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风华录——by非天夜翔 番外篇晋江VIP2023.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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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叫江鸿——”
江鸿拿着圈,站在扔圈点。
所有人:“…………”
王乐勤:“套到哪个算哪个。”
江鸿抓狂道:“这怎么套啊!不是逼着我只能套这个灯吗?!”
青铜灯:“我已经在这里关了快十年了……”
江鸿:“现在改抽奖还来得及吗?”
王乐勤说:“可以,你稍等一下。”
王乐勤又进去拿了个纸盒出来,里面都是折好的纸条,摇了摇,说:“你抽一个吧?”
“我有不好的预感。”江鸿朝他们说。
“抽吧。”贺简与金一起道。
江鸿于是摸了张纸条,打开一看:【四等奖】。
“哇,”王乐勤推了下眼镜,说,“恭喜这位买家,抽到了四等奖!”
江鸿:“最差是几等奖?”
王乐勤躬身拿起那个青铜灯,给江鸿颁奖:“您得到了这个青铜灯,真是幸运大奖!恭喜!”
江鸿:“……”
青铜灯:“终于!终于!小子!你看,这就是天注定……”
王乐勤:“我再送你一道符吧,把这道符贴上去,它就安静了。”
说着王乐勤把一道黄纸符啪地贴在灯上,青铜灯的呼喊声戛然而止。
“好了。”王乐勤说,“还有一个事情,大家要把驱魔师资格证给我登记一下。”
刹那全场肃静。
王乐勤:“?”
王乐勤看看四人。
金马上反应过来,说:“资格证没有带身上,下次过来吧,我们先走了。”
“复印件或者照片也可以,给我看一眼就行,”王乐勤拿出一个表格,说道,“没有登记的话,不能把法宝带走的。”
贺简:“……”
张锡廷:“……”
江鸿:“……”
气氛僵持了数秒,王乐勤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带着惊恐的神色道:“你们没有从业执照?那是怎么进来的?”
五分钟后,四人在店外紧张地商量对策。
“怎么办?”金说,“直接跑路?”
“会被抓的吧,”张锡廷说,“一会儿就找到咱们了。”
贺简道:“可是我不想让我哥来,否则和朝家里要法宝有什么区别?”
“找学长呢?”江鸿说,“好像也是作弊吧,不然老师一问法宝怎么来的,没法回答啊。”
“老板来了,”张锡廷说,“我试试去交涉下。”
王乐勤的爷爷来了,老头儿一回到店,先把看店的孙子大骂一顿,骂得王乐勤懵了。
“钱都收了!”王老头说,“怎么退?三百多万!”
“我不知道啊!”王乐勤哭丧着脸说,“不是只有驱魔师才能进来吗?”
王老头说:“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被驱委督查抓了,还要你们校长亲自来领人!”
张锡廷说:“那个……王老,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也不是凡人。”
“不能把法宝卖给你们学生!”王老头说,“这是驱委的规定!”
说着,王老头扫视众人,贺简说:“我哥哥也是驱魔师,我保证不会闹出事的,就是交个期末作业。”
王老头怒哼了一声,但张锡廷从这声“哼”里,感觉到了一丝松动。
张锡廷说:“我是湖州张家的。”
“我贺家的,”贺简说,“您肯定知道。”
“贺家我知道。”王老头说,“湖州张家,张道陵的支系是吧?你爸是张敬?”
张锡廷马上道:“对对。”
“你呢?”王老头朝金说。
金说:“我家是狮子镇魔门。”
“哦,”王老头说,“麦积山狮子。你呢?你怎么看上去像个凡人啊?你又是做什么的?”
王老头盯着江鸿看,江鸿心想要么我正好不要这个灯了,张锡廷却以眼神示意江鸿,说:“他是大风水师的后代,修风水学。”
王老头怀疑地问:“是吗?哪家?”
“他是重庆人,”张锡廷替江鸿回答,“五代了。”
王老头不再问下去,拿着挠痒耙,坐在软椅上,一脸不满,眼睛在江鸿身上上下打量,忽然间,他看见了江鸿握在手中、方才准备召唤陆修的护身符。
王老头眯起了眼睛,思考片刻。
贺简朝江鸿作了个表情,示意有戏。
“这样!”王老头用挠痒耙指点江山,说,“你们重庆,有一个驱魔师,叫麦擎的,你认识的吧?你们既然都是风水师,又都在重庆,不可能没有交情!”
