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by云起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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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话还是当面说的好,发消息不过是多收张手术刀图片而已。
到了二一零三号室门口,罗家楠比了个手势,跟着一起上来的警员们迅速寻找位置隐蔽。待众人各自找好位置,罗家楠先贴门上听了听动静,有动画片的声音,说明孩子在。深吸一口气,闭眼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户型图,他睁开眼,坚定叩响房门。
“谁啊?”
听到屋里传来女人的询问声,罗家楠立时回道:“送外卖的!”
“我没订外卖。”
伴随着不耐烦的回答,一串脚步声逐渐接近门口。罗家楠故意站到猫眼能完全看到自己的位置,让里面的人能观察到那身“X了么”的伪装。同时他手上还拎着打包好的饭盒,刚在楼下叫的——做戏做全套。
脚步声止于门后,透光的猫眼随即暗了下来。罗家楠知道这是有人正从猫眼那看自己,于是故作焦急状:“姐,外卖地址就是这儿,枫叶花园乙栋二一零三,您要不问问家里人是谁订的?马上超时了,超时要扣我钱的。”
“我们家没人订外卖!”
声音愈加不耐烦,而且离门有段距离,罗家楠当即判断,从猫眼看自己的人不是秦枝,应该也不会是那个八岁的男孩,那么……
“您开门看看呗!地址就是这儿,我肯定没送错。”
踢趿一阵鞋响,罗家楠循声退后半步,同时打手势给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门开,浓妆艳抹的女人一把薅过他手中的外卖袋,正是秦枝。拎起外卖袋,秦枝指着水单上面的客户信息嚷道:“跟你说不是我的不是我的,电话不是我的,我们家也没姓赵的!”
“可是地址没错啊!”
罗家楠一把推住大门“据理力争”,同时通过有限的视野范围观察屋内情况:大门正对客厅,客厅里有个男孩,正在专心看电视;左手边的房间,门开着;右手边是厨房,里面没人;斜对着大门还有一个房间,是卧室,床上罩着蚊帐,床铺有些凌乱,看着像是有人刚在上面睡觉。
现在是晚上八点,睡觉?有点早吧。
“错没错的不关我事,你赶紧走。”
秦枝说着就要关门,可门被罗家楠推着,她关不上。此时罗家楠注意到门缝底下有条影子,是从门后打下来的,也就是说,门后躲了个人。心跳陡然飙升,他必须得在有限的时间内确认门后之人是否就是金六一!
“不是,姐,地址,地址没错啊,要不你给商家打个电话,再确认一下订单信息,不然一单送错我这一天都白干了。”
眼下罗家楠的焦急劲儿根本不用演了,音量顿时拔高,说着人还要往屋里挤。秦枝被他挤得连退了两步,气愤喊道:“诶你这人!你看你给我地板都踩脏了!”
争执间罗家楠已然闪身进屋,借着推搡转身的动作飞快地扫了眼门后,只一眼,喉间猛然缩紧——没错,就是金六一,在门后狭小的空间里,一双豺狼样的眼睛正狠呆呆地盯着他!
紧接着“砰”的一声门响让守在外面的人全都傻了眼——房间门被撞上了,可罗家楠还在里面!
TBC
作者有话说:
祈老师:右眼皮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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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嘶——”
十指连心, 指尖被缝合针猛扎了一下,祈铭不禁抽吸出声。好在针头刚拿出来还没开始缝,不用担心会被尸体传染这样那样的疾病, 但他还是习惯性的用力挤压指尖,挤出一抹刺眼的红。
听到动静, 周禾忙凑上前:“怎么了祈老师,扎手了?”
