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by云起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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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着咱局捋,你一中央空调跟谁没私交啊?夏天靠你散热冬天靠你取暖的。
罗家楠心里逼逼,嘴上却是:“是么,能喝多少?”
杜海威稍事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白酒一斤起,啤酒当水喝。”
“牛逼,真看不出来。”这话罗家楠是发自内心的称赞。
“他以前和银行打交道多,贷款业务之类的,禁令下来之前,说是喝多少批多少。”
“合辙他是靠喝酒喝出来的千万年薪啊?”
“不,那只是附加技能,业务能力不强在他们那干不下去。”杜海威说着一顿,面露诧异:“等会,千万年薪?谁说的?”
罗家楠迟疑了一下,不怎么确定的:“单位里的人都这么说啊……”
“不可能,他原来那个公司我知道,执行总裁都——”
话说一半,杜海威及时刹住车,指着被勘验灯打亮的位置,硬生生转移了话题:“你看这个位置,有拖拽与滴落混合型血迹,显示死者被凶手从北向南拖拽,这个时候他还没死,血液滴落……”
顶着罗家楠探寻的目光,他的语气稍显不自在。知道罗家楠好奇,但不能再往下说了。明烁进公安系统之前待的那家投资公司,是盖寰宇一亲戚的产业,盖寰宇去里面实习时正好被安排在明烁手下,到现在俩人还有联系。单位里的传言是,明烁是因为哥哥的事情才来当警察的,但盖寰宇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依盖寰宇当时的所闻所见,明烁和贺玉清兄弟俩的感情谈不上有多深厚,就算贺玉清死因存疑,明烁也不至于放弃自己辛苦打拼出的一切,跑来当拿死工资的公务员。
可具体缘由盖寰宇也说不上来,只知道明烁离开公司之后,有个叫云乾东的人来了,俩月就挤走了明烁原来的顶头上司,然后大刀阔斧地改革,下季度的业绩直接翻了一番。现在云乾东也不在那家公司干了,盖寰宇说,云乾东是业内非常有名的职业经理人,在一家公司从来不会待超过一年,如果超过一年还没有任何改观,说明这家公司离死不远了。
罗家楠是还想打听杜海威没说完的话,可冯晔那边有新发现,一下子就把这茬儿给岔过去了。冯晔在一堆渔网里拣出了一个打火机头,塑料部分已融化变形,像是在火堆里烤炸的,并在渔网上也发现了燃烧过的痕迹。罗家楠弓身闻了闻,转头问杜海威:“你闻闻,杜科,这上面是不是泼过柴油?”
杜海威凑上前闻了闻,点头确认:“是,渔网上被泼过柴油。”
直起身,罗家楠稍作思考,提出一个可能性:“嫌疑人想毁尸灭迹,把柴油泼在渔网上,用打火机引燃,可是没烧起来。”
拉起一条渔网,杜海威观察过后说:“这种渔网的主要原材料为锦纶和涤纶,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尼龙,是极易被引燃的化纤材料,凶手还在上面泼了柴油,罗副队,你这烟头扔下去就能把整栋楼付之一炬。”
“……”
罗家楠面上一紧,立马把叼在嘴里的烟掐下来揣回兜里。还好没点,不然被杜海威传话传到祈铭那,他又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能有人灭火了?看看底下有没有沙子?”
听身后传来幽灵般的动静,众人齐刷刷回头,就看彭宁站在人堆之外,表情木讷地提出想法:“头几年春节的时候,我哥带我们几个亲戚家的孩子去海边放炮,不小心引燃过渔网,还好是在沙滩上,我哥……我哥拿沙子把火灭了。”
冯晔闻言立马扒开堆叠的渔网,果然在地上看到了建筑用沙,量还不小。仓库里没有存放沙袋,不过街面上有几栋正在盖的自建房,沙子可能是从谁家工地上拿的,可以问问谁家有丢沙子,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嫌疑人。
罗家楠回手胡撸了一把徒弟的头毛,赞道:“行啊小子,给哥长脸。”
彭宁干巴巴地扯出个笑,比哭还难看。他想明白了,人家不还没开始谈么?豁出去了,找时间约窦荳出来,当面把话说开,不行也无所谓,至少不留遗憾。
往物证袋里抓了把沙子样本,罗家楠拽着彭宁到街面上挨家问有没有丢沙子的。一连问了三家都没有,往第四家走的时候,他看徒弟还魂不守舍的,有意帮对方分分心,于是唠起家常:“诶,你哥当时反应够快的啊,还知道拿沙子灭火。”
“他是消防员。”
“哦,怪不得。”
“你见过他。”
“啊?”
