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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派——by予春焱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3-22

  这件事被压制了下去,不了了之,什么结论最后也没有得出。杜嘉塔猜也许是因为红血人的异变不能为人所知,毕竟红血多被视为英豪;也可能为了稳定,毕竟世上还有那么多红血人。
  如果是实验事故,那晚负责流程监控的其实是“没用的卡西”;如果是实验方向问题,这个方案上署名和未来受功的、在杜嘉塔之前还有好几个“废物”。
  但杜嘉塔是唯一受了责难和处分的人。
  从各种意义上说,这个结果杜嘉塔都不意外。她自己也知道,她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角色。
  她拿到调令的那天,观察团的切斯顿来找她吃了顿饭。他们是同一个学校的前后辈,不过他是学什么人文社科的,之前只在校表彰会打过照面,互相听过名字,同为观察团效力后,几次会议上打过交道。
  可能看在学校门楣,切斯顿话说得也很直接真诚,没怎么打官腔,他说他相信杜嘉塔的能力,不过“米嘉”的事很敏感,或许和厄瑞波斯有关。杜嘉塔没回话,切斯顿比她明显混得如鱼得水。
  她说不介意,人各有命,。
  切斯顿面上露出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下,问了个他自己很关心的问题:米嘉是不是被击毙了?
  杜嘉塔点点头,问他怎么了。
  他喃喃地说,毕竟米嘉也是人啊。
  杜嘉塔没什么反应。
  切斯顿无意识地搅咖啡,说,有时候我在想……
  他没说完,杜嘉塔也没有再问。
  ***
  杜嘉塔收回思绪,拿了咖啡走回去坐下,换了个台。有个中年人推着矿泉水车走进来,说要给饮水机换水,他看杜嘉塔在,就喊了她一声,让她来帮忙。
  杜嘉塔转头看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转回去。“我是女的,扛不动。”她很多时候会用这种理由逃避她讨厌的体力劳动。
  那人很不耐烦地摘下帽子,骂咧咧地把水桶扛下来,又提到饮水机边,像个躁郁症一样,声音时高时低,杜嘉塔从玻璃上能看到反射出的他凶狠的眼,好像一只凶相鬼。他一边换水一边骂,说什么女的怎么样怎么样——都是老生常谈。
  杜嘉塔转着椅子,喝咖啡,翘着腿,高跟鞋吧嗒嗒蹭着脚跟:“你的工作你自己做,脑子不好就做点下力气的,不然你妈也不能整天给你喂奶喝,有这骂人的劲不如多跑几趟,攒点钱娶个蠢点的穷女人,以后你儿子带你孙子给我送水的时候,我赏他二十小费。”
  男人有那么几秒说不出话,气得脸通红,他咣当一声压上水桶,转身撒气地踢了一脚搬运车,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
  杜嘉塔慢悠悠地转回椅子,用台子上的电话投诉,没打通。这层真不行,跟禁闭有什么差别,她最后还是用自己的手机投了诉。
  她重新看向电视,在主持人和专家大段大段分析之后,镜头终于切到了被逮捕的厄瑞波斯,先是从打开的时空舱里露出的全身束缚衣,只露出一双眼睛。
  杜嘉塔挑挑眉毛。
  当时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厄瑞波斯的视频时,这个年轻人就已经吸引了很多颜粉,在厄瑞波斯屠杀那条时间线之前,网上他的粉丝还组织了粉丝团,人数不少,不知道在屠杀后,他被定义成“危险分子”,他的粉丝还在不在。
  接下来的视频是他被运至在一个特订的空白玻璃“监狱”里,那里的材质都是特别制作的,其中还有她之前参与过研发的某散光单质元素。
  厄瑞波斯看起来不怎么惊慌,他甚至看了一眼直播的镜头。
  这一眼,杜嘉塔猛地一惊,她发现厄瑞波斯看过来的时候,镜头似乎有一瞬地停断。这一秒她在研究时空间的时候见过太多太多,那是巨大能量的一种表征,绝对不是跳帧,而是发生了一次剧烈却短暂的光扭曲。
  电视镜头已经重回演播室,杜嘉塔咬着手指甲,她很好奇,也很兴奋,她可不想在这地方整天和老弱病残打交道,靠搞投诉找点存在感。可问题在于,她又能找谁……
  等等,有个人。
  ***
  切斯顿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口罩,几乎遮完了整张脸,高大的身体步履沉重,带着风移过来,坐在对面,摘掉遮脸的物件,满脸疲倦。
  他们还没来得及互相问候,就被窗外的闹声吸引了注意。转脸去看,外面有一队人马高举着标牌,大声抗议,在广场上转,要求释放艾森。
  “谁是艾森?”
