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派——by予春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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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竟然认真地回答:“首先是他的脸庞,年轻美丽的脸庞,修长的身体。”她又推了推眼镜。
有个男人接话:“腰。很适合被画下来。”
有个女人说:“还有……”
她没说下去,突然全场静了。
杜嘉塔反应了一秒,然后恍然大悟,她扫视着一圈凡尘俗子脸上的表情,就像等一盘□□上等的肉,她笑了,转头看切斯顿,切斯顿脸色很难看。
杜嘉塔笑起来:“很大吗?他。”
人们笑起来。
切斯顿觉得反胃。
“说起他的阴//茎,”有个很书生气的人开口,“我是这样想的。他为什么如此引人遐思呢,首先是因为他确实具有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其次因为和他此人形成了反差……”
杜嘉塔开始脑海里想象平时他们坐在摄像头后面,用什么样的目光盯着厄瑞波斯,然后她再次看他们,男男女女露出一种介于饥饿和兴奋间的表情。
关于厄瑞波斯的阴//茎,他们足足讨论了一分钟。
少将忍到头了。
他站起来,努力笑着:“各位,你们的意思我理解了。但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实验,必须要做,不做不行,不做会动乱,不做会死人,不做世界会完蛋。勒戈雷已经疯了,他在外面如何叫嚣着清扫阶级、清洗人类,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我们手里有这么一个厄瑞波斯,无论如何要搞明白它是什么,和我们‘探索宇宙’有什么联系,和现在频发的‘不明坠落物’有什么关系。开弓没有回头箭,民间积怨很深,尽管并不直接针对‘厄瑞波斯’,但如果我们这张牌打得好,也许还有改变局面的可能。大选就要到了,请各位担待。
至于如何实验,这是观察员切斯顿团队来决定的,但各位说得对,手段是残暴了一些,因此我建议,取消观察员全程陪同实验,以后每周一至周六为实验时间,周日停止实验,各位观察员可以来观察。怎么样?”
少将说完,挤出个笑容。
杜嘉塔直接笑出了声,少将懒得理她,切斯顿面色凝重。
话说得倒顺,无非就是周一到周六当实验小白鼠,周日为权贵表演男色生香。
又经过一些讨论,这个方案尘埃落定,少将站在门口一位位送别贵人,等人走完恶心地啧了一声。
他走过来拍拍切斯顿,说:“就先这样吧。”
切斯顿没说话。
“你第一次跟他们这些人打交道吧?”
切斯顿点点头。
“其实他们不重要,无益也无害,但是各个家底都有点东西,一个两个不算什么,多了的话最好别翻脸。总之随便打发就差不多了。”
切斯顿勉强笑笑:“马歇尔先生最近怎么样?”
“安东尼还好,我们只要别给他添麻烦就好。”少将说到这里,看了看切斯顿和杜嘉塔,体谅地笑笑:“像你们这样普通出身,一路靠念书上来的人,跟他们打交道一开始确实容易看到参差,米虫而已嘛,哪里都有,一个运转良好的社会就应该把你们和他们隔离开,否则你们容易心理受伤。”
杜嘉塔撇撇嘴,切斯顿仍旧没说话。
少将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杜嘉塔仍旧是那副轻蔑的笑脸,切斯顿一直没说话。
少将其实是从和安东尼的会议中提前出来的,处理完那边的事便赶了回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少将对这个比他年轻的青年很客气。
安东尼笑笑,站起来:“没关系,正好也要收尾了,就还剩一件事。”
“什么?”
“我哥见过那个艾瑞卡·卡尼亚了。”
安东尼旁边的男人抢先开了口,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哥记人脸不会出错的。”
少将转头看安东尼:“是他吗?”
“我有九成把握他就是厄瑞波斯摧毁世界直播里的‘儿子’。”
少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就是说,勒戈雷和厄瑞波斯,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这话安东尼倒是没有表态。
少将回过神,拍拍安东尼:“晚上的聚会七点去接你。”然后少将看着安东尼的脸色,鼓励地笑笑,“这也没办法,这个时候比较关键,辛苦你了。”
伊特看着他哥的脸色,急急忙忙插话:“要不我替他去吧,他休息休息。”
少将瞥了他一眼,声音严厉起来:“你去有什么用,他们找你哥是为了兜售资源,拉拢关系的,你以为让你陪他们聊天?”接着少将又温和地对安东尼说,“反正还是那一套,很多疯子和蠢货,听听就得了,毕竟是捐款人们。”
安东尼勉强笑笑:“我明白。”
***
威利·雷瑟焦急地打开家门,看见布瑞尔正在收拾衣服,也赶过去:“小宝怎么样?我去开车。”
“还在发烧。”妻子脸通红,“幼院关门了。”
威利帮忙抱起女儿:“怎么会关门的,那可是医院!”