“之前你不是抓了一个跑水塔上的嫌疑人么?消防救援那边是我哥出的任务,他还跟你说了几句话来着。”
“呃?哪个是你哥?”罗家楠是记得那天和俩消防员沟通过,不过哪个也没彭宁这么大眼灯似的。
亲兄弟,应该长得差不多吧?
“彭骁,跟你差不多高,长特帅。”
“啊,是那个中队长啊,想起来了,他是你哥?你俩长得可一点都不像。”
罗家楠说者无意,彭宁是听者有心,刚舒缓点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是啊,我哥会选,取了我爸妈优点了,我要是有他那么帅,可能……唉……”
这怂孩子,罗家楠眉心微皱,果然失恋的人不好劝,说什么都跟往人伤口上撒盐似的。稍稍权衡了一下措辞,他抬手拍上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人生啊,都是一段一段的,相守是偶然,擦肩而过才是常态,就算今儿答应跟你好,明儿可能因为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就分了,你之前不谈过么?也没长久了不是?”
眨巴眨巴眼,彭宁转过头,委屈巴巴的:“楠哥,你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和祈老师多好啊,互相关心互相照顾,他经常发消息问我你吃没吃饭睡没睡觉,让我盯着你少抽烟多喝水,还给我发红包让我给你买吃的……一天天的,狗粮照脸拍,我躲都躲不开。”
“……”
这话说的罗家楠老脸一红,打好腹稿的规劝之语一句也用不上了。可是心里美啊,原来祈铭并不是在身边安插了一个“小间谍”,而是通过彭宁来远程关心他的饮食与休息。
“嗨,我们这不算什么,你是没吃过赵政委和陈队的狗粮,那都不是照脸拍而是填鸭似的往里灌,吃吐了算!”
——啥玩意!?赵政委和陈队!?他俩……他……
隐形眼镜好险又掉出来,彭宁错愕瞪眼,罗家楠不说,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不是吧,重案什么风水?罗家楠吕袁桥陈飞,怎么一个两个……都……都……我去!欧健不会也弯了吧?最近好像对我特别好呢!
TBC
作者有话说:
欧健:?????????【黑人问号脸.JPG】
薯片儿:Q口Q季队,接我回反诈吧,我怕折在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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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问到第四家, 有消息了。事主说自家修房子的工地上少了袋沙子,十四号晚上丢的,因为十五号早晨修房子的工人上工时, 清点沙石数量发现少了一袋。这和祈铭之前预估的死者入水时间差不多,十四号晚间到十五号凌晨。知道具体时间就好调监控了, 找相应时间段出现过的车辆或者行人进行排查。
今晚罗家楠是不准备加班了,一直连轴转,超人也扛不住。再说祈铭都累病了,必须拖回家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回城路上, 彭宁要在半道儿下车,说是约了人。罗家楠不用问都知道他约的是谁,干脆好人做到底,把徒弟送去了约会地点。到单位都八点半了,回办公室放好东西, 赶紧下楼接祈铭回家。
俩人都没吃晚饭,到楼下停好车, 又出来随便吃了点东西才回家。一进家门傻了眼——地板被水泡了,夸张点说, 一片汪洋。检查过后发现是阳光房侧面的窗户没关死,昨夜风大雨大, 用不了半小时屋里就能发洪灾。
面对一地狼藉, 祈铭自我反省了一番:“对不起, 是我昨晚走的时候忘记关了。”
罗家楠能怪他么?肯定不会:“没事儿没事儿, 那么大风,就是关死了也得渗水, 再说咱这地板选材好, 不怕泡, 内什么,你去楼上歇着,我打扫。”
话音未落,祈铭已经蹚水进了卫生间。转头拎了拖把出来给罗家楠,又找来一堆抹布铺到地上吸收积水。知道他有洁癖见不得家里脏乱,罗家楠也顾不上累了,撸胳膊挽袖子,拎起拖把吭哧吭哧干活。
幸亏前房东的防水做的好,水没渗到楼下去,不然可热闹了。小区的住户大多是高学历高收入人群,法制意识强,重视个人权益保障,稍微出点状况就得连找物业带报警。好像上回他们家床塌了,复式结构,隔着一层楼能有多大的动静?可楼下邻居还报了个警,闹到派出所的上门询问。隔天李所上班,看到出警回执上罗家楠签的大名,出于关心追了个电话问情况,里外里丢他两回脸。
