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神——by红河/苍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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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误会,海夷的响应只是:「没什么好说的。」
「这么说可不对啊,有机会的话也该让我们看看另外那枚戒指的主人嘛。」
海夷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朝邵纯孜那边瞥了一眼,后者冷哼一声,视若无睹。
之后那几个人就告别离去,两个男人先走一步,女人还没离开,站在门前对海夷说:「那个戒指,其实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么回事对吧?」
「当然不是。」海夷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想也是。」
女人笑了,隐隐约约向海夷凑近过去,海夷却后退一步将大门打开:「慢走。」
「今晚我想留下来,可以吗?」女人大胆直白地说。
海夷摊手:「今晚我已经有客人了。」
女人于是朝邵纯孜这里看了过来,露出深邃的笑容:「原来如此,那就祝你玩得开心。」就此离去,倒也洒脱。
海夷回来之后,看见邵纯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放,线条华丽的嘴角缓缓勾起,邪气逼人,而又并不是会让人反感的那种。
他真假参半地叹了口气,悠悠地说:「虽然你长得还不错,但很遗憾,我不对未成年人出手。」
「你!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哪只狗眼看不出我早就不止十八岁了?」
邵纯孜反驳完毕,才想起重点根本就不在这里,立即表示不屑一顾,「你少臭美!我是在鄙视你,花花公子。」
他还记得海夷跟那个茶座女老板看起来也满暧昧的,典型就是处处留情,骚包一个,哼,鄙视!
被他这么奚落,海夷却是完全不以为意,回到客厅坐下,将邵纯孜也叫了过去,坐在对面的沙发里,看来差不多是该要开始谈正事了。
「既然之后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要相处,那么有些规矩最好事先讲清楚。」海夷说。
「规矩?」
邵纯孜一愣,旋即嗤笑了声,「毛病。」
海夷俊眉一挑:「你有没有发现,你很喜欢说脏话?尤其是当情绪激动的时候。」
「……那又怎样?」再怎么说,他是学体育的,身边大多是一群血气方刚的爷们,就连老师们一起劲也是出口成脏,在这样的环境中耳熏目染,要想让他文质彬彬也确实太难为他了。
「不怎么样。」
海夷双手抱怀,微眯着眼深长一笑,「但是以后在我面前,最好是不要再说了。」
「说了又怎样?」邵纯孜不以为然。
说来也奇怪,之前因为有事相求,他都会对这个人尽量端着客气态度,然而自从上回之后……他对这人好像就再也客气不起来了,甚至很有点跟对方故意作对的嫌疑。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有时候实在是这家伙讲话太气人……
「我的耳膜很脆弱,脏话听太多,我会头疼。」海夷揉揉太阳穴,煞有介事。
「噗!」
邵纯孜瞬间喷笑,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装吧装吧,你就尽情装吧,很屌喔。」
「……」
海夷盯着他沉默半晌,慢条斯理地重新开口,「那就这样,以后只要你问候别人家长辈,或是问候人身上的私密器官,就得受罚。」
「受罚?」
邵纯孜脸色顿然一黑,「你还真是莫名其妙!嘴巴是我的,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关你屁事!」
「你这种脾气,掌嘴之类的估计你也不怕。」海夷自顾自地说着,凑过去扣起邵纯孜的下巴。
邵纯孜一不经意就想起上次在这里被他剥衣服的事件,立刻浑身警惕:「你干什么?离我远点!」
「喔?瞳孔缩起来了,看来你怕这个……」
海夷低沉地笑起来,「不过如果用这种方式惩罚你,似乎也太便宜你了。」
「……便宜你个猪头!」
「喔,对了。」海夷有了主意,用手指在邵纯孜额头上飞快地划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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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五章(下)
邵纯孜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但他知道肯定有东西不对劲了,捂住额头气冲冲地问:「你干了什么!?」
「你身上不是带了镜子?」海夷把答案留给他自己。
他拿出碧波镜来一照,只见额头上赫然写着「我错了」三个大字。因为并不是用笔写上去的,而是某种戏法之类的玩意,不管他怎么用力擦,字迹也没有丝毫变淡。
霎时间,整张脸都绿了,一脚将面前那张新买的茶几整个踢翻:「你!给我把字弄掉!」
海夷坐在座位里稳稳不动,泰然自若:「两个小时之后,字会自动消失。」
「我……干!你要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弄掉!」
「每多说一个禁用字眼,时间自动延长一小时。」海夷不疾不徐地回了这样一句。
「你——」邵纯孜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一堆脏话在喉咙里上窜下跳,但结果还是硬生生忍了回去。
不是不明白,以实力来说,这个人确实强过他太多。既然打不过,口舌之争做得再多,倒霉的也终究只是他自己……
算了算了,不就是不说脏话吗?没关系,不说就不说,只要这个人别惹他发火,这本来也就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终于用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地吸了一口长气,说:「好,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你现在就把我额头上的东西弄掉,总可以吧?」
「延长的一小时可以取消,但之前那两小时不能。」海夷摆摆手指。
「为什么?」
「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又怎么记得住?」
「你……」
邵纯孜咬牙切齿,还是忍不住迸出一句,「混蛋!」
「这两个字不算在禁用字范畴内,你可以随便说没关系。」海夷无谓地说。
「……」这家伙就是可以随时随地随心所欲的把别人给无视掉,是不是?
