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by云起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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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猜的啊?”
祈铭冷眼以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人家夸一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本职工作还没干好,又想干侦查员的活儿了?干一年?干十年也不能妄自尊大!
眼瞅着周禾都快哭出来了,田敏烨及时出言相助:“是啊祈老师,为什么窒息没失禁啊?”
祈铭再次蹲下身,稍稍拉开死者的裤腰,给周禾和田敏烨展示纸尿裤样的卫生巾:“死者不是没失禁,而是因为有卫生巾吸收了尿液,阻挡了粪便,看,死者正处于经期。”
眼前所见令周-单身狗-禾诧异道:“我以为是内裤呢,还有长这样的卫生巾啊?”
“这叫拉拉裤,晚上睡觉时穿,防侧漏的。”田敏烨是有女朋友的人,对此多少有些了解,“前几天不双十一么,我媳妇囤了十箱。”
“十箱?得用多久啊?”
“用不了多久,她用卫生巾跟吃一样。”
“对了,你媳妇还有没有单身的闺蜜,给我介绍一个?”
“你啥要求?”
“我要求不高,长得漂亮就行,可以的话,照红姐那标准来。”
“……你每天洗脸不照镜子是么?”
“你啥意思?我不配找个漂亮媳——”
“大米!”“小田儿!”
祈铭和胡文治吼徒弟的声音同时响起——搁案发现场讨论搞对象的事儿,还想不想干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罗家楠也正在吼嫌疑人:“丁奇,你好好看看!DNA铁证如山!你特么跟我装什么孙子!?”
丁奇被吼得浑身一哆嗦,话都不敢接了,缩审讯椅上,带着椅子一起抖。这姓丁的是因为嫖/娼被治安拘留,收监后走流程留取的DNA触发了系统的警报。为防出错,本地法医又复检了一回,确认结果无误才通知的陈飞。罗家楠下火车就奔拘留所审人了,结果这孙子死鸭子嘴硬,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自己杀过人。
当时对嫌疑人的画像为长途货、客运司机,年龄三十到四十之间,有□□的习惯。丁奇就是长途货运司机,现年三十三岁,因□□被抓,条条都符合。重点是DNA对上了,这要不是他干的,那就只能是他流落在外的孪生兄弟所为了。问题在于,丁奇是特么独生子,别说孪生兄弟,连亲生兄弟都没有。
“我告诉你,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跟这儿不说,那就跟我回市里,到了我的地界上,我看你招不招!”
对于这种证据确凿只欠口供的嫌疑人,罗家楠一贯的态度是,老实交代,断头饭还能给顿饱的,胡搅蛮缠,那就等着挨收拾。尤其是强/奸杀人犯,不好好拾掇丫一顿他手都痒痒。反正回去路上没执法记录仪怼脸拍,落他手里算这孙子倒霉!
“……没……领导……我真没……”丁奇脸色煞白,哆嗦到磕巴,“……我我我……我冤枉……”
罗家楠眼一瞪,凶神恶煞的:“我特么跨了一千公里特意来冤枉你?”
“不不不——不是——不是说你——我是说——D——DNA——”说着说着,丁奇眼泪下来了,那委屈到极致的模样倒真不像是在演戏,“不是我——真不是我干的!”
“嗙!”的一声拍桌,罗家楠正欲发飙,忽听耳麦里传来“罗副队,你先出来一下”的召唤。说话的是迟晏,辖区公安局一把手,丁奇的事情就是他通报给陈飞的。来之前陈飞特意叮嘱过罗家楠,出门在外收敛着点,尤其是当着迟晏的面。早些年迟晏和陈飞一起在罗明哲手底下干过,后来迟晏申调回老家任职,多年过去,现如今已穿上白衬衫了。据此,罗家楠大概能猜到陈飞叮嘱自己的用意——昔日的同僚平步青云,自己却还是个副处,要是手下人办事出点差池,面子上过不去。
留彭宁在讯问室里盯着嫌疑人,罗家楠出屋进隔壁监听室:“有问题啊,迟局?”
迟晏态度平和,语气却不容置疑:“事实上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审过他一轮了,以我多年的审讯经验来看,我觉着这案子可能真的有点情况。”
稍稍琢磨了一番,罗家楠皱眉问:“您认为DNA检测结果有问题?”
“DNA肯定没问题,我敢给我们家法医的专业性打包票,但……”迟晏稍稍一顿,“我看你们的卷宗上写的是,推测死者为卖/淫人员,而且是流动性很强的那种,接触客户范围广,如此说来留DNA的和杀人的,未必是同一个人吧?”