  切斯顿揉了揉眉心:“说是厄瑞波斯的本名。”
  杜嘉塔一脸疑惑。
  “有个理论,你或许也听到了。”切斯顿转回来看她,“有人说根本不存在什么厄瑞波斯,什么世界毁灭的直播,全都是观察团、联众同盟炮制的阴谋,那个在监狱里受苦的‘男孩儿’,不过是被抓来的替罪羊。”
  杜嘉塔了然地笑了起来:“那个独派领袖不就是这么个说法,他叫什么来着,哦,勒戈雷。”
  切斯顿抬起头看看她,伸手叫服务员。
  “你们叫他独派?”
  “我不是你们学社科的,不了解派系,我们普通人看来,归根结底只有两派,合派认同‘联盟’,独派反对,要求各国独立。两拨人都斗了多少年了。”杜嘉塔其实并不在意政斗,她觉得好笑,“不过那小子长得好,颜值对公众来说也很重要,你们不该放他录像的。”
  “已经不放了。”切斯顿又看了眼外面游/行的人,“审讯已经不公开了。”
  服务员送来两杯红茶,杜嘉塔不安地舔舔嘴唇,盯着对面心不在焉的切斯顿,等服务员走后才开口。
  “其实我找你,也和这个有关系。”
  切斯顿把目光转回到她身上。
  杜嘉塔说:“我想见一下厄瑞波斯。”
  “如果你想参加审讯,可以递申请。不过他的审讯是热门,很多人……”
  杜嘉塔打断切斯顿,“不,我被处分了,现在不够格递申请。我指的见他,可能要你通融一下,我知道你是观察团领导,你有自由见到他的权限……”
  切斯顿已经张开了嘴,做出了准备拒绝她的姿势,杜嘉塔便加快了语速。
  “因为我认为研究厄瑞波斯和研究‘米嘉’是完全不一样的路径,厄瑞波斯的秘密在于他是某种时空间扭曲出来的产物,绝不仅仅是生物体异化。”
  切斯顿的话头突然停止了。
  杜嘉塔便继续说道:“在你和他接触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他具有某些特殊功能?”
  “这点大家都知道。”
  “他的能力,一定是和时空间有关的。”杜嘉塔又舔舔嘴唇,为了争取观察厄瑞波斯,她只能将最大胆的假设先说出口,“或许,他眼中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他看到的时空间是会瞬时扭曲的,这就意味着,某种程度上,他可以看到所谓的‘过去’和‘未来’。”
  切斯顿没有说话。
  杜嘉塔紧张起来,刚才的结论只是她的推论,没有确凿把握,但如果厄瑞波斯身边的时空间会扭曲,没理由他看向外界不扭曲,这就如同水下人看岸上人有“变形”,不可能岸上人看水下人无“变形”一样。
  切斯顿在好一会儿沉默之后,终于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开口。
  “部分吧。他也不是全知道。”
  杜嘉塔松了一口气,她试探着看对方。“假如我能够现场看到他,一定会有进一步的发现。”
  切斯顿又沉默。
  “我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最优秀的空间物理学家,我……”
  切斯顿盯着她,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杜嘉塔收了声,深知他是聪明人,该合计的事他自会合计。
  “你玩扑克吗?”切斯顿往茶里加糖,“你这样的人我们叫做‘Wild card’。”
  “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当做ACE用。”
  切斯顿没说话,搅着杯子,但精神倒是集中了很多,看得出正在筹算。杜嘉塔没什么把握,但为政府办事,人人都揣着点心思,藏着点关系,她虽然不知道切斯顿的盘算,但切斯顿做到今天这个位置身边说不定还真缺几个有用的人,酒囊饭袋在现在这种好时候是最多的。
  “现在是个敏感时期。”切斯顿开口了,“有些人别有用心,想把科学问题包装成一场政治阴谋。就像你说的,独派虎视眈眈。”
  杜嘉塔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但她没有做声。
  “厄瑞波斯这个人、这件事甚至都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了。人们有很多抱怨和其他关心的问题,在当下强调厄瑞波斯事件的时候,他们反而越发厌恶,认为有更重要的事该去做,而不是纠结于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哗众取宠,招摇过市。”切斯顿摸着下巴,“这也不是不能理解,时间线探索工程耗资巨大,收益甚少,联盟军队连年缩编,为了经费,只要地方交编军费就对地方军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红血人近年来在社会中也越来越受孤立,他们多不与外人通婚,圈子小又排外,资源不共享,还偏偏到处走动,落地生根,做生意很有头脑,容易发达,普遍颇有财富积累;再加上各地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兴起,部分人坚持本土语言,反对世界语普及……联众同盟本就是危机下的产物,一个诞生于特殊时代的特殊联盟,一个‘非常规、非常态’的存在,如果要让它继续存续,就是在要求一个人人自危的世界存续……”切斯顿说到这里停了停,补充了一句,“有些人在这么说。”
  杜嘉塔不说话。
  切斯顿看她。“你有能力找到真相吗?”
