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离家出走的我开启救世模式——by若叶紫樱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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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之前是觉得诸伏景光或许会是警校五人组里最能接受从普通警察转变身份成为异能警察的一个,但那也只不过是他凭感觉做出的猜测而已。
事实上结果会是怎样,说到底还是要看诸伏景光自己的决定。
嗯……系统沉吟,总觉得有过这一次的经历,他应该不会选择再回到公安那里去了吧?
它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因为,他的这次卧底身份暴露或许与公安内部的情报泄露有关虽然只是我们这边面对宗像礼司时拿出的一种猜测,但仔细想想,难道不也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之一?诸伏景光自己不至于判断不出这一点吧?尤其是他自己那边如果没出什么会让自己身份暴露的纰漏的话。
而且说到底,就凭能做出将诸伏景光送进黑衣组织做卧底的这个决定,系统就觉得对方的上司,或者说做出这一决定的公安高层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在能力合不合适之上,还有性格合不合适一说。不考虑后者只考虑前者,有这种高层存在,公安有几个卧底也不够耗的!
——听得出来它是真的在为诸伏景光鸣不平了。
阿纲安抚地揉了揉系统毛乎乎的小脑袋系统你很喜欢诸伏先生?
系统安静了一瞬。
阿纲当然没有想要欺负它的意思。
他将系统从肩膀上抱下来,轻轻抱在怀里,顺手将热牛奶拢在对方毛绒绒的小肚子上——尽管他知道系统并不会觉得冷。
因为之前我们讨论诸伏景光之所以会暴露卧底身份的原因时,你对他的评价就很高……
而且系统是真的很喜欢本性温柔的人——它对黄金之王的评价也很高,同时也非常喜欢毛利兰。
虽然时不时就会和阿纲吐槽一下工藤新一,但其实系统也很喜欢对方。
尽管在阿纲出发来寻找诸伏景光之前,系统出言阻拦过他,但当阿纲“一意孤行”,纵身跃下窗台的时候,系统身后左右摇晃起来的大尾巴,已经将它的真实想法显露无遗。
系统一脸懵地被自家宿主抱在怀里。
我就是……
它喃喃低语道。
就是,我以前执行其他救世任务的时候,也和其他平行世界的诸伏景光见过面。
“诸伏景光”真的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无论哪一个平行世界的。
他哥哥也是很好的人,给过我某一任宿主很大的帮助。
但在系统经历过的那么多平行世界里,诸伏兄弟却很难在最后团聚在一起。
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好,我之前辅助过的宿主们也好,其实都很想拯救一些人、改变一些事的。
但有的时候他们真的是有心无力。
并不只是因为救委会的规定——实际上在执行救世任务的过程中,有很多事情都会因为任务而改变,而这种改变大多数都是正向的,或者换个说法,是“全员救赎向”的。
毕竟他们是在拯救世界啊!
这种拯救,最终的目的都是希望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而“救赎”当然也包括在这种美好之内。
但有的时候是真的没办法改变。
比如在柯南元年才进入平行世界的救世主们,如果不出像阿纲遇到的服部叔这样的意外,是根本没办法改变以前发生过的那些事实的。
曾经有宿主三次进入鬼灭世界,第一次是在产屋敷耀哉牺牲之后,第二次是在炼狱杏寿郎牺牲之后,第三次是在刀匠村子被入侵之后……
尽管每一次每一次,那位宿主都非常努力地去拯救所有他能拯救的人——毕竟在鬼灭世界,救世任务基本都是“消灭恶鬼,清净人间”这类的,原则上是不会禁止宿主们挽救鬼杀队成员的生命的。
但当过了某个时间节点,当逝去的人已然逝去,就算万界救世主系统的宿主将自己的能力提升得再强大,强大到能无伤一对一硬刚无惨,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所以既然现在宿主你有机会做到、也已经做到了挽救下诸伏景光的生命,我实在不想看到他又因为上司或者其他什么人的无谋,而再度失去生命。
系统垂下脑袋,看上去有点可怜巴巴。
阿纲沉默着摸了摸它的脑袋。
他突然意识到,虽然系统一直表现得非常欢脱,有时候甚至是过于欢脱了,但其实……它的经历是远比自己丰富的。
阿纲只经历了两辈子,内心的感觉都已经有些沧桑,更何况是陪伴了数任宿主、拯救过许多平行世界的系统?