“说是有不明坠落物,街区都封控了。你别拿外套,车上有。”
两人抱着女儿出了门,威利还在抱怨:“该死的封控,关什么不好关医院,真是缺德。”
妻子把女儿放在后车座,小跑着上了副驾驶:“没完没了,没完没了,联盟也是,那个勒戈雷也是,除了打嘴仗他们还能干什么,到处有东西坠落,也不说是什么,医院医院关了,学校学校关了,这日子什么时候倒头。”
威利叹口气,倒车出库,低低咒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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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惑众-5
安德烈买好了早餐,等在检查室门口,今天做肠胃镜检查的人很多,他靠着墙站,不怎么占地方。他身边的年轻男人帮他拎着早餐,还在他旁边气势如虹地喊:“放心吧老大,阿姨不会有事的。”
等待室的人都望过来,安德烈尴尬地夹住他的脖子,把人往外带,小声地说:“阿普,你在外面讲话,不要像个夜总会的保镖。”
那人站直,委屈地挠头:“但我就是啊……”
里面出来了一个医生,站在门口大声问“xx先生的家属在吗”,有个中年女人站起来,医生一板一眼地让她尽快办理住院。安德烈和阿普对视一眼,干咽了一下。
又十五分钟后,佩吉才走了出来,她一边穿外套一边张望,看见人群中的安德烈以后,她那张素来带着点苦相的脸顿时被点亮一样,步伐加快走过来,阿普气势如虹地继续喊:“阿姨出来了!”
“没什么事吧应该?”安德烈把早餐递给她,跟她一起走到后厅。
佩吉有点不好意思:“还行,医生没说什么,应该是没发现不好的东西。”
安德烈放心了:“那就好。”
佩吉在安德烈面前还是有点拘谨,接过早餐就问安德烈吃过没有,阿普抢答道当然吃了,谢谢阿姨关心,而后他们坐下来,等佩吉吃早餐。
“如果你们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也可以。”
安德烈托着下巴看看她,笑笑:“没什么事,等下送你回家,然后我们再过去。”
“不用了,我吃完饭就去上班吧,图书馆人数不够。”
安德烈想了想,又说:“下午再去吧。”
佩吉很听话地点点头。
等她吃完,又休息了一会儿,阿普开车把阿姨送回家,才跟安德烈走出来,走没多远他就掏烟,递给安德烈,安德烈没要。
阿普十七岁,高他一个头,慢吞吞地跟在他旁边,走路像个混混——虽然本来就是——因偶然目睹过安德烈动手,被深深折服,一直想拜师,不上学的时候就在安德烈工作的店混,同时追求三个女人,同时被三个女人拒绝。
“我看阿姨身体也挺好。”
安德烈敷衍地点点头,他刚看过详细报告,不能说完全健康,但是毛病也不大,佩吉自己生活的时候,很少去检查。
他们俩沿着海边的廊桥走,今天天气晴朗,大海碧蓝澄澈,一望无际,海鸥在沙滩边飞舞,小孩子在下面放风筝,他们俩边走边转头看。这条步道干干净净,只偶尔落几片树叶,海风卷来一阵清香,安德烈再次想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阿普小心地看安德烈:“老大,你杀过人吗?”
问得没头没脑。安德烈转头看他:“没有。”
“真的吗?”
