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by夏彦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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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言又将西凉放下,观察片刻道:“不行,蛊王只能压制数日,三林孵化太快,过不了多久就会掏空他的骨头。”
十九着急:“那——”
褚言:“如今之际,要么立刻转道,我师父避居兰州,他肯定有法子。要么去寻长留先生,我听闻他一个月前还出现在杭州......”
然而现在已不在了!其他人都知道,长留先生是送沈山南的,沈山南被重彩留下后,他便离开了。
这人先是听闻在东都,后来又跑到了杭州,再后来猜测是要去武林盟,但是具体在不在,谁说得准?
万一扑空,来回便是两天。
然而时间不等人,夏小少爷性格“委婉”,遇事却十分果决:“没得选,去兰州少说也要七八天,更何况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先带他去武林盟,若是先生不在,武林盟集结众多侠士,至少能储备些药物——”
褚言闻言不再迟疑,脱下大麾将西凉裹好抱进马车,飞速疾驰。
好在那店家与初夏等人熟识,不然也不敢接触这疑似是传染病的人。十九留下与他一起将那旧屋烧掉,匆匆买了干粮,再轻功追上。
“三林不易存活,不让你接触只是以防万一,”褚言道:“若想种进人体,须得数次直接吞服虫卵才行,有些人吞了六七次虫卵也活不下来,有些三四次便着了道。然而一旦其在人体内孵化,就会迅速繁殖,短短数天内将血肉蚕食殆尽。”
“初入人体,因为撕破血肉,皮肤上会出现大块大块的赤斑,如此持续三天。因为像被火焚烧却又无火,所以被称作三林。第四日起颜色愈深,等变成黑色,便是开始钻骨吸髓了。”
“三林一旦孵化,便深入血肉内脏,中蛊之人会慢慢感受到身体被吞吃,痛苦挣扎数日,然药石罔医。”
夏知之心乱如麻,西凉......才二十多岁。
虽然见面不多,但一直隐在身边保护他。他常年宅在家里,于是西凉可能也连杭州城也没出过。
他紧紧握着沈山南的手,实在想不通西凉怎么会被连续喂了这么多次虫卵,若说遇见歹人,可他身上明明没有外伤......
初阳低声安慰:“长留先生,也许真的在武林盟呢?就像你说的,就算他不在......”
夏知之骤然打断他:“他一定在。”
“大哥绝不可能不去寻他,止凉山庄商行档口遍布中原,他能在家休憩数日,由黑衣卫护送千机弩从东都前往武林盟,肯定是得到了消息。更何况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从不曾出面的势力中人都来了,千机弩对边疆威胁更甚于武林滋事,他如何能不来!——如何敢不来!”
他的声音太坚定,以至于初阳顿了半响,才轻轻笑道:“你说得对。”
夜幕降临,一行人没有停下,褚言与十九交替着赶车。
褚言仍不太熟练,行进的稍慢了些。夏知之正心事重重失眠时,忽然感觉头顶一声划动。
他还没张口提醒,沈山南一把将他搂过,旋即长剑骤然刺出,剑鞘砸穿车顶。
车顶上竟站着一个人!
来人咯咯笑出声,飘然避让,落在前方逼停了马车。
褚言面色微变,为何蛊虫没有预警?!
却见此人一袭青纱,似乎完全不觉得冷,冬日里仍露着白玉似的胳膊和腰部。风吹过时轻纱漫扬,像是一团团青雾,伴随着有些耳熟的铃铛声响。
然而奇怪的是,她的左手带着一只黑色的手套,一直挽到手肘处,显得颇为突兀。
铃铛...?夏知之忽然看向褚言,要是把褚言身上乱七八糟的金片片摘掉,留下的不就是这样有些清脆细碎的铃声么?
“好山南,人家追了你许久,你便是这么欢迎的么?”
褚言厉声:“你是何人?”
女子赫然便是先前割走傅风楼头的阿索娜!
阿索娜瞥了他一眼:“万蛊老人的徒弟?你当可以叫我一声姑姑罢。”
褚言眯着眼,想要暗中激发蛊虫,嘴上仍冷笑:“什么玩意,就凭你也配?”
“发现蛊虫不听话了?”阿索娜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咯咯又笑起来:“别慌——我不是来与你们作对的。”
“那你——”
“我听闻——我听闻你的朋友中蛊了,想必你们这么急忙赶路,就是要去求解除的法子,对不对?”
褚言:“是又怎样?”