“你缝吧,我消下毒。”
皱眉放下针头,祈铭走到水池旁摘去手套, 冲洗指尖的血迹。他一向手稳,像被刀刃、针头或者器械弄伤自己的情况从不曾发生。刚那一下是走神了,瞬间的神智飘忽。许是太累的缘故,他觉着,连轴转快七十二小时了, 中间短暂的休息也仅仅是扛过那一阵困劲儿而已,若若非解剖室温度低, 早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水流冰冷,刺激了神经, 脑子清醒了但肩头依旧沉甸甸的,不单单是疲劳, 还有一种莫名的焦躁。低头隐隐闻到一股烟熏火燎混合衣服几天没换沤出来的味道, 祈-洁癖精上身-铭彻底忍不了了, 下定决心, 即便得去公共浴室也必须立刻洗澡。
来之前拎了旅行包,有换洗衣物, 但进公共浴室着实让他做了好一阵子的心里建设。在单位他从来不去公共浴室, 一直和尸体一个待遇——解剖室里冲冷水澡, 究其原因,可能是一个人独惯了,无法接受与他人“坦诚相见”。罗家楠是个例外,可尽管共同生活了那么久,到现在看南瓜满屋遛小南瓜,他还会有种不知道该把眼珠往哪搁的尴尬感。上床关灯,XX必须摸黑,只要自己没穿衣服眼睛肯定闭得死死的,就算被罗家楠说是掩耳盗铃,他也依旧我行我素。
看尸体毫无波澜,而活体伤情鉴定时面对有血有肉有温度的受害者,他通常会把对方想象成褪了毛的生猪。同样的,因为不太会说“人话”,所以与人沟通时他习惯性忽略对方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除非需要特别关注的对象,否则谁在他眼里都是高矮宽窄不同的骷髅架子而已。这几年好一些了,在罗家楠的“谆谆教诲”之下,他的视野里不再只有行走的骷髅架子,多少能记住某些人的外貌特征。
即便是做足了心里建设,可一旦跨进更衣室,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体模型”还是让祈铭眯起了眼。最快捷的解决方式是摘眼镜,一千度近视眼,五米开外雌雄莫辨。
“祈老师,来洗澡啊?”
背后响起个陌生的声音,祈铭下意识回过头,可眼前模糊一片,只能分辨出对方的表情——笑呢,一口白牙。就算戴上眼镜他也认不出这人是谁,只能含糊应道:“是,来洗澡。”
“现在外面的水有点小,你去里面的喷头,那边水压高。”对方好心叮嘱,“你头发长洗完不好干吧?帮你借个吹风机?”
“谢谢,不用,带了。”
长发是祈铭不爱在公共浴室洗澡的另一个原因,怕被误会成女的。类似的事情虽然没在浴室里发生过,但是在出现场时发生过。那天的现场是个荒郊野外,大半夜黑漆漆的,照明全靠发电机。有个派出所的实习警过来找法医收集信息,冲背向着自己的祈铭张嘴就是“大姐”,被狠瞪了一眼后到完事撤离现场再没敢和他说一句话。
自己半瞎看不清别人,四舍五入相当于别人看不清自己了,这种时候祈铭不得不掩耳盗铃一番。摸索着进了浴室,走到最顶头的位置寻了个空位,可看不清冷热水指示,一把拧下去,喷头“噗”的喷出股冷水,当场激起一身寒栗。不过在解剖室冲冷水澡冲多了,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激一激正好驱散困劲儿。
旁边冲澡的看他那喷头喷出来的水一点热气不冒,伸手试了一下,诧异道:“祈老师,你怎么洗冷水澡啊?”
“没关系,我——”
后半句话还没出口,祈铭模糊的视野中多了片肉色——人家好心帮他调水温了。这种事迄今为止除了爸妈和养父之外,只有罗家楠帮他干过,不由得整个人尴尬到浑身僵硬,直到水温变暖,周身寒气被驱散才生硬地挤出声“谢谢”。
这位还是个话唠,也不在乎祈铭出了浴室还能不能认得自己,一边冲澡一边嘻嘻哈哈扯起家常。祈铭无心应付,对方说的话一个字也没往脑子里进,耳边只盈满哗哗的水声。
一片氤氲之中,慵懒随意忽的被外面急促的关柜门声和脚步声打破,话唠也不叨叨了,屏息凝神听外面的响动。这时门口冲进来个人,大喊一声:“刑侦!巡特!紧急集合!十分钟出发!”
“出什么事了?”
一片嘈杂中,祈铭听旁边的人喊了一嗓子。
来人匆匆应道:“嫌疑人持手/雷挟持人质,有警员被扣在嫌疑人的藏身处了!领导让赶紧过去支援!”
心头忽悠一跳,祈铭猝然回身,冲着声音来源处追问:“谁被扣了?”
“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没事,祈老师,你洗你的,上头只叫刑侦和特警过去。”
话虽如此,可祈铭哪还有心思冲热水澡?今天去外面执行抓捕任务的,就他所知只有罗家楠他们一拨人,被扣的肯定是他认识的人,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可能性是罗家楠——越是危险那人越冲在前面。扯过浴巾往腰上一裹,他推开槅门便朝入口而去,吹头什么的也顾不上了,换好衣服就往停车场冲。然而由于他不是县公安局的人,哪辆车都不肯载他,问了好几个,终于有个刑侦队的愿意挪功夫给周毅林打电话请示,这才把他带上车。
到现场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整栋楼都被疏散空了,居民们全都在警戒带外围观。沿着警戒带停了一溜警车,新闻车也来了,远处还有救护车待命。红蓝警灯交错闪烁,在场的领导们个个急赤白脸,突如其来的惊变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奋力分开人群挤进去,祈铭见人就问罗家楠在哪,可没人给他答案。终于,在一片脑瓜顶里寻到了熟悉的面孔,他冲过去急问:“陈队,罗家楠呢?”
