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by夏彦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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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之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傅魈全力一击威势惊人,那柄剑势如破竹,黑衣卫纵身阻拦,两柄长剑都被斩断,电光火石间,冲着夏知之面门袭去!
傅魈的声音沙哑,他发鬓微散,状若疯癫:“让你为我儿陪葬!”
“小心!”
“小弟!”
猛然间只听耳边有呼喊,然而来的太快,夏小少爷根本躲闪不及——他只来得及闭眼,然后便听“铛”的一声长响......良久,不见疼痛袭来,才慢慢睁开眼。
他娘一手持鞭,一手捧茶,人还坐着,鞭尾堪堪勒住剑柄猛地甩开。
长剑一阵桄榔响,重彩“砰”地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震得全场——尤其是以庄主为首的,连带着止凉山庄众人都一个哆嗦。
“老匹夫,我敬你是前辈,再三忍让于你,你倒自己找死来了,”她慢斯条理道,缓缓站起,长鞭“啪”地甩在地上:“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止凉山庄叫嚣,公然欲杀我儿,抢我儿媳?你当我重彩是死人吗?!”
身后众人默默缩了缩脖子,星朗悄悄蹭到夏亭身边企图汲取一些勇气,夏庄主愁眉苦脸:“唉,傅兄,这又是何苦.....”
谁都不敢拦,眼见重彩那一鞭子蓄势待发,门外忽然一阵喧闹。
一个满身狼狈的北寒门弟子冲进来:“门、门主,不好了!少爷、少爷的头不见了!”
傅魈浑身一颤:“你说什么?!”
那弟子哆嗦个不停:“守灵的弟子、弟子们都被迷晕了,醒来一看,少爷的头...头不见了!脖子、脖子上的肉,全是、全是血!!”
傅魈目眦欲裂,像是要硬生生从眼眶里挤出来,数秒未动,然后猛地喷出一口血。
“门主!”“门主!”“傅魈!”北寒门众人顿时围了上去。
“到底怎么回事,”夏亭眉头微皱,低声快速问星朗:“你在外面可有打探到什么?”
星朗:“他们早上怎么说的?”
“知之昨日与傅风楼起了冲突,被不少人瞧见。有怀疑山南暗中跟踪报仇的,也有说傅风楼手上那伤口是山南造成,暗中抹了毒的——乱七八糟,可见都是猜测而已。然而他们来势汹汹,却又敢直冲着山庄,奇怪的很。”
“岂止,”星朗摇头:“你可知傅风楼在哪儿死的?”
夏亭微怔:“黑衣卫说将他放在了柴房......”
“呵,柴房,”星朗面色微冷:“十九带人回报,他死在红酥阁小倌的床上,今日凌晨才被人发现,我去偷偷瞧了尸体,是被人掏了心脏死的。”
夏亭:“掏心?!”
“整颗心都被挖走了,还是红酥阁的老鸨发现才喊得人,北寒门岂能不知其死因?”星朗颔首,旋即沉吟:“不过我回来时,他的头还在......”
他轻功来回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即便方才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也不过一刻钟。
那弟子慌慌张张跑来,不可能比他更快,岂不是说星朗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割了傅风楼的头...!
夏亭面色微变,与星朗对视一眼,星朗也沉下脸,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轻功卓绝,此前并未刻意掩盖行迹,这会儿得赶紧去清理痕迹,若是真冲着止凉山庄来的,恐怕还有后招。
那边北寒门长老愤怒的带着门主要走,扬言领教了止凉山庄的嚣张跋扈,日后好好说道。
夏庄主还是一副老样子,长吁短叹“何必呢何必呢有话好好说”。
混乱中夏亭看见自家小弟面色微白,心里一个咯噔,忙问:“知之,怎么了?”
夏知之看他一眼,摇头。
傅魈...傅魈那双赤红的眼睛瞪过来,吐血晕厥的时候,他眼里晃过血染的花白胡子,不免有些......
他有些慌神,又咬牙,心里给自己几个巴掌清醒清醒:夏知之,你可怜他白发送黑发,谁可怜沈山南年幼失怙?傅风楼或许无辜,但沈山南也是无辜的,他昨日明明一直与你在一起,你在怕什么,你在怀疑什么?
——南南可没有父亲为他拼命!
重彩上前时将他推到了夏亭身边,方才星朗与夏亭的对话,他隐约也听见一些,瞧着北寒门的人满怀恨意的离开,问道:“大哥,那个傅风楼的......”
夏亭按住他的肩膀:“此事你不要再参与了。”
夏知之咬牙,心知自己是个战五渣,不能拖众人后腿,但是傅魈的眼神总在面前晃来晃去,要他干等,他着实等不住...
