差两个项目,顾闻先是把主意打在了余沅身上,但是一想他身上的病,又打退堂鼓决定还是缺着,最后还是南序町大手一挥,把名字写上,救了顾闻小命一条。
  想到这里,余沅半撑着头,托着下巴在阴凉地看不远处练习的南序町,见他周围团团围着几个人,都差不多高,有的比他还要高。
  老师脖子上带着计时表,嘴里口哨一响,一个个绷紧腿根,摆着手往外跳,沙场上扬起一股沙尘暴,飞扬的衣角蹙地落下,周围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嗬——”顾闻也歇过气了,只是腿脚酸软,高声惊喝,“这一个个都跟装了发射器一样,窜得老高了,堪比神舟号啊……”
  “何止啊——”余沅扭头,刘羽阳从顾闻身后探出个头,乍一看像个两头身的活体婴儿,嘴里还叼了根狗尾草尖子,夹在手里做吐烟状,沧桑感顿现,“都已经上天了……”
  两人一唱一和,逗得周围的人都笑,温温抱着几瓶水回来递给方桥,手里的两张宣传纸面卷成一条打了一下刘羽阳的头,“还贫嘴,一会儿你们的短跑训练就开始了。”
  刘羽阳一抹嘴,扔下狗尾巴草,眼神就瞥到了许妗妗,嘿嘿傻笑了两声,楞声跑远了。
  第二天刚一进校就听见两个大音响在试音,扰得睡觉的顾闻一个激灵,脚下一蹬,险些把前桌做题的余沅蹬下来。
  也不知道是做了何种美梦,一咧牙就被下来巡查的数学老师逮个正着,给他掀了几页小测,活生生比别人多了两张。
  数学老师的身影在教室里消失,他咬牙切齿般,如临大敌和面前的小测大眼瞪小眼,挠挠头,险些要把一口好牙给咬碎了。
  等到冯方晨进班通知下楼,才都怀里抱着,手里拿着一水儿的东西跑下去。余沅走在后面,过道窄又挤,余沅抱着水随手抽了几张小测才加入过道队伍。
  到了更衣室等在门口,才见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人在走廊徘徊,理科班自古男多女少的理论,女生们比他们早些下楼,三两个理科班的女生一个更衣室,早先把衣服给换了,余沅抱着许妗妗前几天租来的衣服不敢动,眼珠子四处乱转,学生服,玩偶装,cosplay。
  许是最后一场狂欢节,已决心赴去。
  他们十几个人等在男更衣室门口,走廊挤挤攘攘,换好衣服的人悠闲趴在前后楼连接走廊处看远方的街景,也有围在一起攀比笑语。
  唐润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来的,余沅窝在方柱和栏杆横竖接壤的空隙,听着班里的人说话扯皮,方桥扶扶眼镜和站在对面的班长高潞州争执一道电学理题,顾闻也推着这个肩,攘着那个头不让他们贴近,顺便把话头惹到南序町身上,“南哥,你说两句呗。”
  一时之间,众人都回眸看向南序町,等他开口说个谁对谁错,余沅也聚精会神看他。
  “你们还不去换衣服?”唐润茵叉腰站在人挤人的三米外,疑惑这团成团的人。
  南序町没打算说话,眼看吸引力被扯到唐润茵身上,索性伸手拉着余沅单手撑开最后一人出来还没关的门,引众人进去,“顾闻,还不让他们进来——”
  “来了来了。“顾闻左右拉着两个人,把人攘进了更衣室,隔着两三个人换衣服,反而灭了刚刚的枪炮味道。
  余沅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他和唐润茵点点头,“你今天很好看。”
  唐润茵没扎头发,往日里的高马尾此刻成了低盘发,尽显温柔气质,“谢了。”说完又叹气,“也只有你会夸我了,我哥那个家伙还说我是水仙花不开花。”
  余沅不解,手里的塑料袋包装被捏得兹拉兹拉响,“什么啊?”
  “装蒜呗。”
  唐润茵翻了个白眼,她今天化了个淡妆,可本人没在意,还拱拱鼻子学着唐润延的姿态给余沅看。
  “余沅。”南序町开门喊他,“快进来换衣服了。”
  余沅扭头,“好。”
  “我们一会儿见了。”唐润茵朝他摆摆手,眼睛在看到他怀里抱着的衣服时,眼神一滞,“这个衣服是……”
  “嗯?”余沅拿给她看,塑料袋包装兹拉作响,“有什么问题吗?”
  唐润茵摆手,“你们班一会儿走到方队要穿的衣服?”
  “对啊。阿序帮我拿的。”
  “啊,这样啊。”唐润茵笑着点点头。
  进了更衣室,余沅才发现衣服满天飞。
  许妗妗去租的衣服是学院风的英伦男女士校服,经过班里投票选出来的。她和几个女生跑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满意的,衣服挺好看的,是深黑色西装外套加白色里衬,外带一条深蓝格子花纹领带,女款的下半身是及膝长的深蓝色格子裙。
  顾闻刚脱了短T才见余沅走进来,一把拉过他,“你怎么才进来?赶紧换衣服了——”
  余沅深知进来晚了,点点头就要脱外套,解了裤链。一只手从他后面伸出来握着那只拉裤链的手,余沅侧眸抬头,才发现南序町已经换好衣服了,只有领带还没系,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脖子上。
  “阿序,怎么了?”
  南序町没说话,单手握着他的肩头,把人推到里间,“进去换。”
  把人推进去后,南序町挡在里间外面打领带,顾闻站在他旁边,有人搂着他的肩冲南序町挑挑眉,像是调侃道,“都是男人,怕什么。”
  刚刚的动作在狭小的更衣间很明显,显然都看见了南序町的动作,也有人跟着玩笑话,哈哈笑过去了也没太在意,不会放在心上。
  隔着一道薄薄帘子的余沅可听得清清楚楚的,带着调笑语气的话此起彼伏,却听不见南序町说了什么。
  他心神意乱地掐了几下手指才冷静下来,脱了衣服拆了包装,他没细看,只是把牌子小心翼翼地装好,穿了上衣,裤子才褪下来。
  等到再去穿下半身的衣服时,余沅拿着面前展开还带着折痕的及膝裙愣住了。


第34章 宁做我
  更衣室里乱哄哄一通,一会儿这边说衣服大了,那边又嗷嗷着衣服成精扎人了,又是哈哈哈一片嬉笑,扯着手边的衣服就要去砸偷笑的人,又嚷嚷着闹成一团。
  南序町听到余沅叫他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错觉,更衣室闹哄哄的,他挨近了帘子听第二声,靠近时有没有了声音,只见一只手伸了出来他脚一软就跟着进了帘子。
  里间空间不大,再加上南序町和余沅两个大男人,更不说南序町这个体型,卡着细窄的空间,头顶的白炽灯兹拉拉响了几下,南序町才看清眼前那双白的发光的腿。
  “阿序……”腿的主人瞪着一双圆眸秋瞳,手里扯着格子裙挡住下半张脸,细小的求助声隔着布料传到他耳朵里,没进大脑就被全全屏蔽,他不动声色咽了几下口水,压低嗓子问,“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余沅开始兴师问罪,“我刚刚挂在外面的裤子怎么没了?”他又把裙子往上拿了拿,抵到南序町眼前,颇有必须问出个好歹的气势,“你是不是拿错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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