阿索娜抚掌:“妙极,我正好也有一桩生意要和你们做,啊,是生意还是交易来着......你们中原人是怎么说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褚言不耐。
“小辈无理。”阿索娜嗔道,不过也应声从怀中拿出一支笛子。
褚言乍一见那莹白如玉的短笛,瞳孔微缩:“天人残烛!这是苗疆圣物,你怎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索娜将那短笛转了一圈:“你管我是什么人,只说这生意你做不做吧?”
夏知之忽然开口:“怎么做?”
阿索娜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眯眯:“你就是山南的相公?长得倒是挺可爱......”
“天人残烛可令万蛊,不论是蛊王,亦或是你朋友中的任何蛊......唔,我还没问他到底中了什么?不过都不打紧,我只要轻轻的吹这么几下,他就可以安安全全、活蹦乱跳的出来,你们再不用担心能不能寻到神医拔除它。”
“你要换什么?”夏知之接下话茬。
阿索娜眼波流转,似怨似嗔:“说来简单,我不贪心的。我原先就去你家找过山南,他竟不肯理我,砸坏我欲交换的东西不说,还断了我一指。”
夏知之一惊:“你是......!”
寒风骤起,阿索娜声调轻飘,带着令人恶寒的兴奋笑意:“我也想换沈山南的一根手指。”
“怎么样,夏家的小少爷——”
“一指换一命,换与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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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吱吱:憋气,憋大招——
今天的作者:我也憋——
(另一篇gb想入完结v,今天疯狂日万,手打抽筋。
看过的不用看了,就象征性的加了个番外,想看重点直接去专栏留的id哇咔咔咔!
但是重点我还没写。。。。呜呜,因为这篇我想日更!!!毕竟末点掉的我以为我在南极圈【沧桑点烟】)
第27章 你真的信他吗
她多说一个字,夏知之的脸色就差上一分。
待全部说完,便笑意吟吟的站在远处,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之后是长久的死寂。
直到夏知之后槽牙微错,磨出刺耳的咯哒一声,所有人目光骤然都落在他身上。
换与不换,在场无人能够决断——只有他,只要他要求……
连褚言与十九的心都渐渐绷起,沈山南仍面无表情,好似全不在意。
“那天就是你啊,”夏知之怒到极处,反倒冷静下来,向来精致的脸上出现一丝令人心惊的狠意。他的身体不自觉前倾,指尖掐在车辕上:“可是我两个都想要,两个都不想选……”
“你要是再不让开,我可以选择杀了你吗?”
“哎呀,不识好歹。”阿索娜蹙起绣眉,嘴角却是弯着的。
她吃过近身的亏,这会儿离沈山南远远的,把玩着天人残烛,蓦地举笛横吹。
短笛未发出任何声音,然而车厢内突然爆出一阵嗡鸣。褚言面色骤变,回身扑向厢内:“糟了——”
金翅蛊王不能被逼出来!
夏知之飞快从身后拖出一个袋子,一把掏出三四个神机锁砸过去!
阿索娜侧身避开:“你的准头……”
“嘭!!——”
“嘭嘭——”
神机锁全部炸开,炸的沙土飞扬,轰鸣声振聋发聩。
数秒后,扬起的尘土骤然被劈开。阿索娜旋身而上,长索如毒蛇般猛蹿向车厢!
十九立刻拦住。但他武功不及阿索娜,一刀招式用老,阿索娜趁机脚尖挑起一枚石子,啪地踢向他面门。
石子来势极快,十九躲闪不及,忽然手边传来一阵拉力,他顺势滚倒,石子堪堪擦过侧脸。
心有余悸的望过去,却见是初阳拽了一把他的刀,掌中瞬间割出血来。
“谢了!”他匆匆道。
阿索娜再次与他交锋,于空隙间瞥了眼沈山南,娇笑道:“好山南,你不帮帮他么?”
她也不傻,那日回去包扎好伤口,钻心的疼痛稍缓,再一琢磨,便知道沈山南原先让着她,不过是算到即便她迷昏了部分黑衣卫,以重彩对止凉山庄的掌控程度,很快也会过去罢了。
甚至他怕解释不清傅风楼的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与她“决裂”,让自己稳稳地坐在受害者的位置上。
想通之后,阿索娜并不恨他,甚至感觉到扭曲的高兴——沈山南啊沈山南,不是表现得好似刑具与铁链也折不断你的脊背么?不是假装出一副无谓生死、高天孤月的模样么?怎么在止凉山庄短短数日,你便跌落凡尘,又捡回你那些肮脏的算计来了?