江鸿根本不认识,满脸疑惑,张锡廷看了江鸿一眼,说:“你认识的吧?”
江鸿硬着头皮,说:“认识认识。”
王老头说:“他欠我一个罗盘,名叫玄光金斗。你们去替我讨回来,这四件法宝,就卖给你们了,驱委问起,关系我来担。”
一小时后,四人在驱委门外面面相觑。
“这人你真的认识吗?”贺简好奇地问。
“不认识,”江鸿一脸疑惑道,“是谁?”
金:“怎么办?去要?”
张锡廷说:“都这么说了,能怎么办?”
三人花钱买的法宝被扣在店里,只有那盏青铜灯被带了出来,因为驱委的规定是“禁止将法宝‘卖’给非驱魔师人员”,没说不能把法宝“送”给无关人等。江鸿是抽奖抽到的,不在卖的范畴里。
但如果三天内拿不回玄光金斗,店里就只能退款处理了。
可是我要它有什么用啊?!江鸿很想把它扔进垃圾桶里去。
“上门看看吧,”金说,“我有预感那个叫麦擎的人不会还。”
张锡廷道:“先去看了再说,走吧,买机票。”
江鸿:“这都什么事啊!我只是要做个期末作业而已!”
第28章 回家
飞机降落在重庆,江鸿万万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回了趟家。室友们原本不打算去江鸿家里叨扰,一来他父母是普通人,尽量少接触这方面的事为好,恐怕不小心说漏嘴;二来现在回家,也挺奇怪的。
但江鸿是真心希望招待一下室友们,毕竟平时得大家的照顾,于是还是领着三人回了家。江父亲自开车来接,江母做了整整一桌菜,热烈感谢江鸿的三名室友。
“你们明天去社会实践?”江父问,“要帮忙吗?”
“不用,”江鸿答道,“我们自己可以的。”
“江鸿给你们添麻烦了。”江母笑道。
大家一致表示不麻烦不麻烦,是他们受江鸿照顾。
“爸,”饭桌上,江鸿突然好奇道,“咱们家的太太爷爷,曾经是风水师吗?”
“什么?”江父没想到儿子居然会关心这个,他想了好一会儿,充满疑惑道,“你听谁说的?”
张锡廷笑道:“是国民政府迁都的时候,从南京过来的吧?”
江父回忆往事,说:“我不清楚,不对,应该是湖广填四川的时候来的?”
1937年迁都,距今已将近百年,记不清楚很正常。湖广填四川则更久远了,是三百多年前的事。
大家便纷纷点头,江鸿说:“那咱们家里,有什么关于风水的书,或者罗盘之类的吗?”
江父哈哈大笑,说:“几百年前的事了,谁知道呢?你要有兴趣,改天爸爸去给你查查看。”
“宝宝,”江母收拾过桌子后,把江鸿叫到一旁,小声问道,“要不要给你室友,那个叫金的大个子,准备点大山楂丸还是健胃消食片啊?”
江鸿:“不用,他没事的。”
江母:“他一顿吃了六碗饭、三大碗扣肉,妈怕他撑着了。”
江鸿:“他在学校就这么吃,你不用管我们,该做啥做啥就行了。”
江父与江母晚上要出门打麻将,今天江鸿与金睡一间房,贺简则与张锡廷睡客房。
“爸我这几天可以用一下你的车吗?”江鸿又问。
“用吧,”江父说,“注意安全。”
“真羡慕你们家。”金叹了口气,说,“唉。”
江鸿笑道:“有啥好羡慕的啊,我还羡慕你家呢。”
金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都是学者,他被爷爷带大,老人家表达感情的方式较为内敛,对金也很严厉,希望他能长成一只合格的狮王。
不像江父与江母,对儿子的关爱直接、炽烈。
“你以后想做什么?”金与江鸿并肩躺在床上。
江鸿背朝金,在给陆修发消息,陆修问他法宝怎么样了,江鸿便答道不太顺利,但在想办法。江鸿没有朝陆修求助,陆修便也不多打听。
按计划,他们再过两天就要见面了,反正有什么事见面了说吧。
江鸿又开始检查王乐勤发来的图片,上面是个黑黝黝的罗盘,正是玄光金斗。
江鸿答道:“我不知道啊,我爸希望我回来继承家业,结果阴错阳差,学了驱魔,现在也挺茫然的。”
金笑了起来,江鸿又想到曾经与陆修的对话——你会陪我很久吗?不,不会。
甚至后面贺简的占卜,告诉江鸿,他们之间注定会分开,有缘无分。
和室友们呢?也许他们毕业以后,很快也会天各一方吧。
“你呢?”江鸿侧头问金。
金答道:“我想把毕生献给佛法。”
“哇,”江鸿说,“真了不起。”
金又说:“我想看见佛、了解佛,但现在看来,还差得很远。”
江鸿不太理解这个愿望,既不明白它的困难,也很难想象最终的那层境界,但无论如何,他觉得金很厉害。
“你一定会成功的。”江鸿鼓励道。
金转头,朝江鸿笑了笑。
“重庆真的太暖和了。”
贺简来了南方,一身轻快,大家已经可以穿着毛衣行动,就是这边冬天总下雨,淅淅沥沥。
“不要闲逛了。”张锡廷现在的心情很焦灼,要尽快找到那个叫麦擎的驱魔师,从他手中要回玄光金斗,只有三天时间。贺简还在东张西望,对山城老城区上上下下的楼梯很感兴趣。
“我只来过一次,”江鸿说,“也记不清楚了。”
“试试看吧,”金说,“不成再想办法。”
江鸿根据上次陆修带他来的路径,找到了那家火锅店,朝老板娘问:“是这里吗?”
