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攻略者今天也在假装爱他——by裴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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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自己是喝了一点酒,味道是甜的,没什么酒味,怎么会晕得那么厉害?
“给你请好假了,下次不会喝不要喝。”
耳边叶近秋的声音嗡嗡的,时远时近,徐谨宁叫他离近一点说话。他是走近了一点,气息侵略性地包裹住徐谨宁。
“不行,太近了……”
后面的话被唇齿间的交缠绞碎了,徐谨宁也忘记应该说什么。他感觉到后颈处压着叶近秋的小拇指,上面戴有两个细指环,尺寸似乎不怎么合手,手往下移动,它们也跟着转动。
再后面记不清了,徐谨宁醒来想也没想,一口咬在叶近秋手腕间,用的力气不大,留下一点点牙印。
昨晚早早退场的系统表示:【你活该。】
【又不痛,你不懂情趣而已。】叶近秋翻身继续睡,【你要么滚去关机,要么滚去我的拍立得工作室盯进度。】
叛逆的系统:【我选择去跟我们反派参加比赛~】
小队组建完的那一天,恰巧有一家医药公司准备在莘大举办一场营销比赛。徐谨宁交完报名表后,等来了开幕式和抽签这天。
“我靠,你泡消毒水了?酒精味道为什么这么重?”温可谣快窒息了,出去透完气回来发现徐谨宁一脸超凶的表情,脸都要鼓破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好像也没发现可能惹怒徐谨宁的人存在。
不会是叶近秋吧?她心想,算了,不管是不是他,锅就给他背,比赛要紧。
比赛的选品分医疗器械和保健品,徐谨宁运气很好抽到了保健品,至少在销售额方面他们可以少担心一点。
他一心扑在比赛上,把叶近秋无视了个彻底。
所谓心中无男人,学习自然神。徐谨宁他们在初赛上交的方案就被举办方注意到,举办方给他们和另一个队发送了企业见习邀请。
拿到出入证,温可谣照例让大家排成一排拍照纪念。她带着一个拍立得,徐谨宁多嘴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买的,得知是叶近秋送的。他愣住,飞速进入见习状态,往云开医药的大楼去。
来之前徐谨宁疑惑过为什么一家医药公司会有营销岗,来之后更疑惑,云开医药的营销组专业到更像卖生活用品的。
可药怎么能像生活用品那样?徐谨宁眉头紧锁,丰盛的食堂餐饭也没能让他开心起来。
温可谣傻乐地交到好几个朋友,她不仅收到许多云开医药的周边小礼品,还带了董事长过来。
任婷懵了:“你上次说我是可怕的女人,我把这句话还给你。”
徐谨宁没关注什么董事长,闷声吃饭。在他所查的资料里,云开医药风评不错,主要研发抗癌药物,取得的成就不菲,不该沦落到什么短视频平台销售非处方药来败坏名声。
“我看你出入证上的名字,你叫徐谨宁?”
冷不丁地被提问,徐谨宁眨巴眨巴眼睛,他的名字怎么了吗?这名字也快改掉了。
“我们云开医药的创始人徐炳盛先生,曾经有个孩子也叫徐谨宁。”董事长目光如炬,继续说,“你是哪里人?我在徐先生身边做助理时,还资助过另外一个叫徐谨宁的孩子。”
桌上视线齐刷刷地落在徐谨宁身上,贺无争淡定地往徐谨宁饭里夹了一块肉:“吃完再说其他。”
温可谣胡乱扒拉几口饭,后知后觉董事长不是她带来的,他来是要带徐谨宁去见人的。
“当初我们只管资助,却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董事长领着徐谨宁去见徐炳盛,路上问起他的近况。
说实话那笔钱徐谨宁没见过,也没用过,但他感激徐炳盛的好意,所以愿意去见他当面谢一次。
董事长停在研发楼的一个办公室前,他还保留着当助理时的某些小习惯,帮徐谨宁开了门,且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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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累瘫了T-T
第40章
徐谨宁没见过这么朴素的办公室。大字不识几个的服装厂老板都会附庸风雅,在墙上挂点书画,徐炳盛却连多余的杯子都拿不出来给客人倒水。
他本人也不像老板,更像被996摧残的程序员。而且他作为创始人,可徐谨宁在查资料时并没有发现他的名字。
“我抱过你,你小的时候。”徐炳盛弯起嘴,但眼睛没有笑意。他的眼球布满血丝,给董事长使了一个眼神。
董事长会意,说:“我去找水壶,你们先聊。”
门关上,徐炳盛继续说:“还闹了笑话呢。那个时候……我身上有一根烟,你从我身上拿,以为是糖,吃下去,只差一点。”
“好久远的事。”徐谨宁没有印象了,尴尬地笑两声,“谢谢您对我的资助。”
徐炳盛一边叙旧,一边递给徐谨宁一本小册子。里面是云开医药的最新成果介绍,他们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耗费数年研制的新靶向药,在临床上取得了喜人的结果,预计将在五年内获批上市。
徐谨宁翻完,抬头见徐炳盛已经走到了窗户前。
天暗得快,夕阳都是眨眼间被黑色吞并。徐炳盛站了一会儿,毫无征兆地聊起他那因为患有罕见恶性肿瘤而早夭的儿子,还有忧思过度,抑郁自杀的妻子。
徐谨宁不忍再听,有些人在遭受巨大的打击后,可能会陷入某种癫狂的状态,徐炳盛便如此。尽管他的表现相当平静,可随着细节的讲述,他的话越来越颠三倒四。
“十八号我其实可以早点回去,早一点,一分钟,不,给我一秒钟,救下来,她……没发现,我,她,注意过……”
“水壶找到了。”
董事长端着托盘走进来,和善地问:“你们聊得怎么样?”
