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by夏彦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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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沈降还会有怨怼,怪他将事情闹大。
小童目光落在眼中泛起红血丝的沈门主身上,又看了看诸位既无奈又同样愤懑的长老,忽然低下头,慢吞吞从怀里摸出一包糖,打开油纸吃了一颗。
门中人丑态百出,门外人煽风点火,大家各怀心思、百般算计。名利、钱财、地位,都是有所求才会有所作为。
那么沈水北呢?爱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值得他舍弃尊严、舍弃性命的,奔赴向一个注定黑暗的未来?
就像一个诅咒。
他咬碎酥糖,转身离开,心想,止凉山庄的小少爷,又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会是沈降那样的吗?
然后,我会变成和那个未婚夫与族弟有染的人一样吗?
为什么我是哥儿?为什么我要嫁人?
那我讨厌他。
.................
“南——南——”
“南南南南南——”
夏知之半响等不到回应,凑过去小声喊他。
沈山南回神:“恩?”
凑的太近,小少爷没忍住,吧唧亲了一口下巴。旋即睁着一双无害的大眼睛,企图萌混过关。
沈山南:。
小少爷意外的见他没有退让,立刻惊喜,收到鼓励一般开始得寸进尺。
他撑着地板探身向前,沈山南倚着车厢,就见他越靠越近,近到能看清毫无瑕疵的脸上绯红的绒毛,和明亮瞳孔中倒映的自己。
呼出的热气喷在唇齿之间,带来心如擂鼓的悸动。
夏知之的喉结微动,垂下眼睫贴了上去。
沈山南的身体的僵硬的,嘴唇有些干涩。他舌尖触到微凉的气息,于是轻轻的咬着,舔湿了以后含着吸吮。
一股难以言述的战栗感自唇间弥散,触达神经的酸麻一路蔓延至指尖,按在车壁的手指都在颤抖,却又下意识的举起,抚上对方的头发,企图更近......更深入的交融。
良久,一吻终于结束。小少爷轻喘着松开,垂着眼慢慢将勾出的银丝舔舐干净。
一时间很安静。
沈山南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黑沉的眼中露出他都能看懂的侵略性。
小少爷舔了舔被咬肿的嘴唇,蹭上对方的嘴角,抵着额头道:“你看,你没有抗拒,对不对?”
“我以前有很多缺点,喜欢逃避,总是依赖别人,没有男子气概,不是个能给你依靠的良人...但是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他握起沈山南的手,掌心贴在自己唇上,然后闭上眼亲了亲。在对方下意识握拳的时候又移开了,用脸颊蹭上去。
他的眼神那么温柔,好似汇集了沈山南数十年经历过的全部柔情,荡漾在那一汪清泉之中。
“求你,也爱我。”
............
往好了想,至少沈山南这次没吐血。
被困在怀里出不去的小少爷“苦中作乐”,做一会儿机关,亲亲南南的下巴,再做一会儿机关,再亲亲南南的脸蛋。
老实说,沈山南艰难开口时,吓了他一跳,对方就像是被困缚住的兽,只是一句话而已,却要用尽所有力气。
但是都很值得,夏知之从来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把整颗心都牵挂在对方身上,因为他的一句话如临寒冬,又因他的一句话而春暖花开。
沈山南说,撒娇,哭泣,不用改,所有都很好。
于是他忽然觉得,他明明将软肋全部摊开,却又好似身着铠甲,可以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
多朴实的一句情话啊,小少爷捧着大脸。
就知道南南不会嫌弃人家~
嘿嘿嘿~
爱情的花儿朵朵开~
初阳敲车壁,大声:“里面的,到了!”
小少爷精神一震,拍了拍沈山南的手臂,沈山南把“笼子”打开。
一拉车帘,就看见正前方是个巨大高耸的牌坊,牌坊前几个身着短打的武林人士正在匆忙指挥搬什么东西。
他疑惑的跳下马车,一阵风吹来,地上那几个麻布被风掀开,露出个血肉模糊的人脸。
四个窟窿整整齐齐,牙齿还是白的。
小少爷:!!!
小少爷立刻转身:打扰了!!!!
初阳:“哎哎你怎么往回爬——”
夏知之:就算我刚发过誓也不用这样吧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活剥人皮??????
