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by云起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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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楠哼出声鼻音表示认同:“还真有可能,师父,我是这么想的,你看啊,这么多骨架子,他做完横不能都摆自己家里,你不说他欠了好多钱么?那有没有可能是做完了卖啊?如果真是卖的话,这玩意包快递可发不出去,他必须得送货上门。”
徒弟的推论,师父负责验证:“好,我去找交通队查这车的路桥缴费记录。”
“辛苦了,您先忙,我这还得帮着祈老师勘验现场。”
挂电话之前苗红还不忘警告他:“你不许给我发照片!”
“那让您徒孙给您发?”
“滚!上次你发那分尸的照片就让喜宝和小南瓜看见了,那俩孩子趁我睡着了拿我手机怼脸解锁!”
“哈哈哈哈,这俩丫头将来绝对有出息。”
罗家楠笑着扣下电话,朝不远处扶墙倒胆汁的徒弟喊道:“薯片儿!我师父说,让你‘滚!’。”
“??????????”
本来彭宁就吐得一脸菜色,闻听师父转达的消息顿觉心慌心悸呼吸不畅,一时间六神无主——师奶为什么要我滚啊!不就吐祈老师旁边了么!我我我我我,我下次不这样了还不行嘛!
嚯嚯完徒弟,罗家楠的心情比刚看见泡桶里的骸骨时舒爽了几许,又接着跟陈飞汇报情况,顺带把刚和苗红讨论出的想法告知对方。根据他们的思路,陈飞提了一些细节问题供他推敲,随后问:“那三付遗骸都是凶杀么?”
罗家楠不怎么确定的:“祈老师目前尚没在骨架子上找到伤痕,难说是不是。”
“那行,我一会跟鉴证的一块过去,到现场看了再说。”
“啊?您还过来啊?不说今天下午得早走,去给赵政委的弟弟过生日么?”
“……”
那边瞬间静音,罗家楠一听就知道这是又忘一干净。不怪他们到处鸽人,左一个现场右一个紧急会议的,要是再赶上案子出点什么差池或者久寻不见的嫌疑人突然显现踪迹,那真是电话都来不及打一个就得往过奔。平时不管谁约,他轻易不敢给出承诺,因为给了未必能办到,就像之前说带祈铭去天涯海角,带了特么三年才带出去。
一想起天涯海角,他又想起刑厉。小半年没联系了,不知道对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做检查,回没回重案。趁着陈飞权衡到底是出现场重要还是给小叔子过生日重要的空当,他随手发了条消息给刑厉,深刻地表达了一下想念之情。本以为这一条消息发出去人家今天不一定能回,没想到,那边电话打了过来。于是他不得不再次挂起和陈飞的通讯,转接刑厉的电话:“想我啦刑所?”
“想,想的快想不起来了。”刑厉跟他对着逗贫,语气却不是很轻松,“我在机场呢,马上要去你们那边,正想给你打电话你的消息过来了,真特么心有灵犀。”
罗家楠稍感吃惊:“啥事儿?办案还是旅游?”
“说的我好像有功夫旅游一样。”刑厉的语气稍显哀怨,“办案,有个无合法手续购买人体骨架模型的案子,嫌疑人供述货源地在你们那边,我要过去摸一下卖家的身份,到时候还得找你们配合抓捕。”
巧了不是?罗家楠不由感慨:“哎呦我的刑所,咱俩真有灵魂伴侣的潜质,我特么刚搜着一堆骨架子,还搁桶里泡着呢。”
那边语气兴奋的:“快,把照片给我发过来,开开眼。”
“现在不行,等你那边卷宗过来,咱确定抓的是同一波人再信息共享。”
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电话换手了,听筒里传来阎穆霆的声音:“我现在就可以把信息共享给你,反正到那边也得说——涉嫌非法售卖人体骨骼模型的嫌疑人驾驶一辆车牌号为E20461的黑色迈腾,经系统查询,车主为李晓旻,不过送货人是男性,根据买家的辨认,我们确定驾驶迈腾的司机是她前夫范何辉。”
果然对上了,罗家楠轻松一笑:“他啊,现在在ICU里呢。”
“什么情况?”
“车祸,让我们省厅某领导家的大公子给撞得就剩一口气了。”
正说着,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欧健发来的,罗家楠看完皱起眉头,通知阎穆霆:“我师弟刚给我发的消息,范何辉,因抢救无效于今日上午十点零五分宣告死亡。”
“……”
听筒里沉寂了一阵,片刻后传来阎穆霆的叹息:“等见面再说,马上要登机了。”
“你也过来啊?”罗家楠稍稍有一丢丢不爽,之前去旅游的时候没少吃人家的干醋。
“对,这案子是我主调,我肯定得过去。”
“那刑所……”
“他回重案了。”
“恭喜恭喜。”
“我会替你转达,回见。”
“喀”的,电话挂了,罗家楠正琢磨这事儿怎么那么凑巧,忽听背后传来祈铭的质疑:“你跟谁有灵魂伴侣的潜质?”