“……您的意思是,丁奇嫖过死者,然后死者被另外一个人杀了?”
“得考虑这个可能性。”
一番话让罗家楠陷入沉思。是有这个可能性,凶手破坏了死者的容貌和指纹,看上去像是有反侦察经验,但又在死者体内留下DNA,如果真那么警惕,至少戴个套?这个疑点他们当时就考虑过了,却没什么太合理的解释,让迟晏这么一说,似乎有那么点儿道理。但有道理归有道理,DNA摆在那,又没别的证据证明死者死于他人之手,所以姓丁的肯定不能放。
思虑片刻,他提出质疑:“可丁奇一直说的是,自己没见过死者,他要嫖过不能一点印象没有吧?”
“难说,快一年了,他可能见过也忘了,而且这是凶杀案,杀人偿命,他潜意识里会拒绝承认与死者有瓜葛。”不等罗家楠再提问题,迟晏一抬手,“你看他那样,快吓死了,审也审不出有用的东西,这样,先晾晾,你给陈飞打个电话汇报下情况,看他什么意见。”
罗家楠嗤笑一声:“陈队指定让我把人押回去审,搁这我施展不开手脚。”
迟晏也跟着笑了笑:“不愧是老陈带出来的兵啊,从里到外都跟他一个风格,家楠,你爷爷是我师父,陈飞是我师兄,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查案的,我相信你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可这件案子不光你们有责任,我也有,丁奇的信息是我通报给你们的,万不能出任何差池,不然我可晚节不保了。”
罗家楠当即保证:“那不会,迟局您放心,这案子拿回去,肯定我们陈队一手抓。”
“他抓?那还不如让赵平生抓呢,老赵办事我更放心。”说完迟晏感觉当着后辈不该这么说,又找补道:“当然了,老陈查案肯定没问题,就是他那个脾气稍微暴了点,丁奇这号怂货真禁不住他那吼骂踹的三板斧。”
罗家楠即刻替领导正名:“他现在不轻易踹人了,腰不行。”
迟晏诧异道:“他腰怎么了?受伤了?”
“呃……嗨,上岁数了呗。”
罗家楠干巴巴地扯出个笑——呵,这事儿你得问赵平生,昨儿早晨上班还看陈队扶着腰拖着腿走道儿呢。
TBC
作者有话说:
南瓜:赵老板老当益壮!
老赵:【扬眉吐气.JPG】
老陈:【咬牙切齿】你丫肺管子不堵了是吧!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211章
正如罗家楠和迟晏所说, 电话里陈飞让把丁奇押回去再审。同时罗家楠也向陈飞说明了迟晏的推测——留DNA的和杀人的,不是同一个人。对此陈飞的看法是,有这个可能, 就像之前把罗家楠折磨得恨不能掐死嫌疑人的富婆被杀案,死者身上验出两套他人DNA, 令警方难以通过DNA证据钉死嫌疑人。但那是嫌疑人为了干扰警方的侦察视线刻意为之,这案子要是有类似的情况,那真是太凑巧了。
“嗨,无巧不成书嘛, 您没看丁奇那怂样,都被我吓吐一回了,还死咬着不撒嘴呢。”罗家楠蹲在安全通道的楼梯拐角处,边抽烟边说话:“您啊,赶紧让内勤给我和彭宁订票, 办完手续明儿一早我就给人押回去。”
“我待会安排,对了, 迟晏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十分空旷安静,陈飞正开着会呢, 被电话敲出会议室。部门意见征集会,没蛋用, 提的需求基本得不到满足, 还特么必须得参加。与会人员还得轮流发言, 就是没一个说实话的, 不然领导听了不开心。按理说这劳什子的破会应该是罗家楠去参加,陈飞昨儿给忘了, 早晨接了电话就要出门却被赵平生给薅住了, 要不这会他应该在案发现场。
罗家楠一愣:“说什么啊?”
陈飞轻飘飘的:“没说什么就成。”
“哦~~~~~~”
罗家楠这一嗓子动静拐了三道弯, 心说——这是担心迟局跟我这抖搂您过去的黑料吧?正好,晚上他请我吃饭,饭桌上再问。
“兔崽子你哦什么哦?”
“没什么,诶,祈老师给我打电话了,我先切过去了哈。”
切到祈铭那条线上,就听对方问:“说话方便么?”
“我跟楼道里呢,你说。”
“又抽烟。”
“没有没有,出来给陈队打电话。”
罗家楠条件反射地摁熄烟头,顺势挥挥面前的烟雾,挥完感觉自己多此一举——祈铭又没在眼巴前盯着,我装的哪门子的孝子贤孙?
