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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葫皮子——byTenmi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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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听到了余沅的声音,他的目光从南序町身上移到余沅脸上,看了一会儿他才摇头把最后一杯递给安题,“没关系。”
  几个人在广场上站了一会儿,闲聊下来才知道关鹤与是警察。
  顾闻猛地站起来,蹦到关鹤与面前,眼底的敬佩挡都挡不住,“关哥——,请受小弟一拜!”
  这一滑稽动作惹得众人齐笑,指着顾闻说他没出息。顾闻挨个回嘴,怒道,“你们懂什么,以后关哥罩着我,你们就羡慕去吧!”
  关鹤与也被抖笑了,安题笑得肩头一颠一颠的。
  丁纨回睨了他一眼,嘴巴里没骂出声,顾闻还是读懂了那两个字,跳起来就要打他,两个人闹作一团。
  刘羽阳眼睛一斜,看到了熟悉的背影,林蓝挠挠头问他发什么愣,刘羽阳叹了口气,觉得不可能,摇摇头,又说,“我刚刚好像看到许妗妗了——”
  林蓝极为同情地搂着他的肩,拍拍当作安慰,“兄弟还放不下呢,你忘了她那晚说的什么了,人家只喜欢学习。”他又指着自己的脑袋,撇撇嘴,“脑子里啊,可没有男人——”
  两人头挨头又谈了一番心,再转身,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站在顾闻身边了。刘羽阳揉揉眼睛,拍拍林蓝,指着顾闻身边的人,“兄弟,我是不是又出现幻觉了——”
  林蓝语重心长地在他耳边慢慢说道,“不,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边几人也已经聊上了,许妗妗跺跺脚,语气里都是惊喜,“你们也在啊——!我还以为今年只有我和温温一起跨年了。”
  她笑起来很好看,脸颊上有两个小梨涡,扎着低马尾的少女温温柔柔,去牵同行人的手,温温也笑,“真的好巧啊。”
  余沅有一瞬间觉得她们很像,有种向死而生的朝气蓬勃。
  顾闻把手里的拉花分给她们几个,丁纨回索性把手里的都递给许妗妗了,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大喊还有一分钟就要零点了。
  众人都抬头去看位于广场中心的大显示屏,有人举着手机录视频,余沅也抬头望,左手突然就被一股灼热包裹住了,南序町正在低头看他。
  余沅一愣,通红着脸垂眸,眼睑低垂,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
  “五——”
  余沅左手紧握,已经变得汗涔涔的。
  “四——”
  南序町手上又握紧了一点,因为他感受到了余沅的颤抖。
  “三——”
  余沅张了张嘴巴,喉咙干涩发哑。
  “二——”
  他想说,阿序,我们逃走吧。
  “一——”
  余沅愣住了,接着唇角一片薄凉。
  他在一片嘈杂的声音中,听到了来自南序町的祝福。
  “余沅,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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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出自《金刚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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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树犹如此
  新年刚过,南序町就急匆匆地赶去了竞赛现场。
  他走的那天余沅没去送他,因为余奶奶生病了,余沅坐在医院急救室门口发呆,刺鼻且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让他几乎作呕,余沅却不敢眨眼,他怕下一秒再睁开眼睛,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余沅捂着钝痛的心脏,弓着腰身无声哭泣。
  回到病房时已经是晚上了,余沅脱不开身,余奶奶身边都要有人守着,他趁着护士来的时间跑下去买了份盒饭。
  等买过饭后,他又想起来下去办手续,这一来一回耽误了不少时间,盒饭很快就凉了。
  余沅蜷曲着腿坐在楼道里吃饭,一口又一口把他的嘴巴塞得慢慢当当的,凉透的红烧肉散发着粘腻的腥味,余沅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他扒开肉,低头吃米,米饭也很凉,最后的用处就是填饱他的肚子。