“——”
嘿——罗家楠表情一怔——好话听不见,随便开句玩笑倒听的挺清楚!
TBC
作者有话说:
好好一颗南瓜,怎么就长了张嘴……
严刑逼供组合来了【巧了不是,我起名字的时候一点也没往这想,后来看有读者喊“严刑逼供”,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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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范何辉一死, 情况就复杂了。一是尸体来源不明,从死人嘴里可撬不出答案。二是刘全那,本来还说能取保候审呢, 这下说什么也得关到开庭了。果然,范何辉的死讯传开不到半个小时, 罗家楠手机差点被刘主任打炸了。他一个都没接,没法说,刘全出事儿不是出在他手上,得归德新县交通队管。一看他不接电话, 刘主任又给陈飞打,生生给陈飞手机打没电了,赶紧扔车上充电顺便躲电话。
估摸着这会刘主任该去嚯嚯方岳坤了,罗家楠拉着陈飞蹲阴凉处抽烟。陈飞到底是决定鸽了“小叔子”的生日宴,生日年年有, 工作更重要。他相信赵平辉能理解自己,毕竟这么些年来他不止一次鸽过和对方的约定, 就连亲哥赵平生也无法保证实现对弟弟的承诺。
狗就拴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直低声呜鸣, 显然是不欢迎这些陌生人。陈飞凶了它一嗓子,却没吓退它, 反倒是窜起来扯着铁链子朝他们这边扑。吠叫时口角遗涎, 眼睛发红, 气粗如牛, 端得一副食肉动物闻见血腥味后的狂躁之态。
眼前所见令罗家楠皱眉呲出口烟:“这狗不是有狂犬病吧?”
“不像,有狂犬病的狗怕水, 刚它还扎水盆里喝水呢。”
陈飞摇摇头, 凝神盯着狗看了一会后起身走到自己的车旁边, 从车里翻出包“乡巴佬”鸡腿。这是高仁跟着一起过来的时候,带的一兜子零食里的,说怕中午吃不上饭,提前备着点。走到离狗四五米远的距离,他拆开包装,把鸡腿扔给狗。狗凑上前低头闻了闻,没吃,照旧朝他呲牙咧嘴。
眯眼思忖了片刻,陈飞把看门老头儿叫过来,问:“你平时拿什么喂狗?”
老头儿说:“我不喂它,晚上放出去,逮着什么吃什么,麻雀、田鼠、黄鼠狼、野猫什么的。”
“……”
吃活食的狗啊,那确实对工业化流水线上下来的零食不感兴趣,扔块生骨头可能还行。陈飞了然点头,又听老头儿说:“对了你们查的那个人,就是那屋那个租户来了也会喂它,它跟那人挺亲近的。”
“喂什么?”陈飞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般就是肉块什么的……”老头儿搔搔半秃的后脑勺,“生肉。”
罗家楠闻言碾了烟头站起身,过去把面色凝重的陈飞拉到一边,小声说:“丫特么不会喂的是人肉吧?那这狗可不能留了,放出去不得叼小孩了啊?”
结合那只看门狗对人的态度,陈飞也有相同的怀疑。吃过人肉的动物不能留,因为人肉的含盐量比其他动物都高,尝过滋味的动物会本能的追寻口味相近的猎物。就像多年前破过的那起野生动物园食人狮案,死者被五只狮子分食了,祈铭要求动物园对吃过人肉的狮子进行安乐死。可动物园的股东们不肯杀死价值连城的狮子,结果没到三个月就有两名工作人员命丧狮口。那五只狮子为了能吃到人,居然玩起了计谋,其中一只装死,另外四只埋伏起来,工作人员一下车,突然从草丛里窜出四只狮子,连麻/醉/枪都没来得及举起便被生生咬死。
为这事儿他们又去了一趟野生动物园。尽管祈铭再次强烈要求股东处理掉狮子,可那边一直虚与委蛇。后来他们把狮子卖去了另外两家野生动物园,总归是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咬死人,他们就不用担任何责任。而比起他们的不负责任,祈铭的专业素养却容不得眼里揉沙子,他让罗家楠追踪到交易信息,给那两家动物园的负责人发去警告信,说明这是吃过人的狮子,需要尽快处理。
那两家没一个理他的,一只狮子能带来的利润,显然比赔个因工死亡的员工多的多。基于这种情况,祈铭甚至动过花钱把狮子买下来送回非洲大草原的心思,被罗家楠劝阻了。第一,国内的法律规定,个人不允许买卖狮子这类猛兽,第二,你买下来放了,到非洲它们接着吃人,你管的了么?还不如搁野生动物园里圈养,缩小它们与人类接触的范围。
深思熟虑过后,陈飞又叫来看门老头儿,叮嘱对方以后不能再把狗放出去了,也不要再喂生肉。老头儿听完琢磨了一会,问:“是不是……是不是那个人……”
“你管好狗就行。”陈飞适时打断了对方即将出口的事实,“狗是你养的,要有人被咬了甚至出了人命,你得担责。”
眼里划过丝冷冽,老头儿扭脸看向狂吠不止的狗,缓了缓神儿,走到秦警官身边低声交谈。不知道俩人说了什么,就看秦警官眉头一皱,盯着狗看了一会,回手拍了拍老头儿的肩膀,一副“交给我,你放心”的架势。又看秦警官打了个电话,不多时,一辆后斗带铁笼子的警车开进院内。狗谁都无法靠近,唯有秦警官能令它畏惧。它被秦警官牵上车塞进笼内,然后车子便开走了。
祈铭正好从活动板房里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问罗家楠:“他们为什么要抓狗?”