“快到午饭点了,你别一审起人来又不吃饭。”
照常叮嘱了一声,祈铭向他简明扼要地进行案件说明。目前有一个情况比较令人头大,艾洁派人去调监控,被物业告知昨晚小区照明用灯检修,外部所有电源全切了,没有案发时间段的监控可供调取。电梯里的监控倒是有,但死者住在三楼,嫌疑人并没有乘坐电梯。
“门锁窗户均无被破坏的痕迹,推测是熟人作案。”
“谁大半夜的去人家家里啊?”罗家楠提出质疑,“还谁有她家的钥匙?”
“这个我不清楚,你得问艾队。”
“成,我待会给她打电话,诶你还在现场呢?”
“嗯,准备回去尸检了,在等杜老师他们的车。”
“那你回去之后先吃饭哈,别光知道嘱咐我。”
“知道,我跟杜老师一起吃。”
“……”
行吧——罗家楠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我就多余说这话。
那边似乎是听出他犯小心眼了,遂岔开话题:“你哪天回来?”
“明儿就能回去,咋着,刚分开一宿就想——”
“喀”的一声,电话挂了。罗家楠对着手机干瞪眼,琢磨了一下忽然有点心虚——我去,这不会又开着外放呢吧?
事实上祈铭并没有开外放,长记性,已经吃过两次亏了,再一再二没有再三的。旁边有别人在,接罗家楠电话绝不开外放,如果必须要开也得事先跟对方说明。就那张欠缝的嘴,不定什么时候秃噜出一句能让人用脚抠出三室一厅的破话,可不能再给其他人增添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祈老师,车到了,可以搬尸体了。”
听到背后传来杜海威的声音,祈铭回过身,招呼周禾找人一起搬尸体。现场虽然凌乱,但依然通过静电吸附成功提取到了凶手的足迹——四十二码的男鞋。所以周禾之前的推测是错的,凶手并非女性。当然女性也有可能穿四十二码的鞋,但绝大部分女性的走路姿态与男性有明显区别,通过鞋底的磨损位置可以判断出来。
回去的路上,听周禾念叨自己第一次进行嫌疑人画像就画错了,杜海威耐心解释道:“通常的说法是,男人磨跟,女人磨帮,男性的鞋底磨损主要集中在脚跟和脚掌位置,女性的鞋底磨损则多在鞋底内侧和脚掌位置,这是由骨盆结构、肌肉力量的不同造成的差异。”
周禾赞道:“杜老师您真专业。”
“理论来源是人类法医学,我们的工作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杜海威谦虚一笑,转头看祈铭盯着车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有什么想法,祈老师?”
祈铭回神道:“我从到现场就在想,我好像见过死者。”
关于祈铭不记人脸这事,杜海威多少有点认知。略加思索,给了他一个可能性:“你小时候在福利院待过,死者在那工作二十多年了,从时间交集上讲,你应该是见过她。”
他的话让祈铭再次陷入沉思,过了一会,抬腕看了眼表确认时差,随后摸出手机拨通妹妹的电话:“是我,你睡了没……还没啊……不是,没什么紧急情况,是我刚出完现场,死者是福利院的行政院长,我不记得我见没见过她了,想着你在那待的时间久,可能对她有点印象……名字?稍等。”
“吉美娟。”杜海威及时出言提醒。
“叫吉美娟。”祈铭冲电话复述了一遍,随即错愕道:“啊?你要回——”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就看祈铭脸上挂起丝遗憾:“这样啊……行,我知道了,晚点我帮你订酒店……带杰西卡一起?真的?那太好了,我给她买了两条小裙子,还说给你寄过去来着……啊?文森特也……行,来就来吧,我给你们订家庭房……没有我没不开心,他是杰西卡的爸爸,我不会当孩子的面给他难堪……是,我没别的要求,就别让他管我叫哥了,他跟叔叔一样的年纪……叔叔现在身体还好,祈钊取保候审了……对,律师说在争取免于起诉……好,不多说了,你订好机票发消息给我。”
挂断电话,转头对上杜海威探寻的视线,祈铭惋惜道:“死者曾经是祈珍的生活老师,照顾了她十年,她很感激她,听说她去世了,想回来参加她的葬礼。”
没等杜海威说话,周禾好奇道:“福利院的生活老师是不是就像妈妈一样?”
祈铭点头确认:“对,有的孩子会管生活老师喊妈妈,在福利院,一般是八到十二个孩子组一个‘家庭’,生活老师就负责这些孩子的饮食起居,像妈妈一样照顾他们……所以对于祈珍来说,死者相当于她的第二位母亲,她跟随养父母移居加拿大后还和对方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