“那,那我去找薛老,”他道:“我想学毒术。”
夏亭吃惊:“毒?”
夏知之点点头,又摇头:“我太弱了..”除了打嘴炮,什么也做不了,他要是够强,撒一把毒,今天谁也别想跑。
夏长风听见他们说话,忽然问:“知之啊,你不学医了?你的医经背下来了?”
“啊!!你不要问!”夏知之使劲跺脚:“都要学!呜,你不要打击我!”
见他委委屈屈泫然欲泣的样子,几个人都是松了口气,这才是小弟/儿子啊,刚才嘴巴那么利索的,简直吓一跳。
夏长风想了想:“爹倒是认识个人,此人医毒双绝,我记得他倒是留下几本册子,不过放在城内钱庄里...”
话没说完,被夏知之拽着胳膊拖走了,嘀嘀咕咕道你没看见娘脸都黑了吗,这是我们爷们儿内部的事,你偷偷拿给我看...
重彩甩了甩鞭子,可惜甩到哪个都心疼,恨恨的收回去。
夏亭与她知会了星朗的事,便带着黑衣卫离开。
止凉山庄在这一带盘踞已久,按理说城内一点风吹草动都应躲不开他们的视线,然而傅风楼就真在他们眼皮底下死了,即便北寒门不盯着他们咬,此事他们也决不能置之度外。
......
内院。
“咯吱”一声,窗户被轻轻推开。
沈山南倚在床头,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盘子,盘子上有各色蜜饯和两块精致的小糕点,这是夏小少爷怕他吃药太苦,早晚让人备着的。
他没有吃,只是睡醒以后四周无人,便将那盘子端在手上,垂着眼一直看。
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剑就在手旁,声音响起,来者将一个东西扔了过来。他先是捻起一块蜜饯,旋即像是想到什么,又放下了,从怀里摸出铜钱,弹指射出。
铜钱撞到那东西,噗地的陷了进去,那物受撞击坠落在地。似是个绵软的球,分量却颇重,滚了几圈才停下。
“哎呦!”窗边传来一声娇呼:“你干什么呢!”
来者身量不高,从窗户跳进来,心疼的去捡那球:“我好不容易偷来送给你的见面礼,你怎么陷了个铜钱进去,这面皮不都坏了么。”
她走近,怀里抱着的,竟是一个人头!
那人头双目圆瞪,长发散乱,满脸鲜血,死不瞑目,赫然便是......傅风楼!
那人走到沈山南身边,翻来倒去检查,叹气:“还坏在鼻子,没法做皮了,你看看你,总是浪费我的东西。”
“唉,不过这本来也是送给你的,罢了罢了。”
沈山南这才有了些反应,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来者是个年轻姑娘,单看容貌,似乎只有二十来岁,眼神也是清澈有神。但看她的手,却又似鸡爪一般,像是七八十岁老人的手。
那姑娘捧着头凑过去:“坏虽坏了,好歹是个礼物,你们中原人不都讲究这个?喏,给你。”
许是靠的太近,血腥和腐肉的气味一股脑儿冲上鼻尖。沈山南微微皱眉,侧过头,离那人头更远些,吐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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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吱吱:所以南南到底是说“滚”多,还是说“是”多呀(天真)
第14章 给我一点血吧
“哎哎哎,说什么呢,告诉你多少次,女孩子撒娇要哄的,”女子抱着头不开心:“要不是我隔三差五给你送头,你早死啦,现下居然要我滚?”
她面容姣好,双眸灵动,嗔怒时娇俏可爱。然而沈当归垂着眼,看见她轻轻跺脚,却想起了另一人。
他因总不作思考,平铺直叙的言语能够理解,若是绕了个圈,反应便会很慢,或者干脆选择忽略——譬如此刻,他方才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这动作……是撒娇么。
“他”对寇思、对夏亭都撒过娇,可是对他没有。
对他,没有。
手指在瓷盘边缘摩挲过,传来坚硬又脆弱的触感。
“唉,唉,闷葫芦,一棍子下去都听不到个响。除了我,谁还乐意跟你说话呀,真没劲。”
女子絮絮叨叨抱怨,本该视若无睹的沈山南忽然动了,出手如电,直取她咽喉。
女子骇然:“你——”
微长的指甲扫过颈间,女子后仰躲过,仿若一阵清风拂过,旋即便是剧痛。
“......你居然可以在我面前动武,你居然能抵抗蛊王!”