邵纯孜肚子里简直快烧着了,「我去你……X的!」实在憋得难受,临到关头换了一个字代替。
「X?」海夷挑眉。
「对,XXX,叉子的叉,大红叉的叉,怎样,不能说吗?」邵纯孜额冒青筋地回道。
「喔。」
海夷嘴角一掀,不予置评,转了个话题,「另外,你似乎有点暴力倾向,发起脾气来就会随手破坏东西。对我本人你当然是没办法,但是被你破坏的东西,我会给你记在账上,日后一起清算总账。」
「……」
邵纯孜嘴角抽动,「你不是很有钱吗,干嘛还这么斤斤计较?」
「我有钱,跟你暴力破坏我的东西,这是两码事。」
「你——」钱鬼!
「那么规矩大概就这些,以后如果有什么就再补。现在我们来谈谈正事。」
海夷翘起腿,一手放在膝上,另一只手轻撑着下巴,看起来倒也难得地有了那么些正经庄重的模样。
邵纯孜见了,也不由自主地稍稍坐直身体,撇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专心听对方要说什么。
「你说你需要我帮忙的,是只有我才能解决的麻烦,那么具体又是些什么情况?」海夷问。
偏偏问了一个邵纯孜目前最无法回答的问题,他拧起眉,视线放低落在了对方腿上,含糊地回答说:「就是很麻烦的情况。」
海夷「喔?」了一声,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精光:「你既然想要我帮忙,是不是应该对我坦诚一点?」
「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邵纯孜敷衍过去,已经打定主意闭口不谈,至少要谈也不是现在。
海夷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惯,如果两句三句问不出来,那么自己去查就是了。本来他会关心的事就很少,就算曾经在意过,或许慢慢也就不再在意。
所以他才会定下那一个月的时限,假定他的兴趣可以维持这么些天,可能也就差不多了。
见他不再追问,邵纯孜松了口气,开始说起自己在意的东西:「上次你一巴掌把猫妖的内丹拍出来,你是用了什么手段?」
「那不叫手段。那是实力。」
「……」虽然可能是有点不要脸,不过这大概也算不上是大言不惭吧?
邵纯孜的拳头微微攥紧,「那,我要怎么样也可以拥有那样的实力?」
「你?」
海夷挑着眉,视线如同激光般地从邵纯孜头顶往下扫描了一遍,最后结论,「简单,去死。」
「你……你说什么?!」邵纯孜差点跳起来。
「下辈子投胎换个品种,别做人。」海夷不慌不忙地把话说清楚。
「……」换、换个品种?
邵纯孜不是笨蛋,很快也就大概明白了这番话的意思。
就某种方面而言,好像也不能说它完全没有道理,但是……这家伙的态度什么时候可以稍微象话一点吗?!气死人不用偿命的是不是?
深呼吸,深呼吸……忍!
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不气不气不气……
总算渐渐平静下来,就在这时听见一声:「小春子。」
「我——」不叫什么小春子!