“是哦,”老板娘在门外吃花生,说,“从巷子里进去就是了。”
于是江鸿带着室友们,穿过巷子中间的餐桌,回到了十八梯上。
“接下来我就不记得了,”江鸿说,“只能在这里等,碰碰运气。”
四人坐在十八梯上,江鸿不时把目光投向侧旁的巷子,果然,不多时,里头出来了一名戴着头盔的外卖小哥。
“嗨!你好!”江鸿马上站了起来。
“嗨!”那人提着电瓶车,朝江鸿打了个招呼,两人一个照面,都认出了彼此。江鸿心道太好了!是认识的啊!他的运气真好!
那人正是先前与江鸿、陆修一起去收妖的许旭阳!
“好久不见了!”江鸿分外热情,“你手好了吗?”
“好完了!”许旭阳打量三人,与他们点头打招呼,问江鸿,“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坐坐?陆老师呢?”
呃……江鸿根本不知道怎么进去,也不能让许旭阳知道自己冒冒失失地过来了。
“正好想打听个人。”江鸿说道。
“你说吧!”许旭阳毕竟也是与江鸿并肩战斗过,那天在地下摔断了手,全是江鸿半扛着他往前走,互相照顾,多少有点感情。
“麦擎,”许旭阳说,“当然知道。你找他做什么?”
江鸿只说办点事儿,许旭阳思考片刻,再看他身后的三人,张锡廷道:“学长,只要告诉我们他住哪儿就行,我们自己去联系。”
许旭阳说:“麦擎现在已经不当驱魔师了,他的资格证注销了,就住在南山上,植物园后面。”
说着他拿了张外卖的小票,在背面写了个地址,说:“这里是麦家的地址,如果你们有什么恩怨……”
“没有恩怨,”张锡廷说,“只是过去拜访下他。”
许旭阳有点怀疑地看了会儿张锡廷,再朝江鸿笑了笑,留了电话号码,示意有事给自己打电话。
江鸿开着他爸的奔驰,带着三名室友上了南山。
“咱们不能就这样去朝他讨东西,”张锡廷说,“万一他看咱们是四个学生,不给呢?”
“对,”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次最多去两个人,预留一个余地。”
“那我给你们当司机好了,”江鸿说,“我先不出面?”
江鸿总有点怂,觉得是个驱魔师就能一眼看出来他的凡人体质,到时给队友们拖后腿,对方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行吧。”张锡廷思考片刻,而后说,“最好也不要以学生身份。”
贺简提议道:“我可以用我哥的名义,他虽然已经不是驱魔师了,但我哥的面子还是要卖的。”
“那么你俩去?”金坐在副驾驶位上,戴着墨镜,像个保镖。
张锡廷:“我先组织下说辞,咱们用回收法宝的名义吗?还是以接了王老的委托的名义?”
贺简说:“可以说是王老在驱委发布了任务,回收他的玄光金斗?”
江鸿半懂不懂,金便朝他解释道:“驱委虽然是个常驻组织,却也兼顾发布委托的作用,全国范围内的注册驱魔师,只要不在分部工作,大体就是自由的,他们可以到各地的驱委接委托,或是收妖,或是寻找丢失的物品,犹如律师事务所般,根据委托的难度,委托人会给予一定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