罗家楠负责拖,祈铭则一把一把往桶里拧抹布水,干着干着俩人后背“咚”的撞到一块,同时回头看向对方,不觉相视一笑,大有苦中作乐的意思。一起生活七年了,像今天这种累得半死只想躺平却又不得不干活的情况经历过不少,彼此间的默契是绝不互相埋怨,该解决问题解决问题,吵架最没用。
经过近两小时的奋战,地板终于光亮如新。祈铭顺带把边边角角都擦了一遍,踢脚线擦得跟刚装修完一样。原本罗家楠还计划着补缴一下欠了一个多礼拜的公粮,可收拾完屋子累得腰酸背痛,洗完澡往沙发上一瘫,手指头都懒得抬。
听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嗡嗡”声,他又手脚并用地爬起,进去帮祈铭吹头发。这回祈铭没主动喊他,知道他累。当镜子里映出罗某人光着上半身的身影时,祈铭欣慰道:“不容易,知道洗完澡穿内裤了。”
“还不是上回让我爸我妈给吓的。”
一提起这事儿罗家楠就浑身不自在,接过吹风机闷头帮祈铭吹头发。打从被爹妈撞破“好事”,每次回家刘敏娇必给他炖猪腰汤喝。这都不是暗示了,简直是明晃晃地提醒他“年轻归年轻,别造”。牛是越耕越瘦,地是越耕越肥,他琢磨着天底下养儿子的妈可能都一个心态,自己儿子就算弯了也得是“受累”的那一个。唐喆学也是,有段时间都被老妈揣圆呼了,体脂率眼瞅着“蹭蹭”往上飙,后来被林冬嫌弃了,天天扎健身房里甩二斤汗才出来。
单就这一点上来说,他自觉比唐二吉幸福得多。祈铭注重自身的形象,却从来不要求他仪表如何,只要别看着跟要饭的似的就行。胖点瘦点无所谓,胡子拉碴一礼拜不换衣服也能凑活过。要跟唐喆学那样按林冬的规矩来,每天拾掇的人五人六,一副随时随地能拉出去拍宣传片的架势,得累死他。
吹风机“呜呜”地响着,客厅传来手机铃声。罗家楠本来不想接,可手机锲而不舍地响,无奈只好放下吹风机出去接电话。一看是欧健打来的,他忽然想起给人家扔排污渠那喂蚊子的事,赶紧拔了充电线接起:“咋了老三?”
“大大大——大师兄,我我我我蹲——蹲着俩——俩捞鳗鱼苗的——”
听动静是牙关打颤,欧健话都说不利索了。台风过后气温骤降,夜里郊区可能得降到十度以下,欧健上面只穿了件短袖,又守着水边,感觉给孩子冻的够呛。
“蹲着就带回派出所问话啊。”罗家楠倒是不怎么心疼,这算屁啊,他大冬天跳水里捞嫌疑人的时候,欧健还特么上高中呢。
那边持续哆嗦:“你你你——你来不来?”
“我不去了,家里被水泡了,正收拾呢,有情况你给我打电话。”
“好好好——哈秋!”
隔着好几十里地,罗家楠楞感觉这一喷嚏打自己脸上似的,皱眉摁断通讯。听见身后传来关门的动静,他回过头,看祈铭只穿了睡衣和内裤奔小吧台倒威士忌,喉结“咕咚”一滚。
这是不够累啊……得,欠账还钱,天经地义。
—
一夜春宵,外面却是秋风扫落叶。气温仿佛降到了深秋时节,所谓二八月乱穿衣,眼下刚过农历八月,上班路上罗家楠看有的人已经穿上薄羽绒服了,他却只穿了件长袖衬衫而已,还得把袖子挽起来。再看祈铭,脸上那光反的比后视镜还亮,神采奕奕的,心情大好,边听音乐边跟着哼哼。
所以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祈铭五点半就爬起来做早饭了,由丰盛程度可知对公粮收缴的额度有多满意。罗家楠琢磨着有空得找给祈铭做手术的高田丰问问,为视神经供血的血管离特么脑垂体到底有多近。他懂,那玩意是分泌激素用的,保不齐是动手术的时候给管它那根血管碰了,导致祈铭做完手术跟重回青春期一样,逮着功夫就得骑他。昨儿晚上给他累的,睡着觉直嘟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了。
不过年轻就是资本,睡一觉又生龙活虎了。罗家楠进办公室时那走路带风的德行让苗红看了,来了句“看来你昨晚睡得不错啊”。
“搂着媳妇当然睡得香了。”罗-一天不吹牛逼能死-家楠自然不会提半夜又被祈铭撵下床的事儿,那一通“军体拳”打的,不知道的得以为祈铭真练过。
“嗯,你回家搂媳妇睡觉,把老三扔野地里喂蚊子挨冻,真够狠心的。”苗红主动替欧健拔创。倒霉孩子,冻感冒了,她早晨一来,看欧健桌底下垃圾桶里的卫生纸都快冒出来了,全是擤鼻涕擤的。
罗家楠无所谓地哼哼了一声:“师父你这话说的就不符合逻辑,那么冷,哪来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