可惜抗议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对方抢先一步说:「改天带我去见见你的父母。」
「什……」
邵纯孜腾地站起来,脸上表情如临大敌,「你想干什么?!」
「你的体质这么特殊,既然从你身上找不出问题,那就从生下你的人身上入手。」海夷想当然地说。
「……我的体质正常得很!」
邵纯孜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地咬了咬唇,「而且……我妈已经去世了。」
「喔。」
海夷淡然点头,「那就让我见见你的父亲。」
「……」邵纯孜再次咬紧了牙关。
也许,到最后的确是应该这样做,但……不是现在。
他没表态,海夷也没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从沙发里站起身:「小春子——」
「我不叫小春子!」邵纯孜总算说了出来。
「有什么关系?」
海夷唇角似挑非挑,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又有种无形般的不可一世,「这样叫起来比较顺口。名字只是个代号,你只要知道我是在叫你就可以了。」
「你……这么喜欢叫人小什么子,你是宫廷剧看多了吗?你是大内总管啊你?」
邵纯孜气得有点神经短路,冲口就反驳道,「名字只是代号?那我以后都叫你海总管、海公公,怎么样?」
海夷耸了耸肩,一副「随你啰」的表情,丢下一句:「小春子,你可以走了。」然后就转身往房间走去。
刚到门口,身后便传来石破天惊的一声:
「你个死太监!」
※ ※ ※ ※
结果,专程跑去海夷那里一趟,除了跑腿送东西,外加吃了一肚子气之外,什么意义都没有。
邵纯孜败兴而归,回到家洗完澡,就躺到床上静静思考。
以那家伙的个性,简直就是把别人牵着走。照这样下去,如果一个月内事情没得到解决,之后他大概就会潇洒抽身,也就没办法再借用他的力量了。
也就是说,这一个月内必须想办法多做点什么,比如——从他那里学点本事?
他那么厉害,虽然他自称那是实力,还说要到下辈子换个品种投胎才可能有那样的实力,但是……凡事不试试的话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就这样东想西想着,不知不觉,邵纯孜就慢慢睡着了。到大半夜,忽然觉得身上沉甸甸的,有点透不过气来,还听见一阵阵若有似无的哭声。
拿起碧波镜一看,果不其然,是某位鬼小姐趴在他胸前。
要不是她正在哭哭啼啼,邵纯孜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将她一脚踢下去。
这算是什么破情况?鬼压床吗?!
「冯——小——姐——,你在干什么?」
冯静突然听见这隐含怒气的话语,吓了一跳,怯怯地抬起头,泪眼婆娑:「我、我在哭……」
「……我知道你在哭,但你为什么趴在我身上哭?」房间这么大,随便挑一个角落去哭不就可以了吗?
「因为……」
冯静有点不好意思地扯扯嘴角,「因为小邵的胸膛看起来感觉很安心……」
「……」下次睡觉他一定要穿睡衣!「如果哭够了,请给我下去。」
冯静听完连忙从他身上爬了下去,趴在地上,但其实还没哭够。
呜呜咽咽的哭声,听得邵纯孜头大如斗,额头鼓出几条青筋,但还是尽量放轻了语气询问:「你到底哭什么?」
「我没有找到问夕……」
冯静说,「我找了他一下午,之前还去了他家,但他却一直都没回家。」
「那又怎样?」
「我还去了林茵家……林茵就是那个秘书小姐,她也没有回家……」
「喔。」
邵纯孜明白了,「你是怀疑他们两个可能正在一起?」
「我……」
冯静捂住脸,哭得越发伤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
「说来说去,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邵纯孜有点不耐烦起来。真是搞不懂,谈恋爱就好好谈就是了,何必这样猜来猜去,连他都替她累了。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感情也很好,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我……可是我真的很怕……我已经变成这样子,如果再失去他……」冯静几乎说不出话来,哀哀恸哭,伤心欲绝。
就算看不见流泪,单单听见那哭声,邵纯孜就觉得浑身寒毛都快竖起来了。按住额角□□一声,无可奈何地说:「好了,别哭了!明天我打电话把方问夕约出来,让你们好好谈谈,把事情说清楚,这样总行了吧?别哭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