  楼道里风大,余沅蜷着腿坐了很久,他眼睛直直地望着面前的那堵白墙,直到酸涩才眨巴了几下眼睛。歪头靠着墙壁,透骨的凉意穿过他的身体,余沅脑子里想着那张存折还有父母去世后的那笔补偿款,再加上大院即将拆迁的费用,细算几遍后,余沅才起身。
  身上蹭了一层白灰,余沅没在意,他随手拍了拍衣服,回了病房。
  夜里余沅躺在陪护床上,走廊外很静,偶尔的脚步声让尚未入睡的余沅睁开了眼睛,他从陪护床上坐起身,查看了一下余奶奶的情况才躺回到床上。
  余奶奶在下午的时候醒了一次,那时候余沅正在低头啃面包,手里的笔也没听。
  “乖宝……”听到声音,手里的面包掉到了地上,他扑倒在病床旁搂着余奶奶哭,一抽一抽的颤抖,“奶奶……,呜呜呜,你终于……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呜呜——”
  余奶奶艰难地抬手揉了揉余沅的头,又伸出粗糙的手背给他擦眼泪,“乖宝不哭了,一会儿就成小花猫了。”
  余沅狠狠抽噎了几下,趴下床边紧紧握着余奶奶的手不肯松,一直到医生护士进来才松开。
  等做完检查,余沅才靠近余奶奶,一双冰凉的手上汗涔涔的,“奶奶,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余奶奶摇摇头,“不饿,奶奶只想好好看看你。”
  余沅的眼泪呼啦啦地又落下来了,他抿着嘴唇,哑声道,“嗯,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
  余奶奶拍拍他的手,连说了几个好字,混浊的眼珠转了转,突然间又不动了。
  晚上的时候,南序町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余沅低头握着不停震动的手机,似乎在纠结着什么,眉头紧皱,手指垂悬于屏幕上方,久久不下去。
  “喂。”熟悉且陌生的声音顺着电流磁波遍布他全身,“余沅?你怎么不说话。”
  南序町那边很吵,声音络绎不绝,余沅拼命咬着下唇死死地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很久才吐出那两个字。
  “阿序。”
  “嗯,我在。”
  南序町扔下了手里的笔,起身要往阳台走,刚好碰到打水回来的男生,对方冲他挑了挑眉,调侃道,“呦,打电话呢。”
  南序町没理他,兀自往阳台走,几个男生也听见了男生的话,都一副好奇的样子围在一起八卦。
  “是不是和女朋友打电话呢?”有人好奇地问。
  “对啊,南序町这一副面瘫的驴样子,竟然有女朋友了!”
  “嘿!稀奇!真稀奇!!!”有人拍手叫好。
  余沅也听到了他这里的动静,背对着墙面站,脑子里乱极了,像是缠着麻线怎么也剪不断。只好问问他集训怎么样,竞赛什么时候开始,紧不紧张。
  南序町握着手机一一答了,嘴角带着笑,问他,“这几天学习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余沅憋着一口气,好久才忍住眼底的酸意,他好像告诉南序町奶奶生病了,得了肝癌,医生告诉他做手术要好多好多钱,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话一出口,满腹的委屈和不安变成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还好。”
  南序町没听出什么异常,只是问他是不是又感冒了,要多注意身体,别像上次一样。
  余沅又嗯了一声,两个人突然都沉默了。
  南序町趴在阳台上,晚风吹过他的头发,零星地散在空中,他突然出声,“余沅……”
  “怎么了?”余沅头抵着楼道的白墙,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眼泪还是往下掉,他忍着抽噎问,“怎么了……”
  一时之间,对面没了说话声,唯有滋滋滋的电流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传来。
  好久后,余沅才听到对面问,“你有没有想我?”
  “想。”余沅紧紧捂着嘴巴,咬着唇瓣说,“好想见你。”
  最后还是余沅先挂了电话,他单手抵着墙,一阵阵心悸感在他身体内传来,遍布身体各处,深入骨髓的战栗和慌乱。骨指深深凸起,泛白的深。余沅紧紧捏着胸口的衣服,双腿一软就顺着墙根跌坐在地上。
  南序町皱着眉看着挂断的电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妥,想要再打回去,就听见屋里有人叫他,“南序町——!集训老师说要收手机了!”
  他单臂抵着栏杆,挠挠头,回道,“来了——”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余沅忙坏了,他急着凑钱给余奶奶做手术,医院也下了最后的通牒。他回了学校一趟,给冯方晨请了假,对方一听愣住了,好久才说话,“老师能帮你什么呢?”