褚言在后面凝神观察,那几个武林中人看见他们的目光,才发现风吹开了,忙又把麻布盖上,过来问:“你们是什么人?”
十九举起止凉山庄的玉牌,并拿出请帖:“止凉山庄,前来参加大会。”
那人看了看,忙抱拳道:“失礼了,原来是止凉山庄的诸位侠士。夏少侠日前已到盟内,嘱咐过如果有山庄派人来寻,便带去找他,想必就是几位了?”
十九点头,那人便道:“请随我来。”
因为西凉情势危急,几人没有过多耽搁,立刻跟了上去。
夏知之有模有样的问:“还未请教这位侠士如何称呼?长留先生在盟内么?”
那人连忙摆手:“不敢,我名林白槎,您是.......”
他看了眼明显黑衣卫装束的十九,十九道:“这位是山庄的二少爷。”
林白槎的第一反应:什么?止凉山庄还有第二个少爷?
第二个反应:哦哦!就是那个传说中特别漂亮的小哭包!
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夏知之,答道:“长留先生就在盟里,诸位找他有事?”
闻言,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夏知之庆幸道:“还好还好。”
初阳笑眯眯。
“是有些急事,劳烦林少侠直接带我们去找他罢。”褚言道,又似不经意问:“方才那几个人是......”
长留先生是什么人,寻常肯定不能说见就见。不过止凉山庄地位又不同,夏亭本来就跟长留先生认识,也不是什么隐蔽事了。
林白槎应声,提起方才的尸体,又有些愁眉苦脸:“这几日已死了好几人了,长留先生看过,说是都是被蛊虫反噬致死的,但是寻边了五毒教那些人,又都说不认识。”
说起那些虫子,他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用蛊的,往年一整年也见不着几个,那些人死状怪异,皮被活活剥下,也不知是不是被虫子吃了,至今为找着呢。”
褚言眯了眯眼,反噬?可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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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晋真的好严格。。。。
脖子以上都要被封!!!
第30章 原来是修罗场
像许多武侠小说那样,武林盟建立在山脚下,背靠山脉,易守难攻。入得盟内,建筑风格大开大阖,不比止凉山庄精致典雅,更多了几分粗犷豪迈。
林白槎本意是先带他们去找夏亭,但是夏知之等不及。好在十九原先来过这里,便先让他去叫人,其他人直接去寻夏长留。
长留先生歇在临水的客院内,位置比较偏,不过门口道路宽阔,连马车都能直接驶过去。
小少爷一行人抵达时,在院外下了马车报了名讳。不一会,之前在茶棚见到过的说快板青年忽然出现,道:“诸位随我来。”
夏知之惊讶:咦!!!
这对双胞胎竟然是长留先生的人吗!
然而容不得多思,跟着进院后,便看见不远处葡萄藤下有个坐在摇椅上闭目纳凉的男人。
男人静静坐着,瞧着约莫三十年岁。他眉如浓墨,鼻梁直挺,唇边含笑,黑发如锻,只几缕松松地在脑后带起。
闻声淡淡扫来一眼,双眸沉静而平和,眼角氤氲着泼墨写意般的诗书气。
内敛与洒脱在他身上完美融合,整个人就像是一副会动的山水画,竟不似凡俗中人。
直把小少爷看呆了,心里只剩下一句话——
胸藏文墨怀若谷,腹有诗书气自华。
这便是长留先生?这合该......便是夏长留!
“寻医么?”他也不起身,看过一眼便又阖上了,平静道:“进来吧。”
褚言将西凉抱出来,众人一同进了院子。
长留先生的声音也很好听,夏知之走到他面前,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他周身沉静的气质极具感染力,好像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会不由自主的安定下来,连大声说话都是冒犯。
不过小少爷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嘴唇也缺少血色的样子。
直至众人站定,夏长留才又睁开眼,缓缓坐起身。
他既不问来者何人,也不问所求何事。目光直接落在西凉身上:“是三林?用什么压制住了?”
褚言将金翅虫从西凉体内唤出。
唤出的刹那,西凉猛地一颤,身上爆红。然而长留先生不疾不徐,连夏知之都看清了他的动作,却又好像似慢实快,手抚过放在一旁的碟子,摸起几颗朱果,砸在西凉身上。
西凉陡然一僵,旋即安静下来。
夏知之眼睛微亮,看夏长留都感觉他仿佛带着圣光。
自带圣光的长留先生被他灼热的视线盯着,忽然勾起嘴角伸出手,将剩余的果子递给他:“尝尝?”