只是可能就像救委会那边会定期关爱宿主们的心理健康,系统们想来也会有独特的、只属于它们的放松自己、沉淀情绪的办法。
而且系统还有退休制,退休后的系统还可以选择被返聘成为讲师,去培养自己的后辈什么的,这样看来,救委会一定也早就意识到了什么,有意地也在引导着系统们纾解自身的“情绪”。
系统不是单纯的系统。
虽然它不是人类,但它站在人类的立场,辅助着人类、拯救着人类,无论是在它们自己、在救委会还是在宿主们看来,它们都是人类的同伴,是即便没有人类的生命形态,也依然是可以信赖、可以与之交往的——“同类”。
阿纲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用力抱住系统暖乎乎的小身子——别担心啦。
阿纲的语气来得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温柔。
无论最后他做出怎样的决定,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即使因此走向了另一个通往终结的结局,只要他不后悔,那就是有意义的。
见系统闻言有些失落的样子,阿纲将它举到自己眼前,轻轻和它碰了碰鼻尖而且,不是还有我们在吗?不会那么轻易让他死去的——为了踢翻松田警官的便当,我都不惜在他和新一面前暴露自己的秘密了!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我怎么可能甘心看着他们这五片樱花瓣再缺上任何一片?
——所以安心吧,他的同类。
我们能救他一次,当然也能救第二次。
阿纲信心满满道。
第38章 决定、零的场合和“喜欢”
系统泪眼汪汪地被阿纲抱着回到了那辆低调的黑色SUV旁。
——当然,为了不让阿纲的动作在看不见自己的宗像礼司和诸伏景光两人眼中显得过于古怪,在上车之前,系统羞涩地挣扎出阿纲的怀抱,爬上了他的肩膀。
阿纲敲了敲车窗,很快就得到了宗像礼司声音沉稳的“请上车”的回应。
他打开车门回到车上,立刻就敏锐地察觉到,宗像礼司和诸伏景光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还是带着某种戒备、防范的生疏感,如今就变成了建立起初步信任以后,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放松和坦然。
阿纲心下微动。
他笑眯眯看向车厢内的两人:“我是不是应该说声‘恭喜’?为宗像先生和诸伏先生你们两位在意见上达成统一?”
诸伏景光闻言温和地笑了笑。
宗像礼司则抬手了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沉稳依然:“哪里。还要多谢泽田君为我引荐了诸伏君这样优秀的人。”
听到宗像礼司这代表着肯定意味的回复,阿纲和系统心下都是一松——看来宗像礼司这次没再折戟而归,而是成功说服了诸伏景光成为自己的氏族成员。
“接下来我会将诸伏君带回Scepter4屯所,他的身份资料在那之后也会被Scepter4强制接管,从此在公安系统中‘查无此人’,不知这样的结果,泽田君,能让你满意吗?”
宗像礼司说着,抬眼看向阿纲。
后者摊手,“那就是宗像先生你和诸伏先生之间的事情了,可不归我管。”
他狡黠地眨了下眼睛:“我还是个孩子呢!现在可是好孩子都应该已经进入梦乡的时间了,所以能拜托宗像先生在带诸伏先生回屯所之前,先顺路送我回家吗?对了,还有之前被我藏在某个地方的山地车,也拜托宗像先生想办法帮我回收一下了。”
“那是家中长辈送我的礼物,可不能把它就那样丢在外面。”
宗像礼司推眼镜的手顿了顿。
他意味不明地深深凝望了阿纲一眼,对他微微颔首,应了句“没问题”,随后淡声吩咐道:“开车。”
阿纲这才注意到,在帮诸伏景光包扎好伤口以后就悄然消失去了不知哪里的那两名医护人员,此时正一个坐在驾驶位,一个坐在副驾驶位,只等宗像礼司一声令下,驾驶位上那个便立刻启动了车子,并且无需阿纲指引方向,便径直朝着米花町的方向驶去。
……
……
阿纲在自家门前下了车。
目送那辆几乎融入夜色的SUV消失在深深的夜幕之中,阿纲推起他下车后就发现已经被送到家门口的山地车,悄无声息地进了院子。
“服部叔应该没发现我半夜偷溜出去这件事吧?”
阿纲有些心虚地询问系统。
系统怜惜地蹭了蹭他的脸颊:“你觉得这可能吗?宿主?”