“这狗很可能吃过人肉得处理了。”
罗家楠搓着眉毛小声嘀咕。他知道祈铭对生命充满敬畏之心,遇到这种不得不安乐死动物的情况,心里肯定会难受。就像那五只狮子,虽然祈铭强烈要求必须得处理,但那也是因为它们对人类的威胁是切实存在的,并且后面发生的惨剧印证了先前的担忧。面对生命,祈铭选择人类,而当年差点把韩承业“蒸”了的那个丛院长则选择动物。他的理念是,动物是属于大自然的,在钢筋水泥森林里的生活只是看似安逸,人类才是地球的癌症,动物不是。
视线微怔,片刻后祈铭无奈地叹了口气,拎起拿在手里的物证袋:“这是黄智伟他们从地板下撬出来的,疑似死者的身份证件。”
罗家楠接过物证袋,喊陈飞过来一同查看。不是身份证而是某高端连锁超市的会员卡,带照片的那种。照片上是名年轻女性,名叫张子瑜,容貌清丽,笑容甜美,年龄同范何辉车上甩下来的那具遗骸相近。罗家楠打电话让吕袁桥查失踪人口,却发现没人报过“张子瑜”失踪,系统内查到的叫张子瑜的都不长这样,推测可能是个假名字。
“办会员卡又不要身份证,自己填信息就行,照片现场拍。”吕袁桥如是说,那超市的会员卡他也有,“我去趟超市查查吧,看看她最后的消费记录是哪天,有没有监控可调。”
“你带欧健一起去。”连师弟带徒弟全算上,吕袁桥是最不用操心的一个,该干什么心里十分有谱,罗家楠从不用多废话,“哦对了,你晚点去趟机场,帮我接俩人。”
“谁?”
“兄弟单位的,奔这案子来的,他们那抓了一买家。”
“姓名、手机号、航班号发我。”
“发你微信了。”
言语间罗家楠已将信息发送过去,刚挂上电话,又听祈铭问:“哪边的人?”
“你认识,阎队和刑所。”
刚为了岔开那个“灵魂伴侣”的茬儿,罗家楠没把阎穆霆和刑厉要过来的事儿告诉祈铭,眼下正好接茬说一下。刚说完就看祈铭镜片后的双眼闪闪发亮,语气明显兴奋了起来:“阎队要来?”
嗯,瞧把你乐的。罗家楠心里的醋缸翻出二里地,面上倒还一本正经的:“我也是刚收到消息,这不让袁桥忙完去机场接他俩么。”
见祈铭又陷入沉思,罗家楠以为他想问自己拿车钥匙去机场接人,正琢磨找个由头把萌芽扼杀在土层内部时,却看对方摘掉手套拿出手机,给留守法医办的张金钏打电话:“金钏,你把手头的活儿先放下,再去借俩闲人下来帮忙收拾一下办公室,架子上该分类的都分类摆好,地板桌面多擦几遍,还有接线板的线,捋齐,屋里必须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解剖室也是,按照过年大扫除的要求收拾……对,我有贵客要接待,今天下班之前必须收拾利索……”
他在那叮嘱张金钏各种细节,罗家楠在旁边听得是抱着醋缸滚——干嘛呢这是?人家是过来办案的又不是过来相亲的,你至于把窝儿弄得跟新房似的么!还借俩闲人,真敢开牙,你瞅瞅咱局,连警犬都算上,有特么闲人(狗)么?
等祈铭挂上电话,看罗家楠拉着张驴脸、就跟全世界都欠他一声“我爱你”的德行,纳闷道:“怎么了你?突然又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