徐炳盛放松了面部的肌肉,微笑道:“挺好的。”
徐谨宁镇定地附和道:“挺好的,徐先生这么多年打拼出一个云开医药,很厉害,很辛苦。”
闻言两人都笑了,这笑在徐谨宁看来莫名其妙,而更离谱的是徐炳盛接下来的话:“我希望由你来继承云开医药。”
徐谨宁又没拿稳手里的手机,摔在地上,失去了找人解救他的最好机会。他看着董事长捡走他的手机,放到远处的桌上,心想自己这个坏毛病一定要改掉。
“你是程慈元和宋温繁的孩子,看他们的样子,以后程氏一定是你的。”徐炳盛拿水杯,要喝不喝的,每拿到嘴边,话先出口,“程氏完全可以支持我们的医药研发,如果有利润你们也可以分走几成,不亏。”
“而且你还叫……”徐炳盛嘴巴张了又张,艰难地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徐谨宁。”
他叫的是他儿子的名字,徐谨宁听出来了,觉得他可怜,托无可托,竟然托在一个名字上。
可怜也可笑,徐谨宁站起来,拿好自己的东西,露出了他到这边来最诚心的笑容:“我姓程,你应该叫我程谨宁。”
徐谨宁的拒绝堪比管宁断席,从云开医药见习回来后就退出了队伍和比赛。
表面说是个人原因,任婷却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不过因为退赛得到了云开医药的允许,没有造成其他影响,她也没有过多不满,带领其他人继续参赛。
贺无争有过小小的辩驳:“我也有……”
任婷:“你没有。”
云开医药的事暂且告一段落,有关徐炳盛的事还没有。徐谨宁让叶近秋帮忙调查了一下,原来是派系斗争的缘故,把徐炳盛逼到了二线。
医药研发耗时耗力,其他创始人倾向开拓新市场,徐炳盛不仅不善经营公司,还不善经营人脉,只好让原助手当个听着好听但没什么实权的董事长。
说徐炳盛傻,他又没很傻。程慈元和宋温繁主营汽车和物流运输,和医药的壁垒比东非大裂谷还宽,徐谨宁但凡答应下来,吞又吞不下云开医药,却要一直给它送钱。
这桩买卖风险很大,徐谨宁想要谨慎一点。
他另起炉灶,找姜多吉说了之前提的能带他赚大钱的点子。
“改良收音机?”姜多吉半信半疑,“你说的,能行吗?”