“真的,你不要老是拿水果刀当防身武器天天晃,吓到我了。”
“……”
而后安德烈转回前面,在某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瞥到了洛斯。
***
辅佐官来找切斯顿的时候,他正站在杜嘉塔的旁边看观察室里的厄瑞波斯。
自从只剩杜嘉塔进行实验操作以后,厄瑞波斯的苦日子就来临了。他在不停变化的极端条件下勉强捱,整个人迅速脱水,消瘦下去,现在肩头和膝盖已经能显出骨骼的形状。整整五天他没有吃东西,只靠打葡萄糖,他本来是站着的,现在大部分时间独自躺在空荡荡的地面上,偶尔因为残留的影响抽搐一下。他的姿势就像缩在母亲腹中的胎儿,或许是他能想到的最安全的姿势,每次看到这个,切斯顿都会转过头。
一般周日没有实验,厄瑞波斯可以休息一下,那时他也没什么精神,仍旧是躺着,他能够一动不动地捱过这一天,但他的眼睛却正常地眨着。
到了第五天,他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伤口,或许是因为所处空间气压的改变,他皮肤下的水分似乎被抽出,水分竟然从他皮肤里向外渗,人越发憔悴。不得不说,尽管杜嘉塔没有拿手术刀碰过他,但她是对的,厄瑞波斯的要害就在他身体周围。
切斯顿告诉辅佐官,他等下看完这个实验就去,但其实已经打定主意不会过去。少将请他去参加安东尼·马歇尔的选前准备会,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个攀高枝的好机会,下一任(极大可能)行政官的私人团队会面,切斯顿如果去了,就属于“马歇尔的人”了。
但他不想去,不仅不想去,他也清楚这事少将作为联盟的将官就不该参与,否则就是坐实了民间流传的“内定”绯闻,即马歇尔就是联盟钦定的继承人。但切斯顿不是小孩子,这点他再清楚不过,或许他没能力搞什么“风清气正”,但他总可以不去“同流合污”吧。
所以他没去,又转回头看厄瑞波斯。辅佐官把门卡留下,就先走了。
以前切斯顿和厄瑞波斯偶尔还会交流,自从杜嘉塔的实验开始以后,他还没和厄瑞波斯说过话。
厄瑞波斯现在已经醒不过来了,一条上了岸的美人鱼离水太久,或许就是这个样子,他偶尔甚至会产生一两秒身体的晃散,如同一团云突然散开,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切斯顿和杜嘉塔都惊讶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那一定是非常痛苦的过程,因为没有任何精神的厄瑞波斯会发出凄厉的惨叫,而后他聚回原型,在地上抖个不停。
后来有一次,杜嘉塔死死地盯着刚聚回原型,小声地说:“我觉得他刚才死了。”
切斯顿看她:“什么意思?”
“那种状态,应该是厄瑞波斯死亡的一种方式,刚才强加的压强一瞬间都平衡掉了,对他可以说是……解脱?”杜嘉塔的眉头皱起来,“但他又把那些东西——那些我们正在研究的他的能力,聚集了起来。”
她这么一说,切斯顿再次望向厄瑞波斯,那原本年轻桀骜的青年,那具纹云绣鬼白皙潇洒的身体,现在俯在地上,脊背微微颤抖,一根脊椎骨硬挺着撑着人,手臂上青筋显露。
切斯顿突然一个激灵,他想,在他们现在看不到的地方,厄瑞波斯是不是有着无与伦比锐利的目光,忍着,望着,等待着什么呢?
然后厄瑞波斯晕了过去,趴在了地上,切斯顿刚才的想法暂时烟消云散,但那种不安倒是萦绕心头。
杜嘉塔的团队还在忙,她站起来走到后面,在那里她搭了一个巨大的模型,后面整整八块黑板上写满了公式。切斯顿也跟过来,望着这个高度到天花板的‘场模型’,意识这是一条复杂环绕的纵轴,轴的尽头是一个硕大的平面。
“那是什么?”
杜嘉塔顺着他手指望去,回答:“一个平面。”
“做什么的?”
“……”她叹口气,“我可以解释,但我觉得你听不懂。”
“不如你试试。”
杜嘉塔说:“我还在想为什么他会把时间比作‘胶质河流’,顺着他的逻辑,我建了这个模型,我们都是河流上的一个组成部分。至于平面,现在还只是我的一个猜想,需要一些证据。差不多了,我拿到了关于‘不明坠落物’的组成成分报告,和我们手里的这个厄瑞波斯有很强的相似性,都存在一定的‘场影响力’,但‘不明坠落物’的场衰减得很快。”
切斯顿似懂非懂,只是点点头,杜嘉塔瞥了他一眼,没再理他。
切斯顿又把目光放在厄瑞波斯身上:“你觉得他这样还能撑几天?”
杜嘉塔盯着模型眼睛都没眨,随便耸耸肩膀:“谁知道。”
***
辅佐官没请来人,少将便懂切斯顿不会来了,顺势告诉安东尼人已经齐了。
安东尼团队的竞选经理面色凝重地站起来,走到台前开始汇报。
“本周五最终轮辩论后,下周二联盟各区开始投票。
首先,本周五的最终辩论。自巴伦·勒戈雷宣布竞选三个月以来,形势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这三个月,借由被捕的厄瑞波斯,勒戈雷大作文章,已经将竞选的主要矛盾引至在联盟和地方的权力争夺战上,我们有理由相信,一旦勒戈雷当选,支持他的地方各区将会要求脱离联盟,恢复国家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