明明就是一条拴在笼子里的狗!合该摇尾乞怜!欲望、仇恨、杀戮、算计,这些你厌恶的全部,恰好就是全部的你,装出那副样子,又是给谁看?
来啊...今日要么你斩一指给我,要么就脱下你那层皮,让这夏家的小少爷和其他人看看,你究竟是不是他们心里那无知无害的模样!
若是他们发现你龌龊的本质,还会留你在身边么?!
褚言在车厢内控制金翅蛊王难以脱身,十九渐渐抵挡不住,一时不查手臂被卷入链刺生生绞断。
他闷哼一声,刀交左手。
夏知之失声惊道:“十九!”
阿索娜索头尖刺在他脸上轻轻一划,血珠顿时迸出:“还拦着我?我答应了别人不主动杀人,不过不小心断手断脚我可管不了。”
夏知之咬牙:“十九你——”
阿索娜苦恼摇头:“我只是要一根手指,怎么你们宁愿赔上一条胳膊?胳膊还不够,还加上那车厢里一条人命,你们中原人便是这么做生意的?”
路十九面上再无往日不着调的调侃,他逐渐变得刻板而执拗,流露出属于黑衣卫坚硬的本质。
“这是命令。”
命令就是命令,他心甘情愿作夏亭的黑衣卫,即便是将性命抵付在执行命令的路上。
自今世醒来后,夏知之首次如此深刻的感觉到了焦灼与无力。他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十九和西凉身陷险境,眼睁睁看着...看着沈山南出于某种顾忌,选择不信认他。
脱离了家世与金钱的外在,他还能剩下什么?
还能做什么?!
“低头!”忽然一声叫喊,十九立刻弯腰。拇指大小的木球噗噗地破空炸在阿索娜身上。
初阳不知何时溜回了车厢旁,从袋子里摸出神机锁。
他的右手还流着血。不过他也是个苦命人,经历过各种危机,至少准头和力道都比夏知之好得多。
夏知之做得快,以练手为主,神机锁并不是每一个都能用,留存也不过十余个。初阳忽左忽右的,一时间倒将阿索娜困住了——
毕竟她第一次时有所大意,其实有炸伤,只是面上强撑着不显罢了,对这奇怪的小玩意还是心有余悸。
十九乘机摸出保命的药丸吞下。
很快存货也全部用完,十九再次接下攻击。
初阳蹭到夏知之面前,悄声问:“害怕了?”
只这一句,差点将少爷的眼泪问出来。夏知之使劲摇了摇头。
初阳语气竟然并不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没经历过,一下子被她唬住罢了。这里谁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一不留神,就咔嚓——”
斗鸡眼伸舌头,他做了个平日里万不会做的鬼脸,做完还有些羞涩,又抿起酒窝笑了。夏知之精神紧绷,勉强勾了一下唇角。
兵器交接声不断,初阳忽然又道:“你在怪沈山南袖手旁观吗?”
沈山南坐在车辕上,目光落在对战的两人身上。奇怪的是,他既没有插手,也没有乘机带着两个没有武功的人先走——十九已向他打了不知多少次手势,若不是怕阿索娜突然暴起,他恐怕都要吼出来了。
夏知之摇了摇头:“怎么会,是我...是我太没用了。”
初阳道:“你不敢看他。”
夏知之:......
初阳:“你嘴上说这话,却不敢看他。”
初阳见他又绷紧了下颌线,拍了拍他的肩膀,牵起他的手,狠狠按在自己流血的伤口上。
夏知之连忙撤回:“你干什么?”
初阳弯起眼睛:“摸到血了?”
他将自己的伤口扒开,血瞬间涌得更快了:“你看,我破了一个小口子,你都在心疼。可是沈山南过去的每一天,可能都在过这样的日子,比我疼百倍千倍,你是否记得心疼他呢?”
“你是个好人,善良,对谁都很好...但是小少爷,你对他,不应该只是个善良的好人而已啊。”
夏知之心中猛地一颤。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车辕上的沈山南忽然站起。
夏知之下意识看过去,恰巧沈山南也在垂眸看向他。目光陡然相触,小少爷茫然间带着一点慌张,和一点没隐藏好的委屈。
沈山南于是弹起一粒石子,砸在了初阳脑门上。
夏知之:!!!!
初阳:“啊痛痛痛。”
“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