坚定的徐谨宁:“行的。”
他的灵感来源于服装厂的所见所闻。一些人会用收音机,兼有收音天线和内存卡;另有一些不会操作智能手机的老人使用收音机,听听戏曲。因此,他还想做戏剧曲目的一个数字化收集与整理,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符合创业大赛的“振兴”项目。
前影音店老板,现提早退休的瘸腿老人姜多吉,狠狠地心动了。
拉(骗)来了投资人姜多吉,徐谨宁干劲十足,半个学期交出了几乎完美的方案。
然而,这个项目在纸上充满理想的美好,实践起来非常糟糕。姜多吉贴钱贴到卖了一套房,他气吐血,把徐谨宁喊回澜汀区骂。
由于亏大了,徐谨宁在他嘴里已经变成了赵菁的“混蛋干儿子”。他简直是怒发冲冠,说:“你说说他,好好的,创什么业?没创业,我的房子还是房子;他创业,我的房子现在被别人买走当墓园。真是气死我了。”
徐谨宁深感抱歉,但充耳不闻。他老早就和姜多吉签了协议,以后那套房子的钱会还给他。他的父母本想直接承担这次损失,徐谨宁倒觉得应该自己承担。他在这次失败中学到了很多东西,够他下一次发挥了。
他回澜汀区也不是单纯挨姜多吉骂,主要来探病。
赵菁现在和白恬住在一起,她恢复得不错,就是还坐轮椅,行动相当不便,以至于她不能逃离姜多吉的唠叨。
“我感觉着创业真好,你那买房钱哪里干净?早点花了睡点安稳觉吧,奸商一个。”赵菁翻个大大的白眼,把姜多吉赶走了。
徐谨宁觉得时间到了自己也该走了,赵菁硬是叫他留下吃一顿饭。
“我和白恬想了想,已经把住的这套房子抵押给银行,接手一个小厂做印染和布料。”赵菁在饭桌上说这事,稀松平常的口气,也许是失去了太多不再在乎所有的了。
她给徐谨宁夹菜,接着说:“这个厂我要交给你,你怎么做都好。你拿我和姜多吉练手,亏了他会骂,我不会骂你,你放心去。”
太大方了,导致徐谨宁有些不敢相信。他开玩笑般地问:“因为我有程家的钱做后盾?”
“那些都是虚的,别和我整这些。”赵菁半靠在轮椅上,表情轻蔑,“我想说你心肠好,手段差。手段差就差了,可以练,良心这东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徐谨宁盯着她,犹犹豫豫地说:“心肠好,感觉有些支撑不了……”
不怪他产生这种矛盾心理,他是想着自己可以少赚,所以给雇员的基本工资开很高,成本也舍得用好的材料,设计则请行业一流的人来,定价更是凸显什么叫实惠,然而最后亏了姜多吉的几十万和宋温繁给他练手的几十万。
“你要当的是个好企业家,不是当个好人。”赵菁边说边摇头,“你会管理吗?我现在叫你白恬阿姨做什么,你白恬阿姨会反驳我吗?”
“我再说一个你眼光差,你从这里出来就太喜欢注重细节,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年后有个展销会,我已经交了三万块的坑位费,你是不去也得去。”
说完,赵菁吩咐白恬赶人。
白恬怕赵菁说话伤人,安慰徐谨宁道:“赵姐刀子嘴豆腐心,她这样,其实也很有魅力,哈哈哈,小宁你不要往心里去。晚上天气冷,早点回家,到了记得给阿姨发个短信报平安。”
“好,阿姨再见。”徐谨宁答应下来,讨到白恬一声“真乖”的夸奖。
他走在澜汀区,到处都是施工地,小路边上摆着的椅子少了许多,为数不多的几把藤椅都渐有水泥的印子。多看几眼,心都要跟水泥一样慢慢变干了。
第二天徐谨宁要去处理分给徐超的安置房,徐超像人间蒸发了,哪里都找不到。债主非要让徐谨宁想办法,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不合情理也不合法,直接当徐超死了,徐谨宁有继承权,然后把房子卖了还钱。
徐谨宁本来恪守规则,但发现规则这个东西比他还圆滑,他也只能弱弱地坐在大桌前,看着桌上十几个人你来我往,最后说出两个字:“好吧。”
销欠条时,徐谨宁把还放在叶近秋那边的瓶瓶罐罐一起烧了。杨芝乐没有墓,只在庙里给她立了牌。她信佛,可能也没那么信。徐谨宁在整理她的遗物时才发现,他明明也和她生活了十多年,却没想象中那么熟。她有时爱他,有时又恨他。
徐谨宁在庙里征得住持的同意,待了一下午,烧完东西,走时是个黄昏。
路上没安静多久,他碰到了梁之庭。
这家伙被叶近秋解雇了,重新变无业游民,徐谨宁问他最近在干什么,他不怀好意地说:“在找方孔麻烦。”
这方面梁之庭是专业的,他说方孔那个四百亿的商业综合体施工时出人命了,他自愿参加闹事队伍,完了又问:“能不能重新雇我当保镖,真没钱吃饭了,给口饭吃啊小宁,小宁~小宁~~”
叫的是真猥琐……徐谨宁决定把他带去知识的海洋痛苦游泳。
梁之庭:快乐的笑脸凝固了.gif
梁之庭这个大麻烦都解决了,徐谨宁在澜汀区剩下的日子就很顺了,这边逛逛那边逛逛。宋温繁不像叶近秋那样过度保护他,他有时不回消息宋温繁也不会反复轰炸他。
至于叶近秋,已经被开启免打扰近两个月了,先不说他。
逛到吴阿婆的房子附近,徐谨宁特意去打听了一下遗嘱的事。当时全部交给了叶近秋处理后续,还不知道怎么样了。