  杜嘉塔回答道:“我知道我肯定能研究出厄瑞波斯究竟是什么东西,至于‘真不真相’,这不是我领域,我不了解,说真的也不在乎。”
  ***
  饭局还没有散场,欧石南和鲁基乌斯站在包间外的长廊里,沉默着等待,欧石南在玩打火机,鲁基乌斯抱着手臂看走廊尽头的两个保镖。
  包间里,勒戈雷正在和比利时CG区当地一些极有影响力的人把酒言欢,畅议天下大势,指点江山,那些浑声、笑声和骂声透过厚重的门隐约穿过来,伴着酒杯碰撞的声音。
  长廊很安静。
  鲁基乌斯抬起头转向欧石南,突然想起来,问道:“你去抓艾森,没有暴露你自己吧?”
  “没有。”欧石南没抬头,盯着打火机的火苗倏倏地烧,“我能暗示人,让他们即便看到了我的脸,也无法记住我存在。”
  鲁基乌斯笑起来:“还挺神秘。”
  欧石南不答话,朝包间看了一眼,有点不耐烦。“还要等多久?”
  “拉关系嘛,都是必要的功课,成年人的办事……”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杀了厄瑞波斯。”欧石南看着他,“我不明白,为什么勒戈雷要说他没见过厄瑞波斯,要杀敌人装作没见过是怎么回事?”
  鲁基乌斯笑了笑:“你问他咯,你们俩熟。”
  说话间,屋内的声音向门口逼近,然后门被拉开,油光满面的男人们喝酒喝得脸通红,勾肩搭背,酒气浮在空气中。
  勒戈雷很适合当个政客,他又能风度翩翩,又能亲近平和,又能疾声高呼,还能像现在一样一副老酒棍的样子和流氓打成一片,他有一百张脸,他根本不要脸,欧石南转开脸不想看。
  勒戈雷好像喝得不少,有点摇摇晃晃,站在门口挨个送别男人女人,和贵客手拉手道别,站在小雨里送他们坐上车,当年送自己父母下葬未必有这么不舍。欧石南不想看,转开脸。
  人走完了,勒戈雷仿佛一下酒醒了,他挺直背,转过身,看了一眼抱起手臂转开脸的欧石南。这个看不上一切虚与委蛇的人造人。
  他们慢慢向回走,鲁基乌斯好巧不巧挑起话:“他想问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艾森。”
  勒戈雷停下来,转头看欧石南。“不然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欧石南上下扫他一眼。“要杀了敌人,就要一条路走到底,不惜代价走到底。”
  “他是你、我、鲁基乌斯的敌人,不是这个世界的敌人,凭什么我们恨他,其他人就要和我们一起恨?难道只要我们说‘来啊,杀了这个妄图统治我们世界的伪神’,然后人们就纷纷响应,放弃生活、工作、一日三餐、屋棚瓦顶、长命百岁,跟我们一起杀个神?联盟就在做这个,他们甚至要得不多,只是试图唤起人们的在意,人们在意吗?”勒戈雷冷笑,“换位思考一下艾瑞卡,谁在乎?不影响吃喝明日起床,谁他妈想当神有什么重要的?毁了外面一条素未谋面的时间线有什么重要的?谁在乎?”
  欧石南盯着他。
  勒戈雷继续说:“你以为人人都是我们吗?为了屁大点‘理念’就去死?神经病。”
  鲁基乌斯笑起来。
  欧石南问:“那你想怎么样?靠我们三个?”
  “当然不,当然要靠这个世界的一切力量。当年我在火星的时候就发现了,当‘那个时刻’来临的时候,人人都会开始行动,不需要什么理念,不需要什么理由。”勒戈雷说,“为了‘那个时刻’,为了人人动起来,我们需要进行一场长时间的、潜移默化的‘动员’,要带动一种集体感,要催生一种危机感,这绝不是指定一个敌人就能做到的。这点,联盟政府已经做了不少了。”
  “什么是动员?”
  “不安。就像炒菜时加火,才能让锅里的一切保持焦躁。这种不安现在还不一定针对厄瑞波斯,但总有一天一切会汇集流向他,因为他是‘最高的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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