  “希望——”余沅咬咬牙,“希望老师帮我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人——”
  冯方晨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余沅看上去软怯的人竟然有这么强的自尊心。
  趁着众人上体育课的间隙他回到教室收拾东西,再回到办公室时,冯方晨手里拿过信封递给他,“余沅,不要放弃。”
  余沅眼眶中的泪水打转,最后给冯方晨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做手术前两天,余奶奶坚持要去南山公街一趟,下了出租车,余沅扶着余奶奶走,两个人走得很慢,走上短短的一个小斜坡就花了十几分钟。
  余沅看到了一家满是杂草的破败的四和院子,乜城孤儿院。
  “这里是?”余沅指着那个已经不再新的牌子问,余奶奶拍拍他的手,“你爸爸妈妈可是在这里遇见的。”
  白流渚被人遗弃在孤儿院门口,当时作为院长的余奶奶把她捡了回去。不久之后,余奶奶的前夫带着儿子来找她。因为前夫再婚,儿子被扔给了余奶。
  余择第一次见白流渚是在他们春游画画的那个半山公园。
  余奶奶在知道他们要结婚时的消息,第一时间是震惊,最后她还是笑着点点头同意了。
  “乖宝……”余奶奶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那片白桦树林,问他,“你知道吗?你出生的时候,你爸爸妈妈在这里种了一颗白桦树。现在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了,你也长大了。”
  余沅顺着余奶奶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树太多,他竟一时分不清是哪一个。
  “奶奶,是哪棵树呢?”余沅走向了那片白桦树林,他摸着离自己最近的一颗树问,“是这棵吗?”
  余奶奶摇摇头。
  余沅又伸手指着另外一棵,“是那棵吗?”
  余奶奶又摇摇头。
  “那是这棵。”余沅踩下滑坡,一下子抱住了那棵树干,仰着头看着哗哗乱响的树叶,眯起了眼睛,余奶奶点了点头。
  余沅最后找到了那棵属于他的树。
  阳光穿过最后一丝薄云,在天地间孕育出来。
  “乖宝,太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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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当时如果有人告诉我喜马拉雅山顶上有神医,我也会攀爬上去祈求仙丹的。”出自白先勇《树犹如此》


第41章 苦夏
  余奶奶走的那天很安静。
  余奶奶没做手术,他们坐车到了医院门口,余奶奶突然出声道,“乖宝,我们回家吧。”
  余沅愣在门口,脚下跨着的台阶突然成了踏不过去的坎。
  “奶奶……”
  “好不好,乖宝?”余沅看着扯着衣袖的那双手,他抬眸,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大颗大颗地打在余奶奶的手背上,“不行……”
  他嘟囔着抽泣,“你说要陪我一辈子的,不能食言。”
  狠狠抹了几下眼泪,余沅扶着余奶奶坐下,蹲在她面前商量般,“奶奶,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凑够钱了。再等两天,不,不用两天,明天我就和医生说,我们尽快做手术……,做完手术就会好的——”
  “会好的,很快就……”余沅没忍住哭出声,“呜呜呜——,就,就会,会好起来的……”
  余奶奶揉揉他的头,眼神低垂,余沅很像白流渚,至少有七分像,到底是她手底下养出来的孩子。
  “乖宝,你已经长大了,奶奶不可能陪你一辈子的。”
  “不要——”余沅猛地摇头大喊,他什么都做不了,“不要,奶奶……,不要——”
  余沅的生日在二月初,他正在厨房煮面,他端两碗面出来,把其中一碗面放在余奶奶的面前。
  余奶奶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有时候连躺下都是忍不住的痛,万蚁噬咬般痛苦,余沅看着不停呻吟的余奶奶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喂她吃几颗止痛药,再等余奶奶睡下,就坐在客厅发呆。
  余沅坐在桌子上,余沅把碗往余奶奶的面前推了推,“奶奶,快吃吧,一会儿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厨房里抽油烟机还在呼呼呼地响,光透过窗户玻璃打在餐桌上,餐桌上的两碗面还在冒着热气,隔着雾气看不清余沅的脸。
  餐桌上安安静静的,只有余沅咀嚼的声音。
  突然,余奶奶腿上的毛毯滑在地上,余沅放下筷子,单膝跪在余奶奶的身旁把毯子捡起又重新盖到她腿上,似乎在说教一般,“奶奶,你以前就唠叨着说我喜欢晚上蹬被子,每天晚上都要看看我,还总在我耳边说对不起爸爸妈妈的那些话,可是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余沅抬头朝余奶奶笑,“还有,不好好盖毛毯也会着凉生病的。”
  身旁的人依旧没有说话,余沅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话,直到餐桌上的面已经坨了,他才扶着发麻的腿根站起身来。
  一阵眩晕感直击他的大脑,仿佛是最后的警告,也像是敲打着的警钟。
  沉重幽韵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日升东方,有人要离开了。
  余奶奶的葬礼很清冷,没有几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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