夏知之一愣,乖乖的捻起来塞进嘴里,然后......
“呕——”噗噗的全吐出来,下意识拽住南南的胳膊,脸皱成一团:“什么东西!!!好苦!!”
夏长留笑意加深,好像很快乐。
沈山南默默的伸手要接他吐出来的果子渣,又被小少爷按下去了:不,我就要吐在罪魁祸首的院子里!
夏长留神情不变,坦然的沐浴在小少爷暗含谴责的目光下:“三林我是可以治的,不过总不能白治。”
夏知之赶紧道:“先生想要什么?我等来自止凉山庄,但凡山庄能出,不计代价,求先生出手!”
闻言,夏长留嘴角微挑,幽幽的叹了口气:“年纪大了......没什么想要的,只是平日里无聊的很,就想看点赏心悦目的东西。”
见小少爷茫然,他撑着下巴倚在摇椅扶手上,氤氲墨意的眉眼弯起。这自带圣洁不似凡俗的男人指了指沈山南,用他充满沉静平和感染力的嗓音道:“去,亲他一下。”
夏知之:?
夏长留:“搞快点。”
夏知之疯狂震惊:???????
夏长留歪头,还给他一个极度无辜的表情。
夏知之战术性后退:这是个假的吧!!!你不对劲啊啊!!!
夏长留倚回椅背,嘴上失望道:“不愿?可惜了,春末,送客吧。”
春末抱胸站在一旁,默默翻了个白眼。
夏知之凌乱的要死,但是又怕他真的不接诊,下意识看向沈山南。
轻轻唤了一声,沈山南垂眸与他对视。小少爷面上一红,试探的凑过去,沈山南没躲,于是他飞快的在对方脸上吧唧了一下。
然后立刻转头色厉内荏:“行、行了吧?”
夏长留还真斟酌了一下,才遗憾道:“行吧。”
小少爷立刻把病人怼到他面前。
夏长留示意春末将人带去厢房:“你们回去吧,约莫三五日再来接他。”说罢又不甘心,对着小少爷提意见:“回去好好练练,下回可不能这么蒙混。”
小少爷立刻嗯嗯嗯,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众人要走,夏长留忽然又道:“跷跷留下。”
初阳回头,夏长留笑眯眯:“给我帮帮忙。”
夏知之看看初阳,又看看长留先生,恩?你们两个认识?
初阳也笑了,小声道:“十年前就认识了,多亏长留先生相助,我才能逃出生天。”
............
待众人走后,夏长留又闭上眼,闲聊一般:“跟也跟一路了,感觉如何?”
初阳也不见外,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姿态有些尊敬。
“很......神奇。”
“哦?”
初阳想了想,认真道:“我从未想过他会是这样的人,以往也不曾遇过这样的人,很神奇。”
夏长留想起小少爷刚才的反应,笑道:“是挺可爱,很有意思的小朋友,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又问:“后悔换了?”
初阳失笑:“怎么可能,先生,您又忘了吗?我就是我。”
夏长留沉默良久:“你就是你......那沈山南以后呢?”
这次初阳也沉默了,很久后才笑道:“哪儿有什么以后?少爷是很好的,可惜沈山南不配罢了......就这样下去,沈山南有个最完美的家,杀了武林最恶毒的人,替参阐门报血仇正名声,岂不是很好。”
夏长留微微侧头,目光幽深:“好是好了,只是报完仇之后,他还有机会在最完美的家继续生活吗?”
他在试探,这是疑问,而不是反问。
初阳没有立时回答,他仰头看着天边云,院墙外隐约能听见鸟啼声,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小家伙,在这严冬中错失了南飞的机会。太原的空气干燥清冽,他深吸了一口,仿佛在体会这难得的人间。
“沈山南早就死了。报完仇,他当然也该继续死去。”
“先生不会阻拦我的,是吗?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夏长留得到答案,又轻轻阖上眼。
良久的寂静后,春末回到院子里:“那人的蛊毒要发了。”
夏长留“唔”了声。春末问:“您不去看看吗?”
夏长留摆摆手,似乎很困倦:“我的经脉很痛,很累......谁下的蛊,谁自己去治,莫要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