阿纲幽幽叹了口气。
他将山地车停回原本的位置,刚想着要不要爬墙回去房间,不远处的大门便被人从内侧推开,穿着睡袍的老先生手里端着一杯看上去刚刚才热好的牛奶,神色温和地站在那里。
阿纲一下子僵硬住了。
而看着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院子里,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敢和自己对上眼神的阿纲,服部叔轻声叹了口气,随即带着如常的笑容,对他招了招手:“回来了?来把这杯牛奶喝了,就洗个热水澡回去睡觉吧。”
说着,他走过来,先是将杯子塞进阿纲手里,接着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肩膀,圈着他将他带向房门。
“天气已经开始变冷了,你晚上出门怎么不多加件衣服?是不是冻着了?”
阿纲直到被服部叔揽着回到温暖的室内,才慢慢回过神来。
虽然预料到了服部叔即便知道了自己深夜外出的事,应该也不会责备自己,但是当不仅没迎来对方的责备,反而还得到了温暖的关怀的时候,阿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觉委屈起来。
“今晚真的好冷啊,服部叔。”
他半挂在老先生身上,熟练地撒起娇来。
“突然出了点意外,我不想吵醒你,只好走了窗子……对了!我骑了好久的车才赶到地方,好累啊……明早想吃服部叔的特制猪排饭……”
“不行。猪排饭可不能在早上吃。”
任由他撒着娇的老先生尽管脸上的神情随着他嘀嘀咕咕的抱怨声愈发温和起来,对他不合理的要求拒绝起来却是毫不留情。
“诶——”阿纲耍赖似地拖长了语调,“可我真的很想吃嘛——”服部叔看着他将热奶牛吨吨吨吨地一饮而尽。
收回杯子以后,老先生无奈地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儿:“想吃的话就等到晚上。”
“好耶!晚上就晚上!”
阿纲欢呼着用力抱了老先生一下,接着在对方的连番催促中,爬上楼迅速洗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以后,将自己裹进了暖乎乎的被子里。
“服部叔真好呀……”
把自己团成一个毛团儿,窝在了阿纲枕边的系统摇晃着毛绒绒的大尾巴,尾尖轻轻扫过阿纲的鼻尖,将自家宿主逗笑以后,才美滋滋地赞叹道。
阿纲用力点头:“嗯!被救委会委托来照顾我的人是服部叔真是太好了!我超喜欢服部叔的!”
一人一统笑嘻嘻对视了一眼。
“晚安呀,宿主。”
系统眼睛闪了闪,随即阿纲床头上的台灯灯光便熄灭了下去。
阿纲跟着闭起眼睛。
“晚安,系统。”
——愿这个寒冷的冬夜,大家都能在温暖和安心中入眠……
……
……
在温暖和安心中入眠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起码对降谷零来说是不可能的。
“你说什么?!hi……诸伏他的尸体不见了?!!”
不久之前才刚说好的这段时间要尽量减少联络,然而降谷零回到临时住处后不久,就接到了来自公安同僚的电话。
“是……我们的人按照降谷先生您提供的地址赶到那里的时候,的确在楼顶看到了大量的血迹,但诸伏先生的尸体已经不见了,留在那里的只有一个被子。弹完全破坏了其中保存着的内存卡的手机,和一个只装了一叠现金的钱包……”
——被子。弹完全破坏了其中保存着的内存卡的手机?
降谷零突然想起,当他凑近过去试图倾听幼驯染心跳的时候,的确是从对方胸前已经被血迹浸染的口袋里,感受到了某种坚硬的触感。
是因为手机正巧被装在胸前的口袋里,才在被打穿心脏时,也凑巧一起被破坏掉了吗?
——不,不对!
这不是巧合!
莫非景他是预料到自己会被打穿心脏,所以才故意提前将手机放在了胸口的口袋里的?只为了湮灭自己身上一切能够指向亲人和朋友的证据?
好像也还是有哪里不对。
降谷零脑海中飞快闪过之前在楼顶看到过的一幕幕……
——等等!
当时景的右手虽然沾满了鲜血,但他的拇指和手背上却没有沾上血迹!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当时扣下扳机的人并不是莱伊,而是景他自己?!
可是为什么?
是因为莱伊当时逼他自杀,于是他便索性利用了这一点,在射穿自己心脏的同时,也破坏掉了手机的内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