陈飞一愣,左右看看,反问:“谁带你来的?”
“刑警队的带我过来的。”祈铭一看他不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瞬间明白自己的预感恐已成真,顿觉一阵心慌:“他在上面?他在上面是不是!?”
“不是,祈老师,你先听我说——”
陈飞一边试图安抚,一边在心里暗骂给祈铭带到现场的人。半小时之前,派上去探消息的人通知他说,罗家楠被关在嫌疑人的藏身处了。本来已经安排好特警突入,结果又接到了罗家楠打来的电话,说金六一有手/雷,万不可轻举妄动,把房间外面的人都撤下去,同时疏散楼内居民,自己会尽力劝说嫌疑人缴械投降。
这电话是金六一让他打的,陈飞一听“手/雷”俩字脑瓜子轰的就炸了,回过神赶紧安排人手疏散大楼里的居民。罗家楠说,手/雷保险已经拉开了,他现在无法动金六一,因为屋里还有女人和孩子,必须确保他们的安全。秦枝是完全不知道金六一犯了杀头的罪过,以为他就是来自己家里住几天,刚眼瞧着相好的要带自己一起死,当场吓得瘫倒在地。
现在屋里是个什么情况,无人知晓,电话都快打爆了罗家楠也不接。大概率是没法接,陈飞推测。另外还有个情况,罗家楠是带着枪上去的,如果枪被金六一拿走,再加上颗手/雷,危险系数陡增,分毫之差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看祈铭也到了现场,他本就紧绷的血管更是突突直跳,万一楼上真炸了,祈铭会成啥样?
事实上此时此刻祈铭已经接近失控的边缘,周围一片嘈杂,可他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警匪对峙,身先士卒的那个最为危险,然而罗家楠总是义无反顾地冲在前面。那家伙是比英烈墙上挂着的运气好,每每都能与死神擦身而过,但幸运女神能每一次都眷顾?鱼死网破的情况还少?他梦见过在尸检台上看到罗家楠,那种整个世界都坍塌的感觉,他不想在现实里体验!
“陈队!狙击手已就位!”
步话机里传出急促的喊声,陈飞眉头一皱,回手把彭宁拽过来,叮嘱他看好祈铭,随即匆匆朝特警队负责人那边走去。特警队长表示,射击点位不佳,嫌疑人手里还有致命武器,罗家楠不把手/雷夺下来,狙击手绝不能开枪。现在谁也联系不上罗家楠,只能通过狙击手从瞄准镜中的观察来获知房间内的情况——女人和孩子都被赶到了客厅的角落,罗家楠和躲在狙击视野外的嫌疑人对峙沟通,空手,没有持枪。
“祈……祈老师,你衣服……衣服湿了……”
罗家楠的处境令彭宁胆战心惊,紧张到有些磕巴。看祈铭肩头一片潮湿,再看平日里打理得顺滑整齐的长发此时凌乱披散,发梢还湿漉漉的,他试图用关心对方的方式来缓和紧张到极限的情绪。实话实说,如果屋里和嫌疑人对峙的人不是罗家楠而是换成他自己,他很可能会慌乱到语无伦次。手/雷啊,保险还拉开了,只要嫌疑人一松手,轰!十八年后投胎成啥就不知道了。怪不得罗家楠不让欧健和他跟着,面对如此不计后果的悍匪,像他俩这种菜鸟有几条命也不够陪跑的。
祈铭丝毫没有理会彭宁的关心,就算衣服湿透了也感觉不到冷,反而是如置地狱,烈焰焚心。他现在脑子里塞不进任何东西,任何与罗家楠安全归来无关的信息都不在处理范围之列,眼睛死死盯着整栋大楼唯一还亮着灯光的窗户。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现在被关在房间里的人是自己,这样他就不用待在离罗家楠不足百米、却只能干等未知结果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缓慢流逝,一个又一个支援方案被接连否掉,领导们的态度肉眼可见的暴躁,紧绷的情绪层层加码,焦灼的气氛沉沉笼罩夜空。
蓦的,步话机“呲啦”响起,惊起众人本就提着的心脏——“守门的快撤!撤!”
话音未落,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夜空中霎时炸开刺目的火光!
TBC
作者有话说:
EMMMMMM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