女子退出数米,血从捂住咽喉的指间沁出,明明差点被割开喉管,她却好像半点不在乎,双眸极亮:“是谁?你遇见了谁?谁能压制我的噬心蛊?是止凉山庄?不,不对,止凉山庄解不了,重彩……夏长风……夏长留,”
她猛地顿住,咯咯笑起来:“我道点苍山怎么放活人出山,原来是长留先生,怪不得,怪不得——”
沈山南并不追击,他似是随意赶走一只在耳边嗡嗡作响的蚊子,连头也不曾抬一下,仍倚在床边捏那盘子。
那女子神经质一般笑了会儿后,随手将傅风楼的头扔了,捂着喉咙小心靠近:“好山南,你给我一点血吧。”
“我已快三个月没取到你的血了,噬心蛊长成什么样,我这个主人都不知道了。”
沈山南没说话,她仿佛受到鼓励一般:“你看,你说不能白割你的肉,我这不是拿头跟你换了?我都记得的。”
见对方没反应,她的目光落在那盘子上,恍然道:“止凉山庄也不给你吃饭吗?没关系,你那么多血,给我一点点,我给你带吃的,怎么样?不用担心,点苍山我都能进去,止凉山庄——啊,”
她面露狡黠:“方才迷晕了那些暗卫,下次再来怕是有些困难。不行,是你说要等价交换的,我还是得要点肉才行。就剜一点点,好不好?好不好?反正——”
她说了一堆,沈山南一直毫无波澜,直到这句,好似有哪个字又让他产生反应,手指微顿,终于抬起头,正眼看向她。
“阿索娜。”他轻轻道,将盘子放在床上。
阿索娜:“恩?你答应啦?”
“肉贵了,”沈山南手抚上剑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现在要拿命换。”
阿索娜面色骤变,抽出腰间长索,猛地向前击出。
“铛——”
沈山南的剑快到看不清,她只是凭感觉抵挡,没能舒一口气,下一剑鬼魅般出现在颈间。
来不及——!!
她瞳孔猛缩,下意识伸出左手要挡,“嗤”一声,小指直接被削断!
“噬心蛊!”顾不上十指连心,她只来得及叫出这三个字。
剑锋已割开颈侧,堪堪停住。直到停住了,她的长索才碰到那剑身。
“种下噬心蛊,你只有不到数年性命,”阿索娜快速道:“夏长留能压制,却不能解,你敢杀我,不要命了吗?”
然而她心知肚明,沈山南就是不要命的——她认识的沈山南,都是拴在笼子里的。笼子里的沈山南尚且能主动吞下蛊虫,拿自己的命来练功,更别提笼子外的,数年时间,难道他还报不了仇么?
但是他停下了。
阿索娜想不通他为什么停下,但不妨碍她立刻用长索缠上那剑。出乎意料的,沈山南没有抵抗,阿索娜的长索卷上胳膊,他甚至没有动,面无表情的听凭对方狠狠一绞——
暗红的血喷溅出来。
阿索娜眼前一亮,可是沈山南没有弃剑,她根本不敢收集,正着急时,沈山南剑尖上抬,逼她后撤反击。
长索条件反射的抵挡,索身布满倒刺,索头如毒蛇般在他肩头撕扯下一块皮肉。
又不躲?
阿索娜顾不上多思,想要将沾染上的血肉收卷回来离开,沈山南又是一剑,逼她抵抗。
明明浑身鲜血的是对方,阿索娜还是感觉到了心慌——
“住手!”
一柄飞刀自门外闯入,撞飞了阿索娜探向沈山南喉间的长索。
沈山南应声弃剑,他背对着门,常年平直的嘴角忽然勾起,转瞬即逝。
阿索娜恍然看见他眼中……从眼底一点点开始涌出、转瞬疯狂的恶意。
极致的恶意,狠厉,杀机,近乎扭曲。
好像他这个人其实不是人,只是一具会动的木偶,直至此刻,他被困缚的灵魂才从身体极深处爬出来,透过那双玻璃一般的眼睛,阴森的看向她。
【第一根】
她看见沈山南这么说。
然而其实沈山南并没有出声。不过一个眨眼,重彩长鞭已到,将他卷起拉回。
“妖女,竟敢在止凉山庄放肆!”沈山南在半空就被黑衣卫接住,重彩怒叱,长鞭对上长索。
阿索娜被断了一指,不过身为蛊王主人,此刻已止住了血。她挡住微颤的左手,接过几招,勉强笑道:“姐姐这是生的什么气,小妹不过是找山南……”
重彩长眉一挑,鞭子劈头盖脸打下去:“谁跟你姐姐妹妹,我儿媳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